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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淑娟叹了口气,也跟着安慰:“好了,别哭了,这也不能怪你,我们大家都相信不是你推的。”
老爷子年岁大,经不起这种事儿,没敢让他来医院,大姑、二姑与秦雷霆留下来招呼客人善后,三姑四姑和陈淑娟以及元久久和秦禹扬在医院等消息。
如今消息一出来,众人都犯起了愁。
老爷子八十大寿当天出了这种事,晦气不说,打击得多大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晨晨现在转去了重症监护室,咱们也没办法进去探望,都回去吧。”秦暮雨是这里面最大的,只能由她来拿主意。
元久久已经哭得精神恍惚了,靠在秦禹扬怀里,什么都听不见,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秦禹扬把她抱起来,跟着众人一起回老宅。
客人们已经散了,老爷子“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锅子,秦雷霆面前的烟灰缸里也满是烟蒂。
秦雨涵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眼睛红红的,神情呆滞,一副掉了魂的模样。
大姑二姑一边一个坐在老爷子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生怕老人家有个什么闪失。
“你们回来了?晨晨呢?他回来了吗?”老爷子一见秦禹扬抱着元久久进来,就带着哭腔颤声询问。
大孙子没了,留下一个严重自闭症还不会说话的可怜孩子,如今孩子又出了意外,这可叫他怎么受得了啊!
秦禹扬沉重的摇了摇头:“手术已经做好了,医生说还需要观察几天,现在在监护室里,不让家属进去。”
老爷子手一抖,烟袋锅子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仿佛在每个人的心尖上都落了一记重锤。
秦雨涵闻声抬头,见秦禹扬跟个宝贝似的抱着元久久,愤然怒骂:“她就是凶手!就是她推的小少爷,我亲眼看见的!”
“闭嘴!”秦禹扬不胜烦躁,厉声呵斥,“你救晨晨有功,但要是红口白牙的污蔑久久,我要你好看!”
秦雨涵越发悲愤,她大冬天的不顾自身安危,跳进冷水里救秦晨,现在指认凶手还有错了?
她连连摇头,语无伦次:“不可以!不可以让凶手逃脱惩罚!绝对不可以!”说着就跑了出去。
这当口儿,谁有心情去搭理她?
老爷子捡起烟袋锅子,狠抽一口,吩咐秦禹扬:“晨晨已经这样了,不能再让丫头出事了。禹扬,你好好照顾她,等她平静些了好好安抚,要是实在不行,就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秦雷霆接道:“久久是个好孩子,她是怎么对待晨晨的,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相信久久绝对不会伤害晨晨,今天这件事纯属意外,以后谁都别再提了。”
秦禹扬点点头,抱着元久久回房,把她放在沙发上,也不打扰她,就陪着她一起缩成一团。
过了大概半小时,警察上门了,说是秦雨涵报了案,说秦家老宅发生了一起蓄意谋杀案。
“什么蓄意谋杀?那是孩子调皮,不小心掉进水里了,哪有什么蓄意谋杀?”陈淑娟开口就怼,狠狠地剜了一眼秦雨涵。
这死丫头,跟着瞎掺和什么!
秦雨涵避开陈淑娟刀子似的目光,又把事发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着重强调她亲眼所见,事发当时根本没有第四个人在场。
一个中年警察说:“今天是老爷子八十大寿,府上来了很多贺客,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外头议论纷纷,都说是少夫人为了以后没人跟她的子女争财产,而蓄意谋杀小少爷。秦先生,秦太太,您看要不就让我们调查一下,如果真是意外,也好通过警方发表声明,为少夫人洗清冤屈。”
这话说的,秦家众人倒不好拒绝了,于是让人调了监控。
但没想到,那里因为有假山阻挡,算是半个死角,监控画面上只有秦雨涵,根本看不见元久久跟秦晨。
事发当时,只有元久久、秦雨涵和秦晨三人,秦雨涵完完整整的出现在监控画面中,她除了跟元久久打招呼,连动都没怎么动,后来才自己跳进水里,把秦晨救上来。
警方也为难了,除了元久久推秦晨入水,那就只能是秦晨失足滑落了。
“久久最宠晨晨,晨晨也最喜欢跟久久亲近。况且久久是医生,医者父母心,她绝对不可能伤害晨晨的。”老爷子磕了磕烟袋锅子,一双浑浊泛红的老眼微微眯起,下了定论。
警察又去查看了秦晨落水处的脚印痕迹,发现有轻微的擦痕,但并不能确定是被人推的,还是失足落水。
这件案子成了悬案,最终按照秦家人的意思,定性为失足落水。
警方当即发出了声明,但这种豪门秘事,最为人津津乐道,吃瓜群众们怎么想,那可就不好说了。
元久久的精神状态很差,从秦晨出事以后,她就不吃不喝,呆呆地蜷在沙发上,时不时的一个人掉眼泪。
秦禹扬也没心情去上班了,一直在陪着元久久。
第二天上午快十点的时候,许蔓春突然打来电话,说出大事了,让秦禹扬立即去公司一趟。
许蔓春跟了秦禹扬多年,做事稳重可靠,从她口中说出的大事,那绝对是个糟糕透顶的坏消息。
秦禹扬不敢耽搁,换了陈淑娟与秦微风过来看护元久久,他则马不停蹄的往公司赶。
“副总,不好了,公司出内鬼了,咱们的项目泄露了,现在对手已经用咱们的方案研发出了新产品,几乎是原版复刻,并且在一小时前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秦禹扬脑子里嗡了一声,赶忙打开电脑查看最新消息。
出问题的是元久久参与的那个项目,投资高达七个亿,现在对手这么一搞,秦氏前期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打了水漂不说,原定的项目无法在既定时间推出,在投资商那边没办法交代,民众间的口碑也保不住。
“给我查!今天下班前务必揪出内鬼!”秦禹扬气得差点砸电脑,最近五年来,已经没有人能让他栽这么大的跟头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