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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豚才不会坐在你怀里,哼!不许我做危险的事,自己却往危险里钻!”凤九卿似嗔似怨,眼神别向一旁。
墨凌在他头上落下极轻的一个吻,就像初冬的雪,带着几分清冽。
“乖,听话。”
听话?凤九卿一百斤里面九十九斤是反骨,听话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从来都是不存在的。他低着头不说话,闷闷的好像委屈极了。
墨凌抱着人哄了好一阵,凤九卿才重新露出笑颜。
回到家之后,凤九卿察觉暗处多了两道极低的呼吸声。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墨凌派来保护他的暗卫。没想到这次出门居然收获这么大,原本只有一个暗卫在暗中盯着他,现在变成了三个,以后想要偷偷跑出去,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爬墙不易,卿卿叹气。
艳阳高照,知州府门前往来宾客络绎不绝,人群熙熙攘攘,大堆大堆的礼物,排着长队往知州府里抬。
墨凌的马车刚停下,王靖便立马带着夫人迎了上去拱手道:“白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墨凌似笑非笑道:“王大人自谦了,看这知州府邸大气磅礴,哪里是寒舍二字可以形容的,再看夫人一身绫罗绸缎,珠钗玉环皆非俗物,还真是让白某大开眼界。”
墨凌示意侍卫将墨凌的随礼递给王靖:“听闻今日是夫人寿诞,一点薄礼,还请王大人不要嫌弃才好。”
王靖接过礼盒的手僵了一下,下一瞬间三角眼笑成眯眯眼:“白大人破费了,白大人能来已经是给了王某莫大的面子,怎么还会嫌弃。白大人可是贵客,快请去内院上座。”
一番虚与委蛇后,墨凌被侍从带到了一处院子,外面人来人往喧嚣不已,这里却只有一桌酒席,看来是王靖单独给他备下的,菜肴丰盛程度,比他当年做太子之时还要精致,看来民间所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并不是空穴来凤。
墨凌独自坐在主位,一旁面容娇俏的侍女为他布菜添酒。
荷花开的正好,一群伶人伴着琴音翩翩起舞,好景佳肴,美人添香,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
墨凌面容平静地看着歌舞,盘中的菜肴闻着味道就知道鲜美无比,他却一口没碰,只自顾自的品酒。
侍女眼瞳犹如一汪秋水,身材婀娜多姿,夏日衣衫轻薄,峰峦如聚,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魅惑。
但偏偏遇到一个眼瞎之人,宁可去看那风中摇曳的荷花,都不肯看她一眼。
听管家说,这人是京中大官,又面如冠玉,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面,最俊俏的。这通身气质华贵,与一看就知道家世教养极好,若是她能攀上,就算不能做个正经姨娘,做个通房也好过在这知州府里蹉跎余生。
侍女拿起银箸,夹起一道晶莹剔透的菜喂到墨凌嘴边,轻声道:“这道菜名为玉质龙髓,食材极其难寻,鲜美异常,贵客尝尝?”
凤九卿躲在屋顶上,手中捏着的瓦片瞬间变成几瓣,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怪不得不带我来,原来这里有人红袖添香,还以为晏儿是个纯的,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是这副模样!”
墨凌将手中酒杯放在桌上,“嘭”的一声,不轻不重。
铮,一旁的作侍卫打扮的暗卫长刀出鞘,抵在了侍女的脖颈:“退下,主上不喜人贴身伺候。”
侍女被脖子上冰凉的东西吓得猛然后退几步,手中的银箸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凤九卿这才将手中的瓦砾碎片放下,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王靖恰好这时候进来:“哎呀呀,这是怎么了,可是这侍女惹得白大人不高兴了?来人,将她拖下去!”
侍女的脸一瞬间血色全退,全身发抖,“嘭”的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几步上前将侍女压住就要往外拖走,侍女额头一片通红,疯狂挣扎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
墨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悠悠开口:“一点小事,王大人何必动怒。今日是王夫人诞辰,若是因为白某闹出不愉快,可就因小失大了。”
王靖对着墨凌讨好的笑道:“白大人说的是。”
然后看了侍女一眼,侍女抖得更厉害了,王靖才道:“今天就暂且饶了她,还不退下。”
两名护卫放开侍女,侍女当即跪在地上向着墨凌磕了几个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凤九卿转动着手中的瓦砾,这狗知州对府中下人做了什么,这些下人怎么怕他?也对,一个能草菅人命的狗官,平日里又好得到哪里去?
王靖坐到了墨凌对面,笑容满面,仿佛之前的摩擦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他看了眼墨凌面前布下的菜:“这菜可是不合白大人的胃口,来人,再让后厨换一桌菜来!”
“是。”很快有人领命退了下去。
“不必,白某今日胃口不佳,王大人不必麻烦。”
“原来如此,”王靖的三角眼看了一下师爷,而后师爷匆匆地退了出去。
“听说白大人要出去散心”王靖装作不经意问道。
墨凌放下酒杯:“嗯,王大人也想去?”
王靖哈哈一笑:“能与白大人同去,下官乐意之至。不过听说白大人想去鸦山,那地方晦气的很,我们随州城外有一处鸳鸯湖,不但风景优美还十分灵验,白大人不如改去鸳鸯湖?”
墨凌轻抿一口酒,谢绝道:“不必,白某就喜欢鸦山那种地方,再说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什么样的晦气都不敢靠近本官半分。”
王靖接过师爷递来的酒壶,起身走到墨凌面前,给墨凌添上道:“下官看白大人是爱酒之人,正好下官这里有一壶十六年的女儿红,大人试试?”
墨凌淡然看了王靖一眼,将酒杯放到鼻翼处闻了闻:“香气浓郁。”
而后一饮而下:“好酒!”
凤九卿已经有些忍不住要将手中的瓦砾扔到墨凌头上,什么人的酒都敢喝,当初在上书房白教了!万一这狗知州在酒里下点毒,到时候救都救不回来。那凤九卿辛辛苦苦二十年,可就一朝回到初始点了。
王靖又给墨凌满上:“再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