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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一惊,抱起医药箱连连后退。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双眼瞪得溜圆,仿佛见了鬼似的。
叶凌宇怎么会知道?当叶凌宇杀人的时候,这小子一直抓着那个瓶子,恨不得朝叶凌宇扔过来。那种小动作哪能逃过叶凌宇的眼睛,神识稍微感应一下,就能确定里面装的是毒药。
只是叶凌宇有些搞不懂,这个整天把祖训挂在嘴边,宛若活佛一样的家伙,怎么会在药箱里放一瓶毒药。而且那药性感觉起来还极为猛烈。
叶凌宇的质问像是戳中了白泽的要害,他慌张地抱着药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没话说了?没话说就跟我走。”叶凌宇步步紧逼,根本不给他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不……不,我没有害过人。”白泽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他药箱里确确实实留着一瓶毒药。
见叶凌宇凶神恶煞逼近,像是要寻根究底,他已经缩到了墙角。虽然他一向喜欢装深沉,但说到底还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
“这是……我……报仇用的。”最后被逼无奈,他微微张口,发出轻微的声音。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仇恨。叶凌宇懂仇恨是什么,当听见那声音,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所谓的仇恨,总是透着寒意,是无情的愤怒,是如寒冰一样的怒火。那种感觉不是灼热,而是冰冷刺骨,仿佛能深入骨髓,从心底的最深处抹去人的情感。
堂堂的白泽神医,被人口口称赞的神医,居然也背负着这么沉重的东西。
叶凌宇不再逼近了,而是隔空一吸,把他吸了过来,然后扔在椅子上。自己也找了张椅子坐下。
“说吧,你说,我听。”他把腿一翘,一副听大戏的样子。他知道,今天要是不帮这小子把心结给解开,恐怕带不走他,索性就让他解释清楚。
诗蝶看见叶凌宇这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不觉在后面小声提醒了一句。结果叶凌宇根部不理睬,把诗蝶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白泽犹豫了很久,最后缓缓开口:“我要为白家的人报仇。”
叶凌宇眼瞳微眯,扭头看了看旁边的灵位。
“白家,曾被人满门抄斩,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白泽的声音透着浓烈的悲伤,又显得那么孤独。
“谁做的?”叶凌宇问。
白泽犹豫了很久:“当朝太子——安俊风!”
当那名字说出口,不光叶凌宇愣住了,连诗蝶都一脸的惊讶。
只听白泽继续解释:“曾经白家是医药大家,祖上世世代代行医救人。后来皇室看中了白家,想要将白家所有人招安为皇室的御医。可是成为御医就只能为皇室医病,白家世世代代都是以医道为立身之本,并不是只为某个人服务,所以家中长辈不同意,因此招来了皇室的怒火。”
他顿了顿,继续道:“太子安俊风亲自带人前来,说白家串通贼寇,叛国通敌,便烧了白家祖宅,杀光了所有人……只有我,因为外出行医,才躲过一劫。”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双手死死抓着那瓶子,脸上一片惨白。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叶凌宇问。
“三年前。”白泽低声答道,“三年前,我侥幸未死,便一路辗转,最后到了这里,打算在这里隐居一生。”
叶凌宇嗤笑:“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你小小年纪就打算隐居一生
,简直笑人。”
他说着的时候,一直注视白泽的脸,察觉到他脸上的变化。他明显并不想如此,仅仅只是不知如何是好。
“然后呢?你这瓶毒药又是拿来干什么的?”叶凌宇接着问。
“灭我白家,此仇不共戴天。我早晚要找到安俊风,亲手报了此仇。”
大概对于这个救死扶伤的人而言,这是他心中唯一的恨意。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怒发冲冠。也不知这小小的身体里,到底隐藏着多少的愤怒。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调制的那份毒药。
“所以你想找到安俊风?”
“嗯。”白泽点了点头,“可是他身居高位,一直住在皇城,我没有与他见面的机会。所以我大概这一辈子都报不了这仇了吧。”
“如果我说我能带你找到安俊风,你会如何?”叶凌宇的声音传来,幽邃深沉,可却是那无尽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盏指路明灯。
白泽的脑袋刷地就抬起来了:“当真!”
“我只保证你能见到他,却不保证你能有下手的机会。”
之前听闻消息,安俊风带人前往剑酒山庄,而此刻,他们也要回剑酒山庄,要见到安俊风并非难事。
白泽噗嗤一声就跪下去了,跪在叶凌宇面前:“大哥,只要你能让我见到那人,不管我报仇能否成功,我也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他说着,狠狠一头磕了下去,额头上鲜血飞溅。他恨得有多深,磕得就有多用力。
叶凌宇微微点头,把他拎了起来。
这下子,这人总算是愿意跟自己走了。只是最开始叶凌宇只打算把他带到安全地方,现在却要将他带往剑酒山庄。
“如果我告诉你,他身边护卫重重,就算是我,也无法接近,这样你还愿意去吗?”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就算能见到人,也不一定能得手,就算能得手,那也一定跑不掉。换而言之,他除非不动手,否则就是十死无生。他没有修为,但凡敢对安俊风不利,安俊风任何一个手下都能取了他的性命。
“大哥不必顾及我,我只是去见他一面,我取他命也好,他杀了我也好,不管能不能报仇,我都心满意足了。”
叶凌宇无声叹息,心说这就是仇恨。只要在心里种下了,就会生根发芽,每一次怒,每一次怨,都只会让它越扎越深,这是少数无法被时间洗涤掉的东西之一。
看到他如今这个样子,叶凌宇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对的。他最初只是想把他带走,却不想竟让他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事已至此,劝说也无用。
叶凌宇招呼众人一声,起身上路。
离开了那个住了几年的茅草屋,白泽还是有些念念不舍。他所有东西收在一起也没多少,全部用一块布包上,然后背在背后。除此之外就是两个木箱。一个木箱是他常用的医药箱,而另一个则是用来装各种草药的。
诗蝶叶凌宇走在前面,他就拎着东西在后面呵斥呵斥地跟着。
“我说小白,你累不累。”走了一段路之后,叶凌宇终于忍不住问。
“不累,大哥和姐姐不必管我。”白泽喘着粗气说道。
哪能不累,拎着大包小包,跑得满头是汗。
“你就不能找个乾坤戒把东西全部装起来?”叶凌宇忍不住说。
就那一点东西,就算找个最低等的
乾坤戒,那也能全部装起来了吧。
最便宜的乾坤戒也要不了几块灵晶,他就算一生清廉,总不至于连这点钱都没有吧。
“大哥不知道,乾坤戒可贵了,最便宜的都要五十多块灵晶呢。”
叶凌宇眼角抽了抽,心说就五十块,这穷酸地过分了。
还幸亏他是活在山野间,困了睡茅屋,饿了吃野菜。他要是活在市井乡镇,岂不早就饿死了。
看他可怜得紧,叶凌宇随手抛了个乾坤戒给他。
“大哥这……这可使不得呀。”
“少废话,给你你就拿上。”叶凌宇懒得听他叽叽歪歪。
白泽往戒指里一感应,发现戒指里还有十万灵晶,大惊失色。抓着戒指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
还是诗蝶含笑着道:“公子表面装得凶神恶煞,实际上是个体贴的人呢。”
叶凌宇心说,这小妮子现在说话总算不脸红了。还记得第一次在司徒家后山见面的时候,只是对上个眼神,就能把她羞得满脸通红。
他也笑意盈盈地往诗蝶腰上猛地一楼:“我真正体贴的一面你还没见过呢,怎么,要不要试试看。”
刚说这丫头脸不红了,结果刚听见这话,脸刷地又红了。惹得叶凌宇放声大笑。
一行人经过半日的跋涉,终于走出了琳琅山脉,总算是没有再遇见敌人。
出了山脉过了河,直奔大漠而去。
这次叶凌宇留了个心眼,在进入大漠之前准备好了引路虫。记得第一次进大漠,就是什么都不懂才迷路了好几天。
同时在附近抓了两匹土灵兽,这种动物很好找,只要贴着河边就能找得到。然后备齐了淡水,又打了几只野味装在戒指里,就带着两人风风火火上路了。
两匹土灵兽,白泽独自骑一匹,叶凌宇和诗蝶共乘一匹。
走在路上,小黑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盘在叶凌宇的头顶。
“主上,你这次收获这么多乾坤戒,里面都有些什么?”
小黑若不提这事儿,叶凌宇险些忘了。
其他人的戒指都还好说,他挺好奇那个范执事的戒指。
地阶高手的乾坤戒,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
就在土灵兽宽阔的背上,他把所有戒指都拿了出来,一一检查。其他戒指都还好说,无非是些灵晶武器一类的,就算有些功法,叶凌宇也看不上。
偶尔能找到些丹药和药材,都统统交给诗蝶。
不算那范执事的乾坤戒,其他戒指里大概搜出近百万的灵晶,丹药最高品阶的一颗足有五品,至于武器收出来几十把,最好的一把是一柄五品的长剑。
这倒是还不错,五品的东西拿出去拍卖,拍卖个百万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这灵晶对叶凌宇来说没什么大用而已。
还有一件四品的软甲,叶凌宇把软甲给诗蝶穿,诗蝶开始死活不愿意,还是叶凌宇强行让她穿上。
自从楼兰一战过后,叶凌宇渐渐意识到护甲的重要性,只是暂时没好的,只能让诗蝶先将就一下。等以后碰到更好的,再给她多买点。
等把其他东西收完,叶凌宇才满怀期待拿起了最后一个乾坤戒。
地阶高手的戒指呀,还是大宗门的执事,应该好东西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