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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久久拿过托盘,在手里掂了掂,实木的,挺沉。
“后退。”
江潭知道她要露一手,立刻朝几个哥们儿使眼色。
大家各自往后退了两步,元久久这才把托盘往上一抛,一个漂亮的转身,一脚将托盘踢飞。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实木托盘在她脚下碎成好几块,砸在走廊的墙砖上,敲出一连串的叮当响。
一片抽气声。
“你们看,我是不是只有挨打的命?”元久久摊了摊手,无可奈何。
陈风晚抖了抖,干笑道:“那什么,久久啊,你以后可千万别跟人动手,万一真闹出人命,那可就不好玩了。”
到了这个份上,樊凯也没脸再说什么了,干笑了声:“小孩子不懂事,吵了两句嘴,让各位少爷见笑了。”
肖翼坤不干了,昂着下巴走过去,揽着元久久的肩膀,那叫一个护犊子。
“樊总,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小孩子不懂事,那就别带出来丢人现眼。我们家孩子可懂事的很,平白无故被羞辱,我们招谁惹谁了?”
樊凯一听肖翼坤叫他“樊总”,脸色猛的一白,讪讪道:“小女无知,冒犯了肖少,我代小女向肖少赔礼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姑娘家计较。”
肖翼坤两眼一翻,压根不买账。
“在京都这块地界上,敢下我肖某人脸的,还真没几个。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这小丫头是我妹,谁不给我妹面子,那就是不给我姓肖的面子。”
元久久只知道能跟江潭玩在一起的,都不是一般人,但当着秦禹扬的面这么猖狂,她心里还是替肖翼坤捏了把冷汗。
“坤哥,算了,我都饿了,咱吃饭去吧。”
肖翼坤一巴掌甩在她后脑勺上,白眼一翻:“哈巴狗,怂死你得了!”
陈风晚忍着笑,小声对元久久说:“知道你坤哥什么来头么?”
元久久老实巴交的摇头:“很有钱很有钱就对了。”
“能不能出息点?京都有钱人少?横着走的有几个?”陈风晚也忍不住敲她脑袋。
元久久捂着头大叫:“不许敲我头!江潭!都是你带坏的!”
路修远不依了,抬手就砰砰砰的往元久久脑袋上砸:“明明不关我事,你非要连我一起骂,那我只能坏给你看了。”
一个肖翼坤都够樊凯吃不消了,再加上陈风晚、路修远,江潭是毫无疑问要站元久久的,至于卓越,他讲不讲亲戚的情分,樊凯压根不敢过问。
樊凯赔着笑脸道歉:“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教女无方,肖少您消消气。”
“就这么嘴上道句歉就完事儿了?”肖翼坤不依不饶,他一向不喜欢樊甜恬,既然今天犯到他手里,肯定是要给个难堪的。
樊凯怔了怔,冷汗倏地涌出来了。
肖翼坤家里是有军政背景的,出过两个军区司令、一个军委二把手,中某海有好几个支近亲友,别说樊凯不敢拂他的面子,在场这几个人,没一个能大得过他的。
这就是个祖宗,偏偏元久久就入了这祖宗的法眼。
樊凯走到元久久面前,低头拱手的赔罪:“小姑娘,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们的错,求您跟肖少说句好话,高抬贵手。”
元久久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仗势欺人那一套她也瞧不上,扯了扯肖翼坤的手臂:“坤哥,算了吧。”
肖翼坤巴掌一扬,元久久抱着脑袋钻到江潭身后,不吭声了。
樊凯垮着脸,不知所措,樊甜恬小小声的叫了声“二哥”,向卓越投去求助的目光。
肖翼坤这才懒洋洋的发了话:“看在卓越的面子上,今天你好好的向我们家小丫头赔个不是,这事儿就算揭过了。”
樊凯想了想,毕恭毕敬的把几个人请进包厢,叫了一桌子最高规格的酒菜,亲自斟了酒,向元久久敬酒赔罪。
元久久挺尴尬,手足无措,哭丧着脸瞧着肖翼坤。
“坤哥,这……不太好吧?”
陈风晚跟路修远一齐敲元久久的脑袋。
“你坤哥罩着你,你却给他掉链子,回头惹毛他了,他揍你我们可不管啊。”
“我可警告你啊,你坤哥那身手,能把你打出屎来你信不?”
元久久肝颤了颤,硬着头皮坐直了身子,喝了樊凯的酒。
元久久松了一口气,擦了擦一脑门子冷汗,正想找个借口开溜,不料,秦禹扬突然站起来了。
“刚才的事情,委屈元小姐了,我代甜甜向元小姐赔个不是。”
秦禹扬冷冰冰的说完,一口喝干,亮了亮杯底。
元久久身子一僵,错愕的看着秦禹扬,不知道他这又是唱的哪出。
江潭微微垂着头,手里把玩着个空杯子,一声不响。
肖翼坤挑了挑眉:“秦少全程目睹,却没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论理是该向我们家小丫头道个歉。”
元久久一脸懵逼,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怎么?元小姐不肯赏脸么?”秦禹扬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那我自罚三杯,向元小姐请罪。”
元久久喉咙眼里发干,舔了舔嘴唇,讪讪的说:“秦禹扬,你别这样。”
秦禹扬恍若未闻,一口气喝了三杯酒,又给自己倒满了。
“看样子,元小姐是不肯原谅我了。”说着又喝了一杯。
元久久无措的看向江潭,江潭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玩酒杯。
元久久急了,见秦禹扬一杯接一杯的灌,有些恼了,一把夺过他的酒杯。
“秦禹扬,不关你的事!”
陈风晚问道:“久久,你们认识啊?”
“不认识。”元久久毫不犹豫的摇头。
她哪儿敢让这几位祖宗知道她跟秦禹扬有过节?他们那么护着她,她怕他们火气一上来,秦禹扬就得躺着出去了。
秦禹扬僵了僵,蓦地笑出了声。
“是啊,不认识,元小姐天之骄女,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众星拱月,我怎么有荣幸认识元小姐?”
秦禹扬又拿了个酒杯,也不说什么赔罪罚酒了,自斟自饮,酒到杯干。
元久久拧着眉头盯着他,又急又气。
她给秦禹扬把过脉,这死男人胃不好,拿高度白酒牛饮,这是不要命了哇!
她霍的站起身,冷然道:“歉也道了,酒也喝了,坤哥、越哥、风哥、远哥,江潭,你们玩,我失陪了。”
话音未落,拉开包厢门就出去了。
至尊会所是她倒霉的发源地,并且来一次,倒霉一次,真是邪了门了!
元久久气哼哼的打车直奔医院,白大褂一穿,给自己加了个班。
半夜,来了个急诊病人,送进来时正呕着血。
元久久头皮都炸了——居然是秦禹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