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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弟子直接给慕清寒跪了。这种美景持续了一个月,当然惨状同时也持续了一个月,俗话说“最迷人的最危险”,看看他们迷人的大师兄就知道了。
关键是可亲可敬的掌门师姐竟然不阻止大师兄,还说她最喜欢看雪了,而且劳动最光荣。
弟子们闻言心碎了一地,恨不得吐个几升血。对此花映雪表示要淡定,吃苦也是一种修行,美丽可人的师妹们需要身强体健的师兄们保护,不练出麒麟臂和八块腹肌怎么行?
听听,人好看说出的话都无法反驳!
听说事后,慕清寒罚那几个下手没轻没重的弟子在戒律阁跪了一天一夜,顺便还让把宫规抄了十遍……这样一来,其他七峰弟子齐齐见识到了慕清寒的“冷酷无情”和花映雪的“用心良苦”。这两人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可真是太精彩了……下了一个月的雪,千亭山气温骤降了许多,以致于弟子们都要穿着厚厚的棉衣出行,走路也小心翼翼的,生怕摔进雪堆里连人也找不到,毕竟有种死法叫做“丟人死了”。
之前还有的弟子乐呵呵的在脚上绑了两块木板,两头弧度平滑向上翘起,有才的弟子称其为“雪橇”。
乘着雪橇滑来滑去出行极为方便,降低了仙家弟子用两条腿走路带来的低级感。
唯一遗憾的是缺几条狗……这日,花映雪和慕清寒披着天蓝色的厚厚斗篷,看到广场上看不幸的弟子们挥舞着扫帚铁锹铲雪的英姿,用弟子们的话来说笑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哦不,娇美动人……慕清寒肃立在一旁,颇为尽职尽责的看着众弟子扫雪,挑剔道:“汤加身后有一块没扫干净。”
“海蕴旁边那块冰也丟掉。”
“白桦手中丫丫叉叉的树枝能扫雪?”
“……”师兄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是我用破的第五把扫帚……“风洛加把劲,没吃早饭吗?要不午饭也别吃了。”
风洛默默流泪:大师兄,我胳膊都木了…备受挑剔又毒舌的大师兄嫌弃的众弟子感觉修仙这条路快走到了尽头:仙路漫漫何为终?扫雪月余尚敢同……饶是对此幸灾乐祸至甚的花映雪也有点同情弟子们了,开口替他们求情道:“清寒啊,你看这一月他们也被罚……嗯锻炼够了,是不是今天可以停止了?我看他们也长记性了”。
慕清寒淡淡的扫了花映雪一眼,略一沉思开口道:“掌门为尔等求情,那便到此为止。只是我要重申,千亭山从不禁止弟子玩乐,但凡事自有纲纪尺度,玩乐之心不可太重,也不可随意伤人。尔等近日行为已是触犯了门规,不得不罚,想来苦果也尝够了。
今日起,胆敢藐视宫规行事无分寸、目无法纪者,伤魂鞭下定无一人可逃!”
众弟子皆呆在了当地,伤魂鞭下,无人能抗得过五鞭。一鞭肉开,两鞭血濺,三鞭骨断,四鞭脏腑损,五鞭一息存,六鞭身死,七鞭魂消。
平常即使有弟子犯了大错也就终止在第五鞭,最后两鞭千百年来还没对哪个弟子使过,因为太过残忍。
大师兄今日提及伤魂鞭,就是要让他们知道目无法纪藐视宫规的下场,果然成功震住一干弟子,偌大的广场一时间噤若寒蝉。
众弟子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齐齐跪倒:“谨遵瑾疏君之命!我等必将严于律己,恪守宫规,谨慎行事,不忘初心勤奋修行!”
慕清寒眉目泛冷,扫视一周,声音带着无尽的压迫缓缓道:“很好,希望你们记住今日的话,违者,定不留情!”
他执鞭在手,纯白的软鞭灵力四溢,滋滋作响。只见他不经意摆动,长约一丈的软鞭甩出凌厉的弧度,及地之处裂开一道深壑,不停地向远处蔓延。
众人顿时冷汗涔涔,吓得一言不发,这要是招呼在他们身上,估计命都没了。
花映雪在心里叫绝,雷厉风行铁血手腕的慕清寒又回来了。只是可怜这地板经历了太多摧残。
看这些皮孩子被震得差不多了,她这个掌门也得出来表态了。
花映雪缓步上前,凝眸道:“如有不服瑾疏君的,可尽管来找我,本掌门定让尔等心服口服!”
弟子们一个哆嗦,面面相觑,连掌门都开口严抓纪律了,再胡作非为怕是要嗝屁着凉了。
众弟子声震长天:“谨遵掌门、瑾疏君之令!我等心服口服!誓死遵守捍卫宫规!”花映雪满意的点点头,手袖一扬,朗声道:“那就好,起吧!”
“谢掌门!谢瑾疏君!
弟子们纷纷起身,拿起工具刚要继续打扫时,慕清寒单手一挥,白茫茫的一片厚实的积雪瞬间消失不见,然后转身离去,花映雪也随后离开。
弟子们拿着扫把铁锹等瞠目结舌。这……大师兄这么善解人意的吗?震慑完他们之后又贴心的帮他们把积雪也清了,还是一挥手的事,要知道星澄广场之大,积雪之深够他们一百来号人打扫一天的了。
这份修为果然令人神往,另外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哪!
花映雪一路跟着慕清寒去了秭归殿,慕清寒刚想问她不回自己殿吗又忍住了,在门口和她一起进去。
殿内不似殿外那般湿冷,但也相差无几。花映雪如同在自己殿内一般,解了斗篷,搭在衣架上,自己快走几步,将殿中的无烟碳火点燃,又将暖意驱向四周,不一会儿殿内便暖和了不少。
慕清寒看着她在一旁忙活,如同一个持家的妻子,眼中暖意便浸了上来。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花映雪又看了看他的床榻,被褥还是之前的薄被,眉头便皱了起来,边动手替他换上厚被抱怨道:“清寒啊,我说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连着一月你都是这么照顾过来的?
要不是今日进来,我还不知道你这秭归殿冷的跟冰窟似的。”
慕清寒默默踱步到她身后,开口道:“我不冷。”
花映雪翻了个白眼:“你别想骗我,你看你这手冷的跟冰似的,还说不冷。”花映雪执起他的手,握着他冰凉的指尖道。
慕清寒认真的看着她道:“我真不冷。”
这点冷算不了什么。他自小修习水系法术,一个练不好,便被罚一直泡在冰水里,小小的身体无助的颤抖着,瑟缩着,却避无可避,也不能逃。他是族人的希望,所以他的教习老师极其严苛。
所以这点冷意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所以他的房间一年到头夏凉冬冷,虽然是夏天,但连月寒雪也是冷的够呛。花映雪自是不知道其中缘由,只是心头有些钝钝的疼。
她就这样牵着慕清寒坐在案前,执着他修长素白毫无血色的手慢慢的在火炉上方烤着,暖着,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