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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远来不及阻止,只在一瞬间看到掀开的袖子下像是有一条条褐色与青绿的东西,树根似的纠缠在一起,被阳光照射的一瞬间滋啦冒出一阵臭味扑鼻的灰烟,阮瞳秋尖叫一声拼命拉上衣袖重新遮挡住胳膊,再不敢胡乱挣扎。
玉盏趁机直接把她塞进车里,楼远愣了一下才慌忙回神,坐上驾驶位动汽车。
阮瞳秋在汽车后座白着脸抖抖索索缩成一团,尽量把自己缩在角落。楼远从后视镜看到她那惨白的脸色也是不忍,可是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也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他们查了这么久也毫无头绪,查来查去只能把范围缩小到整个女中,玉盏却刚来一天就锁定了人物,不管他对这个人印象如何,也只能给予全盘信任。
玉盏也坐在后座,斜睨着拼命缩成一团想要尽可能远离他的阮瞳秋,脸上看不出半点怜惜。
“你们学校失踪的那几个人在哪里?”
阮瞳秋身子微微一僵,拼命摇头,“我不知道!不关我事――”
玉盏根本不会理会她的否认,顾自悠悠的继续问:“前晚失踪的那个,还活着吗?还是已经死了?”
阮瞳秋一下子脸变得更白,连嘴唇都哆嗦起来――
林凌――活着,还是死了?
她不知道,她不敢知道,明明以前跟林凌关系那么好的,可是突然之间,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她的生死――
她是不是已经连心都要变成怪物了?
前夜,是林凌送她回家的。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看到,她们在半暝的夜色里走进阮家新搬进的小洋楼――
林凌一手扶着阮瞳秋,一手敲了敲大院的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越接近她家,瞳秋的脸色也越难看,她担心瞳秋是不是更不舒服了,加快了度把门敲得更响。
好半天木质的大门才悄悄打开一条缝隙,林凌觉得这栋小洋楼建得也是奇怪,时下漂亮的洋楼大多建的都是金属镂空雕花的院门,院墙也不高,能一眼看见里面的花园,漂亮而又敞亮。
可这栋小楼看着就是让人别扭,里面是西式洋楼,外面确是传统的高墙大院遮挡得严严实实。
里面的人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见到是阮瞳秋才打开门,“小姐回来啦,这是小姐的同学吧,快进来。”
开门的大约是佣人,怎么说阮瞳秋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能买得起这样的小洋楼,佣人也是有一两个。不算大户人家,也是小资家庭。
只是那仆妇说的话虽热情,语调却没有起伏,听起来别别扭扭的。
林凌没想太多,看着天色晚了,就把瞳秋交给她,“我送瞳秋回来的,她好像不太舒服——那既然她到家了,我就回去了……”
“别走啊,进来喝杯茶吧。”
“不了,已经很晚了,家里还等我吃饭呢……”
院子里另一个声音传来,“特地送瞳秋回来,至少也要进来喝杯茶吃点点心再回去吧,进来给家里打个电话就好了。”
天色太暗林凌看不清那女人的脸,但看一身旗袍微微丰韵也猜到应该是阮夫人,面对长辈她自然又恭敬客气几分不好拒绝,想了一下都这个时间了,进去给家里打个电话也好,不然怕他们现在已经在着急了。
“那就打扰了。”
林凌走进了院子,院门在她身后关闭,在那一瞬间她像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就好像关闭的门隔绝了这个院子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新鲜的空气,一些滞闷腐朽而又沉重的气味却弥漫而来笼罩了一切。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稍稍感到有点莫名。
“快进来吧。”
阮夫人说了一句就转身先进了屋,仆妇扶着阮瞳秋对她说一句:“我带小姐去换身衣服。”
于是林凌自己一个人走进昏暗的客厅,整个客厅里竟然就只亮了一盏小小的壁灯,顶灯都没有打开。灯光透过纱罩变得越昏黄暗淡,整个欧式风格的客厅都显得静谧而诡异。
空气中那种说不清的味道依然飘荡着,带着点腐坏,又像是混着中药的味道。
“请问——”
林凌试着出声但没有回应,她看到了电话,踟蹰了一会儿不太好意思自己擅自使用,可等了一会儿实在是担心家里着急,就走到电话前拿起了听筒,正要拨号却现听筒里寂静一片,没有忙音,什么都没有。
她顿时有点傻眼,这电话是坏了还是没有连线?她得赶快告诉他们家的人——
一转身阮夫人竟然已经无声无息站在她身后,林凌吓了一跳出短促的叫声,正要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却看到昏暗的光线中阮夫人的眼睛如同虫子的复眼一般突出在眼眶里,映射着微弱的灯光和无数个她的身影——
阮瞳秋缩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里,捂住耳朵不敢听外面的尖叫,那声音却刺透耳膜扎向她的每一根神经。
滑落的衣袖下她的一整条手臂都已经变成灰褐掺杂着青绿的颜色,像一条条纠缠在一起的树根,从间隙里甚至还能够看到不明的东西在蠕动。
一切都是从搬进这个房子开始的。
最初是佣人变得有些怪怪的,半夜不知道在窸窸窣窣的干些什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在各个房间的门外像是盯着她一样,还在后院里不知道堆了些什么东西,即使用篷布遮着也散出一股古怪的味道。
因为两个佣人都已经在家里伺候多年,等于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只能告诉了因为做生意和应酬而时常不在家的爹娘。爹娘说会去找佣人说说的,可是那天放课回家之后爹娘也开始不对劲了。
从那一天恐怖的气氛就开始在家里肆无忌惮的蔓延,爹娘不再出去做生意应酬,他们每天都待在家里窗帘紧闭,和佣人们的四双眼睛在暗处悄无声息的盯着她监视着她。
他们都装作若无其事,阮瞳秋却觉得好像这个家里除了她以外的人都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替换,他们随时都会脱下那层人皮扑上来把她吃掉!
她开始不敢回家,可是当她的手臂一天天变成那种恶心的样子,她终于明白,他们监视她并不是为了吃掉她,而是在等着她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东西。
她不敢回家,也不能呆在外面,她不知道最后她到底会变成什么东西。
然后那一天清早她看到仆妇领着一个猎户从后门进了院子,她就装作起床晚了,没有急着去学校,躲起来偷偷的看。
看到了仆妇那双虫子般的复眼,看到了她身上长出一条条巨大的虫腿戳进猎户的身体。看到猎户被她分尸,把肉和着不知名的干草叶搓成巴掌大的肉团子去烘干储存。
整个家里都弥漫着那股带着腐坏却又像中药似的味道,想起这些天来闻到的味道,阮瞳秋一面吐,一面却现身体里有某种食欲被勾动着,这种念头让她恶心得无以复加。
她的呕吐让自己的偷窥暴露,仆妇用那几条长长的虫腿走过来,一双复眼盯着她,用冰冷而沙哑的声音对她说——“你都看到了,那就出去多带几个人回来,不然我们下一个吃的就是你。”
恐惧让阮瞳秋拼命摇着头,自我安慰似的说:“不,你们不会吃我,你们只是在等我变成同伴!”
诡异的笑声从窗户里传来,像冬天被冻得冰凉的生锈金属在摩擦。
她看到自己的娘从窗户里迈出一条长长的虫腿,然后是两条,三条——她也像仆妇一样长着六条虫腿,只是比仆妇那一米多高的虫腿要小一些,在阮瞳秋身边绕行打量了半圈,“这个果然是失败了吧?”
仆妇也在笑,对瞳秋说:“多半是了——看看你爹娘是用了多久转化的?你呢?这么多天才只变了这么点,只能算是个失败品,是留着看看还是干脆吃掉,就看我们的心情。”
仆妇和阮夫人老鸹似的笑着,这一幕让阮瞳秋彻底绝望了,她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真的变成了怪物,只是个怪物,连对自己的女儿都已经没有半点感情。
那天之后她就只能活在毫无希望的恐惧里,她每天照旧去上学,家里的四个怪物也不拦着她去上学,他们似乎有意想对外营造出一种这个家很正常的气氛,但条件就是她必须带人回去。
她不想的,她有想过干脆被他们吃掉算了,反正活着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希望。
可是有一天,跟她同校的一个儿时玩伴却自己跑上门。她们两人的爹以前曾经一起做生意,她知道她新家的地址,因为跟家里吵了架就跑出来,来瞳秋家里借住。
那天晚上她就跟猎户一样,变成了一团团堆在了后院。
那些不知是干草还是药草的气味遮掩了血腥味,可瞳秋还是边哭边吐了一晚上。但是从那之后,恐惧和绝望似乎终于压垮了她的神经,她心里的一部分像是麻木了,每次储存的食物吃完它们开始用饥渴的目光盯着她,她就去带一个人回来。
它们喜欢她带回来的人,肉嫩可口,她手臂上的变化也已经蔓延到肩膀,最近背上开始长出可以展开的硬刺。她有时候甚至一面害怕一面又觉得,既然已经没有了希望,就干脆让她快点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东西吧,让她,跟她的爹娘一起……她已经不想再过这种绝望而恐惧的日子了。
……
阮瞳秋瞪着眼前的两个人,他们是知道生了什么事的人吗?他们是来收了那些怪物的人吗?为什么他们没有早点出现?现在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阮瞳秋在一瞬间像是泄了气,她的爹娘已经没了,好友也没了,自己也已经变成这个样子……恐惧,绝望,紧绷的神经,全都烟消云散,整个人好似变成个空壳连哭都不想哭。
车子已经停在阮家的楼院外,楼远对玉盏问:“你打算怎么做?”
“都已经找出来了还需要怎么做?直接进去全解决掉就是了。”
阮瞳秋听到这句微微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在为自己的“父母”担心还是担心自己最后的下场会不会也跟他们一样。
楼远注意到这一点,虽然觉得这件事最好放到最后再问,但是对眼前的女孩也不是全无怜悯。
她毕竟也才十几岁,曾经也是个爹娘疼爱未经世事的单纯姑娘,却突然遇上这种事,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要怎么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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