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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传国玉玺

作者:如鹿切慕溪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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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灵魂比你的寿命更长久!”

    这句话从国师的嘴里,平平淡淡的被说了出来,一点音调上的起伏都没有,可是听进了丹青的心里,却激起万千波澜!

    灵魂,比寿命更长!这是何意?难道,这国师,能看的出来自己是带着记忆转世穿越的吗?

    “国师大人这是何意?丹青不懂!”

    国师并不再看她,只是轻飘飘的说着:“你懂不懂都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你是与众不同的,就可以了!”

    丹青没有回话,她也不想说话,这一刻,国师的话放佛一石激起千层浪,丹青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国师看她不再说话,也便没再搭理她,飘飘悠悠的离开了占星台,待到得台阶边,悠悠的说道:“安心的吃和睡,不切实际的,就不要想了,安排你来到我这里,是神明的旨意,神明的旨意,是反抗不了的。”

    待国师的身影消失在台阶的尽头,丹青才嗤笑了一声,这国师,莫不是把他自己当作了神明吧!无怪乎是个变态,大概,脑子有问题!

    丹青依然身陷囹圄,景逸辰神情阴沉,整个房间的气压已经低到让人喘不过气来。樱宁和图安歌,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又一次来到了景逸辰的房间,这一次,她没有被拒之门外。

    樱宁是愧疚的,如果不是她执意要丹青帮忙,又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情况!当初是图安歌所说,丹青手下的血罗刹,训练有素,哪怕是他图家军,也没有那样的能耐,况且,樱宁也是亲眼所见丹青的本事,所以,失去父王庇佑的樱宁,下意识的想抓住这颗救命稻草,即使她再强悍,也不过只是个小女人。

    如今,她却懊恼的不得了,如果,自己可以再强大一些,再坚强一些,可以自己承担一些,丹青,也许就不会被囚禁了。

    “景王,樱宁对不住了!”

    景逸辰摆摆手:“大王女,过去的无需再提,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救出丹青!”

    樱宁点头,丹青被抓,她也想了许多办法,只不过,景逸辰一天一夜没有见她,她实在无法跟景逸辰商量,事关丹青,又不能自作主张!

    “景王,如今,父王依然没有下落,樱宁以为,恐怕是凶多吉少,而丹青,又陷了进去,所以,樱宁也不想再顾忌什么了,我想发兵,拿下都城。”

    景逸辰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听的樱宁心中也直打鼓。许久,景逸辰终于开口:“说不上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大王女有此气魄去营救丹青,景十分感激,不过,景想先同大王女讨论一下南岳的蛊术,如果国师的蛊术无人能对付,贸然出兵,也未必见得会有好结果。”

    樱宁点头思索:“平日里,虽然国师权利颇大,但,历任国师都是听从大王的命令的,这任国师也不例外,所以,平日里我只见他从事过占星的工作,并没见他施展过蛊术。即使偶尔施展些小蛊术,我们也并不会在意的,毕竟,南岳蛊术十分盛行,甚至连个普通的小孩子,也能养出一、两样蛊来!”

    这点景逸辰是知道的,南岳的风俗民情即使如此,养蛊,不仅是南岳百姓的一种民间风俗,也是一种习惯。

    “可那国师,除了会用乌虫蛊,还会一种将人变为傀儡的蛊术,那又是什么?”

    樱宁变了脸色:“那是傀儡蛊,这蛊是极其难练的,跟乌虫蛊一样,这蛊也被定义为暗蛊,几年前就禁止再养的了!景王,是否中了此蛊之人,便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只能听从那下蛊之人的?”

    景逸辰点头:“不错,更加可怕的是,即使那人死了,都能被操控着继续行动!”

    樱宁并不意外,虽然这些邪门歪道的蛊术她不会,但并不意味着她不清楚,作为皇储,她接受的蛊术教育,是最完整最先进的。

    “新死之人,方可操控,如果尸体死了很久了,就僵硬了,自然就也操控不了!”

    景逸辰点头,很有些道理,只是:“按照这个说法,战场上的死尸,一般都很新鲜,这样的话,那国师岂不是能不停地制造傀儡了!”

    “傀儡蛊,可操控的傀儡数量是有限的!应该不会超过十只,对付一两个人还行,对于军队作战,应该不存在什么威胁。”

    如果再没有其余的人也会这蛊术,确实没有多大的威胁,不过,也不知道国师是否还会其他的更加可怕的蛊术:“大王女,如果国师有更厉害的蛊术,你可有应对之法?”

    樱宁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

    图安歌此时却似乎想起了什么:“大王女,我们可以利用蛊母!”

    景逸辰提起兴趣:“蛊母?是何物?”

    樱宁面露难色:“蛊母就是占星台上的占星,之前提到过,如果景王想解蛊,要用到的东西就是它。不过眼下占星台在王宫之内,那蛊母也取不出来,怕是没办法利用蛊母了!”

    “大王女,或许,进攻王宫之时,可以把国师逼至占星台,这样一来,蛊母就用的上了!”

    樱宁仔细筹谋了半晌:“可行,只是需得好好筹划一番,景王有何建议?”

    景逸辰的手指,从桌面上离开,深沉的眸子里一片冰凉:“重兵压境,直捣黄龙!”

    樱宁心跳漏了半拍:“重兵?景王,樱宁手中,如今只有图家军二十万兵马,可称的上是重兵?”

    “如若没有兵马叛投国师,这二十万,当是重兵。”

    景逸辰说的含蓄,樱宁却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只要有一支军队叛投了国师,就能与他图家军抗衡,如果有两支叛投,那么,他们就已是处于下风,那时,这图家军的二十万兵马,便真算不得是重兵了。

    樱宁将好看的眉毛,狠狠地拧在了一起,她刚刚回来不久,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她确定不了都有谁投靠了国师。

    景逸辰看出来她的烦恼:“大王女,稍后我会派暗卫和血罗刹去帮你搜集信息,等都城的势力全部摸索清楚,再来筹谋下一步吧!”

    樱宁不由得有些红了脸,自己总是看起来睿智机警,可是做起事来却是冲动,顾虑不周全吗?

    “多谢景王相助。”

    樱宁收起一颗冲动的心,自己不得不接受景王的帮助,道谢过后,便缓缓转身,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大王女,”景逸辰喊住了她:“在此之前,派人观察都城附近的军队,如有异动,请先做好防范。”

    大王女点头,这才真正离开。

    “小一,你带着暗卫和血罗刹去搜集情报,启用我们之前暗伏在南岳的人,越快越好!”

    “是!”

    小一离开,景逸辰的手指,又开始轻轻敲了起来,国师,你有胆子动丹青,那本王就让你看看,动丹青,是什么后果!

    景逸辰心冷脸更冷,连刚刚进来的薄少主都忍不住打起了冷颤:“景大王爷,你至于吗?再这样下去,你就把自己变成冰块得了!”

    景逸辰瞟了他一眼,没爱搭理他。薄少主也不耐烦的瞪了景逸辰一眼:“你以为我爱来看你那张冰块脸啊!我只是来还给你这个的!”

    薄少主说着,掏出贴身藏好的“玄甲”令牌。在手中掂了掂,确实够分量:“这牌子,不会是假的吧!”

    景逸辰接过牌子,小心的收好:“假的。”

    薄少主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也分辨不出他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不过,自己又怀疑什么呢,能在关键时刻作为筹码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假的,景逸辰,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拿欧阳丹青的性命开玩笑的。

    “你们家老爷子胆子够大的呀!”

    只有薄少主,敢不分场合的来揶揄景逸辰了,景逸辰却连眼皮子都没抬,不过好歹还是说了句话:“先祖皇帝妄图以王位换兵权,殊不知,我景家,并不需要这王位。”

    薄少主叹叹气,自古皇帝多忌惮臣子功高震主,哪怕是被后人评说为贤良的先祖皇帝,也不例外!

    “可有想出什么法子救丹青吗?”

    虽然薄少主总是傲娇的各种欺负丹青,不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早已经把那个亲切可人,有勇有谋的女子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她被抓,自己的担心一点也不比其他人少。

    “打不过,就用实力碾压,将他逼迫到死路上,看他还能如何。”

    听到打不过三个字,薄少主莫名的又想揶揄他,只要是能打击到他,自己就很高兴:“景大王爷也有打不过的人?哈哈哈!我倒很想见识见识那个国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景逸辰给了他一个白眼:“薄少主,你也是薄爷爷的亲孙子,怎么他老人家的稳重睿智你竟一点都没学到?难不成你其实是薄爷爷捡回来的?”

    薄少主不笑了,自己哪里不稳重,哪里不睿智了:“景大王爷,丹青被抓,为何?这个国师连之前被救走的樱宁都不管,却跑来抓丹青,你就没想过为啥吗?”

    哼!敢说自己不睿智,那就睿智一把让他看!

    景逸辰自然想过:“昨夜,青儿威胁国师,如果不放我走,她当时就自杀,国师非常痛快的,就放我离开了。”

    薄少主也收起了那副傲娇的神情:“你是说,国师囚禁丹青,并不是为了威胁任何人,单纯的只是因为他需要丹青!”

    景逸辰点了点头,两个大男人一同陷入了沉思,南岳的国师,需要丹青?

    薄少主一瞬间惊吓起来:“景逸辰,他该不会是看上丹青了吧!丹青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她和所有其他的女子都不一样!所以,一下子对了这国师的胃口?”

    景逸辰看着薄少主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丹青和他薄少主才是一对!景逸辰挥了挥手,放佛这样就能把薄少主那张烦人的嘴脸挥走:“你想太多了,国师看丹青的表情,可没有任何怜爱之意,倒像是看一样自己喜欢的物件!”

    丹青,变成了国师喜欢的物件!薄少主被景逸辰的这个推断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不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个大男人相对而座,思考着同一件事情:到底为何囚禁丹青。

    这也是丹青想知道的,国师当时只说了一句“你的灵魂比你的寿命更长久”,丹青就被说懵了,再也没有问出来别的,如今,看着眼前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的国师,丹青又凉凉的开口了:“国师大人,你昨日说的,是何意?难不成,你能看到我的灵魂。”

    国师一天里有大部分时间都会出现在占星台,亲自看守丹青,丹青也不烦,总是不停地跟他说着话。有时候国师什么都不说,有时候也会回一句两句。

    “我看不到你的灵魂。”

    丹青一喜,今日说话了!

    “那你为何那么说?”

    “因为我能感觉的到你的灵魂。”

    感觉的到?丹青依然觉得,这事真是玄之又玄!

    “可是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就抓住了我,看样子,你可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的啊!”

    国师笑了,是很明显的嘲笑:“欧阳小姐,该不会忘了你第一次闯进王宫的事吧?在大王寝宫里!”

    丹青一惊!当时自己并未被发现啊!难道,那次也只是个圈套?

    “国师大人说笑了,丹青不知道什么大王寝宫的事情。”

    “呵,”国师笑道:“不用否认,那日你爬在大王的寝宫外面的窗台上,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那乌虫蛊出手,你以为你能逃的掉?不过是我发现了你的与众不同,故意放了你罢了!”

    丹青震惊,放了自己,然后再设计抓了自己!他竟是算准了他们没找到南岳王的踪迹,必定会再来。所以他们第二次进王宫的时候,一进来,就已经落入了他的圈套,国师心思之深沉,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可怕!

    “这么说来,丹青倒是要谢谢你了!那第二次,只能算丹青,自投罗网了?”

    国师只是淡淡的笑,不再说话。得,又来了!这几日,丹青也算摸清了他的性子,他要是不想说话,雷打都没用!

    丹青躺在了占星台上,看着头顶湛蓝的天,天那么阔,自己却被锁在这小小一方占星台上,总有一日,待自己出去,必定不会放过这变态国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此仇必报!

    三日后,图家军从驻地向都城进军;

    四日后,十万羽林军于都城周围枕戈待旦;

    同日,张胜率领鹰旗军,从驻地向都城进军;

    五日后,宇文一族率领军队由遇安城出发追击阻截鹰旗军。

    “宇文一族离开遇安城,遇安城势必会落入国师之手,大王女也愿意吗?”

    景逸辰如是问,樱宁神色平静:“如果舍弃一座城,可以换回丹青,我愿意,别说一座,十座百座皆可!”

    景逸辰点头,如此,也不枉丹青全心助她之心意!

    五日后,宇文一族成功阻拦了张胜所率的鹰旗军,鹰旗军随后便直奔遇安城,将遇安城占领,宇文一族并未回防,而是一路直奔都城而去。

    又五日,宇文一族同图家军在都城之外胜利汇合,与都城叛变的十万羽林军对峙,一时间,都城的百姓纷纷关紧门窗避让,如果真的打起来,难免伤及他们。

    “景王,如今我们可算得上是重兵了,只要攻进去,就是胜利!”

    景逸辰虽然也十分担心丹青的安危,不过却不得不考虑樱宁的立场,否则即使救出了丹青,她也一定会埋怨他的!

    “大王女,景以为,都城最好能兵不血刃的解决,武力并非最好的办法,无论如何,你们之后还要统治这城里的百姓!”

    樱宁何尝不知,然而她更知道,想要兵不血刃,谈何容易,她怕越耽搁下去,丹青就越危险,到时候,她将如何自处?

    “大王女,让我进城吧,我去劝降羽林军!”

    图安歌神情激动,主动请缨。

    樱宁犹豫不定,以国师的做派,羽林军岂是劝降的了的!如果贸然让图安歌去冒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大王女,让我去吧,哪怕有万一的可能,我都要去试试!”

    樱宁眼中眸光涌动,终于下定了决心:“好!一切小心!”

    当晚,图安歌便敲响了都城的城门,高声报上了姓名和来意,果然,城门慢悠悠的打开了一条缝隙,“嘎嘎吱吱”的响声在夜晚显得格外瘆人。

    樱宁焦急的等待,来来回回坐立不安,自己和父王,和丹青,仅仅就隔了这一座围墙,可是这一座围墙,如今竟是那么的难以逾越。如果图安歌策反不成,那么,逾越这座围墙的方法,可能就是大量的同胞和无辜百姓的鲜血和生命!

    子时已过,丑时将近,图安歌终于回来了,人倒是安然无恙,只是那眼神中的挫败和愧疚一览无余,众人自然都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图安歌几乎要掉下泪来:“大王女,对不起。”

    樱宁对他摆手:“安歌,别这么说,是我该谢谢你!”

    气氛一时间凝重无比,樱宁沉默了许久,第二日大早,便颁布了旨意:南岳国师,不守人伦,欺君罔上,谋权篡位,藏匿大王,私占都城,现发兵平叛,之于国师,杀无赦!

    于是,宇文一族,图家军,一时间与十万羽林军决战于都城。

    都城城墙高耸,城防坚固,护城河宽广湍急,城内战备充足,虽羽林军只有十万,人数远远低于城外的军队,然,战况依然激烈无比,无数箭矢如瀑布般飞泻而下,密密麻麻,放佛不要钱似的放射,图家军和宇文一族,派出了一干死士,顶着盾牌,拿生命为赌,才终于穿过了箭雨,抵达了城墙脚下。

    有的士兵组织人冲撞城门,有的人攀登上城墙去布置墙梯,不知道牺牲了多少士兵之后,墙梯才终于架好,武功高强之人抢上,攻占了城墙的一角,渐渐的,上来的人越来越多,羽林军渐渐处于弱势。

    攻城战,最重要的就是攻破城门,再坚固的城门,也禁不住不停地刀砍火烧,终于伴随着一声轰隆隆的倒地声,城门打破,战况瞬间逆转,暗卫们和血罗刹抢先冲上,虽然是南岳的战事,他们却一直冲在最前面,因为这城墙里有丹青,有他们日日惦念的丹青!

    不出一日,羽林军节节败退,渐渐地,只能守住王宫,都城的其余地点,全部被宇文一族和图家军控制。

    此时的丹青,正在占星台上闭目养神,悠闲惬意的很。跟她一样悠闲的,居然还有国师大人!

    丹青很佩服他,要杀他的军队已经包围了整座王宫,他居然还能悠闲至此!

    “国师大人好胆色!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丹青佩服!”

    国师站在占星台栏杆边,看着远处的宫门处,对峙的双方人马,没有一点焦急之色。

    “泰山为何物?”

    丹青:……

    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霸气,这里的人不知道泰山,自然也没有这样一句名句,真是失策!

    “总之,是夸奖国师大人的话,都火烧眉毛了,您还这么淡定,果然厉害!不知,是不是国师大人还有什么杀手锏没使出来?更加厉害的蛊术吗?”

    国师没有像往日一样,跟丹青继续贫下去,只是面无表情,让苍白的脸显得更加的苍白:“收拾一下,准备跟我走。”

    丹青忍不住笑了起来:“国师大人莫不是糊涂了吧,我就一个人,连这身衣服都半个月没换了,都快臭死了,还有什么可收拾的!”

    国师也不恼:“那就不用收拾了,跟我走吧!”

    丹青挑挑眉,从床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顺手拿了个苹果,又装了一个到身上,才跟在了国师身后。

    “国师大人,我们去哪里?”

    国师大人又被按下了聋哑按钮,再不肯说话了!

    丹青只好跟在国师后边默默地走,南岳王宫的地图,还牢牢的映在丹青的脑海里,这个方向,不是大王的寝宫,就是怡妃的寝殿,越走越接近,果然是大王的寝宫。

    莫不是,今日终于得见南岳王了?然而刚刚走进寝宫,丹青就失望了,迎在门口的,是哭的梨花带雨的怡妃。

    国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面瘫和笑之外的第三种表情——担忧。

    “怡儿,莫哭,为何要哭?”

    “你还能如此淡定吗?我们今日已经到了这田地!”

    国师抓住了她的双手,将她拥进了怀里:“怡儿,我们不一定要这都城的,又没有什么用处,最终的胜利,还是我们的,信我!”

    怡妃渐渐停止了哭泣:“那个老东西,估计今日就差不多了,如果问出了——”怡妃说着,探着脖子向后看了看丹青,似乎很是忌惮她,才又接着说到:“那东西的下落,可还有用?”

    “自然!”

    怡妃一瞬间欣喜了起来:“那我们现在就去!”

    怡妃看起来很是着急,国师却还是那么淡定,尖尖的指甲抓上了怡妃的袖子:“怡儿,平安呢?”

    “我已经派人去叫她了,一会她会去占星台同我们汇合!”

    国师这才放开怡妃,怡妃匆匆忙忙的向寝宫内走去,国师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丹青又不紧不慢的跟在了国师身后。

    “国师大人,我们,一会还要回占星台?”

    国师回头看了看丹青,这个女子真是聒噪的要命,要不是留着她有大用,自己早就一动手指捏死她了!

    国师给她的眼神狠厉无比,丹青并不在意,只是转为了喃喃自语:“反正等下还要回去,干嘛现在让我跟他到这来!”

    国师强忍着怒气,假装自己没听到,把视线转向了帷幔里边的御床上,一个老人,萎靡的躺在那里,眼眶深陷,眼神游离。

    这一定是南岳大王,丹青很确信,可是今时今日,自己还能救的出他去吗?毕竟今日,自己能不能逃的出去,都还是未知。

    怡妃深情款款的走向南岳王,那步伐,竟与刚才很不一样,来到床边,拉起南岳王的双手:“王上,我是阿静,你看看我!王上,你让阿静想的好苦。”

    病榻上的南岳王,本来已经非常萎靡了,听到了阿静两个字,竟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女子,脸色犹疑了半晌:“阿静?是你吗阿静?”

    怡妃忙点头如捣蒜:“是我啊!王上,我是阿静!”

    南岳王浑浊的双眸流出了两行清泪:“阿静,我可算见到了你!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怎么忍心丢下我,丢下樱宁!”

    南岳王说话还算流利,可是很明显,脑子已经完全不清楚了,眼前明明是怡妃,他竟然真的当成了阿静,显然,阿静一定就是樱宁的母妃了!

    “王上,我哪里忍心,只是命罢了,王上,许多年不见,你是否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我?”

    王上的眼泪,止不住的落,拼命的点着头:“阿静,阿静,我爱你,我爱你啊!即使他们给我找了很多美人,还有一个叫叫怡儿的,他们都说她像你,可是,我不在乎她,我还是爱你,只爱你!”

    怡妃的脸,扭曲了又扭曲!又是那个贱人,自己就因为长了张同她相似的脸,才耽误了自己的一生!不过,又能如何呢,如今,还不是因为长了张像她的脸,自己才能达成所愿么?

    怡妃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深情的开口:“王上,你肯定又在骗我了!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你怕是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怡妃说着,竟真的哭了起来,南岳王眼中写满了心疼,颤抖着伸出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丹青看的心酸无比,不管斯人逝去了多久,爱情却永远那么新鲜!

    怡妃和国师,真的欺人太甚,丹青不由得想上前去阻止怡妃,她不知道怡妃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她知道,真的让怡妃得逞的话,如果有一天南岳王清醒过来,一定会心碎到再不能复原了!

    国师似乎早就知道丹青会坏事,乌虫蛊倏的来到丹青身前,丹青才堪堪停住迈出的脚步。

    南岳王焦急起来,想坐起身解释,努力了半晌,都没能坐起,只好放弃:“阿静,你信我,我何时骗过你?”

    怡妃轻轻的抹掉眼泪,那姿势,要多惹人心疼就多惹人心疼:“真的?”

    南岳王迫不及待的点头:“自然是真的!”

    怡妃露出些着急的神色:“如果是真的,那你告诉我,你把传国玉玺放于何处?”

    丹青握紧了拳头,原来图谋的是这个!真是卑鄙无耻!居然用这种手段,去欺骗一个迟暮的老人!

    南岳王却笑了起来:“阿静,你又逗我了!传国玉玺,自然还是放在了你沁凉殿的梳妆盒里!你呀!淘气的很,总是问我这个!”

    怡妃的神情,已经不能用高兴来形容了,简直已经惊喜到变形。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怡妃一下子放开了南岳王的手,再不看他,转身就来到了帷幔之外,兴奋的看着国师。

    “你听到了吗?”

    国师点头,与怡妃不同,他依然脸色苍白,看不出丝毫高兴。

    “那老东西,还留着吗?”

    国师这才又看了一眼帷幔之内,南岳王流着眼泪找了一圈,再没有看到他的阿静,于是,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呆滞。

    丹青的心,被这一幕刺痛,偏偏乌虫蛊时刻围绕着她,距离相当近,她什么都做不了。

    “他也没有几天好活了,我们省省吧。”

    国师和怡妃谈论着南岳王的生死,就像是在讨论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一样轻松随便。

    国师和怡妃走了,丹青不情不愿的被乌虫蛊绑架着跟上,丹青知道,他们一定是要去沁凉殿了。

    果然,沁凉殿丹青虽没去过,但是那方向是不会错的。沁凉殿里正如薄少主所说,没有人打扫,灰尘满布。

    “这老东西,竟然对那贱人如此好,连传国玉玺都藏在她最爱的寝殿里!怪不得我们找不到!”

    国师轻轻拉着她的手:“怡儿,她已经死了很多年,如今,是如何也争不过你的。”

    怡妃这才微笑了起来,迅速翻出柜子里的梳妆盒,果然,传国玉玺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怡妃显得很是激动,把盒子里多余的东西都扔了出去,捧起盒子:“我们快走!”

    国师点头,拉着怡妃,一路向着占星台而去。

    丹青恨恨的在后边跟了一路,好一出让人作呕的狗血大剧,自己压根就不想看!偏偏要让自己跟着。

    重新回到占星台,有一个小姑娘,跟丹丹差不多的年纪,一脸的天真烂漫,在占星台下等着,这想必就是刚刚国师提到的平安。

    那姑娘看到怡妃过来,快速的跑了过来:“母妃母妃!樱宁姐姐已经带兵打了进来!”

    怡妃此时再不像一个故意卖萌的少女了,拉起她的手:“平安,母妃知道,我们这就离开都城,去一个更好的地方!”

    平安一脸懵懂:“为什么?樱宁姐姐为什么要攻打进来?我们又为什么要离开?”

    怡妃耐心的劝着:“你樱宁姐姐,等不及坐上王位,于是就谋反了,等她打进来,我们都会有危险的,所以我们要离开!”

    平安还是没有明白:“那父王呢?父王为什么不走?父王不走我也不走!父王都不怕,我们自然也不能怕!”

    怡妃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丹青看出来了,这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又单纯的可以,刚刚她母妃和国师牵着手过来,她都没有看到吗!

    “国师大人,不好了!”

    国师一挥手,那大叫着跑向他的侍卫就栽倒在地,爬着来到国师脚下,匍匐着低着头。

    “何事如此慌张?”

    “国师大人,羽林军统领着人传话过来,王宫已被攻破,请国师速逃,还有,统领大人,已经自刎于宫门。”

    国师点头表示知道了,那人庆幸着,自己通报了这么大的一个坏消息,居然还能逃过一劫,赶紧爬着远离了这里。

    “怡儿!我们得走了,保存了实力,才能东山再起!”

    怡妃点头,焦急的同平安商量着:“好平安,好女儿,我们快些走吧,你听到了,他们已经攻进来了,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可是平安那姑娘,此时表情却陷入了疑惑:“母妃,国师大人,刚刚唤你什么?”

    丹青抱胸看戏,这姑娘,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吗!

    国师的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怡妃却尴尬的很,一时间又不知怎么解释,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远远的,樱宁的兵马已经看的见了,丹青希望这姑娘多拖延一会,结果国师却一伸手,抱起了平安,一手拉着怡妃,飞速的向着占星台顶跑去,丹青被乌虫蛊围绕着,也不得不跟着一起跑了上去。

    平安挣扎着,高声大喊:“母妃母妃,他刚刚唤你怡儿!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一直没有情绪的国师,放佛再也淡定不了了,倏的停下,将平安放到地上,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我唤她怡儿,是因为我才是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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