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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铁皮桶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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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开始,又不想结束。

    老周确实很懒,懒得洗澡刷牙。

    平时都是用水抹一把脸,就算洗脸。

    用水漱个口,就算刷牙。

    其实主要是没有让老周认为值得让自己清洁一下的场合。

    今天出来找活儿,老周是洗了脸,刷了牙的。

    而且还是用香皂完整地洗了个脸。

    倒不是没有条件。

    就算是睡觉的小隔间里太过狭小,老周也能在一些大商场里找到条件奢侈的洗手间。

    只不过想要进去得花一些心思。

    比如不能商场人太少的时候去,那样被保安拦截的机会几乎是百分之百。

    需要找人多的时候,冲进去。

    这时候,人人平等的行为守则才会生效。

    其实更多时候,老周直接去路边的公共厕所就能搞定。

    但天冷的时候,公共厕所不太保暖。

    洗澡间里有几个工人在洗,看到老周进来,觉得眼生。

    又仔细看看,互相耳语几句。

    洗澡间的正中间,放了一个巨大的铁皮桶,桶里插了几根发热棒,就是巨型的热得快,铁皮桶里的水,飘着热气。

    旁边的砖垛上,放了几桶洗发水、沐浴露,也是超大容量的,估计有5升的样子,印着不知名的牌子。

    尽管有墙挡着,可十二月的晚上,冷风还是能钻到老周身上。

    老周冬天不爱洗澡,主要原因就是太冷。

    出租隔间里,都没有空调,保暖全靠一条被子,有时还是潮的。

    有几次老周都因为洗澡感冒了。

    那感冒药比两天的饭钱都贵,老周舍不得。

    要么就挑气温高的日子洗,否则宁可发臭,也比把饭钱花光要好。

    老周翻了翻手里的袋子,有条毛巾,还有个澡巾。

    这桥总还想得蛮周到的。

    老周看着其它人,看到他们身上冒着的热气,感觉还不错。

    老周一边用身边的榜样麻醉自己,一边脱了个精光。

    把身上的衣服都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也许是酒精在发挥着作用,确实没有感到有多冷。

    老周学着其它人的样子,找了个盆子,从铁皮桶里舀了热水。

    把毛巾打湿,盖在背上,基本上就不会冷了。

    隔一会就泼一盆水上去。

    真的好舒服呀。

    老周看着铁皮桶上飘渺的热气,要是自己泡在里面,不知道是啥感觉,李隆基泡的华清池,也不过如此。

    老周租的隔间,也有公共浴室,看起来要比这里高级一点点,但却远没有这里舒服。

    水压不够,花洒没劲,冲上身上比下雨大不了多少。

    水温也不行,经常供应不上,洗着洗着就凉掉了。

    老周换上桥总给的衣服,最外面是一件黑色的棉服。

    应该是那种路边集市上几十块的款式。

    但真是暖和呀,特别扛风,老周都不用缩手缩脚了。

    老周把毛巾和澡巾拧干,用塑料袋包好,揣了起来。

    刚从洗澡间里出来,就听到一阵有节奏的鼓点。

    是从刚才喝酒的屋子飘出来的。

    不远处坐着一个老头,手里拎着瓶啤酒,身旁放着根拐杖,好像也在听那屋里的音乐,又好像在等人。

    路过的人跟老头打招呼,“老张,你也来蹦个迪呀。”

    老头只是朝人家笑笑。

    这应该就是老赵说的前朝伤兵了。

    老周的左腿也没好利索,但在老张面前,很努力地克制自己,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是正常的。

    在一个有腿伤的人面前,如果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有些不太好。

    老周从老张面前走过,向老张点了点头。

    老张冲老周抬手示意,“您是周老师吧?”

    在一群体力劳动者当中,如果有一个人能够被称为“老师”,那这个肯定是带了点技术在身上的。

    老周猜测,应该是刚才塔吊的事儿,传到了老张的耳朵里。

    对这种很难解释的现象,随着传播的越来越久,细节也可能被越来越神化。

    所以老张尊称一声“老师”也就不奇怪了。

    “不敢当呀,您有啥事?”老周停下脚步,回应道。

    老张把手里的酒瓶放下,局促地搓着手,想了几秒,问道,“您能帮我算算不?”

    “算啥?”

    “命。”

    老张的脸上满是沟壑,坚实遒劲。

    轻轻吐出的这个字,却如一片冰碴,掉进老周心里。

    老周一下子有些搞不明白,为啥老张要找自己算命。

    老周疑惑地看着老张。

    老张就那样安静地坐着,并保持着微笑。

    他好像能感觉到老周的不解,但老张并不打算解释。

    他就是想让老周给自己算命。

    “您为啥找我算命呢,我也不会算呀。”

    “您能把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不会是凡人。”

    老周走向老张,与他并排坐下。“老张,刚才那事儿都是胡蒙的,您也别听别人乱传,没有那么神。不诓您哈,我是真不会算命。您要是有啥事儿,想不明白,咱俩可以聊聊天儿。”

    “成。周老师,我这腿您也看到了,基本上,就这样了,好不了了,以后也干不了活儿了。桥总仁义,白吃白喝地养着我,可谁能甘心当头猪呀。”

    老周侧过头去,看到老张在月亮下的剪影。

    “我闺女,大学还没毕业,我以后也挣不了钱,帮不上她什么了,还成了她的负担。人家一看到我,可能亲事都吹了,谁家里也不缺一个瘸爹呀。”

    老张说到这里,竟然咧开嘴笑了笑。

    老周只能劝慰道,“您呀,就是想得太多。这腿脚不好的人多了去了,不都活得好好的吗,你看我,这条腿也不利索,您就别往心里去,自己该咋过就咋过。”

    “等闺女毕了业,能挣钱了,她肯定第一件事是想孝敬您呀。看您这面相,孩子也错不了,肯定孝顺。”

    “所以呢,您就想开点,腿脚不好又不耽误洗衣做饭,看孩子拖地,看您为孩子付出牺牲了一辈子,到老了不就是图这点天伦之乐吗?”

    老张转头瞅了瞅老周,好像在思考什么。一边在嘴里念叨,“付出?牺牲?”

    “这天凉了,您也别总在外面呆着,回屋吧。”

    老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