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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全体村民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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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很快下山。

    狗蛋娘一见到陈贵,悲呼道:“老里正,秦茹死了。”

    “怎么回事?”

    陈贵脸上闪现忧色。

    “听说是想给家里省口粮,每天只吃一顿饭,吃半碗野菜汤,到山崖边摘果子,不小心摔下去了。”

    “死的老惨了,听说那张脸被摔烂得不成样子。

    众人恍然。

    秦茹是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有一个婆婆。

    “太惨了,她婆婆也是个懒妇,又馋又奸,每天就待在家里纳鞋底子,也不下地干活,借口就是腰疼,和闲哥一样的人。”

    陈闲:“……”

    “她上山的时候,我见到过,脸色灰白,毫无血色走路,晃晃悠悠,我看就是纯纯饿得走不动道了,摘果子没力气,不小心摔下去的。”

    “是啊,好摘的果子和野菜基本上都被村里人薅光了,剩下的都是危险犄角旮瘩的地方。”

    “太惨了。”

    陈贵面色阴郁,表面上看不小心摔下去的。

    实际上不还是没粮食闹得。

    陈贵严肃道:“每家每户凑一小把粮食,让贾家度过难关,收了粮食让贾家还。”

    众人撇嘴,老里正说得好听,什么叫算是借给贾家一家。

    从立春到今夏,已经数月没有下雨。

    只要人不傻都能知道,今年肯定是个荒年。

    在这种情况下,借给贾家的粮食基本上相当于打水漂。

    村里人窃窃私语。

    贾婆子甩着一双母狗眼,哭天抹泪。

    “儿啊、老头子啊,你们死的太早了呀,只剩下老婆子,我一个人在村里艰难存活,以后哪里有俺们孤儿寡母的容身之处啊。”

    “根本没有人可怜咱们,呜呜……”

    反正是雷声大雨点小。

    贾家的孩子看着地上裹着白布的尸体,一脸茫然。

    陈贵看着村民面色冷硬。

    贾婆子平日里就在村子里,胡说八道、造谣生事,三个孩子也是偷鸡摸狗的坏种。

    可再怎么坏,他也在青霞村住了几十年,总不能看着他们娘几个活生生饿死了。

    陈贵面色生硬。

    本来他是先想将菠萝告诉大家,先让大家采摘回去。

    最后再告诉大家如何将山泉给引流下来。

    但现在看见大家猜忌的模样。

    心思翻转。

    中气十足说道。

    “我刚从山上下来,实话告诉你们,大家的粮食今年可能有救了,最起码要多收成一半的产量。”

    “什么?”

    “肃静!”

    陈青山此时扮演者工具人,找俩石头用力磕在一起,充当惊堂木。

    “山上有山泉!”

    简简单单一句话在人群中汇聚,形成巨大声响。

    张大光笑嘻嘻道:“里正叔,这是好事啊!”

    大成娘:“没错!村里那口井从昨天开始出水已经不多了,我估摸着地下储存的水快要用干净了。”

    就在这时。

    狗蛋娘急急忙忙跑过来,惊慌失措道:“贵叔,村里那口井现在已经出不了水了。”

    “什么?”

    “我的天哪,人不吃东西还能硬扛几天,但要是不喝水,我估摸着一天都撑不下去。”

    “难道我们只能去隔壁红叶村吗?”

    “你想多了,咱们村里的井打不出来水了,隔壁红叶村,要是能出水还不狠狠地趁火打劫,要我们出血。”

    “是啊,怕是要好多个铜板。”

    “不,我觉得按照红叶村那群家伙,应该要粮食!”

    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惊恐,人群已经开始有人哀嚎起来。

    陈贵有些头疼!

    “消停会,山上有山泉,渴不死人。”

    众人大喜。

    赵大有懒洋洋道:“贵叔,消息是好消息,顶多渴不死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让我们挑着水桶上山再从山上下来,挑的水还能剩下多少?”

    一盆冷水浇下来,村民顿时寂静。

    很好。

    陈青山冷眼旁视。

    吩咐自己儿子拿了一个小本子,他要将这些在村里不安分的人的名字全部都记下来。

    等一会儿发菠萝的时候,这些人的分量只能是别人的一半。

    我很记仇。

    我爹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关心着你们的死活,结果你们风凉话一箩筐,一箩筐往外面说。

    陈贵站在高处,放声高喝:“伐竹取水!”

    什么意思?

    陈贵好似高人一般,现在是一句话,也不想和这些村民说话。

    他很受伤。

    陈青山站出来接力。

    “取毛竹,将中间的竹节给砍掉,这样山泉就能顺着竹节一直往下流。

    一根毛竹不够,那就两根、三根、四根直到能到山下、到田地里。

    而毛竹的连接处,我们用麻绳绑住。”

    奇思妙想,村民恍然。

    “这能行吗?山那么高,台阶那么多。我们这里才多少人呀?能不能干完?要干多长时间?”

    贾婆子嘟囔的声音可不小。

    陈青山冷眼扫视过去,给这样的人捐粮捐个屁。

    对了,贾婆子的婆怎么写来着?

    灵机一动。

    写下:西贝皮女。

    提笔忘字,他只学了一年半学堂,好多字只会认不会写。

    陈贵向人群中一个一直不说话的老人望去。

    “老宋头,你怎么看?”

    老宋头依靠在树上。

    也不说话,静静看着热闹。

    此时,陈闲接话的欲望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我躺着看。

    这就是一个村子里的姓氏,多了的坏处。

    好多意见不能统一,各说各的。

    青霞村就是这样的。

    数年以前,青霞村的村民主要是陈姓,后来外地逃荒的就在青霞村的周围开荒种地。

    渐渐的这些外姓人和村民聚集融合。

    各种姓氏的人都有。

    当然好处也是有的,有争议就会有民主,全体村民的产业可以商量着来,里正做不了一言堂。

    老宋头全名宋仁义,年轻的时候在镇上最大的酒楼当账房。

    头脑清晰,算学精通,写的一笔好字。

    陈贵将纸条递给老宋。

    老宋开始计算。

    “两千步子、一根两年生毛竹长度在四到五丈、  需要多少根毛竹?”

    算了半天老宋头陷入深深的迷茫。

    我是谁?

    张大光伸头砍,看到半天也没懂,听人说才听懂。

    “哈,散了吧,各回各家睡觉去吧,山泉距离山脚两千步?”

    “什么玩意?”

    老里正是不是拿我们开玩笑。

    陈闲看了半天,见老宋头陷入迷茫,好心提醒道:“一步等于半米,两千步等于一千米,两年生毛竹长度取四丈半,一丈等于三点三米,那就是差不多六十六根毛竹。”

    老宋头儿用用树枝在在土地上来回算。

    一个劲抠手指头,右手不断捻胡须都被他拽断了,还不知道。

    好,半晌眼神明亮起来。

    “是的,确实是七十差不多。”

    “闲哥,您是从哪里学到的算学?”

    陈闲淡定道:“学堂先生教的。”

    陈青山疑惑道:“什么时候教的,我怎么不知道?”

    “不信?你去问啊?”

    嘴角一咧,我他娘的上哪里问,先生早就在地上长眠了。

    骨头都化作一抔黄土了。

    陈二柱眼神亮晶晶的,若有所思。

    七十根毛竹,听起来,也不是太夸张。

    村民疑惑。

    陈贵根本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许多事情,想得太多,反而不容易做成。

    正色道:“一刻钟时间准备,斧头、镰刀、柴刀、麻绳自己准备,损坏的记录下来,村里账户报销。”

    村里有很多荒地,闲置的又租给其他庄子做工坊,不多,每月几百文,足够报销杂七杂八的公费。

    贾婆子装模作样:“我腰疼。”

    张大光眼珠一转:“老子腿疼。”

    陈贵:“不来的,竹管自动绕过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