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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伽予最后在凤修那里赖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傍晚时分开着车回了家。
中间她的傲娇外公还打电话过来询问，言语中极尽暗示。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今晚要是不和外公去看比赛，你就是不孝顺。
于是不想被扣帽子的季伽予就乖乖的回家了。
就算他们家可爱的老头不催，她也会回去的，毕竟她还想看纪伽茵到底能弹成什么鬼样子呢！
最重要的，终于可以听见Via的现场演奏了，几年前的那场钢琴盛宴，她回味了好久。
她在音乐上没天分是自家大师外公亲自盖了戳的事情，不然以法尔对她的宠爱程度，一定会好好的教她弹钢琴的，而她自己也对钢琴没兴趣。
还是一句话，都是因为那人是Via。
外界当时对Via的钢琴曲褒贬不一，有人说他的演奏过于注重炫技，虽然演奏技术高超，但是感情方面实在太过单薄。
但不知道为什么，季伽予就能从里面听出一种绝望。
这大概也是她这么多年念念不忘的原因吧。
她回了家，换好了一身衣服，再次走出来，外公已经等在外面了。
知道她要陪着外公去看比赛的消息，一头扎进TIME的尹霜霜果断放了她的鸽子。
法尔看见整晚不着家的季伽予，生气的“哼”了一声，板着脸教训：“你们姐妹几个全是一个样子，每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好不容易回了一趟家，还天天惦记着外面，外面有什么好的！”
季伽予心说外面没什么好的，但是外面有好的人啊！
她笑嘻嘻的搀扶着外公的胳膊：“我这不是好长时间没回来，所以想到处转转吗？”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这件事，法尔就生气：“回去这么长时间，连电话都只打过两次，你是不是回了国，就只记得你那没骨气的父亲了！”
提到季建诚，法尔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那命苦的女儿，怎么就被季建诚那个没出息的捡了便宜？
他还曾乔装打扮偷偷去华国偶遇了季建诚，这个年轻人的毛病，他能挑上一整天！
季伽予也知道她外公不待见她亲爸，她一点不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因为她自己也不待见她的亲爸，甚至还顺着他们家难伺候的老头一起念叨了一通，外公的脸色这还好看了些。
有了法尔大师，季伽予的待遇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被安排到了特殊的座位，视角非常好。
法尔落座，跟隔壁的一个音乐家交谈了起来，季伽予被晾在一边，左右额打量着演奏厅。
这里仅次于金色大厅，主办方非常重视这次的比赛。
季伽予在桌子底下悄悄的拿出了手机，给欧月发了几句鼓励的话。
欧月现在大概正在为比赛做准备，所以没有回消息。
——休息室里——
季伽茵敲响了欧月的房门。
选手们的休息室都是单独的，纪伽茵的房间就在欧月的隔壁，本来这个时候，谁都不会去打扰谁的，但是偏偏，季伽茵今天就敲响了欧月的房门。
选手们的休息室非常精致，因为风格的缘故，每个房间都带有一个小阳台，阳台是露天的，上面摆满了鲜花。
季伽茵见欧月往门里面让了让，笑了一下走了进去，说道：“我记得你是在我前面上台吧，准备的怎么样了？”
欧月心思单纯不懂那些弯弯绕绕，见季伽茵这样问，她就点了点头：“还好。”
这会儿，她也没觉得自己和季伽茵有什么可说的。
在她看来，她与季伽茵的关系，还不如刚认识了两三天的季伽予。
她指示单纯，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季伽茵偶尔对她暴露出来的敌意？
她并不想跟季伽茵计较，惹不起但是还躲不起吗？
欧月此时也有些紧张，正站在阳台吹风，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僵硬，欧月点了点头，又去了阳台，阳台清凉的夜风，能降低她的焦躁。
季伽茵也跟了上来，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问道：“欧月，你跟我说实话，老师是不是已经找你谈过了。”
岳禹对他们两人说，谁取得的名次好，就收谁做徒弟，季伽茵这阵子的状态不好，大赛当前，她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
昨天晚上，她出来喝水，亲眼看见欧月从岳禹老师的房间走出来，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
季伽茵越想就越堵，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才来找欧月。
欧月闻言，皱了皱眉，回答道：“这是我的私事。”
听见这样的话，本就疑心的季伽茵想的就更多了，她一向心思重，容易钻牛角尖，现在因为比赛带来的紧张，一下子失了分寸。
如果……
如果真的让岳老师把欧月收为了徒弟，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办？
季伽茵紧紧握拳。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敲了敲门，却并没有打开门：“三号选手，请准备。”
欧月应了一声，转头对季伽茵说道：“我要去准备了，这件事咱们还是比完赛再说吧。”
她完全想不到季伽茵的想法，在她看来，胜败乃兵家常事，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刚跨出一步，她的手腕就被身后的人给拽住了。
季伽茵无助的看着欧月，死死地拽着她的手腕，低声哀求道：“欧月，这次机会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你……你让让我行吗？”
欧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什么荒谬的请求？
不要说她跟季伽茵关系本就一般，就算换成是她的好朋友，这样的事情她也不会答应的。
欧月想要甩开季伽茵的手，口中冷淡的说道：“请你放手，不要耽误时间，这件事我就当做从没听见过。”
可是，季伽茵却突然激动了：“不……你不懂，你不懂这个机会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求求你了欧月，你什么都有，可是失去了岳老师的青睐，我真的不行……”
季伽予的突然出现将她原本幸福平静的生活给搅得一团糟，打乱了她原本的练习计划，这次出国一是为了参加比赛，二也是为了避一避风头，如果没有能够在这次的比赛中拿到好名次，她都不敢想象家里的那些人会用什么嘲讽的眼光看她。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她这次，是绝对不能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