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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冰裳进宫的当日下午,庞宜之和萧凛便得到了逍遥门准许其动用仙门飞舟的许可。
于是第二天清晨,众人便相约来到城郊一处僻静开阔之地。萧凛带上了九公主和庞宜之。而叶冰裳除了带上了嘉卉之外,还把王金桂也从绣庄中提溜了出来。
面对两个王子公主以及一位世外仙人,向来长袖善舞的王金桂此刻却是一副战战兢兢之态。她一个江南商户的小妾出身,能抱到叶家大小姐的大腿拿到掌家之权已是祖坟冒青烟了,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能有幸见到宫里的王子和公主殿下!眼前这一群人除了庞宜之这个世外仙人和嘉卉这个婢女,其他三人都是皇亲国戚。而她一个农户出身,又是低贱的商贾,在这群人面前惶恐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不过对新式纺织作物和器械的好奇,以及对多年未见的亲妹的思念,还是压倒了王金桂骨子里对王族的畏惧之情。昨日的她在听到叶冰裳是否要一同前往扬州的询问之后,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回乡机会。倘若不是考虑到要与王孙贵胄同行,她怕不是会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一同回到扬州老家。
不久后天边传来一阵沉闷有如春雷般的响动,只见一架庞大有如山峦的木制船型巨物自云中显出身形。木制的船体却漆黑如铁,显然非凡木所造;船身中央有一个桅杆冲天而起,两侧张开的船帆犹如遮天蔽日的巨大羽翼;船身和船帆之上有闪烁的金色符文不断流转,在空中穿梭之时,有一个虹色的罩子在船的四周若隐若现,似是在保护船身和船上之人不会被风刃伤害。
此刻叶冰裳一行人脸上的表情满是惊异。向来端庄沉稳的叶冰裳,此刻却被惊得目瞪口呆,只能呆望着空中的仙门飞舟。王金桂和嘉卉在看到这艘巨舟缓缓降落时皆露出惊恐的神色,甚至差点拔腿就跑。
一旁的萧凛一行人在看到这玩意儿的时候表情就淡定多了,对叶冰裳一行人那副“乡下人进城”般的表现也是习以为常。就连昭玉也只是淡定地感叹了一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仙门飞舟,真是壮观。”而萧凛和庞宜之这俩仙门中人更是不以为意。
萧凛看到叶冰裳惊诧的表情,向来稳重的他也生出了一种在心悦的女子面前显摆的自豪和愉悦感。于是他走到叶冰裳的身侧,与她一同仰望着着头顶的飞舟,用一种如数家珍般的语气向她介绍道:“叶大小姐,这就是仙门飞舟。它的船身是用长在逍遥门内的千年仙木制成。以此制成的法器不朽不坏......”
“这东西可真壮观,倒有点像是异世的飞机?不过这飞舟可比飞机大多了。而且乘坐飞机的人会被有机舱保护起来,不会像飞舟那样直面气流的侵蚀。”
厉鬼冰裳那稍许有些惊讶,但更多是冷静淡然的话音陡然在叶冰裳脑海内响起。让后者从满心的诧异中猛地回过神来,一边在面上应付萧凛滔滔不绝的介绍,一边在心底询问另一个自己:“你说的那个‘飞机’,是异世之中,与这个仙门飞舟相似的代步工具?”
厉鬼冰裳通过二人相连的意识,在叶冰裳脑海内投射了一个影像:
画面中一个巨大的流线型白色物体飞翔在云朵与蓝天之上,它的机体呈纺锤型,两侧有一对像翅膀一样的羽翼,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在高天之上飞驰。它的机身两侧排列的窗口之中,有不少奇装异服的异世之人正安然地端坐于舱室之内,显然并未受到外界气流的干扰。
“我第一次在小世界中看到这东西的表情,没有比你现在看到仙门飞舟的样子要好多少。”厉鬼冰裳宽慰道。
“这个所谓的‘飞机’,确实和我们眼前的这个仙门飞舟有些相似。”叶冰裳此刻终于冷静了下来,分析道,“但是你之前曾说过,在那个世界并没有妖魔和修士。所以与仙门飞舟不同的是,这个‘飞机’的运行并非依靠符文和灵力。”
“我倒是觉得只要能达到相同的目的和效果,无论用的是仙术符文,还是单纯地倚靠科技本身,都无关紧要。”厉鬼冰裳的声音中此刻泛着一种莫名的冷意:“我们之前以为,当今世界在器具上的发展远远落后于异世界,但是如今看来,我们错了!”
“在法术和仙门法器的制造之上,仙门并不落后。甚至依靠符文和法术来运行的一些器具,其所能发挥的效果不会弱于异世的那个高度发达的文明!”
“但是‘飞机’在异世界,并非是极少数权贵的专有代步工具。据我所知,在那个世界,只要有足够的钱财,便可以乘坐此物来往返于各国各地。”
“而就算没有足够的钱财来支付飞机所需要的票价,异世之人也有更加便宜的代步工具。虽然这些代步工具会需要更多的时间成本,乘坐起来也不如飞机舒适,但依然可以满足他们在各地周游的需要。”
“叶冰裳,在我们这群凡人看不到的视线之外,仙门之人对器具和法术的运用,或许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但是...”
叶冰裳此刻也明白了另一个自己的意思,轻声在脑海内低语道:
“但是,这些全部与我们这样的凡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