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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山还没问完话,就被沈月娘的娇喝打断,连忙看向人群外的沈月娘等人,想要解释,这时那扔飞刀的汉子趁这个空隙悄悄钻入人群,偷偷溜走。
“三妹,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李景山无奈地想要解释。
“李景山,不要在叫我三妹,我说了,我们恩断义绝。”沈月娘不理会,嗔目切齿地说道。
其实沈月娘等人也刚刚赶到,只听到那人大喊。但一听到要覆灭泗水寨,沈月娘失去往常的沉稳,没了往常的理智,不管是非黑白,“刚才我听得一清二楚,难道还会有错。”
泗水寨众人见到大当家,喜上眉梢,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众人一致已吃人的目光看向李景山,不似刚才的那般敬畏。
沈乐身旁的一青年更是大声说道:“大当家,你可要为三当家做主啊,喏,刚才还想用飞刀取三当家性命”说着指着沈乐手中的飞刀。
“乐叔,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沈月娘关切地看沈乐问道。
沈乐面露苦涩,点点头。
沈月娘又将怒目望向李景山:“李景山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三妹,真不是我出手,也不是我下命令的,都是他擅自主张”李景山欲哭无泪地说着,转身要将那名扔飞刀的手下揪出,当面对质。
只是转身后发现人已不在,焦急地对其他手下喝道:“他人呢?”
众人没注意到那人何事消失的,一头目只能硬着头皮,“大当家,他溜了”
“溜了,你们怎么不看住他们”李景山顿时火冒三丈。
这些手下见大当家如此愤怒,面如土色,纷纷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李景山长叹一口气,向来只有自己算计别人的,没想到,终日打雁,终难逃被雁啄瞎眼。难道今天真要背了这黑锅。
李景山许久沉默,沈月娘以为他做贼心虚,彻底记恨上他,见沈兴站在他的一旁,继而转向沈兴,凤目一瞪,沈兴便感到一股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沈兴做贼心虚,他虽野心勃勃,但这些年都活在沈月娘的庇护下,自然更清楚沈月娘的狠辣,连忙跪地。
沈兴的这跪地声虽只是轻轻一声,但落在沈阳兰心中仿佛轰天巨响,对沈月娘的羞愧,敬畏涌上心头,她也紧随沈兴跪倒在地,咬紧牙,一言不发。
沈兴可不像沈阳兰,跪地立马求饶,“大当家,我不敢了,我也是为了山寨众多弟兄的前途着想啊!”说完不忘看向李景山,企图让他救自己一命。
沈月娘也刚刚到,并不知道前面发什么,只是看沈兴站得靠近李景山,猜测他做了什么,随意一瞪,他就不打自招,只是没想到,就连自己一直视为妹妹的沈阳兰也背叛自己。
沈月娘脸上阴晴不定,周围的人慌忙让开两三丈的空地,只见她手握住剑柄,徐徐走向沈阳兰。
沈乐见形势不妙,喊
了一声大当家,但沈月娘不应,依旧朝沈阳兰走去,待离她还有还有一丈左右时,手快如闪电,拔出宝剑,朝沈阳兰脖颈挥去。
沈阳兰见沈月娘的动作,双眸一缩,长呼了一口气,这样死了也好,至少对得起月娘姐这些年的栽培,只是弟弟……,她闭上双眼,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不没做什么抵抗。
沈月娘没有停手,沈乐沈安等人把头偏一边,似是不忍看到同伴血溅三尺的惨象,沈兴则是目露骇然,提起一口气,手颤颤巍巍地握住腰间的长剑,他可不会像沈阳兰那般痴傻,任人宰割。
剑确实落下了,带着沈阳兰一缕黑发,随意飘向空中,随后“哐嘡”一声,沈月娘手中剑落地,纤细的手无力垂下,“罢了,你们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也不在阻拦。”
话语刚落地,沈月娘仿佛失去精气神,背朝沈阳兰等人,缓缓朝场外走去,先是自己的义兄李景山,后是自己视若姊妹的沈阳兰,就连山寨中其他人也蠢蠢欲动,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郑晓清连忙跑过来扶住沈月娘,握住她的手,“月娘姐,你还有我呢?”
沈月娘手中剑落地的声音,听在沈兴耳中就是天籁之音,知道自己的性命保住了,高悬的心也安稳放在肚中,喜从天降,要不是场合不对,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仰头大笑三声。
不过之后,沈兴又怒从中来,脑海中浮现多年前自己被师兄追杀的情景,现在再一次尝到性命被人随意拿捏,微微抬头,狠狠地盯着沈月娘离去的背影,接着又用余光瞥向李景山,寒光一闪而逝,见死不救,我也不会放过你。
听见见落地的声音,沈阳兰知道沈月娘还是下不下手,艰难地睁开双眸,见到自己的一缕秀发飘到自己眼前,微微抬头,沈月娘落寞的背影映入眼帘,沈阳兰双眼滚滚的泪珠也像脱缰的野马,两行清泪划过俏脸,径直滴落在地上,沈阳兰的头也似这泪滴砸向地面,“咚咚咚”三声过后,沈阳兰缓缓站起身,没去理会额头磕破的伤口,任鲜血流过苍白的俏脸,径直朝泗水寨大门而去。
沈兴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尘,脸上露出些许狰狞的笑意,接着声音高昂地喊道:“兄弟们,刚才大当家已经同意了,你们还犹豫什么,跟随我一起建功立业。”
这些青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决,沈兴身后的几人站出朝沈月娘磕了一个头,站起继续跟在沈兴身后,沈兴见其他人没什么动作,喊道:“你们还犹豫什么”
几人撇了沈兴一眼,不屑地说道:“我们虽然也渴望建功立业,但决不与你这样的小人一起。”说罢转身结伙离开。
沈兴见劝说无效,冷哼一声,带着跟随自己的青壮开泗水寨。
许久,沈月娘望向泗水寨大门方向,那些人的身影早已消失,沈月娘有些怅然,“晓清,我是不是做错了。”
郑晓清没开口
,杨英替她答道,“月娘姐,你不必自责,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但他们此去……”
“既然做出选择,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们已经是大人了,会自己思考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月娘姐应该为他们自豪,他们已经找到自己的路,不用再为他们操心了。”
“是啊!”沈月娘感叹一声。
“杨兄弟有没有兴趣听听姐姐的经历。”
郑晓清有些雀跃,“啊,月娘姐我可是很早就好奇你是怎么建立泗水寨的”,杨英也跟着点点头。
“我从小无父无母,被义父收养,他叫我功夫,义母也疼爱我,视若己出,我家三口即使会功夫也不参加武林斗争,一直都合合满满。”说到这,沈月娘面露缅怀之色,“那时候我真的很快乐,我也以为能一直这样全家幸福的生活下去。”
“只是世事难料,在我十八岁那年,我们一家三口到寺庙进香,对,就是安乐寺”沈月娘脸上的怀念逐渐变成苦涩,“在寺中遇上一位阔少爷,那少爷迷上了我的美貌,就派手下在偏僻的地方拦截我们三人,我们以为只是一般的小混混,教训了他们一顿后,便放了他们。”
沈月娘咬牙继续讲道:“我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呵呵,没想到那少爷没死心,还派了其他人一直尾随,弄清我家的位置后就时常到我家附近,有一次我独自一人出门,那少爷以为我只是一名手无寸铁的少女,带了两名手下就拦住我的去路,想要……我一怒之下,拿出藏得匕首,了结了少爷的性命,那两名属下看我功夫了得,便跪地求饶,我那时年幼心善,他们一求饶,便让他们发誓以后不要在伤害他人”
说到这,沈月娘顿了顿,“他们自然应了我的要求,磕头发誓,呵呵,后来便不用说都能想到,那两名属下回去后为逃避责罚,胡编乱造,造谣我勾引他们少爷,为钱财杀了少爷还打伤他们,老爷一怒之下,花重金悬赏我们三口的性命,我们原本平静的生活就被打断了,开始逃亡生涯,即使这样,义父义母待我如初,最后逃到无双城附近,义父义母为了让我活下去,两人拼死拦住那些杀手,最后我还是被追上了,也许我命不该绝,在我重伤垂死之际,被泗水寨的老寨主救下。”
“我便到了泗水寨,那是泗水寨还只有千多人,几年后,老寨主年老去世,因为我那时武功在泗水寨除了老寨主,无人能敌,在老寨主恳求下,我接下了泗水寨的担子,便答应保护好寨中村民。”
“这些年,兵荒马乱,泗水寨收留逃难民众和一些武林人士,不断壮大,他们尊重爱待我,我也视他们为亲人,没想到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我做错了吗?”
杨英沉吟片刻,缓缓答道:“月娘姐没错,他们也没错,只是人一生追求不一样罢了。”
“可能是我往常对他们要求太严厉了吧,让他们都跟我的想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