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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哲元听了,也禁不住吃了一惊,电话里面一阵沉默。但是,宋哲元最终仍然无可奈何的说道:“舜臣,把图纸扣下,这人还是得放。”
赵将军气愤的说道:“军长,这几个日本人明为旅行,实则是在刺探我军事情报,实在是居心叵测,他们绘制的各类图纸就是铁证!”
电话那头传来宋哲元的声音:“有铁证又能怎样?这是北平军委会的命令,将他们放行,但是,务必告诫他门,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话虽这样说,但是宋哲元自己心里很清楚,这样的‘告诫’犹如隔山吹火,毫无作用。
赵将军放下电话,重重的叹的口气,似乎有什么东西噎在咽喉处一样难受。单副官走到身后,叫了声“师长……”
赵将军低着头,说了一句:“永安,把人都放了。”“什么?”单副官吃了一惊,问道:“军部会这么轻易的放了他们?”
赵将军点了点头,默然背转身去,说道:“这确实是军部的命令,执行吧。”单副官叹道:“这样一来,日本人会更加肆无忌惮和为所欲为了。”
赵将军听了,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单副官,默默的挥了挥手。单副官叹息一声,只好去传令放人。
就这样,山本一行人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到张家口,桥本正康早已备下清酒、生鱼片犒劳。席前,还有几个涂脂抹粉的军妓在一旁歌舞助兴。
桥本举起酒杯,对山本等人说道:“为了帝国的利益,列位辛苦了,来,请接受我的这一片敬意!”桥本说完,一仰脖子,将杯中的酒一口干了。
山本等人赶紧说道:“为了东亚圣战,为了帝国的荣誉,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也跟着干杯。
酒过三巡,山本乘着酒兴问道:“领事阁下,这一次可是让支那人领教到了厉害,请问我们一下步应该怎么做呢?”
桥本听了狡黠的一笑,说道:“接下来嘛,当然是要支那政府给我们一个交待了。”
大月想起遇到的那个连长,遂说道:“对,就像上次那样,要求他们把那个小连长撤了,看还有哪个支那军官敢和我们做对!”
桥本听了,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大月等人见了,都些摸不着桥本的用意,不由得愣在那里。
只见桥本有些不屑一顾的说道:“区区的连长,能够左右得了大局?总拿那些小连长来作伐,能有多大的意义?山本君,难道您的胃口就仅仅满足于那些小连长?”
桥本见状,赶紧低头说道:“属下目光短浅,请领事阁下训示。”
桥本得意洋洋的说道:“不急,不急,来,我们再干一杯!”山本等人不敢扫兴,赶紧再次端起酒杯。
干杯之后,桥本这又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还像上次那样,那岂不是等于在原地踏步了吗?对于帝国利益的进一步扩大来说,收效甚微,而且,对于诸君这一趟的辛苦也不值啊。我们这一次,要把动静闹得再大一点,总拿那些小连长来作伐没什么价值,要把矛头指向他们的高层人物,这样一来,就会让整个二十九军都会知道,和我们作对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这天一早,一辆插着膏药旗的小车来到北平军委分会门前停下。车门开处,钻出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日本人,他就日本驻华公使馆的武官高桥坦。高桥坦这一次没有去找宋哲元,而是径直来见何应钦。
身为北平军委分会的代理委员长何应钦在小会客厅里面接待了这个日本人。佐藤开门见山的说道:“鄙人的来意,想必何委员长已经知晓了?”
何应钦不紧不慢却又不失礼节的说道:“佐藤君想必是为张北那边的事而来的?何某身处北平,对张北那边的事还未能尽其详,有什么事还请佐藤君直言相告。”
佐藤的随从见何应钦揣着明白装糊涂,心下大怒,就想发作。
佐藤微微一抬手,制止住随从,然后说道:“何委员长,前日有我方四人前往张北县旅行,贵方驻军予以盘问,这也是在情理之中,我们都是军人嘛,能够理解军人的职责。可为何要对我方人员施以威胁、断食这一类的暴行?这是贵方驻军在借题发挥,还是别有用意,还请何委员长给鄙人一个说法,鄙人也好回去复命。”
面对佐藤的恶人先告状,何应钦也只能笑道:“佐藤君,这当中想必有所误会吧?据何某所知,我方驻军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这当中并无失礼之处。”
佐藤厉声说道:“何委员长,据我方调查,此事分明是二十九军的参谋长张樾亭授意所为,一三二师的军法处长也亲自参予其中。何委员长,这岂是一个误会能够解释清楚的。”
何应钦说道:“何某所说误会,原本是不想伤了两国之间的和气。佐藤君既然一口咬定贵方人员遭遇我方暴行,请问有证据吗?”
佐藤冷冷的说道:“何委员长,您不会是在故意为难鄙人吧?”
何应钦不紧不慢的说道:“佐藤君可千万别多心,调查取证合情合理,怎么说是为难呢?”
佐藤咄咄*人的说道:“我方也并非不通情理。何委员长既然说,要调查取证,那好,请问何委员长,什么时候能给我方一个满意的答复?”
何应饮想了想,然后说道:“这事事关重大,何某本着对此事互责的原则,必须从严从谨,一丝不苟的调查。这样吧,佐藤君,请给何某一点时间,何某一定将此事调查清楚,给贵方一个答复。”
佐藤说道:“那好,何委员长如果到时候不能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方只好采取别的行动了。”佐藤说完,起身带着随从告辞而去。
次日,日本驻张家口特务机关长松井源之助即向察哈尔省军宪提出抗议,要求处理当事人员,中方派出代表赔礼道歉,并保证今后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与此同时,日本驻张家口的领事高桥正康也没闲着,公然提出:由于事关重大,超出领事解决的权限,应与天津驻屯军司令部进行交涉。
一时间,张北县上空风起云涌,各种无形的压力像一张密织的网似的压了下来。
独石口这边,伍春和张汉祥借着星月之光,往贺正华的住处而来,刚刚走进小院门,就与二愣相遇。伍春问道:“二愣,营长在吗?”二愣回道:“营长巡视去了,伍连长,你们进屋去等吧。”
伍春看了看院里摆放的桌椅,说道:“不用了,院里凉快些,我们就在院里等好了。”说话间,二愣给伍春和张汉祥送来两盅水。
张汉祥道了声谢,然后说道:“二愣,你忙你的去吧,不用招呼我们。”二愣答应一声,自顾去了。
小院里面静悄悄的,只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在低呤。伍春和汉祥都显得心事重重的,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贺正华带着栓子回来了。伍春和汉祥站起身来,欲言又止。正华拍了拍伍春的肩,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后说道:“你们想说的事,我都知道了。”
张汉祥说道:“正华,小日本这次可是变本加厉了,他们竟然提出要……”汉祥说到这里,猛然打住,没有再往下说。
贺正华说道:“小日本这是在借题发挥,他们竟然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我们师长。”伍春说道:“小日本的目的,是想对我们师长施压,然后步步进*。”
正华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不过,只可惜这不是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我们一个个都只能看着师长承受这样的压力,却无法替师长分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