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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月、妩儿,缠住占日!”甄玄笑凝清澄复述道。
“许是我太大声,既醒了怎地还装睡!”
“若不装,怎能一亲芳泽?”甄玄拿起外衫一挥而过,转瞬间穿戴完毕,只不知甄玄有意或无意?未曾穿戴完好,胸膛依然袒露。
清澄撇头不看,双颊泛起红云,分外娇俏。
“清儿怎地如此装扮?”甄玄此刻才留意到清澄一身男装,本双眉微蹙,不知思及何事又舒展眉眼,失笑发问。
一声“清儿”唤得清澄甚为迷茫,未曾听清甄玄所言何事,只疑惑道:
“你怎知我闺名?”
“可巧……”甄玄心下意外,含笑低叹。
“我娘亲便是如此唤我,妩儿也是。”
“妩儿?何人?”甄玄忽又面色阴沉,似有不悦。
“府中的姨娘,亦是本公子的红颜知己!”清澄不屑挑眉,那调皮劲似在说:红颜知己哦!我有你没有!
“哈哈……”
思及来此地寻人的目的,清澄不再玩闹,孤身站立、面色落寞道:
“甄玄,我本信你,可今日一早……你爹将我……指给了九皇子,眼下我当真束手无策了……”
清澄无奈苦笑的神色刺痛了甄玄双目,甄玄双手握拳、骨节作响,继而松开,抬眸凝向清澄缓缓道:
“放心——有我!”
清澄闻言惊喜抬头,只觉此话胜过千言万语。
“好!”
亦不多作解释,二人之间似乎心意想通,只精精简简几字,便能表明背叛与否,信任与否……
二人对目良久,直至清澄傻傻发笑,甄玄亦宠溺浅笑。
“哐啷!”
“小姐小姐!阿月来救你!”只见若月左手拎着扫帚,右手掰着占日左肩,妩娘亦如此,二人气势汹汹踹开房门。
清澄眼瞅着两个女霸王制服了五大三粗的占日,只差拍手称奇。
甄玄亦目瞪口呆于自家爱将居然被两名女子捆缚至此,动弹不得。
妩娘同若月瞧见清澄同甄玄一副郎情妾意模样,心下明了,放下扫帚,松开占日。
“阿月、妩儿,你二人……真是女汉子!”清澄汗颜,望尘莫及。
“女汉子?”妩娘好奇追问,只因不似若月听惯了清澄新奇古怪的话语。
“就是女中豪杰!对不对小姐?”若月俯视占日,大有征服之感。
“呃……对,对……”
“对不住了占大哥,我未曾想到她二人会对你……动粗。”清澄瞧着占日可怜委屈模样,解释得越发没有底气。
占日于地上抬头,咬唇看向自家主子。
甄玄不忍直视般扶起占日,拍拍占日臂膀道:
“辛苦你了!”继而回给占日一枚肯定的眼神。、
占日这才拱手退出厢房,直道走出老远,确定两个疯婆子没有跟上继续蹂躏自己的打算,方才见鬼般呼啸奔走。
“皇兄,何事如此吵闹?”
众人闻声回眸,但见甄宓温文尔雅,手执墨扇,端立于门外。
“宁小姐?”甄宓一眼识得清澄,欣然似有喜色。
“臣女见过四皇子!”清澄恭谨欠身,对儒雅斯文的甄宓很有好感。
“宁小姐不必如此客气,尽管拿我当老友看待即可!”甄宓眉眼弯弯,亲近可人。
“四弟此话不妥,清儿同你仅有数面之缘,何来老友之说?”甄玄故意挑刺,便是愚钝如若月,也闻得满屋的酸味儿。
“皇兄一声——清儿,也未见得生分。”甄宓亦呛声回敬甄玄。
妩娘细心瞧着他二人皆属天之骄子,各有千秋,你来我往,本应替清澄高兴,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如何称谓都好,只因过些日子,恐怕你二人都得唤我一声——弟妹!”清澄自嘲开口,终于让二人闭嘴。
“皇兄,此事当真?”甄宓焦急询问,若是甄玄,自己尚可死心,换作他人?如何甘心……
“我也是听清儿提及——皇阿玛将清儿指给了老九……”
“为何我不知?何时的事?”
“今儿个一早!”若月亦忧心此事,抢先开口。
“皇兄你昨日!”甄宓适时住口,略微恼怒。
甄玄闻言不语,眸色晦暗,不知在思量什么……
气氛尴尬至极,唯清澄心下感怀:原来身边众人都很关心自己。
“时日无多,应及时行乐!甄宓,未曾想你斯文拘谨,却也流连这寻欢作乐场所!”清澄调侃道,试图缓和气氛。
甄宓闻得清澄直呼自己名讳,心中本愉悦许多,未曾料到被清澄质疑人品,再度暗恼平视甄玄。
甄玄见此立马转移视线,一副:“我不认识你!你怎么是这种人!”的模样……
直气得甄宓有口难言。
僵局良久,清澄提起用膳之事,众人适才缤纷移步至游戏人间观景亭,等待开宴。
“甄玄,方才我忘却问你,你因何屡屡来这游戏人间?竟连行宫也不回,歇于此处?”清澄挑眉问责,很有严刑拷打的意味。
“昨日四弟想吃酒,便邀我来了此处,许是饮得过量,便昏睡于此了。”甄玄颇为“老实”,具体交代。
却气得甄宓险些将刚入口的雨前龙井喷于对坐妩娘身上,眼神幽怨瞥向甄玄。
“甄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清澄一脸不怀好意之笑,甚是猥琐。
“咳咳……呵呵!”甄宓尴尬赔笑,无端帮甄玄扣了个屎盆子。
思及妩娘,清澄直白道:
“你二人可是这游戏人间的幕后掌权者?”
“怎地如此问?”甄玄很是疑惑,难不成清澄寓意从商?盘下游戏人间?
甄宓亦狐疑看向清澄。
妩娘知晓清澄何意,也对当年行贿之人很是好奇,便作洗耳恭听状,纤手托腮。
“今儿个既都是自己人,我便直说罢!几年前,游戏人间悉心培养出一名声大噪女子,一神秘人径自将此女接回一处宅子,每日请人教导诗书礼仪,冶情养性,而后派人偕同此女贿赂于我爹爹,我爹爹知晓那人底细,不好得罪!试问若当真是买卖人,怎会花多年心血培养美人贿赂我爹爹?怎会舍得将摇钱树分文不要、拱手送人?只怕有此本事和心机者……乃皇亲国戚!”清澄顾及妩娘在此,并未完整讲述。
“竟有此事?”甄宓自觉孤陋寡闻,竟不知除却钱财贿赂,居心叵测之人敢将主意打到无辜女子身上,很是愤慨!
“贿赂之人……野心当真不小,宁相乃我甄观重臣!如此高位亦不敢得罪,且能想到以美色贿赂……兼具上述条件者……再无二人!”甄玄眸色凌厉,暗责自己掉以轻心!
“皇兄说的是?”甄宓亦觉震惊。
“正是!”言毕,甄玄举起茶盅一饮而尽!
“如此说来,我等倒被那不堪之人摆了一道!”
甄玄冷笑不语。
清澄细听二人对白,心下也猜出了八九分。
“原以为这幕后老板是你二人、抑或是甄籍那小子,现下想来,你二人也不甚聪敏,竟拿这游戏人间当皇子大本营许久!”
清澄一语中的,话虽不重,甄宓、甄玄二人听进耳里却不是滋味,恰逢婢子上菜,气氛才不至于冷凝。
“四弟,他不日便可回京,我二人再同他好好闲话家常……”甄玄云淡风轻几句话,不可一世之态横肆,轻易震住在场众人。
“好!”甄宓见甄玄不似昨日颓废之态,重拾斗志,欣然答允。
“那人不仅不日回京,且封了王爵,号:盟!”清澄淡淡插话。
甄玄闻言,侧目细细端详清澄,心中暗叹:这丫头还有多少惊为天人处……继而调笑道:
“丫头如此聪敏机灵,彼人怕是有的苦头吃!”
甄宓亦赏慕凝向清澄,良久移不开眼神。
清澄见甄玄似乎胃口不佳,执筷夹起一蟹黄芙蓉包小心翼翼置于甄玄碗碟中:
“宿醉忌空腹,这点心甚是香甜!多少用一些。”
帮甄玄布菜倾身时,清澄鬓边一缕乌发垂在眸前,挡住视线,清澄抬起纤纤素手将发丝绕于耳后,温婉伊人如斯……细枝末节映入甄玄眸中,只觉秀色可餐,不食便饱腹矣。
心情大好的甄玄大快朵颐,清澄见此亦心满意足,浅笑嫣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