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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家里有人的都没睡,敲开五楼的门,这个四楼正上方的住户,还就不是外人。
正好是上次报警夫妻对打的小两口,男的叫黄勇强,女的魏大芬。
这回好在不用上二班了,长白班下班后,正好在家正常休息呢。
开门一看是孙所长,连忙激动的给俩人迎了进来,然后“咔嚓”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要不是王志强快走了一步,差点儿脚后跟都得夹掉半个。
男主人黄勇强,不好意思的笑笑,半分没有觉着做错的意思,低声解释到:“公安同志,我媳妇胆小,楼下正对着的那家出这事儿,我怕那女人含冤受屈的没事儿飘上来看看。
正收拾东西呢,明天太阳升起来了我们就去老城我妈家呆几天,这天天睡觉,一想到隔一层楼板就是个凶案现场,有点睡不着。”
王志强被他说的后背发毛,强忍着没有回头。
孙所长清清嗓子,都九十年代了,还传播封建迷信。
不过生死间有大恐怖,也不怪小老百姓害怕。
坐好了之后,制止了两口子要倒茶的举动:“咱们就随便聊聊,分局那边都来过一趟了,我这也就补充补充,说说吧,你们知道不知道楼下咋闹成这个样子的?”
可能这回是面对的是熟悉的公安,黄勇强随意多了。
要不是顾忌着有条人命在里面,那手舞足蹈的幅度还能再大点。给块惊堂木就能拉出去挣钱了。
死的女人叫李莉,今年刚24岁,结婚有两三年了;她那个畏罪潜逃的老公叫董智慧,今年25,女的在火电厂被优化了,男的在玻璃厂,暂时还能发的上工资。
按分局了解情况就是,俩口子发生口角了,董智慧把李莉给杀害了,往外跑时候满身血迹的让一楼大妈给看见了。
厂保卫处跟派出所赶到的时候,李莉都凉了。
可按黄勇强说的,那就又一个版本了。
“孙所长,你不知道,这两口子刚结婚,那个董智慧他爸就住院了,那钱花的海了去了,掏干了家底治个半身不遂。
可抬回家之后吧,虽说老太太能照顾人,可吃药也是一分钱不能少,虽说老太太没有退休金,但是小两口工资加上老头的退休金还凑合。
可人算不如天算,这李莉厂子效益不好,半年前被停薪留职了。董智慧厂里工资又开始发不全,这下子钱上的缺口就大了。”
王志强不明白,这一堆前情提要,跟杀人有啥关系。
不过看孙所长没张嘴,也就压住疑惑继续听。
不知道是不是怕惊到了楼下的阿飘,黄勇强拉拉板凳又往沙发靠近点。
压低声音说道:“据说因为这个原因,两口子都不敢要孩子,我媳妇下二班,看到董智慧跟她媳妇在红房子门口拉拉扯扯的,那会可都晚上十一二点了。”
孙所长拉长声音:“你的意思是,她媳妇去干那个了?”
黄勇强急忙摆手:“我可没说,不过人逼急了,啥事儿干不出来,只不过我琢磨着,为了老公公去干那事儿,有点不太可能吧,又不是亲爹。可要是董智慧硬逼着,那也不是不可能。”
一旁紧贴着自己男人的魏大芬不住的点头:“肯定是董智慧硬逼着去的,年初的时候,李莉回家碰到了还跟我说,老公公的病情有好转了,他们两口子都准备要孩子了。哪个准备当妈的还去干那种脏事儿。”
这会儿小夫妻俩亲亲密密的挤在一起,浑然不见了前段时间互殴到双双挂彩的样子。
所以两口子的事儿,管不管都是一身骚。
王志强听懂了,大为震撼,当这两年基层公安,仍然会被老百姓层出不穷的骚操作给惊吓到。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干不到的。
孙所长看王志强一旁傻愣着跟听故事似的,只能自己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心里一堆脏话都压着,这木头脑袋,跟领导下来走访,连个笔都不带,也是个人才。
王志强俩手扛一脑袋挺轻松,了解完情况后,孙所长就告辞了,这一层三户,一共五层,还有十三家要跑,任务重着呢。
出了门,又是熟悉的差点砸脚后跟,跟送瘟神一样。
门里面传来黄勇强瓮声瓮气的声音:“不好意思啊,孙所长。”
是的,王志强这回走到了领导前面。
孙所长也是没脾气,跟王志强说话,就得直来直去,他不是傻,他是就没长这根筋。
于是把手里的包放到了王志强手上,交代:“下一户我问你记!”
王志强点点头,一点儿没反思,为啥刚刚是孙所长自己记。
五楼另外两户,就敲开了一个,还是对儿老夫妻。
净说些楼下关门声音大,那董小子见面不打招呼之类的废话,一点儿有用的都没有。
另外一户不知道是上班还是外出,屋里黑洞洞的没人在家。
四楼剩下的两家,一个也没敲开。
孙所长估摸着,可能人都吓跑了。
三楼敲开了两家,正对着的那一家也是没人。
敲开其中一家的王大姐说:“公安一大群人进进出出的,对门知道是啥事儿之后,就抱着孩子回娘家了,说小孩儿眼睛干净,怕吓住了。估计短时间也不回来了。”
王志强嘴贱,多问了句:“还是大姐你胆气壮,也不怕这些封建迷信。”
王大姐嗤之以鼻:“人家有副厂长的爹,大学生老公,身娇肉贵的,咱们就剩下穷了,怕啥。”
说话的王大姐住的两间房,里面挤着公婆小姑子孩子一家六口,就一个小饭厅能招待人坐下。
这回倒是有了点可用信息,王大姐没固定工作,就是在菜市场打零工,时间相对要自由。
所以出事儿的两口子吵架,经常会被她听到只言片语的。
今天下午正开着门在楼梯间择菜,突然听到楼上爆发的一阵争吵。
王大姐说:“约莫也就是五点多吧,两口子上楼了,我还奇怪呢,这个点工厂啥班也没到点儿啊。
然后可能是门没关严,就听到了几句,你去不去,这孩子不能要,想挨是不是,然后就听到门咣当一声被关上了。我觉着听人家两口子吵架有点不合适,就进屋了。”
王大姐两手一摊,就这么多信息能提供。
孙所长客客气气的告辞,继续奔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