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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摆着几份点心,泡着一壶铁观音。
“一宁,我们又见面了。”
看到陆一宁,周佩霞一脸的热情,下一秒,她带着尖利的目光,斥问蒋妈,“蒋妈,一宁怎么坐轮椅了,怎么回事?”
这明摆着是要抓蒋妈的小辫子,横竖回答她都得挨批,只要她开口,办事不周的罪名就算是定下来了。
【是我不小心踩差了脚,跟他们没关系。】
陆一宁扬起手中的本子,自告奋勇替蒋妈回话。
“我就说你不能整天闷在家里,这不,都给憋出病了,你不是会手语吗,今天我正好要送批物资去聋哑学校,你跟我去吧。”
不等她思考,周佩霞话锋一转,瞄向小丫,“小丫,你也跟着去吧,哎哟,你这么水灵的一个小姑娘,这穿得都是什么呀,去换衣服,快,我们等你。”
小丫不敢违抗命令,二话没说转头走回房,周颖珠跟了过去。
周佩霞是个笑面虎,跟周天俊可不一样,小丫特别怕她,她总喜欢问长问短,犹如一个知心大姐。
实质上,她是看在周梓恩的份上,才会不耐其烦地跟她谈心,要知道她是个呆呆笨笨的哑巴,跟她聊起来话来定会不畅快,这等废口舌的事,对周佩霞来说就是在浪费时间。
“一宁,你的脚可得快点好起来,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想到郭妈,陆一宁的眼眸暗了暗。
郭妈从小待她如亲闺女,后来促成她跟郭海的婚事,更是将她这个儿媳妇宠上天。
她催自己生孩子也是由于病况急速转坏,将在一年后不久于人生,想在闭眼前能见到她的孙子。
运命就爱捉弄人,郭妈去世后,她跟郭海丧偶式的婚姻也正式终结。
也许这就是宿命,她跟郭海不会有孩子,跟周天俊也不会有,不管以前,还是现在。
【我们还不太想要孩子,他平时忙也不喜欢热闹,我也乐得清闲,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以为周佩霞会向她黑脸,却不想她喜笑颜开,没有丝毫不悦。
“你们有自己的打算,那我就不管了。一宁,平时多和我们走动,毕竟是一家人,天俊他就个闷骚男,外冷内热,你凡事多担待,若他对你不好,你跟我说,我替你出气。”
通过她想控制周天俊,那就是异想天开,他只是想报复她,随时都会舍弃她。
陆一宁不想夹在他们中间当炮灰,不管周天俊对她如何,当下,她依仗的人是他,离周佩霞远点才是明智之举。
即使陆一宁也想去,但她还是谢绝了她的邀请,接着跟周佩霞唱反调。
【我腿脚不便,你带小丫去吧,我就算了。】
小丫跟在周颖珠身后,身穿马夹衬衫搭着纱裙走过来,清新自然又带着点俏皮。
“小丫,你这身衣服穿搭真好看。”
小兰夸着小丫,扫了眼周佩霞,可她全程把她当作透明人。
像她这种无名小辈,没能向周佩霞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又怎会给她个正眼。
在抹窗户的小白甚是羡慕,捏了捏自己圆润的手臂,不愿再去直视小丫那娇小的身板。
小丫一脸的兴奋,她没读过书,一直想去学校看看,因此,哪怕是晕车,她都想跟过去。
从流苏包里拿出晕车贴,周颖珠递给她。
“给你备的晕车贴。”
“不用了,小丫,你还是留下来陪夫人吧。”
周佩霞握着陆一宁的手,眉目慈善,依旧笑意盈盈,“那下次吧,你好好养伤,我给你买了燕窝,记得要吃,知道吗?”
平时小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放假都待在别墅,顶多坐小白的小电驴在别墅周边转悠一下,工作服成了她的日常装,衣柜的那些衣服包包基本就是摆设。
难得的一次外出又再次泡汤,小丫一脸的惘然,陆一宁愧意满满,心中泛起滚滚浪花。
【小丫衣服都换好了,就带她去吧。】
“一宁,当家不能没规矩,你不能一味的纵容她们。什么时候主人桌上,没经允许,有佣人说话的份,还好没外人在,要不然这面子丢大了。”
周佩霞紧了紧她的手,严词厉色地训导她。
这刻,蒋姨的脸快要绷不住,别了小兰一眼。自知犯下弥天大错,小兰低垂着头,不敢再吱声。
看来想要攀上温太太这棵大树真不容易,但她不急于一时,温太太对夫人这么上心,她日后定会常来走动。
被一顿说教后,陆一宁却不足为意,踮脚都够不到的阶层,她不想硬挤。
能跟周佩霞平起平坐,那都是蹭周天俊的光。
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才能获得自由,周天俊跟她言明的很快到底是何年何月,一切都是个未知,陆一宁自觉没必要破了这里的规矩。
见她默默无声,怕自己的话会引起她的反感,周佩霞绵言细语,悄声跟她说道:“一宁,妈没有说你不好,只是呢,你身为天俊的贤内助,你得替他把这个家看好了,他才能放心去外面打拼。”
传说中的豪门恶婆婆,动不动开支票一个亿“请你离开我儿子”的戏码,怎么这会到她身上却没有了?
不过,再多的钱,也没周天俊这个长期饭票值钱。只可惜,她早晚有一天都要从他身边离开,依附他就是断自己后路,陆一宁认得清现实,不会上他的当。
为了摆脱周佩霞无休止的缠扰,陆一宁向小丫要来手机,当着周佩霞的面,给周天俊发了条信息。
【小丫:老公,是我。我想带小丫跟妈去聋哑学校参加一个公益活动,你准吗?】
她想让周佩霞看清楚,在周天俊心里她的地位有多低微,她连最基本的出行自由都没有。
即使很想带小丫出去,但周天俊暴怒的后果,陆一宁实在无法估量,可不能因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害了她。
在等周天俊回信息时,陆一宁能想到结果,无非就二种情况,一是他不回信息,二是回信息或电话,直接讥评她。
手机铃声响起,周天俊回了一个字。
【周天俊:准】
他脑子瓦特了?
“天俊在你面前说了我不少坏话吧,这孩子,我是恐怖分子吗,还防着我,我能把你生煎,还是活剐,一宁,你也怕我?”
陆一宁拾起手中的笔,处在神游中。
难不成他想升级他的报复,将她推入更多的深渊?嫌她死一回还不够?这男人真够歹毒!
【怎么会,我是怕你嫌我没文化,连个大学文凭都没有。】
从陆一宁仅有的资料得到的信息,周佩霞很费解,自家儿子怎会跟这样的女人领证,但鉴于她好歹是个女的,身材长相也算出众,带得出去,也就没出手制止。
“一宁,你很聪明,知道护短,跟我那儿子是一伙的。你的过去,妈就不深究了,往后你要多学习,多走出去见见世面,别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当泥菩萨,不肯努力,不肯付出,迟早都会遭人嫌。”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一宁倒是想努力,可周天俊不让,他蛮不讲理,也没见周佩霞通篇大道理向他输出,净找她画符念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