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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当凌依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大脑有些空白。
“嘶～～”凌依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牲口。”凌依咬牙道。
她感觉再这么被司擎苍给折腾下去的话，她可能会因为肾虚而未老先衰。
凌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9:45。
离她与那些精怪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五分钟。
凌依深吸了一口气。
她运转异能在自己体内走了一圈，缓解了一下身上的酸痛感。
等身上不再那么酸痛后，凌依在山海门里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她拿起在枕边放着的衣服进了洗漱室……
“凌小姐，家主让您吃完饭再出去。”
女佣拦住了想要出门的凌依。
凌依看向女佣，“帮我把饭打包一下，我带上车吃。”
女佣看向司灵，司灵点了点头。
等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凌依看着外面的蛋糕店，让司机停了车。
她降下车上旳挡板，指着蛋糕店对司灵道：“你把那里做好的蛋糕都买过来。”
“都买回来？”司灵重复了一遍。
凌依点了点头。
司灵没有问为什么就下了车。
等司灵下车后，凌依指着一家饮品店，对司机道：“你去那边把他们店里卖的饮品每样都买两杯回来。”
司机看了眼在他们后面跟着的车，应了声是就下去了。
等车里只剩下自己后，凌依把挡板升了起来。
在后座上封闭的空间里，凌依掏出口袋里的手链，看也不看，直接划破空间，随手扔了进去。
正在大街上蹲着吃泡面的某个流浪汉闻着泡面的香味，有些享受的喝了一口泡面汤。
“嘭——”
流浪汉有些懵的看了一眼掉在汤里的东西。
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头顶。
这是……人在楼底坐，祸从天上掉？
等司灵和店里的员工把蛋糕送过来的时候，凌依看着快把后座占满的蛋糕，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那些精怪的胃口很大，但这些蛋糕也已经够他们塞牙缝的了。
看在蛋糕和饮料的份上，他们应该不会因为她睡过头而埋怨她了吧？
不出凌依所料，当在老宅门外苦苦等候着她的到来的精怪们看到车上的蛋糕和饮料后，瞬间把等候多时所升起的那点不满给抛在了脑后。
看着他们发亮的视线，凌依勾了勾唇角，“进去后再吃。”
当视线看到站在精怪中的某个人时，凌依脸上的笑容一僵。
做了伪装的济对她点了点头。
进入老宅后，趁着司灵给那些嗷嗷待哺的精怪们分蛋糕和饮料的时候，济来到了凌依的身边。
“看来你已经看开了？”
凌依勉强勾了勾唇角，她嘲讽道：“看开又如何，看不开又如何。”
无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的结局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不是吗？
济叹息了一声，“抱歉。”
“你不欠我什么，不需要道歉的。”
凌依这话让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
片刻后，济才继续道：“听说你打算在鬼界给你那个弟弟找个老师？”
凌依嗯了一声。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为什么？”凌依看向济，她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鬼界可能快要消失了。”
听到济这话，凌依皱起了眉头。
“我当年建立鬼界的目的是为了收容黑街中和我签订合同后，那些死去的人的魂魄。”
而现在黑街已经消失了，鬼界中那些和他签订了合同的魂魄也已经被规则给当成他交易的筹码收取了。
凌依有些不解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他建立鬼界的目的和鬼界快要消失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济轻声道：“我想用鬼界和规则再做一笔交易。”
凌依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你打算做什么？”
“以我的命和鬼界换取海洋生物再晚进化三年的机会。”
凌依沉默了半响，然后吐出了两个字：“疯子。”
一个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人类的疯子。
济笑了，“末世四年后的人类完全没有能力对付进化过后的海中霸主。”
“可你有没有想过，鬼界一旦消失，鬼界里的那些鬼魂会怎么样？”
那些脆弱的魂魄一旦离开鬼界这个避风港，就无处可去了。
济垂下了眉眼。
凌依突出一口浊气，她问道：“你把这事告诉鬼界里的那些魂魄了吗？”
济嗯了一声，“为了不让人类灭绝，他们都是同意的。”
为了不让人类灭绝？
凌依理解他们这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可她却有些无法接受。
看着济布置在他们两人周围的幻阵，凌依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我的命在规则那里能让海洋生物晚进化多久？”
“……四年。”
“这么多？”凌依有些诧异。
“我都已经活了那么久了，我这条命在规则那里都能抵上两年的时间，你才活了几十年，你的命在它那里当然更有价值了。”
凌依哦了一声，她咬了咬下唇，然后道：“你不要动鬼界，四年，给我四年的时间，四年后你可以用我们俩人的命来和规则交易。”
济的唇瓣抖了抖，“多谢。”
凌依眉眼微弯，“这就是你刚刚和我说抱歉的原因吗？”
因为算计了她的生命而感到愧疚，所以提前给她道歉？
济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凌依把碎发别在耳后，她淡淡道：“你不用感到愧疚的。”
反正无论怎么样，四年后，当司兰出生的那刻，她都会死的。
凌依撤了济的幻阵。
“小姐。”终于把蛋糕和饮料给分完了的司灵来到了凌依的面前。
她有些警惕的看向站在凌依旁边的济。
凌依对司灵道：“他是过来和我谈工资问题的。”
司灵对济道：“你们的工资问题有专人负责，负责人马上就到了，这事你等会儿可以和他详谈。”
“我知道了。”济往正在吃蛋糕的精怪那里走了两步。
看着离开的济，司灵心里在松了口气。
虽然这人看起来有一百多岁了，但一百岁以上的人也在她的防备范围内啊！
哎！每次小姐出门，为了防止她看上其他人，他们这些跟着她的人都要如临大敌的看着每一个凑过来的人，他们可真是有够不容易的啊！
司灵在心里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等那些在司灵眼里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农民工的憨厚气息的精怪们吃饱喝足后，凌依把他们召集到了一起。
她一边领着他们参观老宅，一边把自己心中的规划给他们说了一边。
听着凌依的话，司灵脸上的表情经过了从w(°o°)w到(⊙o⊙)再到麻木的转变。
等凌依口干舌燥的把如何建造她心中的那个白虎基地的事情给说完后，她看向了济，济对她点了点头。
凌依深吸了一口气，她对自己周围的精怪们说，“好好干！”
“我们什么时候开工？”济问道。
凌依看向司灵，司灵神情恍惚的说道：“今天下午。”
看着司灵这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凌依轻咳一声，“你们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什么都没有听懂的精怪们和济一起摇了摇头。
他们只需要干活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
心思很是单纯的精怪们完全没有想其他的东西。
“那我们就先走了。”
走之前，凌依再三强调了一下，司家的宗祠不能拆。
至于其它的地方？
济看着空荡荡的老宅，笑而不语。
————
司灵今天难得和凌依一起坐在了后车厢里。
“小姐，你……”她欲言又止的看着凌依。
起初，听到凌依的话时，她以为她想建一座城堡；后来，听到凌依的话时，她以为她想弄一个小镇；再后来……
听完凌依的话后，司灵的内心是崩溃的。
她这是打算建一个城池吗？
看着司灵纠结的样子，凌依眨了眨，“我怎么了？”
“现在是和平年代。”司灵很是含蓄的道。
在和平年代建个城池，这是要和国家过不去吗？
司家就算是再厉害，对上国家，也是讨不了好的。
凌依点了点头，她反问道：“那你觉得，就他们那十来个人，需要多久才能按照我的要求把老宅改造好？”
司灵大致算了一下，然后不吭声了。
就算zf那边的人知道凌依想把白虎基地的老宅给建成一个城池，等他们派人来老宅这里看过后，估计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十几个人建一个城池？
呵呵。
这恐怕会成为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凌依被司灵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现在整个z国还在zf的掌控中。
那么，她要怎么样才能在政府的眼皮子底下把白虎基地给建立起来呢？
凌依看了看天上的白云，她眨了眨眼睛，希望规则能够给她一点提示。
天上的白云在她的注视下，慢慢的凝聚在了一起。
“轰隆——”
雷鸣声响起，凌依浑身一个激灵。
司灵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去，“天气预报不是说咱们这块地区今天没雨的吗？”
她瞧这乌云翻滚的样子，不像是没雨啊？
听到司灵这话，凌依了然了。
天上的乌云慢慢的散去，司灵打开手机看了看庆江的天气预报，上面说等会儿要会下雨。
司灵有些无语的看着正在退散的乌云。
想到她晚上要做的事情，凌依对司机道：“去司氏集团。”
“是。”
当凌依和司灵到司氏集团的时候，藏在云朵后面的太阳公公已经露出自己的半个身子了。
“凌小姐。”正在等电梯的彭于晏有些诧异的看着上来的凌依。
凌依对他点了点头，“司擎苍在办公室吗？”
想到正在办公室里待着的两人，彭于晏心思飞转间快速的点了点头。
“凌小姐，需要我带您进去吗？”
凌依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叩叩叩。”
“进来。”
听到司擎苍的声音，司灵并没有跟进去。
凌依推门进来后感受着办公室里有些压抑的气氛，她停下脚步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
看着进来的人，司擎苍心中的怒火散去了一些，“依依。”
凌依绕过在地上跪着的宫，来到了司擎苍的面前。
“这是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
凌依看向在地上跪着的宫。
“凌小姐。”眼睛的余光看到司擎苍有些回暖的脸色，宫知道，这是他仅有的一次可能得偿所愿的机会了。
“羽犯了一些错误，家主打算让她……”
“宫。”司擎苍冷眼看向地上跪着的宫。
宫抬头与他默默的对视着。
看着宫额头上的汗，凌依拍了拍司擎苍的手，示意他收敛点。
“你继续说。”她对宫道。
司擎苍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宫，宫咬牙继续道：“按照规矩，犯错后的羽要受罚。可她的身体有些受不住家主定的刑罚，所以我来这里求家主网开一面让我代她受罚。”
被扔进炼狱里后，他拼尽全力的话，可能还有点能够闯过炼狱的机会；可要是羽的话？
进入炼狱后，她必死无疑！
母亲临死前，他答应过她要照顾好羽的，他不能食言。
凌依看向司擎苍，“他说的是真的吗？”
对上她的杏眸，司擎苍有些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是因为司月那件事情吗？”
司擎苍抿紧唇不吭声。
沉默就是默认。
凌依勾了勾唇角，“你手下以前有过像宫这种想要代人受过的先例吗？”
司擎苍闷声道：“没有。”
撒谎！看着他拉下去的脸，凌依摸了摸他的头。
她柔声道：“既然没有，那你就用他开个先例吧，好不好？”
司擎苍有些沉默的看了她好半响。
他的沉默让宫在心里松了口气。
司擎苍抱着凌依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气息，然后看向宫。
“你倒是个好哥哥。”司擎苍对宫意味不明的说道。
看着他眼中的冷意，宫低下了头。
“既然你想代她受过，那你就去吧。”
“多谢家主。”
等宫出去后，司擎苍把脸埋在了凌依的腹部。
“我有些后悔了。”他轻声说道。
他要是不想着好好的折磨羽一下，直接弄死她就不用再损失一个助手了。
哎！等宫的继任者培养出来前，他可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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