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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盗们的无理要求,当然遭到了理所当然的拒绝。当时驻防在山海关一带的,是中国东北军第九旅、独立步兵第二十旅、骑兵第三旅和炮兵第七旅的一个营,防线从西面的滦河至北面的长城各口。
由于当局一再命令各部,“不要进一步扩大事态”,因此,在紧急召开的旅部会议上,军官们正为或战或和而争论不休。
会议室内,有一名军官一直在低头沉思,屋内的喋喋不休的争论,更是让他眉头紧锁。这位军官就是东北军独立第九旅六二六团的安德馨安营长,是一名回族军官,而南关正是他的防区。
会议室内喋喋不休的争论,终于使安营长忍无可忍的猛然站了起来,朗声说道:“各位同僚,我实在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好争论的,日本强盗的野心,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他们会因为我们的忍让而感动、会因为我们的风度而停止侵略吗?自古以来,又有哪一朝哪一代能够通过苟且偷安而保全疆土的?”
此刻的会议室内,人人屏息敛气,只有安营长一个人的声音在回响:“我们在这里喋喋不休的争论,而日本侵略者却在蠢蠢欲动,随时都有可能会向我们发动袭击,这样的争论有用吗?”
安营长说到这里,用他那坚定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又接着说道:“这样下去只会让我们处处被动,和前清一样,屡遭侵略者的欺凌!要想保全疆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一个字―――打!”
安营长这番话,让军官们又是一阵争论,有位军官犹豫不决的说道:“安营长,虽然你说得也在理,可是,这上头的命令……”
安营长毅然说道:“自古以来,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只知道我是个军人,守卫疆土是我的天职,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后果,我都无所畏惧,谁要是害怕,谁就待在这儿好了,若是让山海关从我们手里丢失,让日本强盗通过我们的防区进入关内,我们有何颜面去见家乡父老?我安某人,就是拼到最后一兵一卒,也决不后退半步!”
在场也不少军官的都受到安营长的鼓舞,一腔热血在沸腾,禁不住都纷纷站了起一,抡起拳头:“安营长说得对,对侵略者绝对不能抱有幻想,我们要与日本强盗血战到底!”
但是,仍然有一部份军官持保守态度,因为害怕扩大事态而下不了对日军开战的决心,最终,主战派与保守派只能以“各防区加紧防范,严密监视日本人的一举一动”的策略,暂且达成共识。
一月二日,早上十点,日军的儿玉中尉率领先头部队抵达南关。而这些天来,安营长一直率领战士们枕戈待旦,早已做好了抗击侵略者的准备。当下,关营长得知日寇前来,遂亲自来到城墙上查看。
关城下,儿玉有恃无恐,耀武扬威的喊道:“支那军队听好了,我们奉命来接管南关,你们必须马上撤走,否则,一切后果,将由你们承担!”
安营长在城楼上面对侵略者的嚣张,他强忍着怒火,只叮嘱战士们做好战头准备,严密监视着敌军的一举一动,一面冲着下面喝道:“儿玉中尉,我并没有接到上级让我撤退的命,你是奉了谁的命令前来接管?”
儿玉盛气凌人的说道:“是奉了我们大日本旁国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前来接管,你还不快些开城!”安营长听了反驳道:“儿玉中尉,你是脑子有毛病吧,这里是中国,南关是我们中国的南关,你们日本人凭什么叫我撤走?”
儿玉在下面得意的喊道:“安营长,我劝你还是乘早让出南关为好,否则被我们攻破南关之时,后悔就迟了。”安营长冷笑道:“笑话,我安某人只知道守卫疆土是军人的天职,就是粉身碎骨,也决不能让你们踏入南关半步!”
儿玉听了恼羞成怒,喝道:“安营长,你可别不识抬举,先看看你的对面!”城楼对面的是一座太平寺,寺内的澡塘楼顶上,侵略者们已经架设好了机关枪和平射炮,正对着南关城楼!
安营长见了面无惧色,说道:“儿玉中尉,你太小瞧我安某人了,我要是怕你那些机枪大炮,还会站在这儿吗?我倒是要奉劝你一句,无义之师,早晚必败,趁早收兵,回你老家去,以免做了异乡之鬼!”
城楼下,儿玉见威协不成,心下大怒,即率领士兵通过云梯登城,在他们的眼里,中国的守军都是些面团,不敢将他们怎样,可以由他们任意的揉捏。
安营长看在眼里,说道:“弟兄们,不能让强盗登上城楼,用你们手中的砖块石头,给我狠狠的砸!”战士们一直强忍心着怒火,就等营长这句话,一时间,城楼上的砖石纷纷砸了下来,不少日本士兵被砸得头破血流,跌下云梯。
玉儿没料到中国守军竟敢还击,大怒之下,突然取出手榴弹,扔上城楼。“轰隆”一声响,中国守军死伤几人。
安营长眼见弟兄们倒在血泊之中,不禁两眼血红,国恨家仇让他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弟兄们,给我狠狠的打,出了事有我顶着!”一面拔出佩枪冲城外射击。安营长这一枪,是打响了山海关保卫战的第一枪,也是打响了整个长城抗战的第一枪!
战士们在营长的鼓舞下,也纷纷开火射击。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日本强盗猝不及防,连连中弹,如同下锅的饺子一般纷纷摔下云梯,儿玉当场毙命,真的做了异乡之鬼!
城楼对面的太平寺澡塘楼顶上,日本士兵此时也用机关枪和平射炮向关城上猛轰,枪炮声不绝于耳,双方各有伤亡。激战到中午,日军第八师团一部开到,用十几门野战炮向关城一阵猛轰,四炮台的日本也发炮配合作战。
就在中国守军与攻城的日本侵略军浴血奋战的时候,空中传来一阵阵轰鸣声,一枚枚炸弹临空而降,落在城墙上和城内,原来是日军的五架轰炸机赶到。一时间,日本的空中和地面部队相互配合,向南关发动疯狂的进攻。
当时的中国还没有自己的飞机,更谈不上空中力量。而中国守军的装备有限,没有专门对付飞机的大炮。一时间,中国军民死伤惨重。
安营长情急之下,调来几挺歪把子,命令道:“弟兄们,给我瞄准那几只大鸟,他们一旦敢*近,将把他们给我揍下来!”由于几挺歪把子的作用,使得日本轰炸机不敢*得太近,有力的掩护了城上守军。
就这样,中国守军在装配不如敌军的情况下,将自身的生死置之度外,奋起反击,从早上十时开始,一直打到晚上,愣是没有让日军登上城楼!城外的日军也只好暂时撤退。
第二天,也就是一月四日上午,仍然是十时左右,战场上残余的硝烟还未散尽,侵略者又卷土重来。
这一次,日军第八旅作为地面部队率先进攻,而飞机也从昨天的五架增加到今天的八架,渤海湾的日本军舰也发炮配合。这一次,日军的海陆空三军的火力,交织成了一张密集的火网,冲着山海关罩了下来!
激战之中,通讯员跑来报告:“营长,东南城角被轰塌!”安营长闻报,心下大惊:城墙一旦被轰塌,就意味着失去防御工事,而日军的武器装备远比我军精良,没有防御工事做屏障,日军就会长驱直入!
当下,安营长立即传令:“立即从各连抽调会武的战士,带上大刀,火速过来报到!”通讯员答应一声,立即赶往各连传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