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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生的唇微凉, 而顾元卓的则滚烫。久违的柔软触感和唇舌间甘甜的津液都让顾元卓顿时兴奋得不无法自抑, 江雨生紧闭的眼和温顺的姿态更是激发了他狂热的侵占欲。
哪里舍得浅尝辄止?
顾元卓迫不及待地加深了这个吻, 辗转地、深深地吮吸, 带着渴望去掠夺,去挑弄, 去引发对方的热情, 让他同自己一起共舞。
江雨生被男人紧拥在怀,在狂乱的吻中步步后退,直到后背靠在柱子上,再也无处可逃。
顾元卓雄健的体魄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江雨生微弱的反抗, 一手扣着他的后脑,一手箍着他的腰肢,放肆地吻着那两片令他朝思暮想数年的唇。
肌肤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是如记忆中一般清新。臂弯中清瘦的身躯再僵硬,也会在攻势下一寸寸软化,直到任由他为所欲为。
江雨生紧闭双目,面孔潮红。
他们分开片刻,急促喘息着,凝视彼此蕴着水光的眼睛, 默默无言。
而后,不约而同地再度相吻在一起。
这一次,顾元卓放缓了动作, 温柔缠绵。江雨生开始回应他。
一切都那么轻车熟路,因为当年早就做过无数遍。纠缠挑弄的唇舌激发无限的快-感,光是接吻就令人头皮发麻, 浑身颤栗,飘飘欲仙。
两千多个分别的日夜,横跨半个地球的距离,终于在今夜化为一个零。
顾元卓亢奋、激动,甚至鼻根酸胀,几乎要哭出来。
他终于能再度将爱人拥入怀中。他们再也不会分离……
“元卓……”江雨生气喘吁吁,“别……别在这里……”
激情之中,顾元卓已将江雨生的衣服扯得七零八落。
“怎么不行?”顾元卓低头吻他光洁的额头,永不餍足,“我们又不是没有在这里做过?”
“别这样……到处都有摄像头……”江雨生柔软地抗拒,嘴上虽然在拒绝,但是动作却没有坚定地反抗。他无力地靠在柱子上,望着顾元卓的目光温柔如水。
“都被我黑了,你忘了?要不,去我那里?我开了船来。”
江雨生在幽暗中握住了顾元卓的手,腼腆地说:“算了……来我的房间吧……”
顾元卓双目瞬间迸射出狂热的光,身后伸出一根尾巴,摇成电风扇。
早年他们前前后后在郭家院子里幽会过十来次,顾元卓从未曾有幸被江雨生邀请进卧室。他怎么都没想到今夜的收获如此丰盛,不仅轻松哄得前男友回心转意,投怀送抱,还能登堂入室,去他的房间完成全套复合手续。
顾元卓兴奋地忍不住又将江雨生抱住,狠狠揉搓了一番,才把人放开。
两人犹如偷情的小年轻,手拉着手,悄悄地穿过花木小径折返大宅。
十指紧扣,掌心都是湿漉漉的热汗。
“让你的人把警报解除一下。”江雨生低声道。
顾元卓用手机发了一条短讯。
屋内警报解除。
江雨生走在前面,推开了大厅的门。
顾元卓的目光正流连在他细瘦的腰肢上,听他说:“对了,郭信文一直在枕头边放着一把黑星手-枪。”
顾元卓困惑地抬头,看向江雨生。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
男人最脆弱的某个部位,猝不及防,挨了江雨生一记膝踢,简直肝肠寸断!
江雨生却是一道白影闪进了屋,砰地关上大门,重新打开了警报系统。
顾元卓疼得直不起腰,下意识伸手去拉大门手柄。
警报被触动。
下一秒,整栋大宅灯火通明,尖锐的报警声响彻云霄——
顾元卓一脸油汗,苦笑着朝门里望去。
江雨生双手抄在裤袋里,似笑非笑地望着门外的男人,双目清明如雪光,充满讥嘲,哪里还有先前半分意乱情迷?
他对着顾元卓做了个口型:“还不滚?”
顾元卓捂着受伤部位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是他鬼迷心窍,是他掉以轻心,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江雨生。
他爱的男人,一个少年时就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自底层深渊走到社会高层的男人。一个饱尝情爱的酸甜苦辣,体验悲欢离合的爱人。
他怎么会被自己三言两语就哄得头晕脑胀,被一个吻就操纵得神魂颠倒?
他们分手分得惨痛如剜骨割肉,复合又怎么能如此轻松利落?
江雨生的回击狡猾且狠决。而他顾元卓活该受这个教训!
警铃声震耳欲聋,屋内外的保安迅速出动,远处传来狼狗声。
顾元卓笑着注视着门内的江雨生,用口型道:“我爱你。”
他转身投奔庭院里的幽暗树影之中。
江雨生漠然地站了片刻,听着外面人声狗吠。
“雨生?”郭信文赤着胸膛,穿着睡裤,光脚从楼上奔下,手里果真握着一把黑色手-枪。
“你怎么下来了?”
江雨生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倒也像刚从床上被惊醒的样子。
“别担心。”郭信文放柔了嗓音,生怕吓着他似的,“有人入侵,保安已经去处理了。来,我送你回房去。”
江雨生听到了一串汽艇马达声逐渐远去。保安大声叱喝,却没有开枪。
终于,保安组长关了警铃,结束了贯耳的魔音。
他对郭信文报告:“入侵者从海路逃走了,没有携带武器。只是,安保系统有点问题,先生应该来看看。”
郭信文神情肃穆,站在客厅中央发号施令:“给我把所有监控录像调出来。清点全部工人,重新把庭院搜一遍。不,不用报警……”
于怀安站在楼梯口打呵欠。敏真靠在她身边,倒是兴致勃勃地打量着郭信文手里的枪,满眼赞美。
郭信文让保安将屋内每个房间都搜查了一遍,确认没有藏着隐患,才让众人回房安歇。
江雨生站在卧室窗前,明月下的海湾一览无余,早就没有了汽艇的身影。
波光荡漾,一直延绵到对岸。那栋洁白的别墅里如一枚鸟蛋,静静躺在海岸边的绿树里。
江雨生重新冲了个澡,倒在床上,竟然瞬间堕入了梦乡。
***
再次睁开眼,已是满室阳光。原来昨夜睡下时忘了拉上窗帘。
窗外碧海蓝天,海鸟落在园中,捡食昨夜派对上落下的糕点碎渣。
一只大狼狗窜出,摇头摆尾,呼哧喘气。受惊的鸟群呼啦啦飞起,掠过窗口,冲向蓝天。
显然,昨天半夜闹了那么一场,郭家今日依旧戒严。
如此劳师动众,只因为江雨生一个恶作剧。他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敲门声响起,郭信文端着早餐盘子走了进来。
“终于起来啦?我还担心你睡饿了。”
江雨生惊讶:“你今天不是一早的飞机回国吗?”
“计划有变。”郭信文把餐盘放在桌子上,“昨夜出的事有点蹊跷,我要处理完才好脱身。怀安已经先回去了。”
江雨生做贼心虚,讪笑道:“昨晚的贼不是都已经逃走了么?还有哪里不对劲?”
郭信文严肃道:“技术人员已经看过,昨晚系统其实整个儿都被劫持了。门禁开关了几次,也许是配合上出了问题,那个贼不慎在门禁关闭时触动了警报,才被我们发觉。”
江雨生低头吃着早餐,漫不经心地问:“对方还留下什么痕迹没有?”
郭信文摇头,眉头紧锁:“所有监控路线都被关闭了,什么都没有拍到。雨生,昨天你是第一个下楼的,比我还快。你看到了什么?”
江雨生喝了一口牛奶,将煎饼咽下肚,双眼专注地盯着盘中的香肠煎蛋。
“我昨晚失眠,起来在屋里乱转,听到铃声才走去大厅看个究竟,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到底术业不精专,撒谎起来浑身细胞都在闹别扭,顿时觉得香肠太冷,煎蛋太干,牛奶一股腥臭。
“所以我要留下来处理这个事。”郭信文严肃得有点过分,几乎如临大敌。
“事情有这么严重?”
“你不知道的,雨生。”郭信文苦笑,“最近因为一条航运线路,郭家和另外一个集团起了不小的冲突。双方一直都在尽量谈判,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可是对方是南美海寇出身,不是良民。我怕他们铤而走险,作出什么极端举措来。我已经给你和敏真在希尔顿定好了套间,你们先搬过去住……”
江雨生愧疚得汗颜,终于低声打断了郭信文的话:“信文,昨晚是顾元卓。他偷跑过来找我……”
郭信文闭上了嘴。
江雨生壮着胆子抬头看过去。
郭信文的面容并不见震惊,也不见喜怒。若要深究,大概有些许恨铁不成钢,但也只是一闪而过,捕捉不真切。
这只有一个原因:“你早知道了?”
郭信文面无表情,拿出ipad,点开了一个监控软件。
“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郭园还有另外一套监控系统?”
红外镜头正对准紫藤花架,黑白的画面足够清晰。
画面里,江雨生和顾元卓站在花架下交谈。顾元卓越走越近,江雨生则一脸欲迎还拒。等顾元卓终于凑到江雨生耳边说了几句话,两人就着魔般吻在了一起。
江雨生的老脸火辣辣地烧着,活这么大年纪,第一次觉得做人抬不起头。
他从来没有什么重口的爱好,这都还是第一次在镜头里看到自己与人接吻是什么景象。画面里的顾元卓好似一头饿狼扑在他身上,宽阔的肩膀显得分外健美。
这一幕又勾起了昨夜的回忆。江雨生已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郭信文手指一划,跳转到另外一个镜头。
江雨生同顾元卓手拉着手走到大厅门口。他开了门,转身踹了顾元卓胯-下一脚,将他关在门外。
郭信文关了视屏,沉默地看着江雨生,显然等着他自己交代。
江雨生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
他果真不是撒谎的料,话说出口才三分钟,就被人当场戳破,一张老脸被打得通红。
江雨生低声说:“他昨晚半夜跑来要见我,被我作弄了。我只想让他吃教训,免得他下次又再潜进来。我没想到如今是你家特殊时期。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让大伙儿一宿都没有睡好,都是我不对。”
郭信文只轻声问:“你们复合了?”
“没有。”江雨生哂笑,“他倒是想呢。”
“那么,我还有机会,对么?”
江雨生后脑皮一阵发麻:他差点都忘了还有这桩事了!
郭信文示意江雨生继续用早餐,说:“你要和他怎么来往,是你的自由。我绝对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只是昨晚那么做,有些冒险。我的保安险些开枪射击。”
“是,我知道自己玩过火了。”江教授垂头丧气,如受训的小学生。
郭信文浅笑:“如果他下次再来,直接请他进屋就是。”
“没有下次了。”江雨生说,“我可没脸再在你家住下去。我打算销假,提前带敏真回国。实验室里也有些事等我回去处理。”
“好。”郭信文爽快道,“我也要回国,正好顺路。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一下。”
江雨生叹道:“信文,真对不起。”
郭信文握着门扶手,朝他柔和微笑:“如果是为了昨晚的事,不用纠结,这在郭家算不了什么大事。如果是为了我对你的那个提议,那我反对没有竞争就判决我出局。”
江雨生苦笑,忽而又想到一个事:“那个监控……安装了多久了?”
那镜头对准了紫藤花架,将下面发生的事拍得一清二楚。偏偏□□年前的江雨生和顾元卓,在那以为很隐蔽的花架下,很是为爱鼓过掌呢。
这要是被拍了下来……
郭信文注视着江雨生,片刻后才说:“雨生,你放心。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了。”
江雨生只觉得轰地一声,整个人都要自燃烧成灰。
郭信文倒是施施然推门走了。
江雨生冲去浴室洗了个冷水脸,镜子里一张面孔依旧红如猴屁股。
郭信文说处理好了,便是处理好了。江雨生信任他。他不会那么变态,留下小影片独自欣赏。
可是终究被拍下来过。
江雨生霎时觉得,偌大的郭家花园都无处安放自己羞耻的灵魂。他真巴不得现在就打包行李直奔机场,并且终身都不再踏上这块土地。
平心而论,当年郭信文继承了这座宅院后,只是把花草给铲除了,而没有放火把庭院给烧成荒地,他已真是好涵养。
江大教授真觉得应该去手机上翻翻黄历,看看最近几日都是什么鬼日子,为什么过得一日比一日刺激销魂。
打开手机,系统跳出来一长串消息提示,都是来自《伟大的园丁》。
昨夜江雨生睡觉前开了静音,错过了这些消息。
除了顾元卓,又还会有哪个疯子给他发这么多系统短信?
江雨生盯着手机,一口气憋了许久,终于吐了出来,点开了游戏。
系统短信迫不及待跳了出来。
“平安到家了。”这条发自顾元卓逃走后不久。
险些丧生犬爪枪口,他还有心思汇报平安,搞得好似有人真的担心他似的。
“媳妇儿,你好狠心呀!现在都还在疼!”可见江雨生并未脚下留情。
“不论你是否在意,我今天对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想和你重新开始,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雨生,我爱你。”
“雨生,我想你。我想我们一家三口还像从前那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江雨生仰起头,盯着天花板。过了半晌,他才红着眼重新低下头去。
顾元卓显然一宿没睡,每个一段时间就发一条站短过来。
“我将我们当年住过的那个房子也买回来了,还没有重新装修。我想和你一起住进去。”
“这些年,我也学会种月季花了。但是没你手艺好。”
“我知道你需要有点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我的分公司就开在t城。我很快就要回国主持。我们能在见面的,是吗?”
……
“刚才试了一下小兄弟。状态不大好,但是使用无碍。宝贝放心。”
谁替你那孽-根操心了呀!
江雨生险些把手机掰成两半。
而最后一条短信来自早上八点过:“雨生,有时间的话,还是把那个副本玩完吧。虽然有点矫情,但我牢记的过去,和我憧憬的未来,全都在那里。”
江雨生冷笑,随手点开了副本。
还是他上一次离开前的画面:骑士带着萝莉出现在了海岸边,眺望对面高塔上的绿光。
紫灰色的天空中闪电如灵蛇出没,僵尸鸟发出桀桀鸣叫,海风猎猎,掀起污浊的海浪拍打岸边礁石。
而只有高塔上方的天空,乌云中露出一小片天空,天光落在高塔的屋顶上。
江雨生将手机丢在沙发里,起身在屋里烦躁地转了两圈,打开电视机。
他胡乱换着台,没有一个频道能吸引他看足一分钟。
他又打开笔记本电脑,把学生论文打开批改。可是屏幕里的文字化作一群苍蝇,嗡嗡乱飞,视线根本无法捕捉,更别说阅读理解其中的含义。
江雨生干脆合上笔记本,走进浴室里泡个澡。
他躺在注满了温水、撒了浴盐的圆形浴缸里,感受着按摩水柱的冲力,舒服地闭上了眼。
恍惚中,一串脚步声走近,有人俯身,轻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白蒙蒙的视线里,顾元卓正朝他露出温柔笑意。
他脱去衣裤,露出健美动人的体魄,滑下浴缸,双手撑在江雨生两侧,俯身吻下来。
江雨生猛地自水中冒出来,大口喘气,面红耳赤。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江教授已经三十好几,但是丝毫不妨碍人家做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顾总:我们竟然有小影片落在了郭大手里???他真的没有备份了?
江教授:你怎么一副很希望他还保留了备份的样子。
顾总:那可是我们俩的出道之作,多么珍贵呀!
于总:我要改变对妹夫你的看法。小影片都看过了,肯定不止只会一个姿势!
郭总:你们都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