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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鸢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瓣,温柔补充道:“我来这里没想干什么的,他找女人也好,喝酒也好,就是……他玩够了就回家吧,别醉倒在大街冻坏了。”
老大不愧是老大啊,钱岁想,就算已经有了这个一个漂亮女人,也丝毫不耽误他有心情出来寻欢。
最重要的是,眼前女人一看就是一个好女人,纵然被老大辜负至此,知道老大是出来玩的,依旧能好脾气的过来劝老大回家……
真tm的……
老大究竟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么一个漂亮、脾气好还一心一意的女人啊?
钱岁素来沉稳,遇上什么事都能隐忍不发,可他这次实在是没忍住,第一次在心里暗骂,老大真踏马是个畜生。
这年头找个不图钱的好女人多难!
找个贤惠、漂亮的好女人更是大海捞针,他要有这么一个女朋友,天天都乐不思蜀了,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呦,钱三儿,沈哥什么时候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马子?”
“原来沈哥是好温柔这一口啊!哈哈哈哈。”
“就——是——,这女人也太温柔了吧,脾气这么好,沈哥还不喜欢啊?要不你给沈哥说说,等什么时候他不要这个女人了,能不能让我接个盘?”
歪躺在卡座里喝酒的瘦高男人一脸嫉妒,他叫王滨,也是个混子,拉长语调冲钱岁喊着,同时一双浑浊双眼,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着祝鸢。
越看王滨越欢喜。
“……”
“你小子活腻歪了?她可是我哥的女人。”
“你要是敢有什么歪心思,王滨,小心你身上的两个蛋,要是不小心没了,你可就只能趴在地上跟个女人似的嘤嘤嘤哭了。”
钱岁歪头阴恻恻微笑,看似是在说笑话,可他歪着脑袋认真打量王滨下腹的样子,可没人认为这是在开玩笑。
王滨悻悻然缩了缩头,大腿夹紧,不吭声了。
“行了,”钱岁对上祝鸢看过来的视线,软和语气道:“你跟着我,我带你去找他。”
反正她已经知道沈哥在找女人了,也不用藏着掖着的,再瞧女人这副软绵绵、弱唧唧的样子,量她也不敢管着老大。
估摸着女人起不了多大风浪,钱岁抬腿大步走。
封闭的电梯里,两个人沉默无言,电梯上行,“叮——”的一声开门,钱岁先走出去,再有几步就到老大的私人地盘。
“咳,既然你知道我哥来玩的,我多嘴劝你一句,一会不管看见了什么,都不要生气。”
钱岁瞄了几眼女人,“我沈哥就算是真干了什么,他也就是玩玩,你要是有本事哄住他,一起踏踏实实过日子最好,我和其他兄弟们也绝对不会亏待你。”
他手按着门把手,没有按下开门,反而安静等待着女人的答复。
即使祝鸢依然平静温和,可钱岁很难确定,她会不会是一个因吃醋而瞬间变脸抓狂的女人。
“我知道的。”祝鸢轻笑一下,“我说过,我只是想叫他喝够了玩够了就回家,毕竟万一醉倒在街头冻死或是喝醉了被哪个流浪汉占了便宜,那可就太糟糕了啊~”
女人笑颜如花,眼尾微微上挑,展露出妩媚风情,这话里话外虽说听起来格外关怀备至。
可若是钱岁没听错的话……那话里分明还饱含着满满的兴味。
“吱嘎——”
沈肆之低垂着的头颅抬起,他半翕着的唇瓣吐露出袅袅白烟,模糊了他的脸。
里面床帘都拉上了,黑乎乎一片,沈肆之两指间亮起一簇星火,他一双幽邃阴鸷眼眸一眨不眨盯着钱岁,那一个瞬间,钱岁很明显感受老大身上如冷血猛兽一般的强大气场觉醒。
而他,惊扰了“头狼”的憩息……
不应该啊,乔媚那女人功夫没得说,难道这次没将老大伺候好?
沈肆之一个字都没说,脸上也未见怒火,可就是那冰冷眼神盯得钱岁一哆嗦,马上就将旁边祝鸢往里面一推。
“沈哥,是这个女人,她非要过来找你。”钱岁被男人这副不好招惹的样子吓怕了,弯腰、躬身、再扬起他那张挂着邀功表情的脸冲沈肆之贱兮兮一笑。
被一股大力猛推进去的祝鸢抚着墙站稳,她眯了眯眼,适应房间里的黑暗,很快看清沈肆之的样子。
他哪有半天离家出走的落魄样子,祝鸢有点失望。
钱岁从祝鸢身后探出个脑袋,呲着牙花正想冲沈哥说些什么。
就见那个陷进沙发的凶悍“头狼”敛了敛眼睑,“祝鸢?”沈肆之足足愣了有半分钟,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柔和。
他骨节强悍的手指一动,指间的烟头被摁灭在桌子上,沈肆之又快速起身“哗——”一下开窗透气。
男人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音调都降低了不止一度,“你怎么来了?”
钱岁:“……”
怎么?
因为你的小母狼来了是吗?
沈哥变脸的速度太快,钱岁脑子直接卡住,他来回打量着祝鸢和老大,嘴角抽搐,眼神越发晦暗复杂……
就这变脸速度,比起京剧脸谱也不逞多让了!
女人?!!!
躺在宽阔大床上,身子都扭成麻花状的乔媚闻言登时坐起来,她扯了条浴巾裹住身子,没有来一阵的心慌,她今天势必是要将沈哥拿下,谁敢坏她好事,她乔媚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说话,你不老实在家里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沈肆之蹙眉,这么热的天,她那细胳膊细腿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
一想到祝鸢顶着大太阳找不到他,只能可怜巴巴的挨个问路人找自己,沈肆之坚硬如铁的心,突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抽抽疼痛。
“你傻了不成?遇上白天虎的时候还知道拿手机叫我,怎么这次不知道用手机了?你脑袋丢了不成?!”
祝鸢:“……”别说,还真是给气忘记了!
狗男人!
要不是吴强一直扬着他那张丧夫脸催自己,那万分担忧他老大的模样,真真是让祝鸢如坐针毡。
还有沈狗子也是,干什么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全都怪他,都是他将自己给气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