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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息怒。”杨公公递上一杯茶道。
胥天宇没有接,眼中好似能喷出火般看着甲乙丙让人将她们先带下去,又让人去把她们的父亲重新喊回来。
“郡主你走的时候可发现什么异样了吗?”贤妃又问。
五个人帮单一诺证明,单一诺绑了他们以后带着泠雨离开了,所以贤妃只能从侧面询问。
“一诺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也没有在那里多做逗留,因为一诺后背受了伤疼痛难忍。”单一诺道。
“郡主受伤了?可有让太医诊治。”太后不咸不淡的问。
“母后,”德妃起身行礼道,“臣妾方才多喝了两杯,出去吹风醒酒时遇到了步履蹒跚的郡主,便带郡主去了臣妾宫中上药。臣妾可以证明郡主背后的确有伤,而且臣妾遇到郡主时西边还有余晖。”
德妃的话是明确的告诉了众人,单一诺很早就从万禧馆出来了,根本不可能会有时间布局害谭宗晋。
草果走上前跪地行礼将手中的药膏高高举起道,“这是德妃娘娘让奴婢从太医院拿的药膏,太医院有记档,皇上可询问太医院的王太医。”
被点名的王太医刚走到殿外,脚步一顿正被高台上的众人看到。
“王太医,此话可属实?”胥天翔率先开口问道。
单一诺明显要用有力的证词将自己和此事撇清,他肯定是要帮她一把的。
王太医上前看了看草果行礼道,“申时末的时候,她的确曾来索要过伤药说是德妃娘娘要给受伤的郡主用,微臣给她拿了一盒最好的伤药。”
草果手中的药膏被内官拿给王太医,王太医立刻肯定了就是那盒伤药,还表示上面应该是刚刚被用了一些。
德妃虽为妃位但多年不受宠,宫殿偏远。以王太医说的时辰来推算的话,单一诺是没有任何空余时间来参与万禧馆剩余的事情的。
单一诺提前让泠雨用轻功带着草果去太医院取药,就是为了这一刻。
要害她的人做足了准备,她若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抓住把柄以至死无葬身之地都还不自知。
“臣妾也是听了郡主受伤的原因很生气,想要带郡主来大殿找皇上做主,可回来时发现大殿空无一人,就一同前往灯火通明的万禧馆了。”德妃补偿道。
德妃的性子很多人都了解,也知道她是个不会说谎的人,所有人都不质疑她的话。
证实了单一诺与此事无关,太后和贤妃自然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分明是有人要故意害我诺儿。”向氏愤然起身道,“还请皇上还诺儿一个公道。”
“这样的宫宴上都能出现明目张胆的陷害,以后一诺还是不要再来参加宫中的宴请了。”
袁麒睿貌似是独自小声嘀咕,但是他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清晰的听入了耳中。
单一诺默默的给向氏和袁麒睿点着赞,几乎快爆屏了她也不想收手。
向氏真是太赞了,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上。
袁麒睿的煽风点火简直是太及时了。
令她意想不到的一个人,第一个开口表示支持向氏的话。
他是皇后的亲哥哥,现今礼部尚书赵书源,平日里很孤陋寡闻的一个人。
恭敬的行礼后,他洪亮的声音道:“微臣认为我宁国的礼教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况且此事还似有辱没郡主名声之嫌,定要重处。”
赵书源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中回荡,有人点头认同,有人摇头不语,也有人保持中立。
龙椅上的胥天宇闭目不语,太皇太后靠在椅背上仿佛睡着了一般。太后绷着一张脸,皇后依然端庄的坐着。
贤妃脸色难看,德妃从容淡定。
只有胥天翔,好似之前饿着了一般,一直吃个不停。
宣王倒是一副看戏的样子,散漫不羁的翘着二郎腿,时不时的扔个花生米到嘴里。
单一诺折腾了一番也饿了,低头吃着自己桌案上的精致吃食。
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听向氏说了,原本是胥天翔看她一直没有回来要出去找,从外面回来的胥泓信就说是太皇太后让人把她叫去万禧馆了。
太皇太后就在高台上坐着,表示根本没有让人叫她。
发现事有蹊跷,向氏焦急万分,胥天宇便要亲自带人去看看,金銮殿的所有人就跟着一起往万禧馆去了。
要来通风报信的两个宫女已经被她扔进房里了,若是没有胥泓信的话应该没人想到去万禧馆吧!
沉默了许久,打破沉默的人是令所有人都震惊的一个人,他多年不理朝政,很多人都快忘了他这位亲王。
承亲王,胥明勋。
他是胥泓信的父王,先帝的堂弟,太上皇最小的侄子。只比当今圣上大八岁,先帝在世的时候一直把他看作自己的儿子一般。
“皇上,臣以为应当先听听宗晋这孩子怎么解释。”承亲王拱手道。
太皇太后轻笑一声,“明勋啊!哀家听闻你多年不问世事,怎么今日管起这事了呢!”
单一诺的眼神在太皇太后,胥天翔,承亲王之间打转。
她早从胥天翔给自己的京都要员介绍中认识了这位承亲王,而且知道太皇太后并不喜欢他。
曾多次让先帝把他打发到偏远地区做藩王去,先帝一直不忍心。
先帝给他的封号承,就是别有用意的。
“太皇太后,侄儿只是不想在这年节之际让朝中大员受屈。”承亲王行礼道。
胥天翔夹菜的筷子一顿,脸色稍变,很快的又恢复了平静。
时刻注意着胥天翔所有举动的单一诺,将所有的转变都收在眼底,她十分清楚那一顿的含义。
“一诺见过承亲王。”
单一诺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起身对承亲王行礼。
承亲王颔首示意单一诺起来。
“承亲王,您觉得谭宗晋是被冤枉了吗?”单一诺不卑不亢的看着承亲王说。
“本王是怕丞相受屈,丞相为官多年,勤勤恳恳。如果这样的忠臣因为这点小事受了屈,会令老臣心寒的。”承亲王貌似是十分惋惜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