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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还未传回来。”良翰只收到了第一波汇报,后续的结果还没送过来。
“朕要亲自去看看。”碎裂的玉石无法还原,楚君回十分可惜自己找的这上好玉石就这么碎了。
不过,这么大的动静,君山里的那位,应该不会无动于衷吧?
“陛下。”良翰蹭地跪了下去,“君山如今凶险,您不能去冒险。”
楚君回决心已定。
“陛下,芜泽国如今武器强盛,但最诡异的莫过于他们有如此强悍的武器却从未在边境使用过,反而用来攻打君山,这其中定有阴谋。”良翰不想楚君回以身犯险。
来信上写,那武器可以移山平海,威力强大,若是真的用在战场,他们的士兵或许会全都被炸飞,尸骨无存。
如此强悍的力量,非人力可以阻挡。
良翰担心若是芜泽国用此物攻打希梓国,那他们如何抵挡?
“陛下,芜泽国使臣求见。”侍卫在外面禀报。
楚君回和良翰对视了一眼,这个时候,芜泽国的人来了?
“你亲自去见月见,将今日君山的事情说给她听,看她如何反应。”楚君回随机说,然后让人传芜泽国的人。
良翰不解为何要对月见说,却还是领了命令连忙去办。
等着人的功夫,楚君回又看桌案上碎裂的玉石,他心中肯定,月见一定知道那威力无穷的东西为何物。
却至于芜泽国有为何没用这个东西攻打希梓国,或许很快也会有答案。
……
“出大事了。” 南星手中的黑色玉蛇也有了裂痕。
顾知还说过,若是君山出事,玉蛇会有警示。
青梧已经和容时达成一致,正准备出发,容时便派人来传她入宫了。
“君山的事情,我随你一道入宫。”南星当即起身让人备马。
她没有急着回君山,她知道自己的能力,只她和声笙芜泽国对上,几乎是蚍蜉撼树。
但若加上贤瑞国,回头再通过青梧去找楚君回,大家一起对抗芜泽国的,胜算才会更大。
入了宫,看着容时递过来的信才知道,不只是君山的事情。
今日一早,芜泽国和贤瑞国交界的边境,芜泽国突然对贤瑞国发起攻击,强悍的武器碾压似的端了贤瑞国边境守军。
芜泽国乘胜追击,贤瑞国曾经易守难攻的城池要塞在一盏茶的功夫里,便轰然倒塌,城中百姓死伤无数。
将士们浴血奋战,却终究不敌,只有少数人退回到下一个城池,几乎是全军覆没。
“芜泽国欺人太甚。”南星怒喝,握着信件的手都在颤抖,这都是人命啊。
“我们两国之间的联盟,或许要有变数了。”容时又看向青梧。
他刚登基,朝堂未稳,就出了这样的乱子,可想而知,明天朝堂上,他这个皇帝将会如何艰难。
他现在可谓内忧外患。
刚达成的联盟随时都会被撕毁,一直帮助自己的南星或许也会改投别人。
容时心都凉了半截,难道他真的没有这帝王命?
要做个亡国君?
这叫他如何甘心?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
容时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甚至觉得自己若是登基为帝,肯定比自己兄长做的更好,但现实好像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青梧看向满面愁容的容时,没有说话,虽然她心中觉得自家主子不会和芜泽国联手,可是,万一呢?
楚君回待她如亲人,最是信任,但是她没有替楚君回做主的权利。
“此事,还得我等我问过我家陛下,方可知晓,不过,我们两国盟约在前,战乱在后,应不会有其他变故。”青梧依旧是那淡定的没有多少波澜的语气。
“理应如此。”容时对此表示理解。
毕竟就算是楚君回真的反悔,他也无计可施。
“陛下,诸位大人已经入宫了,就在外面候着。”容时身边的公公进来禀报。
容时一得到消息,顾不得时间太晚,便立即派人去传召朝中要臣了。
“陛下,南星愿尽微薄之力。”南星看了一眼青梧,再次朝着容时跪了下去。
这一切,并不是容时的过错,他只是运气不太好,都是芜泽国太贪心。
只不过如今她想找容时借兵援助君山,不太可能了。
但是青梧那边呢?
二人拱手告退。
“我得立刻回去了。”宫道上,青梧说。
如今时局乱了,她得回去保护自家主子。
“青梧,顾大人当时援手杜怀夕,帮了你家主子,如今君山有难,还望青梧大人回去之后能帮忙一二,也愿大家守望相助。”南星郑重的朝着青梧鞠了一躬。
“其中利弊我自是清楚,不过,君山竟然都无法抵御芜泽国的攻击吗?”青梧还以为君山无所不能。
“我也不清楚,但关心则乱,总是希望能多些助力,我不能亲身回君山共同抗敌,留在安城分担敌人人手,勉强也算是助力了。”事态越乱,南星觉得自己心中便越发清醒。
如今没了信物,她便是回九江,也入不了君山,更多的还是回去送死,自己留在安城,和容时联手,或许还能帮上一二。
青梧再次对南星刮目相看,行了一礼,便匆忙告辞,何冉派人拿了自己的玉牌送青梧连夜出城。
“睡不着。”南星并未出宫,而是和何冉去了宫中的死牢。
荣凛和他的父亲都没被处死,而是被关在了死牢中,日日被折磨。
牢房里泛着霉味,虚弱的惨叫声穿透牢笼。
何冉与南星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继续前行。
牢狱里,曾经仿佛日月同辉清雅俊朗的太子荣凛此刻被狼狈的绑在柱子上。
牢房里被收拾的挺干净的,太子荣凛头发被梳的整齐干净,只是,人却依旧消瘦的要脱相了。
此刻一个婆子正拿着宽大的布条用力的缠绕太子荣凛的腰部,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荣凛的腰已经勒出了盈盈一握的弧度。
还有一个婆子蹲在地上,将荣凛脚上的布条一道道的揭开,然后绑着荣凛的脚落在一个木条上,使劲儿的压着,来回的压着。
咔嚓一声传来,荣凛虚弱哀嚎。
何冉不解看南星,“这脚骨还未断完?这么多时日了,这些婆子是不是没好好做事?”
她如今的脚已经无法恢复如初了,下雨阴天的还是疼的很,但平日里行走,却没有大碍了,可终究再也没办法肆意奔跑长途奔袭。
“是肋骨。”南星面无表情的解释。
何冉又看了一眼太子的腰,恍然的哦了一声,“如此甚好,今日事多,看他这般,我心中倒是畅快了许多。”
“那就别让他死的太快了,补一补。”南星将自己袖袋里的药丸递给看守的公公。
而里面行刑的婆子,是之前各大世家女所雇佣的两个婆子。
婆子家中新生的孙儿全都是跛子,有两个儿子雨天出屋门脚下一滑摔断了腿,早年帮闺女缠足所用的银子都搭了进去,也没能治好,一切皆是报应。
曾经为了钱财,如今,迫于皇权,她们自己放弃了选择的自由。
老皇帝那边比太子稍微好一点,毕竟年纪大了,束腰裹脚的事情不敢上的太猛,免得直接疼死过去没得玩了。
“我曾以为自己是个胆小且善良的人。”欣赏完,二人并肩朝外走去,何冉不由心生感慨,“可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以看到别人受苦为乐,看到荣凛不过好,我心里就好受多了,我阿妹,也该瞑目了。”
“爱憎分明挺好的,若一味原谅忍让,岂不是自毁道心,时日久了,要憋出毛病就难医治了。”
……
希梓国,洛城。
楚君回看着芜泽国跪在自己面前的使臣,这人面上倒是恭敬。
“你说,君山的事情,今日是你家君上送朕的礼物?”
“我家君上确实这么说的。”那人看了一眼放在楚君回跟前的信上,上面就是如此写的啊。
信上还写了,邀请楚君回一起共创九州,开启工业科技之路。
楚君回看着这从未听过的说辞,一头雾水。
那人也在偷偷看楚君回,心中嘀咕:怎么这希梓国的君主没有自家主子说的那样一看就懂啊?难道不是主子要找的人?
楚君回自然听到他心中所想,凌厉的目光看了过去,地上的人连忙垂头。
楚君回下意识的想去摸桌案上的黑石摆件,摸空了才想起来已经碎裂,失望的收回手,心中不解,这芜泽国的君主要找的人,到底是谁?
莫不是月见?
“你家君上还说什么了?”楚君回收了手,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漫不经心的问,也不让地上的人起身。
“并无其他交代,只说今日君山事起后,让奴才带着信入宫觐见,说您只要一看到信便会明了他的意思。”那人瑟瑟发抖,心中的确害怕,这怎么和主上说的一点不一样呢?
早年,他替主上往贤瑞国送过一封信,内容几乎一模一样,安城里的那个探花郎一看信,那是大喜,还让自己回信,并在不久之后亲自求见了自家主上。
楚君回默默听着这人心中所想,敛了神色,淡淡道,“即使如此,朕便书信一封给你们君上,你明日便启程回去,莫要耽搁了。”
那人连忙叩谢,心中大喜,这就是对了,对了,就是这样的。
钱运来不在身边,楚君回身边的侍卫上前磨墨,还未提笔,良翰带着月见快步而来。
……
“这炸弹的威力的确是不小,却也不能与我抗衡。”炸弹在贪魔体内引爆,贪魔顿时消散,却又在一瞬之间重新聚齐,毫发无伤。
而此时,顾知还的磁场之力已经重新构建,然而也就在二人将一切收拾妥当的档口,雾气之中,有人泛舟而出,驶向了芜泽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