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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鸢镇定下来, 仔细打量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她可以确定自己是没什么问题的。
睡得很好,盖着被子,空调静静的吹出冷气, 温度正适宜。
这个酒店的大床房只有一床被子, 虞鸢记得——之前宋秋实来订房间时, 就说过, 已经只剩下大床房了。
那床仅有的被子现在都在她身上,谢星朝没有盖被子,少年身上穿的白t被睡皱了,他半撑起身,领口不经意下滑,露出了一截漂亮的锁骨,他皮肤很白, 上面一处红痕就格外明显,像是被人挠出来的。
虞鸢先下了床。
“鸢鸢。”他哑着嗓子, 叫了她一声。
宿醉带来的不适感一阵阵涌上, 虞鸢估计自己脸色也不好看, 她嗯了声,终于还是只能斟酌着问,“星朝, 那个, 我昨天……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昨天, 你喝醉了,吵着要睡床。”他直起身, “我正好带了身份证,实在没办法,就带你来这儿了。”
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空调还在持续制冷, 现在已经是十月初了,原本就不冷,虞鸢拿起遥控,默默关了空调。
谢星朝似乎还完全没有清醒,注意到自己也在床上时,再看虞鸢脸色,他急急忙忙也从床上坐起,“鸢鸢,因为你醉太厉害了,脸一直很烫,我只能先开了空调,给你擦了擦脸,然后买了解酒药……”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旁边是酸奶盒子和白色的药片盒子,酸纳洛酮舌下片,虞鸢认识,以前虞楚生喝多了时,家里经常会备着的药。
“可是你吃不下,一直说难受。”他说,“所以我就留下了,想陪陪你,怕晚上出什么事情。”
“……我本来一直只是坐在床边的,可能是因为太困了。”
醒来时,他确实睡得很远,被子都没盖。
他面色苍白,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显示,是确实没怎么睡好的表现。
虞鸢自然不可能去苛责他,是她喝醉酒在先,谢星朝不过是照顾她而已。
可是,余光看到谢星朝锁骨上的那处红痕,虞鸢又沉默了。
她平时不喝酒,酒量小,据申知楠她们说,酒品也极不好。
她平时有多温柔稳重,喝醉后就有多吓人。
余柠以前开玩笑说过。
说她那次期末考完,宿舍一起出去玩,虞鸢第一次沾了点酒,结果喝完后,简直是六亲不认,谁都不让靠近不让碰,她们只能强行喂她吃了醒酒药,最后才把她弄回去。
看情况,谢星朝是没对她做什么,可是,她有了种更恐怖的猜想,她怕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星朝,我昨晚,没……没做什么吧?”她垂着眼,难以启齿,“我完全没有印象。”
谢星朝沉默了。
半晌,他摇了摇头。
少年声音软软的,“没有,你很正常,就说难受,我大概早上五点才睡着,不小心睡着的,——所以睡沉了,不知不觉,就爬到床上了。”
他小声又解释了一次,似乎是真的很怕虞鸢介意。
现在是上午十点钟,因为常年的良好作息,虞鸢一般在早上六点半时,就会被生物钟叫醒,只是没想到,今天这晚上,会睡到这个时间。
虞鸢心里稍微松了下来,默默地点点头。
“我先去稍微洗漱一下。”毕竟比他年长,既然什么都没发生,也没必要过度紧张。
洗手间里洗漱用品好歹还是齐备着的。
虞鸢不熟悉这里的布局,四处找了找,结果只找到了一份洗漱用品,她拿清水随意冲了脸,感觉头疼轻了很多。
外头似乎有敲门声和说话声,虞鸢关了水龙头,甩了甩手上水珠,“星朝?”
没人应。
她打开门,从卫生间出来时,少年盘腿坐在床上,正在把衣服往下拽。
他脱下衣服后,露出的是一具漂亮的身体。
他背脊宽阔清挺,有两片漂亮,分明的蝴蝶骨,更加惹人瞩目的是那截白皙劲瘦的腰线,以及,腰上那两块明显的淤青,像是被人用力掐出来的,锁骨和手臂也一样,零零散散布满了这些痕迹。
少年原本白皙,蕴藏着一股旺盛活力的年轻身体,充满了美感,背部线条清瘦有力,肌肉都恰到好处,而如今,简直像是被什么大力蹂\躏过一般,破坏掉了那分完美。
见到虞鸢出来,他马上套上了衣服。
“这个有酒臭。”少年解释,“我想换身衣服,早上叫店里的人送来的。”
原来刚听到的敲门声是来送衣服的。
虞鸢忽然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难堪,立马移开了视线。
她不想知道谢星朝身上那些痕迹是谁弄出来的,可是,现在看来,那个人,简直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说没有,只是因为一贯对她的体贴。
谢星朝忽然打了个喷嚏。
虞鸢走近,撩起他的额发,试了试温度,“星朝,你是不是感冒了?”
他乖乖坐在那儿,眼下淡淡的黑,因为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角泛红,眼睛水汪汪的,再想到他锁骨和腰上的伤,模样简直凄惨惹人怜爱。
被她弄伤了,照顾了她大半晚才睡,因为没有被子感冒了。
虞鸢心一下变得很软。
“对不起。”她柔声说。
原本,应该是她照顾谢星朝的,现在,她却把他折腾成了这模样。
最近,越来越多次,反而是她在受到谢星朝的照顾。
“对了,这里牙刷毛巾好像都是有一份。”虞鸢说,
谢星朝说,“我打电话给前台,要他们再送一份过来,鸢鸢你先用吧。”
她点点头,进了洗手间,撕开了牙刷包装。
刷牙时,唇忽然感觉到了刺痛。
对着镜子照了照,女孩披散着一头黑发,皮肤嫩白嫩白,宿醉的潮红没完全消除,唇红得异样,她的唇不是很薄,可是红润,生得小巧玲珑,上唇微微翘起,很惹人喜爱。
是她清纯的五官里,最显人气,撩人的一处。
申知楠以前说过,属于男人看着,就想含住亲个不停的那种。
她拿手微微碰了碰。
“嘶。”她疼得眯起了眼。
可能是真的破了。
昨晚记忆太混乱了,虞鸢根本不记得自己之后还做了些什么。
她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是,少年赤着脚站在她身后,修长的影子,从身后笼了过来。
“鸢鸢?”他说。
见虞鸢还在呆呆看着自己的唇,手指还没离开,他喉结动了动,少年走近,“昨天想给你吃醒酒药……可是你一直不张口,我当时都害怕你咬破了自己嘴唇。”
“没事吧?”他担忧的问。
“没关系的。”虞鸢回过神,忙说,“过几天就好了。”
“不过,对不起。”俩人站在镜子前,肩并肩刷牙。
和小时候一般。
虞鸢忽然说。
“害你睡成那样。”虞鸢低声说,“我还占去了大半的床。”
谢星朝完全不在意,“没事,鸢鸢,小时候,你不是经常带我睡?”
其实那会儿谢星朝也有八岁了,不是带他睡,而是哄着他睡,不过,就连那时候,除去短暂的午睡会睡在一床凉席上,那是铺在地板上的,他们一起睡在正儿八经的床上,昨天还是第一次。
“而且,我不介意的。”他忽然轻声说,“反正,是你的话,我一点不讨厌。”
谢星朝有洁癖,很早以前虞鸢就知道。
少年刷完牙,洗了把脸,回头看着她。
眸子乌黑乌黑的,眼尾下垂,纯情又无辜。
简直在发出,是把自己领地向她敞开的信号。
毫无防备的。
虞鸢耳朵微微红了一下。
洗漱完了,她方才想起,还得联系宋秋实他们。
申知楠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正想着,宋秋实电话就过来了,手机一直震着。
昨晚,宋秋实在酒店陪着申知楠,一直到两点多的时候,她闹够了睡着了,他便给她关了灯,回去了对面ktv。
不过没再见到虞鸢了,他打了个微信电话,被直接挂断。
宋秋实皱了皱眉。
他扬起手机,“虞鸢呢?”
“喝醉了,那个漂亮弟弟把她带走了。”一个女生说。
漂亮弟弟?
“那是虞鸢男朋友吗?”那女生悄悄问。
漂亮是真的很漂亮,她看着有点心动。
李晓说,“我以为就是呢,看那架势,横得不行。”
他们问了,那少年也没回答,虞鸢当时还残存着一点意识,他们当然想阻拦,那少年直接把她抱了起来,虞鸢一点不没反抗,似乎极是熟悉,李晓不放心,问他,“你谁啊?”
那少年自己没回答,结果虞鸢还弯着眼笑,倒是含含糊糊,替他回答了,“星朝啊。”
宋秋实说,“是她认识的人。”
李晓,“那就好,我们刚都在商量呢,徐卓还骂我,说是坏人怎么办,也没仔细核对,当时大家都喝上头了,没人注意。”
那晚上睡着前,申知楠闹了很久,第二天早上,宋秋实从ktv按时过去,还是去酒店接她。
然后,送她回学校。
他毕竟也不是铁打的人,昨天没怎么消停,自己一身还疲惫,晚上要赶去南城的飞机。
他还是给虞鸢打了个电话。
谢星朝似乎真的很累,虞鸢收拾好出来后,看他又歪在床上,长睫耷拉着,似乎又睡着了。
接到宋秋实电话,虞鸢带上了门,去了走廊,说话声音放得很轻。
“楠楠已经回宿舍了?”
“嗯,一切很好,吃饱喝足回去了。”
“麻烦师兄了。”
宋秋实勾唇笑了下,“你们麻烦我还少了,现在和我客气?看我马上要毕业走人了吗。”
虞鸢不好意思了。
宋秋实顿了下,又问,“倒是你,昨晚……没事吧。”
“我其实本来准备再来这里找你的。”
“没事。”虞鸢说,她脸颊发烧,“什么都没,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喝酒误事。
她越说声音越小。
宋秋实也差不多听明白了,笑叹,“你这样子,什么时候被人连骨头一起吞完了都不稀奇。”
虞鸢,“诶?”
“没什么。”宋秋实温和的说,“只是叫你,以后对人多一些防备,没坏处,尤其对男人。”
虞鸢没听太明白。
她其实防范心挺强的,从小,沈琴就给她灌输了很多安全防范意识,比如不要一个人在晚上走夜路,女孩子最好不要出入的场合……她也一直做到了。
“鸢鸢?”门内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虞鸢还惦记着谢星朝的感冒,正好宋秋实也说完了,“那挂了,下次再见。”
“好。”
她打开门时。
少年半边脸正埋在被子里,见她进来,他把脸转了过来,声音闷闷的,“鸢鸢,你是在和昨天那个师兄打电话吗?”
“嗯。”
“他是不是喜欢你。”
虞鸢,“……”为什么谢星朝要觉得每个人都喜欢她,她哪来那么大的魅力,那么受欢迎。
她在床边坐下,谢星朝起身,把酸奶递给她,神情还是闷闷的。
醉酒后,喝酸奶,能稍微减轻一些对胃的负担,还是她喜欢的草莓黄桃口味,她喜欢的酸奶牌子,他一直记得。
他把吸管包装下半截拆掉后,插好吸管,方才递给她。
虞鸢轻轻吸了一口,是她喜欢的酸酸甜甜的味道。
像清新的夏日午后。
“鸢鸢,你能暂时不交男朋友么。”他一直看着她,忽然说。
虞鸢喝酸奶的动作止住了。
完全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彻彻底底愣住了。
他索性爬了起来,自暴自弃一般的全说出来了,“会分去你的注意力。”
“你有男朋友了。”他说,“就彻底没人再管我了,他们会干涉你,不让你再和我在一起,我想找你时,你也永远会在陪别人。”
简直是孩子气一般的撒娇和占有欲。
虞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按道理,这种不合理的要求,她完全可以拒绝,可是,对着他那双黑眼睛,这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他追问。
虞鸢摇头。
少年飞快的说,“现在你还年轻,不要谈恋爱分心,可以先奋斗学业奋斗事业,男人这么多,哪里没有,你这么聪明,温柔体贴又长得好看,等你想谈恋爱了,年轻男人多得是,你要什么款的都有。”
虞鸢闻言苦笑。
他什么时候,都可以这么条理分明的和她讲道理了?
不过,在她的计划里,暂目前,也确实没有给谈恋爱分出多少时间。
他眼睛那么亮,少年饱满的热情,不加掩饰的憧憬和希冀。
求着她答应。
根本容不得人任性拒绝。
她轻轻点了点头,“暂时不会谈的。”
他眼睛一下亮了,光华四溢,那么漂亮的一双眼。
就为了他眼里的那丝神采,她觉得自己答应下来,也不亏。
谢星朝是真的高兴,喜欢得满心欢喜。
似乎只想缠着她撒娇个不停。
可是他还脸红鼻子红的,没睡好,似乎还真的感冒了,他又不敢太靠近虞鸢,顾虑会传染给她,只能就这么克制着自己,可怜巴巴的坐在那儿。
像个委屈得尾巴都垂下去了的可怜狗狗。
他还追着问,“暂时是到多久?”
虞鸢,“……”
“那你不暂时了,有喜欢的人了,一定要告诉我。”他得不到回复,只能可怜兮兮道,眼睛漆黑明亮,满是炽诚的欢喜。
虞鸢,“你头是不是还疼?”
他垂着眼,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嗯。”
“那先回去吧,你再有什么不舒服的,打电话叫我。”
“可是,我好难受。”他说,“我今天就一节课,下完课我就回家。”
他吸了吸鼻子,可怜的看着虞鸢。
“知道了。”虞鸢叹气。
女孩杏眼微微弯起,是他最爱的,溢满了温柔和宠爱的笑意。
“那你在家等我,好吗?”
他失落的神色顿时一扫而空,欢欢喜喜,收拾好东西,迅速叫了车,和她一起回学校。
路上,谢星朝去给她买了早餐,虽然时间早过了,他坚持说醉后还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药也没忘记给她打包上。
俩人比起来,她倒是更像那个病号。
虞鸢回到宿舍时,申知楠已经到了,叶期栩和余柠也在,申知楠正在说什么,很是哀怨。
“什么都没有,按照小说里写的,酒后乱性,他不该和我来一发?”申知楠咆哮道。
虞鸢,“……”吓得她赶紧反手关了宿舍门,
申知楠还在胡言乱语,“为什么,是我就长得那么丑么???我想尽了一切办法,他都还能坐怀不乱你知道吗,我他妈今天就要在这里说了——”
“宋!秋!实,你他妈的,是不是e!d!”
余柠手里的青瓜味薯片都掉了,“他,他ed?”
“你感觉到了?”余柠说,“那不要找啊,男人光好看有个屁用啊。”
“这狗男人!就他妈!没给我感觉机会!”
眼见虞鸢也回了,她看到虞鸢,气势还没消退,直接问,“你和谢星朝睡了?”
叶期栩,余柠,“???”
这,她们就缺席了一晚上,这是发生了多少旷世奇瓜啊。
虞鸢,“没!有!”
她脸红透了,去摇申知楠,“楠楠,你正常点。”
申知楠也恢复了几分神志,舌头还有些打结,“不是,我是说,昨天,是谢星朝带你去睡了?”
虞鸢,“嗯,我没带身份证,他恰好带了,借用他的开了个房间休息。”
“我说呢。”余柠说。
“就鸢鸢这种,就算美少年脱光了投怀送抱,保证也能接受住考验。”
“对,还在算自己的数学题,看论文。”
虞鸢,“……”
看到她拎着的袋子,里面还冒出香气,余柠问,“这啥?”
“星朝买来的,他说我没吃早餐。”虞鸢说。
叶期栩感叹,“有了这弟弟,还要男人干啥。”
年龄小,体贴,有钱,爱你,还长那么好,真的绝了。
“我能吃点吗?”
虞鸢叹气,“……一起吃吧。”
其实,宿醉过后,她不怎么饿。
“呜呜呜。”申知楠一边吃一边呜呜咽咽的,“师兄对我,要有他对你一半的主动,我现在就去告白。”
她其实一直不敢,不敢找宋秋实去捅破那层窗户纸,昨天也只是借着酒意壮胆,发泄一通。
吃完这顿迟来的早餐后。
她们下午还有课,中午大家都在宿舍,虞鸢登陆了一个买菜app,随意看了看,挑选了一些食材。
她打算给谢星朝好好做一顿晚饭,然后给他买点感冒药。
叫他今晚早早睡了,年龄小,恢复力好,大概明天就可以好了。
“晚饭哪里吃?”申知楠,叶期栩这次和她一节课,早早问她。
“不行。”虞鸢说,“我晚上有点事。”
眼看十二点过了,楼下浴室可以洗澡了,虞鸢把衣服脱了,准备先去洗个澡,等下再去上课。
“行吧,宝贝,你这是怎么了?”看到她颈边露出的一片肌肤,叶期栩随口问。
虞鸢肌肤雪白,脖颈边,她似乎隐隐看到了一抹红。
“我喝酒有时候会过敏。”虞鸢说。
她没怎么在意。
不过,下定决心再也不喝酒了。
晚上还得去谢星朝家里照顾他。
谢星朝小时候身体弱,虞鸢很怕他生病,他病起来时都显得格外严重,打针吃药住院,一个不少,还不能说话,甚至都没法说出自己有多难受。
不过他从不会因为生病而哭,倒是虞鸢,因为替他难受而掉过眼泪。
想到他今天感冒后可怜巴巴的模样,她唇不经意弯了弯。
刚下课,她手机忽然就响了。
是谢星朝。
【鸢鸢,你是不是下课了?还来看我么?】
【我现在下课了,在家等你】
【感觉好难受】
【你答应了我的。】
又撒娇,似乎可以看到少年期待,清澈透亮的狗狗眼。
虞鸢弯了弯唇,正准备回复。
她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她的导师,严知行。
“虞鸢,晚上七点,逸夫楼304。”严知行说,“有个李书凡教授的讲座,每个人可以带两个本科生旁听,我这边名额给了你和杨之舒,你准备下,不要迟到。”
李书凡教授即将来京大,虞鸢是知道的,是个非常高端的学术会议,早几天就在学校论坛里有人讨论,她完全没有想过,她居然也可以有去旁听,和那些她曾经只在教科书上见过的教授共处一堂的机会。
时间是七点到九点半。
谢星朝刚发来的短信还在屏幕上闪烁,虞鸢握着手机,第一次陷入了左右为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