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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叶凌宇稍稍一愣,狐疑地望着它。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主上,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龙的气息,你身上该不会有什么与龙有关的东西吧。”小黑仰着修长的蛇脑袋,语气激动。
有个屁,唯一又一小块龙内丹都还让你给吃了,龙骨龙鳞还在混元图里,我身上哪还有别的与龙有关的东西。
叶凌宇心头腹诽,但神情又有些微动,多问了一句:“你确定?”
“不会有错的,吸收龙气之后我对龙气异常敏感,绝对不会感应错的。”小黑很笃定地道。
随即扑腾着小翅膀,凑近了叶凌宇的乾坤戒,刹那间,一块折叠起来的兽皮浮现了出来。
“这个是……”叶凌宇眉头一凝,伸手抓了过来,“残图?”
这个就是当日在塞安城的拍卖会上拍卖到的那张残图,叶凌宇前往北方,也正好是为了上面记载的阴阳双生果的消息。
残图……这么说起来,当初拍卖这张残图的时候,拍卖会的司仪就表示这张残图很有可能带着龙气,只是叶凌宇一直在意阴阳双生果,却把这个重要的线索给忘记了。
如今连小黑都这么说,那这上面岂不是真的有龙气?
“这应该是张龙皮。”小黑盯着残图,背后的翅膀微微抖动。
龙皮?叶凌宇先是一惊,接着目光中闪过一丝锋芒。这看似老旧的残图,居然还是张龙皮,这世上龙是何等稀少之物,这张残图竟然是刻在一张龙皮上,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这么说起来,群英镇就是在六座山边上,而有个传闻是当年屠苏斩下飞龙,如果把飞龙的消息和这龙皮联系到一起,再联想到阴阳双生果。难不成阴阳双生果的所在地就是……
“咳咳。”正当叶凌宇出神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一个激灵回过神,他连忙抬头望去,发现蓝月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自己面前。
在蓝月身后还跟着韦长风以及几个御兽门的弟子。
作为这帮弟子的领头之人,蓝月修为不俗,长相也堪称国色天香。昨天因为惊吓过度脸色苍白,乍看之下有些凄惨。如今脸上恢复了血色,重新整装一番,看上去颇为水灵。
如果不和诗蝶安娜那种妖孽级的女子相比,她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
“何事?”叶凌宇被人打断思路有些不悦,把残图收了起来。
“少侠,这是你昨天嘱托之物。”蓝月声音轻柔,有些唯唯诺诺的,伸手地上一个乾坤戒。
叶凌宇接过往里面一感应,发现是乾坤兽的内丹和胃石。
对于这帮御兽门的弟子,他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恨意,除了昨天被他们当做诱饵以外,也没多大仇恨。至于昨天的事,他的气也已经消了,也就不再打算跟他们多做纠缠。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可当意念在乾坤戒里扫了几圈之后,他眼眸又渐渐寒冷了起来:“你们好像忘了我昨天说的话了。”
蓝月浑身一抖,脑袋埋得更低了。她玉峰颇大,整张脸都快埋到胸上。
“我昨天说过什么?少一样,就拿你们一条命来赔。你们觉得我在说笑是不是?”他语气不怒自威,吓得蓝月浑身发抖。
昨天叶凌宇斩杀上百只乾坤兽,就至少有上百颗内丹和胃石,胃石倒是差不多够数,但内丹却只有五十颗左右,足足少了一半。
这帮家伙倒是胆子够大的,明目张胆就敢独吞一半
。
叶凌宇虽然好说话,但不代表喜欢说笑,他可以对熟悉的人说笑,但不会对初次相遇的人开这种玩笑。
刚想发作,结果蓝月扑腾一声就直接跪下了。
叶凌宇刚刚想好的重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少侠,这都是我的错。”蓝月声音嘶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少侠若是想杀,杀我就好,求您放过其他人。”
叶凌宇脑门上青筋直跳,心说我看起来这么像杀人魔王?虽然是想教训他们一下,但还不至于真的取他们性命。
“你最好给我个理由。”他威吓道。
蓝月眼眶微红,轻声啜泣:“回少侠的话,我们在狼牙山脉历练,因为经过几次大战,随身的灵兽都受了不轻的伤,急需内丹来治疗,所以我们才冒险闯进了乾坤兽的洞穴……然后……”
然后就遭到了乾坤兽的追杀,甚至引出了乾坤兽王。叶凌宇哼哼,这叫做自作自受。
“所以你们就拿我的内丹来给自己的灵兽疗伤?”他语气冰冷。
“我们随身的灵兽伤势极重,若是再不治疗就必死无疑……少侠,这全是我自作主张,和旁人无关,少侠若是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个人吧,求您放过其他人。”蓝月重重地一头磕在地上,素白的额头立马泛起一片微红。
“月儿。”韦长风连忙上去扶她。
说也奇怪,之前陷入危机的时候,韦长风把气全部撒在蓝月身上,结果危机过了,他又像是要讨好一样在蓝月面前表现得关怀备至。
“少侠,我们也是情非得已,若是少侠不嫌弃,等我们回了宗门,必然加倍偿还给少侠。”韦长风深深鞠躬,但是眼中还是透着一抹化不开地怨恨。
想也知道,叶凌宇昨日一巴掌将他打了个半死,让他在所有人面前丢尽了脸,他能不恨叶凌宇才是怪事。虽然他那股恨意掩藏地很好,但依然逃不过叶凌宇的法眼。
比起他们这些常年在宗门里闭门修炼的人,叶凌宇阅历远远超过他们,对人性的把控更不可能是他们能比的。
“你想帮她出头?”叶凌宇哂笑。
“不,不,少侠误会了,我……我只是……月儿她是我的……”韦长风欲言又止。
“她是你的什么?”
“她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韦长风咬了咬牙,终于说了出来。
叶凌宇察觉出他在说出口那一刹那眼神的闪躲。
“擅动我内丹的是她,所以你想帮她出头?”叶凌宇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在见识过叶凌宇昨日的手段之后,韦长风根本不敢妄动。如果叶凌宇真要对他出手,他十条命都不够用。
“好呀,我给你机会。这不是你未婚妻吗,你说我是一掌拍死她好呢,还是一掌拍死你好?”叶凌宇一边说,身上杀意一边徐徐放出来,围聚的几个御兽门的弟子从脚趾僵硬到头顶,整个人如堕冰窟。
韦长风连牙齿都在打颤,他能感觉到,这杀气是货真价实的。究竟该杀多少人才能有这样一身杀气,他毫不怀疑,叶凌宇要对他们动手,甚至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这……虽然是月儿主张这么做的,但……但请少侠放过她。”
短短一句话,就把责任全部推得干干净净,丝毫不提自己代为受过的话,仅仅只是求情。这样的男人……叶凌宇咂咂舌,甚至懒得去评价他。
在韦长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蓝月眼中都闪过
一抹微不可查的失落。
“谁的灵兽受伤了?”叶凌宇接着问。
蓝月颤颤巍巍地指了指自己。
“把灵兽带过来。”他说。
蓝月虽然不明白叶凌宇要干什么,还是乖乖照做。
伸出右手,在手背之上浮现出一个纹路,纹路微微闪烁,一只雪雕出现在面前。
雪雕足有两人高,一身洁白似雪,在腹部有个巨大的创口,这种伤势甚至已经伤及到内脏。
难怪蓝月不惜违背叶凌宇的要求也要擅自用内丹救治,这种伤势,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连昨天晚上都熬不过去。
御兽门,以御兽为宗旨,灵兽对他们而言就是自己的另一条命,以蓝月这种温柔的性格,即便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也不愿看着自己最亲密的灵兽断气。
这不觉让叶凌宇想到的诗蝶,从某些方面来看,两人的性格多少有些相似。
叶凌宇长叹了一声,把雪雕扛在肩膀上,朝着旁边的丛林走去。
“少侠……你这是……”蓝月连忙追上他的脚步。
“我干嘛?我把它烤来吃,你们少跟过来。”叶凌宇哼哼。
蓝月顿时变了脸色,双眸立马泛起泪花:“少侠,动用你的内丹是我不对,但我也没办法了。这是蓝月的过错,求你放过雕儿。”
“你叫我放我就放?我今天就算扭断它脖子取出它内丹都是理所当然的。”
反正对于这帮人,叶凌宇也没什么好感,索性吓一吓他们。不过扮恶人这种事果然还是不适合自己呀,啧啧,自己这么帅个人,非要扮恶人,有点难为情啊。
“少侠……少侠……”蓝月一个箭步冲到叶凌宇面前,噗通一声跪下了,死死抱住叶凌宇的脚,“少侠求求你,放过雕儿,蓝月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求求你……求求你……”
那声泪俱下,那声嘶力竭,那肝肠寸断……搞的叶凌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妈的,她难不成当真了?自己长得这么像恶人?
叶凌宇抽抽鼻子,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自顾自地扛着雪雕走进了丛林。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雪雕放下,取出一颗丹药。
雪雕受了重伤根本动弹不得,就算蓝月紧急治疗过,也仅仅是帮它吊住了最后一口气,这种伤势根本不是普通办法能治愈的,普天下能治愈这种伤势的东西寥寥无几,除非是疗伤效果特强的东西,比如幽魂草……
叶凌宇捏着还魂丹准备给雪雕服下,蓝月从旁边急冲过来,一把抱住叶凌宇的胳膊:“少侠,你要给雕儿吃什么?”
“毒药。”叶凌宇哼哼。
“少侠,求您高抬贵手,要杀要剐你冲我来,求求你放过雕儿,雕儿从小陪伴我长大,我不能失去它……少侠,求求你……”
叶凌宇伸手把她推开,强行把丹药塞进雪雕嘴里。
“不……不要!”蓝月惨叫一声,一个箭步冲过来,直接跪倒在雪雕面前,悲鸣声如杜鹃啼血,一把抱住雪雕的头,“吐出来,雕儿,快吐出来!”
丹药已经吞了下去,哪能吐出来。
“不要……雕儿,不要!”那双美丽的眼眸本就通红,此刻直接泪如泉涌。
清澈的泪珠像是断线的珍珠一样不要钱地往下掉,看得叶凌宇心里都哇凉哇凉的,心说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自己好像有点低估了这女人和灵兽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