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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诗蝶的这一句提醒之后,叶凌宇心中突然像是拨云见日。
以神识之力来感应丹药的灵性,对别人来说或许很困难,但对他来说,却并非不可能。
他的修为暂时还没达到玄阶,但因为吞食过星露的缘故,已经隐约摸到了神识的门槛。
此刻的他距离晋升玄阶,距离真正拥有神识,仅仅只差了临门一脚。
丹会就在明天了,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这段时间虽然短暂,但也许还可以再拼一把。
白天,他一如既往地和诗蝶一起炼丹,时不时接受一句指导。虽然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诗蝶是个什么水平的炼丹师,但每次被指点一番后,都能受益匪浅。那每一句指点,都抵得过他炼十天的丹。
一天时间如白驹过隙,当日薄西山,诗蝶也像往常一样打道回府,后山之上仅留下叶凌宇一人。
他这次并没有再继续通宵炼丹,而是取出混元图藏入一处岩石的缝隙,然后闪身进了图中。
巨大的星树看上去依然繁星点点,那璀璨的星光让人觉得美不胜收。
这次炼丹大会,不知道会有多少炼丹师前来。想要在其中取胜,这神识之力恐怕会成为左右胜败的关键。
“这次又得靠你了。”叶凌宇抚摸着树干轻声说。
一只手朝前一挥,那空中,便是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洞中,看不见的能量像是风暴般席卷进来,尽数被星树所吞噬,而同时,星树上的光晕,也变得愈发的明亮。
……
第二天清早,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府里的佣人们就开始忙碌了。
今日的忙碌比往日来得更早,因为今天对整个司徒府来说都是个重要的日子。
司徒家主的两百岁寿诞,这个事情早已传遍了塞安城的大街小巷。
大堂里摆满了宴席的桌椅,菜肴也都在后厨准备妥当,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时间临近正午,宾客们都纷至沓来,把司徒府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司徒家毕竟是塞安城第一名门,摆下寿席,其他的世家自然是不会缺席。若凝作为司徒让的孙女,从清早起,就一直守在大门处,代替司徒让接受众人的道贺。旁边的下属们则负责清点送来的贺礼。
叶凌宇也是在正午的时候才从后山上返回。提前换好了一身整洁的衣服,叫上墨非,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宴席的大厅。
这次邀请的人,除了各大世家,更多的还是炼丹师。
叶凌宇刚进大厅,就看见了那个留着两撇八字胡的吴丹师。
吴丹师眼睛贼尖,叶凌宇前脚刚踏入,他后脚就开始叫嚷了:“是大师!大师来了。”
众人纷纷扭头,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叶凌宇。
“哈哈,大师呀,你总算是来了,大家可都等着和您探讨一番炼丹术呢,你可是把我们等得望眼欲穿呀。”有人哈哈大笑着围了上来。
叶凌宇是倍感头疼,怎么又提上这事儿了。难得他觉得,已经过了十天,这些家伙差不多该把他给忘了,到头来还是低估了这些人对炼丹的热情。
他往屋内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大多数都是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丹师。他朝着四周纷纷拱手,就当是行了见面礼了。
在吴丹师的引领下,找到一处座位坐落,与诸位丹师也是相谈甚欢。
和上次不同,上次他是几乎不懂得炼丹术,和眼前这帮家伙没什么好聊的。但现在,他好歹也是个能够炼制三品丹药的丹师了,聊起来也多了很多共同话题。
时间又过了一阵,宾客都
来得差不多了。司徒让在若凝的搀扶下从门口而入,在众人的道贺声中,主持宴席的开始。
就在司徒家风风光光举办宴席的同一时间,在塞安城的城楼处,一队士卒正驻守在城楼之上。
城楼外便是荒凉的大漠,在高处瞭望,能够一目千里。
驻守的小队大约二十来人,大都为黄阶修为,只有为首的一人实力达到了玄阶。
为首的一人身披铁青色的甲胄,皮革的腰带上挎着一柄略显陈旧的长剑,长剑的剑鞘上满布刻痕,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的征战。他虎步生风地在城楼上来来回回踱走,一遍遍地巡查着。
“唉,这该死的天气,最近的风沙是不是又变大了。”侍卫中,传出一声轻叹。
“可不是吗,西风转南风,差不多快到风季了。”另外一个声音在一旁回应。
枯燥的守城工作中,并没有禁制侍卫们的私下交谈,但是两人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几乎快要被风声淹没。
“我听说,今天是司徒家的寿宴,连城主都过去了。”
“是呀,我也听说了,要不是今天刚好轮到守城,我也想过去看看。真是苦命哟,人家喝酒,我们喝风。”
“嘘,别抱怨,小心被赵统领听见。”
两人小声交谈,可却不曾察觉,那被称为赵统领的人刚好从他们身后经过。
赵统领无声浅笑,并未多做计较。边塞之地,目视那一片苍凉,若是连一两句闲言碎语都不被允许,那未免太过无趣了。
然而就在他又走了几步后,旁边的侍卫突然传来“咦”的一声。
“怎么了?”赵统领扭过头,询问道。
那侍卫趴在城墙边,往下面张望了片刻,然后回过头:“禀告大人,在入城的人群中,发现狂百雄的踪迹。”
“狂百雄?”赵统领微微蹙眉,“就他一个?”
“是,目前就发现狂百雄一个人。大人,是否要将他……”
狂百雄是狂风的人,这两天却频频出入塞安城。按理说,这些盗匪一类,是绝对禁止进入塞安城的。
可赵统领犹豫片刻后,摇了摇头:“倘若他只是一个人,就不予理会。只是注意提防其他狂风的人混进城里。”
“是。”那侍卫答了一声。
狂百雄呀,赵统领摸摸下巴,狂风首领之子,这种人还是不要随便惊动的好。
狂风作为一伙大漠中的盗匪,势力不小,而这几年更是听说他们的势力有壮大的趋势。
狂风在大漠中打劫过往的车队,但是从未侵害过附近的城邦。可以说狂风和附近的城邦是维持在某种互不侵犯的平衡之中,所以最好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让这份平衡被打破了,这也是为了塞安城着想。
不过狂百雄挑这特殊的日子前来,让得赵统领心中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只是这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然而就在狂百雄进城之后大约过了一炷香,又有侍卫发出一声惊呼。
“大人,你看那边!”侍卫指着远处的一个方向。
赵统领挑眉望去,只见那边一个步伐蹒跚的身影向他们这边跑来,看那人影脚步踉跄,着装也有点像是塞安城的兵卒。
“快,来两个人,去把他接回来。”赵统领拍拍两个侍卫的肩膀。
那两个侍卫飞快地跑去,又飞快地回来,回来之后,驾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人满脸的血污,看不清容貌,穿着是派遣出去的探子的装束,只是一身盔甲早已变得破破烂烂。
“怎么
回事?”赵统领赶紧围了上去。
“大……大人……”那个浑身是血的侍卫缓缓开口,可无论声音还是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有……有情况。”
赵统领神色一肃,下意识地握住刀柄:“什么情况,说。”
然而那探子好像受了不轻的伤,原地摇晃了几下,竟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眼睛一番白,昏了过去。
赵统领心急如焚,这话才说到一半,人却昏了,这可如何是好。
况且说有情况,什么情况?难不成有人来攻打塞安城了?还是有什么高人驾到了?
这种情况下,他知道急也没有用,便连忙招呼手下:“先把人扶下去,想办法弄醒。”
同时也向周围的人下令:“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是。”众侍卫齐声应答。
赵统领在周围环视几圈,确定没有什么大的纰漏,便朝着城楼的一处房间走去。
还没走到,便见一个侍卫跑来。
“大人,那探子醒了,说有事要向您禀报。”
“好,带我过去。”赵统领在前面健步如飞。三两步就走到一间房间前。
推门而入,看见那名探子正躺在床上,此刻已然转醒。
“什么情况,赶紧汇报。”他大步走到床前。
那探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那脸上本就是血水混着泥沙,就算擦也擦不掉。
他先看了看赵统领,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侍卫。
赵统领心领神会,挥手让旁边的侍卫们都退下。
“赶紧说。”
“大人,是狂风。”那探子从床上缓缓爬起身。
“狂风?狂风怎么了?”
“狂风在城外二十里外集结了大批的人马,正朝着我们塞安城而来。”
“怎么会这样,他们有多少人马?”赵统领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连忙问。
狂风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有动静,难不成这么多年的养精蓄锐让得他们越发的疯狂,想要吞掉塞安城不成。
简直是开玩笑,塞安城虽然高端战力并不多,但是好歹有守城的大阵,哪是这么容易被吞掉的。
这是一座城,又不是一座小村庄。
“他们人数太多了,略微估算也有数千人。”
“其中玄阶以上战力有多少,确定他们是朝塞安城而来的吗?”
“他们高端战力有……”然而那探子话还没说完,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朝前扑倒下去。
赵统领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准备去扶他。
可哪曾想,那探子在“滑倒”的同时,竟然又跟进一步,脚步轻盈,丝毫不像是虚弱的样子。
然而那探子就是借助这前进的一步,已经和赵统领面贴着面。
血污下的那双眼睛,如同狼目,冷澈的流光在眼瞳中划过。不知在何时,他手中已然握住了一柄短刀。冰冷的刀刃滑出刀鞘,那是快到极致的一刀,刀锋无声地切开空气,然后划开了赵统领的脖颈。
赵统领是玄阶修为,但是这个瞬间来的太突然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等他反应过来时,只是觉得脖间先是一阵冰凉,接着便感觉一股温热缓缓地流了出来,那抹温热顺着脖子往下流,还有的温热则涌进了嘴里。
探子的一刀过后并不做停歇,转手便将刀锋再次前刺,清澈的刀身径直地钻进赵统领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