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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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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尘归尘,土归土。”

    紫衣仙姑的话,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至少赵云是这般认为的,只因听了心神会恍惚,比摄魂铃更邪乎。

    牛轰基本也差不多,脑袋晕晕乎乎。

    阴月王未停,步步沉重,砰砰声响。

    赵云与牛轰一阵尿急,颇有扭头开遁的架势。

    只仙姑,还恭恭敬敬的跪在那。

    这一回,她口中吐露的话语,让人有些听不懂了,叽叽咕咕的一大串儿。

    “尸语?”赵云喃喃道。

    人有人言,鬼有鬼话,沉眠的亡灵,自有专属语言。

    不过,鲜有人通晓。

    谁会没事儿...跑去跟尸体聊天儿。

    砰!

    因紫衣仙姑一番听不懂的话语,行走阴月王,终是停了,身躯剧烈颤动,汹涌的阴气阴雾,更显肆虐。

    自内,好似能听闻嘶吼与咆哮,各种情绪掺杂,愤怒、不甘、哀凉、怨怼.....震的紫衣仙姑都心神不稳。

    看赵云与牛轰,皆被震的喷血。

    是阴月王太强大,战力显然不在一个次元。

    很快,吼声湮灭。

    还是阴雾汹涌,掩了阴月王身躯,待散去,已不见他的身影,该是回了古墓,继续他暗无天日的沉睡。

    呼!

    赵云与牛轰见之,狠狠松了一口气。

    至此,紫衣仙姑才起身。

    万幸,她劝退了阴月王,不然后患无穷。

    “多谢前辈搭救。”

    俩小辈,还是那般的懂事儿,一左一右,恭敬的行礼,若非仙姑到来,他俩多半已被阴月王掐死了。

    紫衣仙姑不语。

    完事儿,那个叫赵云和牛轰的人才,便被绑了。

    还是那个小道观。

    被绑两人,坐在地上背对背,不是一般的老实。

    紫衣仙姑也在。

    对牛轰,她直接无视,看的是赵云,好似找他问过路,此番在看,她眸光深邃,先前眼拙,竟未觉察到赵云体内,竟有雷电,看雷电强如,级别还不低。

    “前辈,并非有意冒犯。”

    “俺们是进去追杀法师的,那老家伙,可不是啥好鸟儿,瞅见没,下面那些个尸体,都他偷的。”

    “墓中的财宝,俺们可一件都没拿。”

    俩人开了嘴遁,你一言我一语不带停,这事儿得掰扯清楚了,一个弄好,会被扣上一个扒人祖坟的好罪名,紫衣仙姑一个不爽,会把他俩送入鬼门关的。

    紫衣仙姑翩然而立,只听不语。

    两人的话,她自是信,已去古墓看过,见过法师尸体,至于墓室,并无刻意损坏的痕迹,也搜过两人的身,的确没有从里面拿东西,自也不是盗墓之人。

    “清理下方尸体。”

    紫衣仙姑轻拂手,解了两人绳索。

    “得嘞!”

    两人一瘸一拐的下去了,早干完早回家。

    轰!

    很快,便闻一声轰隆,赵云用爆符炸出了个大坑。

    “入土为安。”

    “早些安息。”

    俩人颇是敬业,一具具的尸体,一具具的放入了大坑,每放入一具,便会叨咕一声,不是有意冒犯的。

    待搬完,两人皆看向山头。

    仙姑若不发话,他俩是不能走的,跑也跑不掉。

    “此地之事,莫与外人说。”

    紫衣仙姑一语淡漠,载着一抹威严,话中寓意极明显:敢说出去,定杀的你二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绝对守口如瓶。”

    俩人神色真挚,就差发毒誓了,见紫衣仙姑未再回话,两人才转了身,试探性的迈开了脚步,走着走着,步伐加快了;快着快着,改成小跑了;跑着跑着,直接撒丫子开遁了,如脱缰的野马,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紫衣仙姑反悔,再给他俩拎回去炖了。

    道观,仙姑驻足良久。

    看她神态,难掩的是愧疚,这一趟,离开的有些久了,不成想再归来,王的陵寝,竟变成了养尸之地。

    她这守墓人,太不称职。

    至深夜,赵云与牛轰才停下,寻了一山旮旯藏身。

    “差点儿把命丢了。”

    牛轰一屁股坐地上,剧烈喘着粗气。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

    赵云咳了一口血,至于后面那句没,自个脑补便好。

    牛轰干咳,他的确添了不少乱子。

    赵云未在搭理,盘膝而坐,伤的很重,右臂筋骨已断裂,五脏六腑还剧痛,一口气喘不顺,还会咳血。

    咔吧!咔吧!

    骨骼碰撞之声很快响起,洗髓易筋经配合太初天雷诀,一同运转,两种功法很神奇,有治内伤的功效。

    “好玄奥的功法。”

    牛轰眼亮,仅那咔吧声响,听的就让人心里发毛。

    未多想,他也盘膝,也同样有伤

    待夜幕再降临,才见赵云开眸,一口浑浊之气被长长吐出,伤势已无大碍,一口灵液灌入,滋养体魄。

    看牛轰,还在疗伤中。

    赵云未叨扰,自怀中掏出了符纹录。

    一番参研,受益颇多,

    其内,记录了不少符咒,大多是针对邪祟的,如厉鬼、如僵尸,对活人使用的话,反倒没有太大威力。

    这一点,赵云深有感触。

    法师修为不弱,斗战能力却烂的一塌糊涂,用针对邪祟的符,去攻伐活蹦乱跳的武修,先天就不占优势,单打独战,孱弱的肉身,便是他们最大的罩门。

    这类人适合打辅助,不适合正面硬干。

    待收了符纹录,赵云起了身,已得了些许真谛。

    而后,便是口念咒语,手掐印诀。

    这些,都是有讲究的,每个步骤都有相对应的咒和诀,口上吐露的是咒,手上掐动的是诀,是谓掐诀取气。此乃最基本的,更为复杂的,还需配合脚上的动作,称其为罡步,分很多种,便如五行和八卦。

    这,是个技术活。

    咒诀印与手口脚,外加冥冥的气,都需做到同步配合,而且,变化万千,任何一处有纰漏,或咒语不全,或动作未对,都可能招致失败的,便如画爆符。

    说到符咒,书中也有。

    只不过,多是些残破的,没几样是有用的。

    封!

    闻赵云心中一叱,印诀定格,一道虚幻的大符,朝对面的巨石撞去,但并未破开,符是挺好看的,但这威力嘛!就不敢恭维了,远不如武修的一掌直接。

    “旁门左道,有啥可学的嘛!”

    牛轰不知何时醒了,见赵云施符,不由撇了嘴,若是赵云用此法与他干架,他能把赵云,一路打到哭。

    这点,赵云不否认。

    结印是需时间的,对手可不会给你这个时间,一套咒语未念完,一套印诀未掐完,多半就已被撂倒了。

    自然,若结印速度足够快,那就另说了。

    术业有专攻。

    打妖兽,武修比法师在行;但打僵尸,法师的旁门左道,或许更具威力,在外干仗,也是要看对手的。

    “还是我这铃铛好使。”

    牛轰咧嘴一笑,拎出了摄魂铃,还摇了一下。

    赵云无视,只研究符纹录。

    技多不压身,多学点儿也不是啥坏事,保不齐,日后就会用到了,符纹录中,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

    “走了,回俺们村看看,请你喝酒。”

    牛轰收了摄魂铃,也不管人赵云愿不愿意,拽起便走,一同经历的生死,发觉赵云这货,人还是不错的,前前后后,救了他好机会,有危险也未丢下他。

    赵云未拒绝。

    再次上路,两人越过了三座大山,路过集市还逛了逛,买的皆是小物件儿,听小胖子说,给小孩带的。

    一路无话。

    至天色彻底大亮,两人才在一座山谷前停下。

    赵云看了四周,确定未来过。

    越过山谷,便是个依山傍水的小村落,是谓牛家庄。

    清晨,烟囱多炊烟。

    村落民风淳朴,多是青砖石瓦房,乡间小道曲径通幽,配合山山水水,俨然一片世外桃源,远离喧嚣。

    不亏是牛家庄,这里的人都姓牛。

    赵云一路走过,眼神儿奇怪,所见之人,无论老人孩子,都很正常,再瞧身边这位,黑的着实很感人。

    “晒的。”牛轰一阵干咳。

    “晒晒好,晒晒杀菌。”赵云扯了一下嘴角。

    “牛蛋儿。”

    牛轰招呼了一声,一群玩闹的小娃,都聚了过来。

    集市上买的小物件儿,都有份儿。

    大人出来不少,见牛轰,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见赵云,露的则是好奇,他们这山旮旯,很少有人来的。

    村里人很好客,盛情款待。

    赵云看过,村中武修其实并不多,算上牛轰也只六个,且其中五个,已年过古稀,修为也不过凝元境。

    也对,修炼极耗资源。

    如他,有兵铺养着,有时还吃不消,更莫说这里了。

    饭后,牛轰去了后山。

    是为安葬老村长,被法师勾走的尸体,已被他抢回来,他是个孤儿,是老村长将他养大,哪能不拼命。

    这边,赵云寻了一间茅草屋。

    还真是个武痴,缩在房中研究那部符纹录。

    他已悟得八成真谛。

    而后,便是打坐加炼体,外伤复原,内伤犹存。

    期间,他曾看过月神。

    那娘们儿,还在沉睡之中,至今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夜晚,房外有呼唤。

    话未落,牛轰便进来了,拉起赵云便走。

    “看那。”

    出了房门,小胖子便遥指了一方。

    “哎呀?”

    赵云扒开了牛轰,随其手指眺望向远方,能见一座山,一座金灿灿的大山,乍一看,还真是一座金山。

    “没骗你吧!俺家有金山。”牛轰咧嘴一笑。

    “不是金字,该是金光笼暮。”赵云嘀咕,白日看不清,待到夜晚,那座金灿灿的山,显得格外扎眼。

    “爷爷说,里面住着一尊神明。”

    “但俺不信,偷偷进去看过,啥也没有。”

    “一到晚上便发光。”

    小胖子缓缓说着,简单的介绍着金山的来历。

    “没有武修来看过?”赵云道。

    “俺们这穷乡僻壤,没人跑这溜达。”牛轰一声干咳,“也有人跑来研究,看了个把月,便都走了。”

    “哪来的金光。”

    赵云嘀咕着,朝那方走去,是诡谲的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