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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说出自己的回答后，身上没了束缚，再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制。
看来苏晨的回答，令荒人很是满意。
苏晨已经安全了。
苏晨对着仍然昏迷不醒的张清问道：“前辈，这人身体情况怎么样了。”
“她强行统合自身妖力、灵力，强行入元婴，身体已遭反噬。若没有人帮其调理身体，即便是入了元婴，也活不了半年。”
独属于荒人一脉的修炼之法，本就凶险无比，张清能撑到现在也是自己的根基还算牢固。
苏晨刚想请求。
遥想荒人想要踏上修炼一途也是十选其一。
雪人的声音又缓缓说道：“我陨于此，她如今的情况也算是我的半个传人，我自然会救她，她需在这待满一年，才能消除身体的所有隐患。”
“这...”这下苏晨犯了难，他可不能替张清胡乱应允，方寒雨被鬼仙众的元婴捉了去，张清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对了，鬼仙众的目的不也是这秘境吗？或许此时鬼仙众并未离开，反而进入了秘境之中呢？
如果这样的话，请前辈出手，救下方寒雨不是更为简单吗？
想到这里，苏晨连忙问道：“前辈，不知可否有元婴也进入到了秘境之中？”
“是，有两位。”雪人的声音传来。
原来清雪门主也进来了。
苏晨请求道：“此二人一为清雪门门主，二为邪魔歪道，不知前辈可否帮忙留住此人。”苏晨自然是不用详细说明鬼仙众元婴的特征，清雪门修炼根基均是雪封谷的寒气，这前辈自然是能分辨出谁是外人。
“她的师妹被这元婴抓了去，还请前辈能够出手救下。”
苏晨面前的雪人却是摇了摇头。
“前辈。”
“他已经离开了。”雪人又道：“即便是他还没有离开，我也不会出手的。”
“我既已身亡，一切因果也应当如过往云烟随风而散。留下这道意志也是为了守护此地，两个元婴到此之所求，皆应允了。”
所求？这荒人留下的意志绝不是憨憨，不会什么要求都会应允，清雪门的请求大概率会同意，但是鬼仙众的请求为何也会同意。
清雪门图谋的是天地之力，是这片秘境。清雪门和鬼仙众的目标是不一样的，不然一个秘境怎么可能被应允两次。
整件事情透露出古怪。
“前辈，不知对方提出的要求是什么？”
“我身陨之后留下的妖丹。”
......
张玉成跟进秘境之中后，他也无法抵御秘境之中的寒气，自然也无法探索，只能待在原地。
但他并没有选择安静等待。
“荒人前辈，晚辈有其他荒人的消息，此番前来也是为了荒人一事。”
话音落下，雪人就出现在了张玉成的面前。
“说。”
“在下所在组织，曾探得一地遗址极有是荒人留下的，但守在遗迹之前的，有一具妖兽傀儡，这具傀儡已有微弱的灵智，阻止所有想要进入之人。”张玉成说道。
傀儡...这雪封谷秘境之主知道这傀儡实际上并非妖兽，本是人。
“这傀儡肉身强大无比，即便是元婴出手也难以伤其分毫，幸好这傀儡本无伤人之意，伤亡不大，而且从它口中得知，只有荒人才被允许进入。”
“可如今天下哪还有荒人，自鬼河出现，荒人前来相助至今已有千年，荒人早已不见踪迹，本门曾经带着大量荒人遗物前去，但均未通过。”
“直到我鬼仙众多方打听到此地存在，便想着前来撞撞运气，求见前辈。”
“那傀儡是什么模样？”
张玉成答道：“是蛇，腾于空中，善隐，虚实不定。三位元婴一同出手，才从它的身上拿下一块蛇鳞。”
张玉成拿出一块碧绿色的蛇鳞，这傀儡本就重伤，但即便是这般，三位元婴也不是其对手，以两位元婴受伤的代价从那蛇妖傀儡身上带走了一块松动的蛇鳞。
空气中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是腾蛇一脉，拥有傀儡者，便只有他了。”
“没想到我们之中的最强者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片片雪花形成的人形面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
是啊。
他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有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心来水界的。
他们不过是旧时代的残党，若不是当初实力不够，不然早就跟随先人而去了。苟延残喘到了今天，即便是死了也没有留下什么遗憾了。
张玉成尝试性地问道：“不知前辈能否赐下一件足以证明荒人身份的物品？”
“你们想进去干什么？”雪人反问道。
“当然是...”张玉成还未来得及回答，雪人又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这也不重要了。”
她也是明知故问，想来得到的答案也不过是装饰美化过的而已。
一颗晶莹饱满的白色珠子出现在张玉成的面前。
张玉成并未猴急地出手接住。
“这是属于我的妖丹，其中的力量早已消耗殆尽，又因修炼方式不同，这妖丹对你们来说没有多大用处，但至少可以证明一个人的身份。”
“你拿去吧。”
张玉成压下内心的激动，“多谢前辈。”
张玉成得到妖丹之后，便离开了秘境。
她并不在意对方想拿自己的妖丹去做什么，毕竟她已经死了，如今妖丹给了对方，更会加剧这道意志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散。
但她还是想试试，或许这妖丹能帮到什么地方呢？
......
清雪门主进入秘境之后，这片秘境主人的意志便来见他了。毕竟三人之中，只有他的气息能让她稍微感受到一丝亲切。
“晚辈许自明见过前辈。”
“你的路走错了。”她直接对清雪门主说道。
“此法虽然让你突破了结丹境界，但因为两条修炼之法并不兼容，你也会止步于此，甚至两种力量相互冲突，大大损害你的身体。何必强求所谓的元婴呢。”
“晚辈自己的情况自然是知道的。”清雪门主说道，“但有些时候，我们根本没有选择，不是吗？”
清雪门之前不过是一个没有元婴境界的小宗门，内有元婴之鬼难以处理，外有路过的无名元婴打打秋风，再加上但凡鬼物暴动之际，各地皆抽调弟子前去，每次过后，清雪门都不敢看阵亡弟子名单。
这便是清雪门渴望力量的缘由。
“你想要什么？”她问道。
许自明单膝跪下，低着头沉声说道：“晚辈想要这片小天地，以此更多人能突破到元婴境界。”
过了许久，她过了许久才回答说道，“此法有害，若这是你们一宗之决定，我可以答应，但现在不行。”
现在不行，那什么时候可以？
她继续缓缓说道：“此地的空间裂缝已经被我完全封闭、修复，杜绝了鬼灾。也因我的力量而改变这个秘境。”
“这个秘境给你们也未尝不可。”
“现在不能给你们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我想救她。”清雪门主的身前出现了张清的幻影。
清雪门主沉默不语。
“二是，若是直接给你们，这个秘境留下的力量又能让你们几人突破境界呢？这力量总是会被消耗，被流失的。”
清雪门主问道：“前辈可有解决之法？”
“你先起来吧。”
见清雪门主迟迟未起，她无奈地说道：“你不用跪我，我确实有一法，但是可能需要你作出巨大的牺牲。”
“前辈请说，但凡能解决此事，清雪门上下定然不惜一切代价解决。”
她也没有继续藏着掖着，说道：“要想这秘境力量长久不散，所需要的，是流转。”
“我可以将整个秘境炼制成一个巨大的阵法，让天地之力源源不断地转化为我的寒妖之力，不仅材料消耗巨大，而且还需一个特定的阵眼。”
“这个阵眼，是你。”
清雪门主沉默，她继续说道：“其他材料都很普通，唯独这阵眼，要统筹平衡阵法之力，必须同样拥有转化力量的能力。”
清雪门主听明白了，阵眼需要一个与阵法同源的元婴。
清雪门的元婴，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仅此而已吗？”清雪门主轻声问道。
她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还请前辈罗列阵法材料，清雪门会尽快收集而来。”
得到了她的答复，清雪门主也是离开这片秘境，吩咐门中弟子开始收集材料之时，他离开了清雪门。
他要前往两个地方，临渊宫，月影宗。
成为阵眼，对他而言，或许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对自己，对清雪门，对别人，都有了一个交待。
.....
苏晨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张清醒来。
苏晨向张清说清了现在的情况，苏晨还以为张清不会同意留下来。
张清见苏晨有些意外，便自嘲地苦笑道：“我如今的情况很是糟糕，出去之后，平时的状态下或许连你也比不上。”
苏晨在心中暗自吐槽，如果是别人的话，苏晨或许不同意，但是拿自己来比较的话，那确实，事实便是如此。
“我即使想救寒雨也是有心无力，会成为一个累赘。我也不去拖累你们了，如果清雪门主已经将我和师妹的消息告知宗门，到时候还请你帮助通知一人，他会去救寒雨的。”
“千剑鬼吗？”苏晨问道。见到张清略带惊讶的神情，苏晨也解释道：“我也见过千剑鬼万情。”
张清了然，只要见过千剑鬼出过剑，就没有不认识的。
“我认识他，会尽力寻找的，但你也知道，人也不是这般好找的。”苏晨虽然答应了张清，但也不敢打包票。
张清明白，若是机缘巧合，苏晨出门便能遇到，若是无缘，寻遍天涯海角都不一定能遇到。
“想找千剑鬼，你每路过一个寻花问柳之地，进去问问便是。或许能得到千剑鬼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