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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总眼尖,一扫室内就明了了情况。
慧贵妃坐在主位,与她齐平而坐的是仪贵人,嘉贵人反倒在旁边的桌子那落座,与秦立请安的顺序相同。海兰是最特殊的,明明屋子里还有两个空凳子,她却没有落座,而是和其他宫女一样罚站。
“这不是虐待吗?”章总又想起慎赞徽音四个字,气愤地说,“那等小人,怎么配得上徽音二字?她的姐妹在咸福宫受苦,她倒好,只顾着与皇上恩爱。”
白脸道:“海兰目前的性格比较怯懦,她在这里受苦,可能也不好意思跟姐姐说。”
“她不说,如懿就猜不到吗?不是个聪明人吗?”章总冷笑一声,“聪明,但不愿意为了自己好姐妹、恩人,动动脑子,替人家着想?朕看她为太后考虑时明明想得挺多的嘛!”
白脸想吐槽他太记仇,但看着海兰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又说不出口。
如懿确实太过于自私薄情了,偏偏还要标榜自己,实在可恨,也难怪章总这个第一次做电视剧儿童的人气成这样。
……
“起来吧。”
“谢娘娘。”
“秦公公,今儿个怎么劳动你过来了?”高曦月问。
秦立笑着答道:“皇后娘娘说,这不,连着下了几天的雪,天气湿寒,特意吩咐太医院做了白花丹和海枯藤的香包,给各宫佩戴,这能去风湿、通经络。”
金玉妍第一个吹捧:“皇后娘娘真是体恤下情啊。”
高曦月道:“可不是吗?本宫素来体寒怕冷,多亏了皇后娘娘想着。茉心。”
她一声吩咐,身边的婢女便过去接东西。
秦立又继续对高曦月说:“奴才本该还要去启祥宫和景阳宫,那就一并交给仪贵人和嘉贵人了。”
仪贵人眯着眼睛笑了:“有劳秦公公。”
(章总:“朕早就想说了,朕的后宫里为什么会有男人?”)
(白脸疑惑:“秦立不是割了吗?割了也算?”)
(章总:“朕不是说这个……算了。”)
等茉心捧着东西回来,仪贵人和嘉贵人身边的婢女,也分别去后头取香包。海兰羡慕地看着周围人来人往,但秦立没有提,她也不敢说话。
高曦月瞥了一眼,扬声道:“秦公公,快把海常在的香包给她!”
海兰抬起头。
“别像本宫苛待了她似的!”高曦月傲慢地说。
“那不能够!都有,都有!”秦立赔笑道,又吩咐后头的人,“来来来,拿来。”
有了这句话,海兰身边的叶心才敢上前去接香包。
见屋里四个人都有了,秦立便开口告退。
“有劳公公了。”高曦月使了个眼色,“双喜!给秦公公封点银子送去。”
“哎哟,那谢谢娘娘了!奴才告退。”
秦立再三赔笑,才敢离开。
等人走了,高曦月拿着香包说:“这香包可是娘娘的情意,你们可别忘了时时戴在身上。”
仪贵人的声音甜得发腻:“那是肯定要戴的。”
(章总闭上眼睛。)
(白脸:?)
(被推动的章总不肯睁眼:“朕的后宫怎么可能会有男人呢?”)
金玉妍笑了一下,看着高曦月。
高曦月则看向海兰,不悦地说:“得了,别杵在那儿了,回屋去吧。”
海兰终得解脱,也不敢作焦急的样子,平静地答道:“嫔妾告退。”
等宫女们掀开门帘,海兰走出正殿,屋内三人便迫不及待地说起她。
金玉妍第一个嘲讽:“跟块木头一样,难怪皇上不喜欢。”
仪贵人附和道:“瞧她那呆呆的样儿,这样啊,才能显得出贵妃娘娘的灵慧聪颖。哪只凤凰身边没有乌鸦呢?呵呵呵……”
高曦月不无得意:“你这小嘴巴巴的,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呵呵呵……”
(章总:“这不是欺负人吗?”)
(白脸点头:“不错,简直是后宫霸凌。”)
(章总没问霸凌的意思,他大概猜得出来:“天天叫去罚站,事后嘲笑,给的屋子也是最差劲的,长此以往,人会困疯的。她真不再去求如懿了?”)
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如此可怜人受辱。
话音未落,一身蓝衣的海兰就出现在了延禧宫,提笔写字。
“次、心。”
(章总:“拆字练写的,都是初学字的人,她不学写自己的名字海兰,不学写皇上,为何先学如懿的懿字?如懿都不管她的死活,配得上她的用心吗?”)
章总真是不明白,海兰为何如此钟爱如懿?
一次次倒贴,一次次被忽略,她在延禧宫除了少受几次凌辱,与在咸福宫的冷遇也没有多大的区别,还不如陪皇上说话呢。
说起来,弘历在如懿这的待遇,跟海兰倒是相似,依照章总看,这两人应该惺惺相惜才对。
她怎么怕他呢?太可惜了。
——章总心中,陡然升起一种名为拉郎配的念头。
“次、心。”海兰写完一个字便提笔,重新取墨。
“写得越来越好。”如懿夸赞道。
(章总:“脸皮真厚,让人家一遍一遍练写你的名字。”)
“主儿——主儿!内务府越发会欺负人了!”阿箬气呼呼地闯进屋内,打断了如懿和海兰和谐的气氛。她风风火火走到如懿面前,身后跟着的宫女捧着托盘,头不敢抬。
话全是阿箬一个人说:“皇后娘娘赏给各宫的白花丹和海枯藤是做成了香包叫合宫的人佩戴,奴婢收下了没仔细瞧,结果方才打开一看,里面的白花丹粉末全是次货!”
就这?
如懿一脸不在意地低下头,看书都比专注听阿箬说话有意思。
海兰搁下笔,转头看着如懿,想听听她要怎么办。
“我想再问他们要,他们说太医院送来的就是这些了,没有更好的。奴婢就不信,贵妃那儿,他们也敢送这样的?”
(章总道:“贵妃与妃,就差了一阶,又不是皇后与贵妃间的差距,内务府这帮狗奴才怎么就敢对娴妃的香包应付了事?”)
他想不通:“贵妃受宠,才是贵妃,内务府怕她朕能理解,可娴妃难道不受宠吗?从皇后到嘉贵人都对她提防得很,哪怕是她的小姐妹海兰也要因此受针对,可见娴妃受宠一事后宫俱知,为何内务府竟不知?若说失宠……昨晚皇上才刚刚来过延禧宫,送了一幅字,就算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也得小心伺候着……”
“总不能是因为皇上没有面子吧?”章总费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