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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么一闹,陆衡之显然没了心思,这一夜安稳过去。
隔天苏青珞醒来时,陆衡之已经出了门。
她起床后,看见仇广一身黑衣跪在瑟瑟寒风中,脊背挺直,浑身上下都是傲骨。
一看就是被陆衡之罚跪了。
苏青珞一脸尴尬地吩咐他起来。
仇广起来后,脸上也难得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道:“大人说夫人毫无根基,只练招式袭击人就算出其不意也不会成功,可以扎一扎马步再练几招基本功,我今日会教夫人。”
苏青珞尽量面色如常道:“好的,我让紫鸢陪我一起练。”
最近陆衡之都在忙着审厉伦的案子,早出晚归。
苏青珞就跟紫鸢一起练习基本功,感觉到手上终于有了几分力气,不再是软绵绵的,也十分开心。
这开心被一桩事情打破——都指挥使厉卢的手下突然上门给陆衡之送了两个女子。
年轻,身段好,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
宋闻和长青都随陆衡之去了衙门办事,家里只有木头人仇广和不太伶俐的长贵。
仇广一向不管这种事,长贵也没怎么管过,以往都是宋闻和长青出面,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收送礼的人已经离开。
于是两个女子被糊里糊涂地带到偏房先住下。
紫鸢知道后,自是第一时间去禀告苏青珞。
苏青珞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手却将帕子绞得紧了几分。
紫鸢安慰道:“大人肯定不会收她们的,可能有什么原因所以先将人放了进来。”
苏青珞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道理她也明白,但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就是控制不住不高兴。
杭州城的百姓苦厉伦久矣,听闻他调戏了首辅夫人,首辅又要亲自处置关于他的案子,前来报案的人每天都将衙门挤得水泄不通,陆衡之忙到天黑才回来,一进屋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往日迎他进门的娇妻今日不仅没迎他进门,更是连个笑脸也没。
坐在窗边看着他一言不发,脸色微冷,像在生气。
陆衡之摘了披风走过去,伸手轻轻捏住她下巴尖:“这是怎么了?”
苏青珞别过脸,没应声。
这还是她成亲这么久来第一次给他甩脸色看。
陆衡之收回手,看她片刻,问紫鸢:“出了什么事?”
紫鸢看苏青珞一眼,小声道:“今日有人给大人送了两名女子,在偏院。”
陆衡之目光一沉,看向苏青珞:“就为这个?”
他语气轻飘飘的,好似在说一件完全不值一提的事。
苏青珞抿唇,故意别看视线不看他。
陆衡之沉声:“长贵。”
长贵连忙进来:“大人。”
“人是你收的?”
长贵早听出不对劲来,立刻道:“大人恕罪,是厉都指挥送来的人,小的实在没处理过这些事,不知道……”
陆衡之冷声:“立刻送走。”
长贵惊了:“现在?”
这天都黑透了,三更半夜的去送人?
陆衡之扫他一眼,他立刻一凛,道:“是。”
陆衡之平声:“回来罚跪两个时辰,再罚半年俸禄,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就不必跟在我身边了。”
长贵吓得半死,立刻磕头道是,连夜跑出去送人。
他这一顿雷厉风行的处置着实叫苏青珞身心愉悦,脸虽然还绷着,唇角却已经忍不住微微上扬。
陆衡之又看着她道:“内宅的事以后你全权处置便是,不必为这个生闷气。”
苏青珞没忍住笑了,却还是不自知地酸道:“我怎么知道你想不想收,万一大人想要呢?”
陆衡之顿一下,走到她面前停住,挥手叫紫鸢出去。
苏青珞一抬头便看到他如松般高大挺拔的身躯,影子将她整个人罩住。
他俯身,双手按在木椅扶手上,平声道:“你是不知道我的规矩?我什么时候收过女人?”
他说话时离她很近,气息都落在他脸上。
“那、那是以前。”苏青珞有些脸红,被他逼得只能稍稍往后退几分,脊背抵住坚硬的椅背,退无可退,“我怎么知道你现在……”
“现在有什么不一样?”他打断她的话,平声,“现在和以后,都只会有你。”
他这人连说情话时语调都很平,好似平静的湖水一般。
这种分外的平静却叫人心动不已。
苏青珞唇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些,没忍住仰头,轻轻地亲了他下巴尖一下。
陆衡之垂眸:“高兴了?”
“嗯。”
他平声:“那轮到我了。”
苏青珞:“什么意思?”
他倏地伸手将她拎起来。
苏青珞双脚一空,被他拎到床上。
“你干什么,我还没啊——”
他脱掉她衣裙,扬手狠狠拍了她臀一巴掌。
“厉卢的儿子在我手里,所以他要送人过来讨好我。你是我夫人,你不帮着我对付外人,反而在这儿拈酸吃醋,像什么话?”
再一巴掌。
“说了几次我不会纳妾,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又是一巴掌。
“以后还会不会为这种事甩脸色给我看?”
苏青珞被教训得有点懵。
空气里又传来“啪”的一声。
“说话。”
他手上明显留了力度,倒是不疼,只是有种格外的羞耻感。
小时候都没挨过这种打。
苏青珞将头埋进枕间,小声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她耳根子红透了,头上鬓钗轻轻地摇晃着,几缕头发散落下来遮住雪缎般的后颈,声音也甜,听着叫人心头一荡。
陆衡之顺手解了腰带,平声:“跪好了。”
苏青珞声音几不可闻:“我还没卸掉头发……”
陆衡之手一伸,便将她头上那支金镶珍珠簪拔了下来。
光滑的乌发一点点散落,在灯下闪着细微的光泽,煞是好看。
若是铺在雪白的肌肤上更好看。
陆衡之想着,伸手褪了她的衣服,头发从脊背上滑落下去垂在半空,一荡一荡的。
他眸色暗了暗,伸手将她一缕长发挽在手里,稍稍往起一拉,迫使她扬起头。
他用力一撞,声音微哑:“难怪夫人吃醋,是我的不是,这些日子光顾着忙,冷落了夫人。”
确实是好久没有同房了。
纵然他孟浪了些,苏青珞也由着他。
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顺着脊柱一路往下,她浑身轻轻一瑟,片刻后反应过来,是那支金簪上的珍珠。
微冷而光滑。
她呼吸深了片刻,便又被陆衡之按住了脖颈。
“喜欢吗?”
他喘息着问她。
欲罢不能。
她喜欢他这样子,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
只有她。
“喜欢。”她微闭上双眼,转过头去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