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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择远压着气,面无表情的又问了一遍:“你在哪?”
“医院,”陆小七看了眼病床上还处在昏睡状态的聂锦之,抬手摁着眉心,用脚尖将床尾的凳子勾过来,坐下,“有朋友生病了,我在这里照顾一晚。”
“你不知道现在有一种工作叫护工?”
“知道,但护工这种工作是要收取费用的。”她偏着头,t恤的衣领坠下,露出雪白的肩线。
“……”宁泽远:“陆小七,你很缺钱?”
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他的不悦。
陆小七百无聊奈的鼓着腮帮,“难不成还有人不缺钱?”
男人哼了一声:“有,我。”
“那你工作干嘛?回去躺好请几个佣人端茶递水服侍着啊。”
“牙尖嘴利。”
若真要争论个输赢,陆小七肯定不是宁择远的对手,他只是懒得跟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较真。
“哪个医院?什么朋友?”
“聂锦之。”
陆小七没有隐瞒。
‘聂锦之’这三个字一冒出来,宁择远的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他似乎咬着牙,“你别回来了。”
电话突然就断了。
嘟嘟的忙音从听筒中传来。
陆小七将没说出口的话咽回去,合上了半张的嘴
聂锦之醒来是在半夜,眼睛还未睁开,闻着周围的气息就已经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他背上有伤,不能平躺,正对着门的方向侧躺着。
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聂锦之转过脸,陆小七睡在旁边的一张病床上,背对着他,身子蜷缩着。
被子掉了大半在地上。
他没有动,借着从病房门的玻璃上透进来的微弱灯光目不转睛的看着陆小七纤瘦的背影。
已经有许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毫无顾忌的看她了。
聂锦之看的专注,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掠过,仿佛要将她的身形牢牢的记在心里,即便闭着眼睛,也能分毫不差地描摹出来。
没有血色的唇角渐渐勾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空旷荒凉的胸腔被一种柔软的情绪填充着。
满满涨涨的。
酸涩甘苦,五味杂成。
“聂锦之,后悔吗?”
他在心里默默的问了自己一句,答案是‘不知道’。
但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聂锦之看的入神,中途,陆小七翻了个身,脸正对着他。
女人的五官姣好,脸型小巧,只有他巴掌大。
聂锦之伸出手,两张床中间的距离很窄,布满薄茧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
他甚至有种已经感受到她皮肤温度的错觉。
再近一点,就能感受到她脸颊上软软的绒毛了。
摸上去。
聂锦之心里有道声音在呐喊,蛊惑着他,引诱着他。
他的手指又近了些。
暖暖的温度缠绕着指尖,他忍不住喟叹了一声,满足的曲起了手指,将那份温暖紧紧的握在掌心中。
眨眼间,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聂锦之整整看了陆小七大半夜,眼睛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眼睑下,有青色的痕迹。
陆小七是被闹铃吵醒的,七点整。
她皱着眉,手习惯性的在床头柜的位置摸了摸,感觉到触感和平时不一样,才疑惑的睁开眼睛。
在她睁开眼睛的瞬间,原本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的聂锦之豁然闭上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片单调的白色,呼吸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独属于医院的嘈杂透过门缝传来。
陆小七看了眼聂锦之满是疲惫的脸,起了床。
很快,医生开始查房,聂锦之也醒了,目光落在正拿着手机点美团外卖的陆小七身上:“你还在?”
声线沙哑,有点粗嘎。
“本来不想管你的,但谁让我心地善良呢,昨天的缴费单在抽屉里呢,你看看,赶紧把钱转给我,这一晚的护工费我等下出去打听一下。”
聂锦之:“……”
喉间轻痒,他弓起身子,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钱不够用?”
陆小七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她选好了早餐,掀起眸子问聂锦之,“早餐要吗?27块,要的话把钱加进总数里。”
“要。”
陆小七一边点早餐一边道:“医生让你住院观察几天,说是谨防伤口感染,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自己拿主意吧,如果要住院,等一下就找个护工。”
“我觉得你照顾的挺好的,就找你吧,钱我会转给你。”
“我的工作档期已经排满了,暂时安排不了这种全天在职的。”
“兼职也可以,一天一个小时,半个小时也行,按全天的工资给你算。”
聂锦之终于还是没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感情,说完后他就后悔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应该再说这种模拟两可的话惹她伤心。
但陆小七似乎没注意到他这句话有多暧昧,坚定的摇头:“我从不占人便宜,护工你自己找吧。”
吃完早餐,陆小七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一不小心将手包带倒,掉在了地上。
她昨晚拿了手机后没拉包链,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滚落出来。
女人的化妆品、纸巾、湿巾、镜子……
滚得满地都是。
聂锦之的目光凝在一处,那一瞬间,他幽深漆黑的眼睛里闪过各种复杂晦暗的光芒,又很快烟消云散,化为了灰烬。
他的唇动了动。
陆小七蹲在地上捡东西,白皙修长的手指将东西一股脑塞进包里。
在她的指尖触碰到那对金色的袖扣时,聂锦之开了口,“是送给我的吗?”
陆小七抬头,疑惑的看向他。
察觉到聂锦之目光所及,陆小七顿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
她正要说不是,聂锦之却在她之前开了口,“今天是我生日。”
“哦,”陆小七将那对金色的袖扣捡起来,想着宁择远这么轻易就同意送给自己的东西,肯定不会是重要的。
男人用的东西,她拿着也没什么用处,于是便放在了床头柜上,“那给你吧,生日快乐。”
如果不是聂锦之提起,她都忘了,今天是他二十八岁的生日。
他们以前计划过今年要出去旅游的。
“你这是要把什么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宁泽远冷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时,陆小七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装了窃听器,要不然,怎么会每次都这么恰好。
精准率太高了。
陆小七转身面对门口。
一身正装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他手上还拿着公文包,面无表情的脸上压抑着怒气,“说话,你是要将什么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宁择远的目光落在那对放在床头柜上的金色袖扣上,这对袖扣是他姐姐亲自画图设计的,去国外时特意请人手工制做的。
费时费力弄了三个多月才做成成品,就被她这么轻易的送人了,还是送给……
前男友。
他想到前两年看的一个段子,这世上,两种生物最令人讨厌。
前男友和前女友。
宁泽远没有打人的习惯,他向来擅长压抑自己的情绪,即便气到极致,也只是冷漠以对。
但是现在,他恨不得将陆小七结结实实的揍一顿。
“问你呢,要把什么东西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宁泽远走近陆小七,身子前倾,唇角微勾。
明明是在笑,眼神里却偏偏透出乖戾残忍的光茫。
陆小七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怂,舔了舔干裂的唇,“我想着你反正也不要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呵,”宁泽远笑了一声,转身朝着病床上的聂锦之走过去。
在床边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靠着床头,面色憔悴的男人:“听见了?他不过是拿了我不要的东西来送给你。”
他伸手,拿起那对雕琢精致的袖扣,“这么廉价的生日祝福,你还要吗?”
“要,”聂锦之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宁泽远,我要,”他看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句,面色虽然委顿,姿态却十足的优雅,甚至挑衅:“那你呢?敢承认你其实是在吃醋吗?”
“你?也配?”
“既然我不配,那你这一大早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呢?难不成是来探望病号的?”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病房里弥漫开,两个男人一坐一站。
一个散漫,一个冷漠。
气势却不相伯仲。
“我来,是要要回我的东西。”
话音刚落,宁择远突然扬手,手中那对金色的袖扣从半开的窗户飞出去。
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笔直的坠到了楼下。
宁择远唇角眉梢都是冰冷刺骨的笑意,下颚微仰,倨傲的道:“有些东西,不是你要,就属于你。”
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陆小七,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拖出了病房。
门一开,走廊上嘈杂的声音争先恐后的涌进耳朵,将聂锦之那声‘小七’给彻彻底底的淹没在了其中。
宁择远冷着脸拉着陆小七去了电梯间,等电梯的人排了长长的队,他扫了眼显示屏上的楼层数,攥着她从旁边的安全通道下了楼。
楼梯上有不少懒得等电梯的人,看到气势汹汹的宁择远,都纷纷往旁边让了让,生怕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