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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八,别他妈装死了!”
“赶紧起来,去换衣服,跟我出去办事。”
丁信似笑非笑的扫了众人一眼,不等几人说话,便直接跳到台下。
真当他眼瞎啊,四人里也就安赫茂被摔那一下有点惨,其他三人,都不好意思揭穿他们。
“是,大哥!”
台上几人面露尴尬之色,讪讪的起身。
半晌后。
丁信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大哥,去哪?”
吴泰植在副驾驶小心翼翼的发问。
他心中有些发悚,刚才装的有点假,确实过分了点,希望大哥不要计较。
丁信徐徐抬起头来,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泰植啊...”
“大哥。”
吴泰植缩了缩身子,呼吸一紧。
但丁信只是与他对视了片刻,突然咧嘴笑道:“张夷帅的事,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吴泰植立刻道:“他已经出院了,最近我一直安排小弟盯着他。”
丁信点点头:“他现在在哪?”
吴泰植直接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很快,电话那头就响起声音。
“泰植哥。”
吴泰植只是嗯了一声,便询问对方张夷帅的下落。
几秒后,他放下电话:“张夷帅在加里峰洞西部的麻将馆。”
“走,带我去找他。”
丁信说完,便沉默的不再言语。
驾驶位的安赫茂默默的发动汽车,吴泰植毕竟已经成了小头目,所以丁信的司机已经换成了他。
加里峰洞的地盘并不算大,过了几条街,就到了目的地。
丁信推门下车,观察着眼前的建筑。
小两层,又老又破。
门口还稀稀拉拉站着几个光头小混混,神情紧张。
丁信这一行人太引人瞩目了,西装,小轿车,又各个都是一身黑的装扮,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看了看他们的穿着,花衬衫,土夹克,喇叭裤...
再看看自己西装笔挺的小弟们。
丁信摇了摇头,脱口而出道:“真他妈土鳖。”
其中一个小混混见丁信想要过来,壮着胆上前几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刚准备张口说话,一只大脚突然踹在他小腹,整个人被蹬出四五米,跪倒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肚子里就跟翻江倒海一样。
丁信缓缓收回伸出去的脚,淡淡道:“什么档次,也敢挡在我前面?”
见同伴被打,混混们骂骂咧咧的就要动手,却被丁信带来的小弟直接压制在了一边。
差距太多,有点不忍直视。
虽然他只带了七个人,但这七个人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论战斗力,对付眼前的这些混混,一挑五都不是问题。
进了门,就看到密密麻麻摆了几十张麻将桌。
此刻还是上午,已经有一半的桌子坐了客人,乌烟瘴气的环境让丁信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但很快便也适应了过来。
生意这么好?
看来老家的人无论在哪都喜欢打麻将啊。
就在丁信打量此地环境的同时,二楼哒哒哒快速跑下来几个小混混,手里还提着武器。
领头的是一个长相几分猥琐的光头中年,皮肤黝黑,走起路来吊儿郎当的样子。
此刻,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丁信,跨着大步直奔他所在的位置而来,很快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气势汹汹的光头猥琐男便是夷帅派的大头目——张夷帅了。
可丁信接下来的反应却让他惊疑不定。
只见丁信直接张开手臂,颇为热情道:“张社长,近来可好,我来看你了。”
这就把张夷帅整不会了...
你他妈到底是不是来找茬的?这态度也不像啊...
张夷帅直勾勾盯着他道:“谢谢丁社长了,不过你这么大的老板,日理万机的,怎么有空专门跑到我这小地方来?”
他当然认识丁信,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熟悉。
在整个加里峰洞,要说对丁信状况的关心程度,他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丁信曾经是他老对头安成泰的手下,也是干掉了张夷帅仇人张谦的存在,包括目前信义派的一部分产业曾经也是属于张夷帅的。
上次见面,还是跟安成泰谈判的时候,这个小狼崽子当初也只是安成泰的一个小司机。
谁能想到当初跟个透明人似的小崽子,竟在短短时间内,成了整个加里峰洞第一大黑帮势力的头目。
是的,在他看来,丁信的信义派已经是加里峰洞第一了。
因此面对丁信,他也不敢表现的太强硬。
他已经被张谦打出阴影了,更况论能把张谦打出阴影的丁信?
丁信没有回答,而是随手拉开身边的椅子坐下,似笑非笑的问道:“身上的伤不碍事了吧?”
“西八,你什么意思?”
这又勾起了张夷帅的伤心往事。
他给老母亲办寿宴的时候,张谦闯了进来,单挑他一群小弟后,当众捅了他一刀。
到现在他还有些心有余悸,还好捅偏了,差点他人就没了。
“哎一古,不是听说你最近出院了嘛,前段时间太忙,都没顾得上去看你。”
丁信从怀中掏出皮夹,打开后抽出一张五万元大钞递给了张夷帅。
嗯,折合人民币二百五左右。
“你这是干什么?”
张夷帅有些摸不清头脑,随即也拉了把椅子,坐在丁信对面。
莫名其妙的跑过来打了自己小弟,又莫名其妙掏钱给他,整件事就透着诡异。
丁信看了看左右。
“直接说就行。”张夷帅直接道。
“听说张社长你想要退休?”丁信轻声问道。
张夷帅闻言惊的站了起来,他周围的小弟们也目光闪烁起来。
他确实有这个想法,当然还是因为张谦。
他退缩了,怕了,他怕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他是个孝顺的人,他怕自己的老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这件事他谁也没说啊,最近他一直在观察自己的这帮手下,准备挑一个出来接盘。
不过到现在还没选好继任者。
张夷帅的想法很简单,一定要选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即使自己退休后,他也要保证自己的话语权。
琢磨片刻,张夷帅重新坐下。
他倒也光棍,索性便摊开了说:“你是怎么知道的?退又怎么样?不退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