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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谏不放心桑云停在假山之处,匆匆赶到之时,正对上她那双充满幽怨的眼睛。
让她在此处久等,得确是委屈了她,沈云谏走到假山后,伸手将蹲在地上的她拉了起来。
桑云停腿麻一个没站住,扑在了他身上,顺势抱住了他的腰。
“怎么了,这么想我?”沈云谏心情愉悦的调笑道。
“腿麻了!”桑云停没好气。
“我的错,刚才有事耽误了,待会老老实实跟在我身后,进殿站在我身旁即可。”他柔声道。
等了一会儿,她腿好了,沈云谏便走在前面,桑云停跟在他身后,看见周围没人,才敢小声同他嘟囔,沈云谏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他更喜欢桑云停走在他旁边,或前面,后面视线受限,看不到她,心里倒是有点慌。
不过左右是皇宫,没有什么危险,听着她的声音,整个人安心不少。
桑云停一路跟着他,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捆绑住了多少位历代君王。
皇宫精致辉煌,黄金琉璃,繁华古典,当真是前庭后院皇家地,旷世奇观罕见闻。
路上不时还能碰见几个奴婢对沈云谏行礼,一路到大殿,里面富丽堂皇,闻所未闻。
一众大臣两侧跪坐,沈云谏从中央走进,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在沈云谏身后弯腰行礼,感受到四周都是目光。
不用说,肯定都是看他的。
沈云谏向太后和皇上行礼之后,便在靠近上座的地方落座,桑云停则在他身旁站着。
她环顾四周,旁边大臣身边都有一个奴婢侍奉,不时给主子夹菜倒酒,她学着样子给沈云谏倒酒,靠近了他桌子上的菜,不得不说。
这菜是真精致,香气扑鼻,就是看着都放凉了,也不见有人吃。
“我有些饿了……”桑云停可怜兮兮道,用只有两人听见的音量悄悄说,还给他递了个眼神。
沈云谏无奈,“你见谁吃了?”
“这里的菜看着好,能吃的不多,等过了宴会,我带你出去吃,用不了多久的。”他耐心的安抚她,抬手悄悄捏了捏她的手。
“好吧。”桑云停格外乖巧道,抬手将倒好的酒放到他面前:“少喝。”
“嗯。”
二人你来我往,丝毫没有被外人察觉。
桑云停每跟他互动一下,都心怦怦跳,简直刺激的不要不要,颇有些像谍战片里对接的特务。
她合理怀疑沈云谏同意她来,就是为了这份刺激!
不一会儿,宴会正式开始。
外来邦臣和世家大族都献上奇珍异宝,小辈挨个祝寿,花样百出,太后面上欣喜,却依旧端庄稳重,一一接下寿礼和祝福。
世家小姐为得名气,纷纷献舞奏曲附诗贺寿,当真多才多艺。
李安仪打头跳了只舞,红衣舞袖,柳腰姣姿,银铃脆响,配上空灵婉转的乐曲,既轻灵又热烈,极富感染力。
赢得了在座的一众目光,桑云停也被这古典轻灵的舞吸引了去,偏偏那女子频频向她这边望来。
桑云停说不准,总觉得她在往这边抛媚眼。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毕竟这里做了个沈云谏,她看的可不就是他嘛。
桑云停低头,却见他好似没有察觉,淡漠的注视舞蹈。
一舞毕。
座下响起一众掌声,太后也颇为赞赏的夸了一番。
随后,陛下赏赐,众人纷纷应和。
桑云停看着台上女子,也许她这样的人,才是和沈云谏是一路人。
自幼受到众人追捧,才华横溢,永远不缺仰慕者,不缺众星捧月。
不过这和她无关,她此次前来,不单单是为了来玩乐。
剧情的快速发展,令她逐渐焦虑,她这次更想要凭借书中描述,在暗中认清各方势力。
记住几个主要人物的面容,免的再像那日见褚黎一样,遇人不识,以免误事。
沈云谏看桑云停默默出神,以为是她对李安仪的行为不开心。
李安仪的动作都落在他眼里,往日他都习惯了这些,并不会在乎,但这次桑云停在他旁边。
怕她吃醋难过,沈云谏开口道:“不用在乎,不过是台上博众取宠罢了。”
桑云停道:“跳的的确好,反正我不会,殿下难道真的不心动吗?”
没有任何话外之意,她是真的认为不错。
放在现代,这妥妥的白富美。
她要是男的,可不保证能把持得住。
这话落在沈云谏耳里,则显的她醋意甚浓。
“不。”他言简意赅,直接否定。
桑云停只能道:朽木不可雕也。
碰上她,算是他审美最正常的一回了。
很快几个才艺展示下来,太后年老体弱,想要退下早早休息。
陛下命人提前放了烟花,所有人都走出大殿观赏,她跟在沈云谏身后。
一簇簇烟花快速蹿上天空,绽放结束了绚烂又短暂的生命,无数火花照亮了这座空虚的殿宇。
上次看烟花还是在漠北过年时,沈云谏不知从哪悄悄弄了一小簇,她记得那簇很小,却很亮。
不知不觉中,他陪自己走过了三个年头,那些过往,原来也会不时从她脑中浮现。
沈云谏私底下悄悄拉住了她的手,没有人发现,没有人察觉。
她也没有挣扎。
众人在看烟火,他在看她。
褚黎在角落,无心观烟火,这场喧嚣好似将自己遗落。
触及他,褚黎微微失神,她却有些不解,为何他会对这一个侍卫发呆。
来不及多想,这场短暂的喧嚣便结束,众人重新落座。
匈奴使臣献上只有本族贵族王室享用的奶酒,让大晋皇帝一品。
沈擎苍头一次听闻奶和酒能融合,对此颇感兴趣。
他赏赐了每人一杯。
试过毒后。
“来,众位爱卿,这杯酒朕祝辽晋两国,世代交好!”
说完,众人一起道:“世代交好!”而后随沈擎苍一饮而尽。
殿中歌舞升平,不知谁究竟是别人眼里的风景。
桑云停看够兴,正想问沈云谏什么时候离开,便注意到他似乎浑身紧绷。
因为离得近,细看之下他的脖颈充血。
“怎么了?”桑云停拿不准情况,心下有些慌乱。
难不成有人对他不利?
若是他遇害,自己肯定也会暴露!
“酒里下药了。”他咬牙道,嗓音已经哑了。
自从刚刚喝了那杯酒之后,沈云谏就觉得不对劲。
一股无名邪火在体内叫嚣,让他忍不住有撕碎东西的冲动。
他竭力抑制喘息,眼神不禁幽暗,有人对酒动了手脚,若是此事闹大,不仅对自己不利,更会影响到两国关系。
当真是给了他一记闷拳!
让他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抬头,正对上沈云台的晦暗不明的眼神。
他冲沈云谏得意的笑了笑。
沈云谏眼底波澜不惊,却为沈云台在生死簿上添了一笔。
他没有理会沈云台,而是起身,面色平静的以喝多不适为由,先行离开。
皇帝醉意上头,一时没有多想,欣然应允。
桑云停忧心着跟在他身后,一出门便眼疾手快将他扶住。
沈云谏一时眼神冒花,有些摇摇晃晃。
虽然在宫里,但此时顾七不在身边,桑云停担心的很,她怕半路再遭暗算。
毕竟对方已经胆子大到,在外使的酒里下药!
一个女人终究有些吃力,桑云停扶他刚走了一阵路,便迎面走来一个小太监道:“殿下,太后听闻您喝醉了,怕您劳顿,不如就在宫中先歇下吧。”
小太监内心忐忑,自知自己蹩脚的谎言可能骗不了沈云谏,到时候就只能出后手了。
他就是料准了沈云谏此时身体虚弱,神志不清。
他身边的侍卫应当是好解决的,到时让在暗处的人都上来,将他打晕。
此时小太监还不信他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沈云谏一个。
隐匿的众人也是如此认为。
小太监正要软的不行来硬的。
岂料沈云谏一口应了。
“好。”
小太监当即一愣,他没想到沈云谏能答应,当下便殷勤带路。
桑云停的手紧紧的被沈云谏握住,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
沈云谏虽然被下药了,他凭他多年在漠北摸爬滚打的经验,周围必定还有帮凶!
对方实力和躲在背后的人数不明,他只是隐隐感觉周围还有人。
若是强来,沈云谏怕桑云停会出意外。
以他现在的状态,应付不了太多人。
小太监一路引他去了偏僻的长信宫,里面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沈云谏听力敏锐。
此时,这里只有他们三人了,剩下的怕是都守在了长信宫门外。
“殿下,就由小的来侍奉吧。”说着,便引沈云谏进了寝室。
桑云停留在了外面,凭她和沈云谏早就形成的默契,她知道沈云谏这是想将她与那个太监分开,以免她被挟持。
果不其然,屋内响起一阵短促的打斗声音后,平静了下来。
桑云停等了一会,轻轻推开了门,屋内香炉里的烟丝丝缭绕,整个房间充满了一股奇特的香气。
沈云谏脚下躺着那个太监和一个浑身半裸的女子,对方计谋不言而喻,恐怕不久就会有人前来。
情况危急,而沈云谏却站在原地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桑云停来不及多想,急忙过去拽住沈云谏,想拉他赶快离开。
直到对上他猩红的眼睛,桑云停浑身一震,心道不好。
他中了药,忍到现在怕是已经到极限。
果然,沈云谏见了她,下意识就想掐住她的喉管狠狠撕咬,他想看那博动的青脉下血涌而出的颜色!
所谓的春药,丝毫不起本来的作用,反倒让他心绪暴躁,野兽的本性顿时尽显。
“沈云谏!你他妈的醒醒!”一声充满怒气的叫骂,令他心头一跳,熟悉的让他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别生气……”
沈云谏气息紊乱,面色潮红,回了一丝人性。
“我不生气?!你自己看看这是哪?!还不快走……”明明说好了还要带她出去玩,结果一堆烂摊子等着她收!
话没说完,沈云谏便理智全无,把她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连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沈云谏只知道桑云停生气的说了什么,但是却丝毫听不进去,只是盯着她的唇,特别想亲。
桑云停被他擒制的动弹不得,身上急出一层薄汗,脸上的妆也早就被他蹭没了,一边推他,一边用手护住领口,逐渐急出了眼泪。
桑云停:天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