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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新安装好的床,林之夏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恨不得当场就飙电话过去骂齐煦一顿才解气,但是她不想让其他人看热闹。所以,她贴心的给每个人拿了一瓶饮料,然后笑着送走了小张和两个工人师傅;再然后好言好语地打发了不依不饶想要打探出“齐总”是谁的杨乐,最后摊在椅子上喝了整整一杯凉白开才总算平复了心情。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间,虽然说“霸总”都喜欢加班工作,但是员工又不喜欢,都有家有口的,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谁愿意加班啊?!
这社会的竞争和压力本来就够大了,还要因为工作无限压榨每个人的休息时间和自由支配的空间,要不是万般无奈,谁愿意顶着猝死和抑郁的风险换取碎银几两啊?
手机铃声才响了两三声,对面就接了起来,不等林之夏开口,齐煦已经说话了,“怎么了?我还在开会,大概十五分钟结束,等下回给你,好不好?”
电话中传来的声音,细腻而又充满质感,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温柔,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丝丝笑意,让她原本准备好了要兴师问罪的话竟然有些说不出口了。林之夏纵然再不情不愿,也只能回道:“行吧。”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嗯,晚上一起吃饭。”
林之夏刚想说不用了,对面已经挂了电话,让她胸口胀满了一种不甘的情绪,没有兴师问罪成功不说,还被对方掌握了主动权,等下要求气氛实在太过友好,她还怎么跟他谈买床的钱的事啊?!
林之夏烦躁的爬了爬头发,打电话之前,她需要的只是一杯凉白开,现在,她需要一杯冰水!
倒不是因为她打定主意要将这张床的钱还给齐煦,而是因为齐煦这次在没有提前和她打招呼的情况下直接就让小张把床送了过来,让她觉得他已经渗入到她的生活中来了,这在她看来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
为什么很多人在分手或是离婚的时候,甚至是从工作多年的公司离职的时候会特别痛苦呢,因为他们生活中的太多东西交融在了一起,一旦分开,便是抽筋剥皮之痛。
她不想要这样,但是她又该怎么跟齐煦说呢?
林之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全然忘记了外界的一切。她甚至并未察觉到,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早已消失在天际,只有路灯和招牌五彩斑斓的灯光穿透黑暗,恰到好处地照亮了周围的景物,仿佛在诉说着这是一个国际大都市。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了她,声音虽然温和而有节奏,但是在林之夏听来,却无异于一道惊雷在她的耳边炸响,她的心跳忍不住加快,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今天她必然是要和齐煦把话说清楚的,但是她却真的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林之夏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内心的恐慌,缓缓起身,朝门口走去。她感觉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上,脚步声在她耳边回荡。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齐煦正站在门外,领带已经扯松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也已经解开了,若隐若现的锁骨引人犯罪。
林之夏舔了舔嘴唇,有些不情不愿的把人让进了屋子里。
齐煦打量了她两眼,“怎么了,不高兴?”
林之夏犹豫着到底是现在就说呢,还是等吃完了饭再说,毕竟都已经八点多了,看样子他也是一开完会就直接赶过来的,这会说些让人不开心的话是不是不太好呢?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算了,还是等会再说吧。
“那你去换件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林之夏刚想拒绝,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干活的时候穿的围裙,应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卧室。不一会,便换好了衣服出来,穿了一条枚红色的缎面长裙,外头套了一件水蓝色提花大襟外套,脸上的妆应该也收拾过了,显得整个人有种别样的风情。
齐煦坐在沙发上含笑看着她,惹的林之夏一阵不好意思,嗔了他一眼,“你不饿啊?”
“好看。”
齐煦答非所问,笑着起身牵了林之夏的手往门口走去,林之夏想将手抽出来,努力了几次却没有成功。
“哎呀,我拿钥匙锁门呢。”
齐煦这才放开了她的手,可等她锁好门,他又轻车熟路的牵起了她的手。
林之夏在心里叹了口气,暗想:就当让你吃顿好的吧,毕竟等下要说的话不太让人开心。
餐厅是齐煦定好的,齐煦的车子刚到门口,便有泊车的门童上来开门了,齐煦将钥匙交给他,便牵着林之夏的手熟门熟路的往包厢走去。
一落座,便让服务员将pAd拿给林之夏,“我定位置的时候先点了几个菜,你看看再点些什么?”
林之夏一看他已经点了四菜一汤,便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觉得两个人吃有点多了。”
“行,那再加份你们的招牌甜点吧。”
服务员应了一声,从林之夏手中拿过pAd便转身出门了。
在等上菜的间隙,齐煦忽然问道:“最近你上网了吗?”
林之夏虽然不明白他问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每天都会看一看的。”
“那,你看到林琪琪的事了吗?”齐煦习惯性地转着手机,双眼却盯着林之夏。
“林琪琪是谁?”林之夏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
齐煦直接拿起手机打开某个App,搜索“林家千金”,然后将手机递给她。林之夏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找她耀武扬威的女人的女儿啊,但是齐煦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人?
难道说,兜兜转转一大圈,这两家终于还是要联姻了?
那之前那个林太来找她宣誓主权是完全有道理的?
不对!
林之夏看着网页上的内容,不是林琪琪在夜店和男公关舌吻,就是她在深夜的大马路上发酒疯之类的,这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未婚夫”能够容忍的事情,更不要说拿出来给她看了,以齐煦和媒体的关系,恐怕这些爆料出来的当下就已经被撤下去了,根本不可能存活那么久的。
“这是……”她隐隐有些猜测,但是不确定。
齐煦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低头看了面前的茶水许久,才抬头道;“我做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