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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在眼前彻底消失,江昀没想到自己在临死之前,居然还会想起这段在他记忆中早已经淡忘的过去。
陆靖白手中的枪跌落在一旁,疲惫虚脱的倒在地上,江昀的眼睛里没了生机,一团死灰。
天际有曙光升起。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黑暗过去,迎来了光明与希望,江昀的死,意味着龙哥这个盘桓多年的犯罪集团彻底分崩瓦解,但也意味着,许多线会永远深埋在黑暗的深渊中。
比如,长情在国外的分销网络,上下线,暗中协助人员,谁研究出的配方。
警车停在山道上,闪烁的灯光刺进陆靖白的眼中,他抬手挡了一下,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
陆靖白闭上眼睛,挡在眼前的手无力的耷拉下来,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
好累,好困,好想睡觉。
首当其冲从车上下来的是刘厅,他身后跟着特警队、拆弹专家、救护队,以及专案组的其他同事。
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心里都同时咯噔了一声。
“陆支队长。”
救护队抬着担架要上前救人。
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的陆靖白突然睁开眼睛,朝走过来的那群人吼道,“都别过来,车上有炸弹,派个拆弹专家过来。”
刘厅命令人紧急退后,拆弹专家就位。
陆靖白按着肩膀上的伤艰难的从地上起来,刚才他躺着,晚上光线暗,视力受阻,看不出他的伤势严重程度,此刻他站起来,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灯光下。
那一身,跟血染过似的,都已经瞧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刘厅神情严肃:“靖白,你先让救护队给你处理伤,剩下的交给特警队和拆弹专家。”
“我知道炸弹藏在车子的哪里。”
“不需要,”刘厅厉着一张脸,“有探测器,不需要你指明位置。”
陆靖白顶了顶腮帮,嘴里全是血腥味,他唾了一口,转身往车那边走。
刘厅眉头一皱,“陆靖白,服从命令。”
那边,拆弹专家已经将炸弹移出了车外。
“我有东西掉车上了,我去拿一下。”
“什么东西掉了你跟刑侦组的人交接一下,他们会帮你收着,你现在首要任务是处理好伤口,什么东西比你命还重要。”
“婚戒。”
说话间,陆靖白已经弯腰坐进了车里。
置物盒是开着的,他很轻易的就找到了江昀说的那个u盘。
下车时,严重的失血让他眼前发黑,身子微微晃的晃,陆靖白伸手抓住车门,才稳住身形。
一群人看得心惊胆战,怕他一个不稳栽到崖下去了。
刘厅看着一旁抬着担架床的医护人员,“还不赶紧去将他抬过来。”
陆靖白躺在担架床上,被抬上了车,他伤的很重,车上并不具备做手术的条件,只能先做紧急的止血处理,再送往就近的医院。
他伸手去摸耳朵上的耳麦,触了个空,才发现耳麦早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陆靖白抓住其中一名正在给他清洗伤口的护士的手,“容峥呢?”
他手上全是血,护士的手被他一握,整个手背都染红了。
她被陆靖白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容支队长是谁……”
一旁有人插话进来,“陆支队,你现在伤得很重,还是先好好休息吧,容支队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他人呢?”
“……”
集体的沉默让陆靖白的心瞬间就凉了一大片,握着护士那只手垂落下来。
出任务肯定会有牺牲,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朝夕相对的同事,这样的认知,他们在进警局的第一天就有了。
因为随时会失去,所以更珍惜相处的时间。
他和容峥虽然经常斗嘴互讽,但感情确是极好的,出生入死过来的兄弟,不比和蔺叶南他们几个的差。
陆靖白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雪白,鼻端萦绕的消毒水为让他很快明白了自己身处的地方。
眼睛聚焦。
那个他以为已经英勇牺牲的人正盘着腿坐在床尾上啃鸡腿,穿着破旧的素色病号服,手里端着个肯德基全家桶的盒子。
见陆靖白睁开眼睛,容峥立马将啃了一半的鸡腿扔回盒子里,拿纸巾擦了擦油腻腻的手指,起身去按床头柜上的铃。
做完这一切,他才长嘘了一口气:“你他妈总算醒了,医生说再晚一步你就要去阴曹地府和江昀继续上演警匪片了。”
陆靖白失血过多,到现在脑子都还是晕的,看到容峥好好的站在那里,他心里那根绷紧的弦也松开了,层层的睡意涌上来。
又闭上了眼睛。
临睡前,他轻声道:“你没死啊。”
“陆靖白。”
容峥见陆靖白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这一声可谓是惊天动地,虚弱到极点的陆靖白被他吓了一跳,眼睛又睁开了。
容峥:“你别睡,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我还没死?你他妈心里成天盼着我死呢?”
陆靖白半睁着眼睛,虚弱的开口:“我是伤患,医生没告诉你受了伤要多休息?”
“就算要休息,你也得等医生过来看了确定没大碍才能睡,在此之前,你给我撑着,别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陆靖白懒得搭理他,低声骂了句‘智障’,眼睛又闭上了。
“我说你……”
病房门被推开,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蜂拥而进,检查了陆靖白的身体状况后,对容峥笑了笑:“病人没什么大碍了,就是失血过多,这段时间要多休息,多吃点补血的营养品,身上的伤得好好养,起码卧床休息半个月以上。看他那些旧伤,有好几处都是反复撕裂过愈合的,你们人民警察真是英勇,让人敬佩。”
“人民警察这个职业是挺英勇的,稍不注意就挂了,但他身上的撕裂伤,是跟老婆滚床单造成的,派伤患出任务,我们局长不背这个锅。”
医生:“……”
护士:“……”
有个别害羞的,脸已经红了。
容峥继续啃鸡腿,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陆靖白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这次容峥不在,守在他病床边上的是言陌。
女人趴在床沿上睡着了,露出的半张脸精致白皙,头发简单的用发绳绑成一束。
现在是盛夏,即便是晚上气温也高,她穿着套淡紫色的职业套裙。
陆靖白没见过衣帽间有这套,估计是这两天刚买的。
这颜色挺挑人,但言陌皮肤白,五官又生的漂亮精致,驾驭起来很轻松。
病房里开了空调,就这样睡还是会凉。
他起身下床,想将言陌抱到床上去睡,手刚搭在她腰上,女人就醒了。
她皱眉,揉了揉脸:“你醒了?”
“恩,”陆靖白收回手,“床上去睡。”
这是公立医院,两人间的标准病房,病床是一米宽的,陆靖白一个人睡都稍显逼仄,若是再加个言陌,就没法睡了。
言陌给陆靖白倒了水,“饿了没?我熬了粥,吃一点?”
“恩。”
陆靖白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又经历了昨晚那一场打斗,今天基本都处在半昏迷的状态,靠营养水撑了一天,刚醒来也没觉得饿,这会儿言陌提起,才感觉饿的不行。
言陌拧开保温桶的盖子,粥是用鲫鱼汤熬的,白白软软,香味浓郁。
她将粥倒进碗里,撒了葱花,用勺子搅了搅递给陆靖白,“温度应该合适了,你尝尝。”
陆靖白尝了一口,“哪里熬的?”
公立医院不像私立医院那般方便,即便设有家属厨房,也都是指定了时间的,还需要排队。
这个点,厨房肯定已经关了。
“我在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让厨房熬的,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得吃些补血的食材补一补。”
“容峥呢?”
“他身体没什么大事,已经带着疑犯回松林了。”
“他给你打的电话?”
“恩。”
陆靖白冷笑一声,“那么多炸弹,怎么没炸死他。”
他当时在车上问的时候,那些医生个个沉默,估计也是受了他的教唆。
言陌:“……”
喝完粥,言陌拿着保温桶去洗手间里洗,陆靖白跟过去,在门廊的时候从身后抱住她。
他低头,唇瓣落在言陌的后脖颈上,大概是顾虑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声音压的很低,“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接到容峥的电话后就不担心了。”
他还活着,一切就都够了。
陆靖白又在她的耳垂上吻了几下,才松开她:“别洗了,我们换间病房。”
护士值班室。
陆靖白还没说话,护士就已经先出声了,“哎呀,你怎么下床了,医生说了,你得卧床休息。”
“帮我换个单间。”
护士看了眼陆靖白和言陌牵在一起的手,大概明白这就是让病人的伤撕裂好几次的不省心的妻子,脸色严肃的道:“家属赶紧去推个轮椅让病人坐着啊,他腿上那伤,差一点就伤到大动脉了,这么不懂关心人,也难怪伤口会弄的撕裂好几次。”
最后两句,是嘟囔出声的。
言陌作为躺着中枪的那一位,一脸的懵,但还是忍了脾气去推了轮椅过来让陆靖白坐下。
护士给他们办转病房的手续,交单子的时候又义正言辞的提醒:“你伤的不轻,一定得卧床休息,家属要好好照顾,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言陌低头,凑到陆靖白耳边问:“你对人家小姑娘做什么了?以至于人家对我一脸敌意。”
陆靖白握住她扶着轮椅把手的手,警告的捏了捏,“你这是不想下床了?”
“现在不能下床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