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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歌在祠堂外一直奔跑,却始终不能靠近。
他在昏黄的迷雾世界里不管如何加速那祠堂依然很远。
“该死,这是鬼打墙?”
他从怀中掏出半张驱邪符,顿时驱邪符燃烧,再尝试走着走,驱邪符顿时剧烈燃烧起来眨眼睛就只剩下十之一二。
这方法行不通,驱邪符的威力还是太低了。
正在这时,他看到前方祠堂外有团昏黄的东西蔓延,它尝试要进入祠堂。
也就是隔着三十秒时间左右,一个年轻女人走了出去,刹那被昏黄包裹,再看时已经惨死在昏黄当中,胸膛剖开,一片血红。
昏黄便退后了些许,但依然缓慢靠近祠堂。
那是一只怪谲,这昏黄谁进入谁就死。
陈歌掏出小鼎,灌入灵力往空气里一砸!
“啪!”前方的空间被敲碎一点,他向前一步,勉强靠近了祠堂些许。
有效果。
陈歌眼前一亮,继续敲击,很快他就看到了祠堂内的情景。
谁知,下一刻发生的事情让他目眦欲裂,陈母竟然被驱赶,走向再一次靠近的昏黄。
之前那一具惨死的尸体此时还躺在地上,他们竟然逼他母亲去送死?
陈母拉扯着两个哭兮兮的孩子一步步走向祠堂大门,他还是忍不住回首,想看看那个男人。
谁知那个男人根本连看她都没有看,就算对自己无情,可这两个辛苦拉扯的孩子可是他亲生的啊!
昏黄一片已经近在眼前。
陈母淡然了,她拉着两个孩子的小手走向死亡。
“谁敢动我妈!”
陡然,村子上空响起炸雷般的大喝,一方足有汽车大小的玉鼎陡然落下。
“轰隆!”
昏黄顷刻间被碾碎,烟消云散,地面被砸出深深的凹坑,那祠堂大门更是支离破碎,青瓦,地砖,靠近的花草树木炸开,一片狼藉。
陈母几乎被眼前出现的一切吓呆了。
但紧接着,她脸上就泛起笑容,不用死了,这对儿女也不用死了。
爆炸弥漫出了烟雾,烟雾里,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祠堂内,十几个男人此时也被惊住。
其中一个最不起眼的男人抬起头:“有变故发生,大家准备迎敌。”
黄义从衣服内拿出一管子黑色的血液:“嘿嘿,这可是厉级媒介,他一来我保证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朝梁拿出枪械对准门口:“二头领,能不能探测对方是什么级别的驭鬼者,能把门口那么大的鼎用来砸黄昏鬼的级别肯定不低。”
“没感觉到怪谲的气息。”
那个样貌普通的二头领摇头:“不过这小小的柳安市怎么都不可能来一位煞级的驭鬼者到这里,大家放心。”
是啊,小小的柳安市不过是大启国的一个小得不能在校小的城市罢了,煞级驭鬼者在册的还只有两位。
众人对那渐渐走来的身影惧意少了太多。
陈歌一步步走出浓雾。
抬手一朝,大鼎便缩小到三米大小,被他抗在肩上。
烟雾被大鼎晃动吹散,陈歌缓缓来到陈母面前,咧嘴一笑:“妈,我来晚了。”
陈宋荷双目瞪大,看着这个扛着大鼎的儿子,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陈歌救了自己。
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
她再也掩饰不了心中的恐惧,放声哭了出来。
泪水流淌,淌得……陈歌心脏仿佛被刀子狠狠扎了一下。
他轻轻把这个矮了自己一头的母亲揽入怀中,任由泪水打湿衣襟,柔声道:“妈,你保护了我二十年,现在该换我来保护你了。”
陈歌缓缓抬起头。
他的双眼冰冷,宛若九幽之中爬出来的恶鬼,死死盯着屋内十几人。
“你们,今天全部都得死!”
“哼!乳臭未干的小儿,看来我低估你了。”
李刀走上前,他冷声道:“在床上躺了十年,你后爸我很想知道怎么你变得这样厉害了。”
“呵,你这死东西也配当我后爸?”
陈歌目光如刀:“李刀,你不顾妻儿,毫无人性,我不会让你轻松死的。”
陈歌从未有过这样的愤怒,这愤怒近乎要淹没他的理智,让他恨不得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些人大卸八块!
“砰!”
突然有人开枪了,清脆的枪声响起,王朝梁冷笑一声:“我管你是谁,先来一枪。”
近距离,猝不及防之下陈歌直接中弹,那子弹还带着阴冷的气息,如果有鬼更是连鬼都会定住。
陈宋何发出一声惊叫,大脑顿时蒙了,只感觉眼前阵阵发黑。
但是,陈歌并没有倒下,他有力的手臂拦住了她,半开玩笑道:
“妈,你的儿子,乃是太清派掌门。”
一边说着,一边扯了扯胸口,从打了个洞的衣服内取出一颗仍在散发热气的子弹壳。
易经筋大圆满他的躯体岂是子弹能够打穿的?
最多突破表皮就被肌肉死死卡住了。
“妈你等我一下。”陈歌从怀里拿出一张驱邪符放在她身上以防意外,另一边提着大玉鼎的鼎脚,逼近王朝梁。
他慢慢张口,对着王朝梁无声说着什么。
王朝梁皱眉,他读过唇语,这个小子好像在说……
你已经死了。
陡然,他双目瞪大,就要开枪,可是转瞬之间视线变得模糊。
不,不是模糊,而是整个天地在这一刻从中间为分割线,一左一右分离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怪谲的能力?他转头,一半的天地跟着转向,王朝梁看到同伴们震撼而又惊恐的目光。
张桐惊叫:“王朝梁,你被分成两半了。”
两半?
“啪叽。”
王朝梁两边躯体摔在地上,这时候血液才流淌了出来。
那是什么样的诡异攻击?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怪谲呢?什么?!王朝梁的怪谲也被分成两半了!”
有人惊呼。
连王朝梁的鬼都被杀了?那一定是一种很可怕的怪谲。
此时,这个青年的威胁度在他们眼里直线上升。
陈歌的脚步不停,很快看向了另外一人。
黄义心中一颤,下意识瞥见地上两半的人影,他声嘶力竭大吼道:“动手!”
说完,手里的黑血管子已经狠狠泼在陈歌身上。
“哈哈,你个傻子,竟然不避开,你死定了!”
黄义大笑:“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它是血鬼的媒介,一只快到煞级的恐怖存在,但凡碰到血液的都必死无疑!”
黄义尽量远离了血液:“为了得到这管血液,我们至少死了一队人,你也算死得有面子了。”
他在笑,陈歌也在笑。
“我又不傻,你真天真,以为我不躲吗?”
他反手一抓,那覆盖在身上的血液竟然没有真的接触,被灵力隔绝着,随着他的抓动尽数收入掌中。
黄义的笑容呆滞,面容变得惊恐:“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