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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体拳打了十七遍的穆源居然打出了斗气,却是奇特。
更奇特的是,斗气居然不是淡黄色,而是莹白色的气丝,也是让易六叶着实惊讶了很多。
拦下了继续打拳的穆源,易六叶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欣慰大于惊喜。
给穆源喝了几口水,在阴凉处停留了很长时间,小家伙才清醒过来。
醒过来的穆源,一脸懵懂的样子,瞥了一下头,在易六叶怀里看着他的脸庞,还迷迷糊糊的样子,煞是可爱。
易六叶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他好像很喜欢拍小东西的后背,小家伙四脚并用地慌慌忙忙地爬起来,匆匆忙地站定在易六叶的身前。
摇了摇头,易六叶才缓缓站起来,斜视四十五度的天空后,才把目光放在小家伙的身上。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情形,易六叶莫名的一股暖意上来,并没有多说什么,两式军体拳又打了两遍,随后又教了穆源六式,打着打着,那缕缕白丝又升腾而起。
只是这次小家伙并没有昏迷过去,只是在他刚刚觉得好玩,那缕缕白丝便消失不见,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又被易六叶催着继续打拳。
打着打着,体力不是很好的小家伙,慢慢地头脑开始浑浑噩噩地,本来有一些的白丝,慢慢地也没有了,倒是那八式军体拳打得越来越熟练了。
等小家伙再次昏昏沉沉地打了四遍之后,易六叶便拉着小家伙回到了他们小队的研修中心。
捏捏揉揉,小家伙的胳膊腿儿都是那么的软,突然他有种这小东西真好玩的想法,如果洛舞还在的话,应该造一个小东西出来玩玩的想法瞬间填满了他的心胸。
过了一会儿,给穆源喂了几口水,再过了一些时间,穆源又开始醒了过来。
又稍事休息了一会儿,易六叶让小家伙继续识字了,过了两个小时,外面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小家伙也得到了易六叶的批准,背着他的背包回去了。
这一次,易六叶还是一样跟着小家伙一起回去,抱着小家伙一起乘着一种类似滑板一样的工具疾驰。
走了接近一个半小时,近八十公里的路程就此而过。
在他们村的接待入口放下了小家伙,易六叶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刚进入村落就看到了大堂哥穆海,穆海也是刚刚从中级学堂下学回来,和好几个他的小伙伴一起,看到了小穆源刚刚进村子。
领着一群人来到穆源身边,从后面抓住小家伙的衣领,往后一丢,差点把小家伙丢一个跟头,恶狠狠地说:“源子,去哪了,爷爷没了也没见你来哭两声!”
原来,前天穆源的奶奶和伯伯们知道老家主没了之后,虽然大闹了一通,但也准备做一个送葬会,所谓人走灯灭,走了也风风光光的。
穆源先是一愣,没有任何生气的预备式,只是懵懵的,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没了”的意义,刚想大哭出来的时候,估计任何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穆海看着小家伙并没有任何可爱之感,反而是要哭未哭的那股怂样,加上家里老辈的言语熏陶,想起自己爷爷也是极为宠着穆源,便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一脚抬起,在穆源还没哭出来的时候就踏在小家伙的胸口。
小家伙连着几个跟头,直直居然滚出了十几米,在村口的一个井台停下,还发出一声“嘭”的闷响。
其他人也是一愣,齐齐看向穆海。
穆海也是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一惊,强自镇定,大喊一声,匆匆领着一群看似强大的丧家犬会来去了。
穆海为什么还能上学堂?穆源一家怎么不知道?
穆海上学堂是因为他的母亲以他的学业为重,不能耽搁为由,勒令他去上学,穆海本意恨不得不去呢。
至于穆源一家的不知情,前面穆源奶奶对他们一家的态度也能得知,没了儿子的儿媳和孙子,只是拖累而已,借此慢慢疏离穆源一家而已。
小家伙在井边连撑一下都没有,一动不动地就躺在那边,胸口的疼痛让他已经放弃了起身的决定。
胸腹的重击,让他把下午喝的水和稍微吃的一点东西都顺着口腔流出,被地面和井台磕到的牙齿,和着鲜血并着呕吐物从嘴里不断的流出来。
甚至都没有呕吐的应激反应。
又是十分钟过去,居然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出来打个水什么的。
疼痛让小家伙黑得如深渊一般的视野渐渐有了一点点光明,如同宕机无异大脑也有了开机的预兆。
又五分钟过去,感知回归的小家伙,准备站起却牵动了胸前和四肢的疼痛,那股彻心的疼痛差点让他再次昏过去。
当他准备放弃时,对死亡的恐惧并没有让他重新站起来,他还没有这种恐惧,回想到爸爸在远处还未回来,爷爷奋不顾身挡住的大狗狗,被大狗狗啃去大半身体,想起自己妈妈对自己的期待,想起弟弟可爱的面容,他的身体有了白天引发斗气的感觉。
那斗气由外而进内里,虽然只有三丝,也让他胸口的疼痛稍微轻了一些,但也几乎让他疼昏过去。
四肢原本无力的状态,也由两丝斗气撑着他站了起来。
仅仅是站起来就已经疼到差点昏迷过去,他蹒跚着走了五步,足足三分钟过去,才走完这五步。
弯腰准备捡起自己的背包,让稍稍有了准备的穆源,再次险些疼昏过去,这时连续被身体的疼痛刺激的小家伙,精神力有些用尽了,太阳穴未受伤也隐隐作痛。
然后,又是几分钟的缓和时间,稍解,才看到他的五本书本也丢落出来,已经很大毅力的小家伙立马哭了出来。
哭了好一会儿,想到今天师父跟自己说的话,想起那句“一切都是你因为要保护你的家人才想去学习那些能力”的叮嘱的时候,想抬手擦眼泪,又被一股疼痛打断。
小家伙又花了很多时间才捡起自己的书本。
然后一点点往自己家走去。
一步一挪,一步一唏嘘,疼的小家伙泪水就没停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家伙也是离家越来越近,那些有了砖房的家庭和一些没有砖房的邻居,还在伴着白事,祭祀着前几天已故的亲人们,他们甚至都没看到小家伙。
即使有看到的,也因为小家伙的拒绝和小家伙伤的也太重了而不敢伸手帮忙。
到了门口,小家伙看到了自己的港湾,一只小手按在薄薄的木门上,一连被刺激着的精神彻底没了掌握,一头栽进了家里,脑袋磕到的门板冒出了白色的火星,硬生生地把门给磕开了。
“嗵”地一声栽进了家里。
听到门口有声音的黎月霞,收拾一下情绪,抹了一下眼角,站起来喊了一声“源孩,回来了——”
走出门,抱着穆清的黎月霞,看到跌进来的源孩,头“嗡”的一下差点载过去,缓和了心神之后,才放下穆清,哭着佝偻着身子小跑过去,等抱起儿子的身体的时候,立马嚎啕了出来,而穆清也蹒跚着走过来,对着妈妈和哥哥一起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