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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王长海回到办公室不久,就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报告!”长海听了,微微的松了口气,吩咐一声:“进来。”
却见正华、伍春、栓子、汉祥等人走了进来。长海对正华问道:“想通了?”正华:“想不通,但是,为了大局,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长海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委屈,我这里没什么了。你们去看看师长吧,我们师长是这件事里面最负屈的一个。”
贺正华等人来到师部,在走廊上遇到小周。小周已经料到正华等人的来意,遂说道:“贺营长,师长在办公室里呢,你们快进去吧。”
正华等人来到师长办公室门外,叫了声“报告”!却不见里面回答。正华一愣,又叫了声:“师长!”还是没人答应。正华等人都禁不住惊疑起来。
当下,正华禁不住推开门往里面一看,却见屋内空无一人。正华不敢迟疑,立即奔到里间一看,仍然不见赵将军的身影。贺正华心中越发惊疑不定,赶紧退了出来,说道:“小周,师长没在里面。”
“什么?!”小周闻言大惊失色,赶紧冲进屋内,果见屋内空无一人。小周惊慌的问道:“师长什么时候出去的?”
就在这时候,单副官也来了,见贺正华等人神色惊慌,遂赶紧问道:“你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周小声的回答道:“师长不见了。”
单副官屯顿时惊得瞪圆了眼睛:“什么,师长不见了,你这个警卫员是怎么当的,竟然把师长跟丢了!当然,我这个副官也失职,我真是没用!”
小周也急得带着哭腔说道:“是师长叫我出来的。刚刚师长说,想一个人静一静,叫我出来,我也一直守在这儿的,却没想到……”
单副官禁不住喝道:“你也真够糊涂的,这种时候怎么能离开师长身边呢!”正华赶紧劝说道:“单副官,您就别怪小周了,也别太自责,现在来说,找到师长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赶紧分头去找吧。”
单副官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大家赶快分头行动。”一面又对通讯员喝道:“快,命令警卫营火速集合!”一瞬间,警卫营集合完毕。单副官立即进行分派,分头出动寻找。
贺正华等人沿着大街小巷的一路寻找,但是,战士们几乎将整个张北县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赵将军。贺正华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栓子也焦急的说道:“少爷,整个县城我们都找遍了,师长会上哪去呢?”贺正华想了想,然后对栓子说道:“走吧,我们先回师部去看看,没准,警卫营的弟兄们已经先找到了师长。”
师部这边,也有警卫营的战士相继赶了回来。但是,都和贺正华的情况一样。这样一来,大家都更加焦急起来。栓子忍不住说道:“营长,赵师长会不会有什么……”
贺正华听了心下一紧,赶紧制止道:“栓子,不许胡说!”一面又说道:“弟兄们,大家别着急,师长也许只是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散散心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伍春、汉祥,我们再分头找找。”
伍春等人答应一声,又再次奔出师部,贺正华回头看见栓子仍然跟在身后,遂吩咐道:“栓子,你也别再跟着我,都分头去找。”栓子应了一声,往另一条道去寻找。
黄昏时分,赵登禹将军站在河边。夕阳从侧面投射在赵将军身上,赵将军两道浓眉微蹙,目光深邃,凝视着滚滚的河水,心中禁不住思絮万千。
在赵将军的眼里,这滚滚奔腾的河水,好似千军万马在驰骋疆场。片片芦苇丛在风中涌动,好似又回到了喜峰口前,将士们在奋勇杀敌。
稍后,赵将军抬起头,看着起伏连绵的群山,胸中更是涌起无限感慨:这样雄伟壮丽的河山,却饱受着侵略者的践踏,自己身为军人,却不能跃马挥刀,拒虎狼于国门之外!
想到这里,赵将军禁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想以此来驱散心中的郁闷。这时候,在夕阳余辉的映射下,如黛的远山也被镶上了一抹金黄色的边,滚滚的河面上,星星点点的光斑也在不停的闪烁着,金黄色的芦苇也在风中摇曳着。
赵将军见此情景,胸中渐渐升起一种涌动,遂摘下一枝篙草来代笔,在沙滩上一挥而就,书写了王昌龄的《出塞》名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赵将军写毕,站起身来端详着这几个字。
稍后,又听远远的有人在喊“师长”。赵将军回头一看,却是贺正华一脸焦急的一路飞奔而来。赵将军见了,不觉微笑着说道:“正华,看你急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贺正华跑到跟前,两手抓住赵将军的两臂,也顾不上说话,只是弯着腰直喘气,随即又不住的打量着赵将军,喘息着说道:“师长,您没事吧?”
赵将军见贺正华这样,又禁不住笑道:“正华,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怕我跑了?”
贺正华这才一面喘着气,一面焦急的说道:“师长,您可把我们给吓坏了。”赵将军见贺正华身上的军装已被汗水浸透,不由得感激的拍了拍正华的肩,说道:“好兄弟,都紧张什么,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稍后,正华问道:“师长,您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身边连个警卫员也不带,大家都急得了不得,正分头找您呢。”赵将军笑道:“都紧张什么,是怕鬼子会对我不利,还是怕别的什么?”
赵将军越是神色泰然,贺正华心里就越是难过,知道赵将军这样做,是怕弟兄们担心、难过,而让所有的压力和委屈都由自己一个人来扛着。
想到这里,贺正华不由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赵将军见状,反过来安慰正华,说道:“好兄弟,别想那么多,大哥不会有事的。”正华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师长,大哥,您……”
就在正华这一低头的时候,看见了赵将军用蒿草写在沙汉滩上的字。笔力苍劲,每一个字都饱含着赵将军的苦衷、浸透着赵将军的愤慨,正华心下不由得更加难过起来。
贺正华抬起头,望着赵将军,却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安慰。赵将军却微微一笑,随手用蒿草把那几个字抹掉,然后把手搭在贺正华的肩上,仍然显得很轻松的样子,说道:“别看了,走吧,陪我散散步。”天边残阳如血,河滩上留下了一串串脚印。
赵将军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出生于一个贫寒的农家,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所以,家里和邻里们都叫我‘小三儿’。打小就开始务农,只念了两年的私塾,就因为家里太穷,而不得不辍学。那时候,我们习武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打抱不平,专打那些仗势欺人的恶霸。十六岁那年,我和两个哥哥以及乡里的几个伙伴一块偷偷的从家里跑出去,去潼关投奔冯玉祥将军的队伍,当时,招兵已经结束,名额已满,负责招兵的不肯接收我们。我们执意要当兵,和负责招兵的软磨硬泡了好半天,这才同意让我们留下来当‘副兵’,也就是只管饭,不发饷的那种。两年后的一天,遇上冯玉祥将军来检阅部队。冯将军见我长得挺魁梧的,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让我和他摔跤。我当时也不知道冯将军的意思,就问,是真摔还是假摔?冯将军笑道:‘当然是真摔,我冯玉祥最不喜欢弄虚作假的!’那时候,我也刚满十八岁,就和栓子现在差不多大小,年轻气盛的,一听冯将军让真摔,就铆足了劲,也手也不知道轻重的,当场就把冯将军一连给摔了三个跟头。我的排长看到这情景,脸都吓白了,马上就要处置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