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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涅神君看着顾知还道，“只有你们这些上古神兽历劫才会打开时空裂隙。”
顾知还噗嗤一声笑了，“竟是如此神奇吗？”
羽涅神君点头应是。
顾知还躺在地上低低笑着，地上散落的书在她笑声中一一归位，她看向光影下一袭白衣的羽涅神君，缓缓坐起身来，曲起一条腿，身体前倾，“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突然想做这六界共主？毕竟若非当年你们神界之人，我巴蛇一族也不会只剩我一个。”
“顾知还，你已经被驯化了。”羽涅神君似笑非笑的看她。
顾知还搭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瞳孔微缩，驯化？
这个词，用的可真好啊。
“荣凛府中结界被破坏，但有南星在，并不会对寻常人造成伤害，顾知还，承认吧。”羽涅神君淡笑提醒。
“你仙神界的人都被踹下来历劫，这九重天，你是不想守了吗？”顾知还危险的眯起眸子，黑色的雾气在她背后不断壮大，贪魔张牙舞爪的看着羽涅神君。
“顾知还，入魔吧，从此不死不灭。”贪魔仿佛看到了无限希望。
羽涅神君依旧靠着书架坐在那里，看都没看贪魔一眼，只笑着看顾知还，语气笃定，“你不会。”
巴蛇本性恶劣，顾知还克制上千年，不胡乱杀生早已融入骨血。
而且，她本性也并非嗜血，否则也根本控制不住。
如今让她突破自己的习惯，反而比当年让她压制本性苟且偷生更为困难。
“贪魔，去！”顾知还手指一勾，羽涅神君藏在袖中的琴箫便飞了出来，贪魔得了顾知还的令，迅速缠了上去。
羽涅神君蹙眉，极北之地那一战，琴箫重伤，至今未养好呢。
伤南星的事情，之前顾知还故意晚出手，也算了结，如今这又要做什么？
她心中担心，却不想在顾知还面前落了下乘，故作淡定。
“知道他们为何会被贪魔重伤吗？”顾知还悠闲的盘膝而坐，整理了一下宽大的袖口，慢悠悠的问。
羽涅神君抿唇不语。
“你的神器，动了凡心，有了贪欲，不如，也释放释放。”顾知还抬头看去，那本就未曾养好的琴箫在贪魔的蛊惑之下，情况越发严重。
羽涅神君欲要出手制止，剑柄压住了她抬起的手，她只能又坐了回去，看顾知还的眼神都变了，“他们修炼不易，你莫要胡来。”
“羽涅，不要妄想让我做你的刀，你不配，当然，任何人都不配，并不只是针对你。”顾知还笑着收了剑，温柔的提醒。
羽涅脸色微变，被戳中了心思，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顾知还勾了勾手指，贪魔不情愿的回到了她身边。
羽涅神君松了一口气。
“神族动荡，有人觊觎我的巴蛇之力固然该死，可你想利用我为你铲除对手，你就也有点该死了，羽涅。”顾知还戳破羽涅的目的。
竟然妄想用道德绑架pUA她，真是痴心妄想。
须弥山或许是真的故意骗她历劫打开时空间隙，可回头看，这历劫，她并非一无所获，便也不多计较了。
但羽涅竟然说她被驯化了，真是岂有此理。
“仙界之前和贪魔有所勾结的，如今都被贬去轮回，我惹了神界众怒，我想利用你是真，但想保护六界也不假。”羽涅神君抱歉的朝着顾知还拱手。
“若是我被剥夺神界主君之位，别人上位，他们会更明目张胆的来夺取你的力量，六界都会沦陷。”羽涅神君为自己的迂回感到抱歉。
“明明可以直接说，却非得和我耍心机，羽涅，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顾知还嘲讽道。
羽涅神君低头不语。
“你们神界的事情，我不管，但若是有人敢在我跟前撒野，我顾知还绝不姑息。”顾知还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今日是我小人了，对不住。”羽涅神君起身告罪，“君山只怕有危险，我会尽我职责，但若是真拦不住，你多保重。”
顾知还抬了抬手，不想再和羽涅多说什么。
“你怎么就让她走了?”羽涅神君走后，贪魔不甘心的坐在顾知还身边，“她已经是和人斗过法，气息都不稳，完全不是你的对手，其实如今来讲，她就算是鼎盛时期，也打不过如今的你，几番历劫归来，又有我的力量加持，如今在六界，你难遇敌手。”
顾知还轻飘飘扫了他一眼，“少在我耳边聒噪，我若有一天入魔，最先以身献祭的就是你！”
贪魔连忙闭嘴不言，将自己缩成好小的一团，减少存在感。
顾知还在藏书楼里待了两个月，日日看书，没找到任何成佛之法。
佛经也看了一大摞，也没清心寡欲多少，依旧想吃南星做的饭，在看了两个话本子之后，还有点贪恋红尘了。
她没有同类，而藏匿于独立结界之内的上古神兽，都有自己的伴侣，还子嗣艰难，根本没有给她选择的空间。
去妖族？
顾知还意念微动，还没来得及动身，胸口的黑蛇玉坠便一阵滚烫。
她忙拽了出来，上面有一条浅浅的裂痕。
“这是有人要毁你老巢啊。”贪魔偷偷看了一眼，兴奋道，“走，回去看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
顾知还是真的有些怒了。
九江君山，她巴蛇一族世代居住的地方，如今竟然有人想毁她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