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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短发少女 (五)

作者:跳进海里去躲雨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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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星分为四层,最下层为宜惬层,次下层为流层,次上层为恬层,最上层为峰层。特情局第三局位于峰层,直属于地星理事府。成员活动基地却主要集中于地星郊外。和巢一样,特情局拥有自己的独立小世界。段沥青坐车到学校附近的一座图书馆,扫描学生身份后,进入内部。坐电梯到十楼,打开某一扇自习室的门。

    特情局的小世界是根据请求者自身情况,计算附近的空间适配率,挑选附近最合适的空间入口,隐蔽程度远大于巢的小世界入口。之所以没有专门特指特情局人员,是因为这个通道有类似于急救的功能。简单来说,就是将处于危险的人,瞬间拉入入口。不过这个急救系统还不完善,未大规模推广。(罗坊:如果你身边的人突然消失了!不要担心!他已经被特情局拯救了!只需拨打报警电话,即可联络到哦!)

    进入后,先经过一段白色长廊,在尽头检测身份信息,段沥青才从通道真正进入特情局的小世界。

    段沥青从13栋员工h447宿舍6号床苏醒,每个人有各自的床位“重生点”。他的室友都出去了,去调查邪教的献祭大典仪式。舍友的床铺有床帘,他有时很好奇,舍友躲在密封的盒子内会干什么。他不在意自己的私人空间,也就没有设置床帘。不过每次进来的时候,视线右上角的红点提示,让他强迫症发作,还不能消掉。

    为什么一定要强迫个性化设计!

    他有时会跟舍友吐槽,虽然他才来不久,但混的不错。凭借他自己曾经的经历,收获不了不错的交情。宿管是位退休的老特工,坐在窗口内无聊的听着歌。看上去悠闲悠哉,实则特工的敏感度依旧在。段沥青刚下楼,瞅着一个人在自主机那边取东西,那老特工忽然开口对那个人说:“你是A402的?”

    “对。”那个人感到疑惑,他是近期才搬入的,被老特工一喊心里忐忑。

    “闻着你那味我就知道了,”他得意的笑,“好几次保洁系统都红名你们,荣登光荣榜啊。拍的那几张照片我看了,我说你们长得这么白净,怎么卫生都保持不好。”

    那个人哑口无言,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哎,出去任务了,没看见突击检查消息,下次一定注意。”

    “就算有清扫的机器人也得注意呀!卫生是要一天一扫,如果你们每天保持干净,哪还需要花费人力物力搞什么保洁系统。年轻人啊,像我们那时候,都要靠我们自觉的!记住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桌上不能乱放东西,这床铺也要搞好,弄个乱七八糟的,叫什么....”老特工皱着眉,手指刮了刮胡子,“虚拟偶像?虚拟来虚拟去的,搞得粉粉嫩嫩的,我还以为是女生宿舍。”

    “是是是,您说的对。”那个人脸笑的僵硬,段沥青感觉他一离开脸就会垮下。

    段沥青低着头,从他眼皮底下溜去,尽量不引起注意。

    “对了,还有你。”宿管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人,趁话题转移,那个人拿走小零食溜了。

    “怎么了,王哥。”

    这一声叫到王特工心里去了,笑容开花一般,“嘿,按辈分,我可能不到你的零头,折煞我了。”

    “哪能啊,”黢进入段沥青身体后,发生了奇妙的变化,说话都社牛了,“那都过去多久了,相当于上一世的东西,记不大清了。现在我是个十七八九岁的小年轻,论资质确实没您高。”

    “净说瞎话,”老特工秉持有八卦不谈是傻瓜的原则问,“最近检查怎么样了,有没有说让你复职?”

    “复职算了吧,我现在没资格。”段沥青虽是这样说,心里惦记着过去的一切,他决定的事请一定要做到,殷的事情他要处理好,黢的事情也要处理好,至于叶季,他不敢在放她在脑子里逗留,思绪会一下子被牵引到对方身上。

    “这样啊....”老特工失落,靠在窗口上,伸出头提醒道,“我就是这么一提,别往心里去,最近我听说邪教的献祭大典要开始了,看你忙前忙后的,怕你被别人带歪。”

    “我哪会啊,我小能干,您放心吧!”

    “这样最好,吸血鬼之王的选举你最好不要参加了,你有机会,同样萨斯肯尼也有机会,现在还有殷,这届吸血鬼之王必定是腥风血雨,就让它去吧。”老特工贬低道:“你不行。”

    段沥青忽然该态,目光灼灼看向老特工,同样凑近轻声对他说:“萨斯肯尼,吸血鬼王座上见。”

    说完,段沥青去往医院。那老特工缓过神,发觉段沥青不见,看了眼监控记录,发现信息一切正常,但他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可退休了的他摇头作罢,可能年老体弱了,日子就这么过吧。挺直了腰杆,往楼道里瞧了眼,心里坎着石头一样,不是滋味。午后无人,空旷的楼道寂静。老特工坐在窗口内,一个人看着视频剩下的打发时间。

    医疗中心,距离宿舍很近,走几步路就到了。旁边是超大型的服务楼,是集娱乐、饮食、健身等服务一体的建筑。这里有专门的食堂和体育馆,服务楼的人流量不少。进行秘密工作的特工,会把家属接进此地,一来是安全,二来是方便。

    特情局用的人工智能系统和人类主基地用的不是一代,基地的系统落后于特情局,不过也够用。特情局有自己专门的服务器,段沥青不知道在什么位置。不过他不感兴趣,倒是对眼前这个人工智能助手感兴趣。dRF设备也有自己的人工智能助手,但段沥青的设备不是最新一代,硬件落后操作系统也落后,带不动也不兼容。医疗中心在各种地方放了触点,能够让这位人工智能小宝贝自由活动。它有一头海蓝色头发,高挑端庄,身着清新淡黄长裙,高跟鞋踩在地上没发出声音。它亭立于面前,要是事先不知晓对方是AR投影,绝对会视其为真人。预约时间到了,它站在门口等着段沥青。时不时看表,好似那块银白色的机械表真有用。

    段沥青走到它旁边,仰着头说:“没迟到吧。”

    “没呢。”

    他在心里吐槽,机器人难道不该死板地说,还差三分五十七秒三十三毫秒,精读到小数点后好几位吗。

    没迟到最好,这常规检查居然在表现分里,他不在意年终评价,但太低不好,总得要中庸吧。按照流程,他检查了全身上下,最后进入灵检室,扫描了灵魂井。

    “哟,小伙子呀,今天检是最后一次检查了吧,身体感觉还好吧。”

    “嗯,感觉不错。”

    医生把扫描出来的片子投屏出来,调出身体检查报告开始,边游览边说:“身体很好,比前几次检查好太多了,就是尿酸有点高,要少喝饮料。”

    “行。”段沥青两手撑在凳子上,身体略微前倾,看到了自己的报告,还有医生做的各种标记。

    “高中生,嗯,高中生。像你这么大进入特情局确实可以了,再过几年就可以去基地外做任务了吧。”

    “嗯。”

    段沥青有话不接茬,黢夺舍段沥青的事情是虽不是机密,但他没跟医生说。检查是高层决定的,夺舍成功的案例很少,因为灵魂会根据身体本身而自动隐去部分不需要的,假如你夺舍一个婴儿,你的记忆会快速消失,甚至连夺舍的记忆都可能消失。所以夺舍总的来说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重新练级也很麻烦。相较于这样重生的方法,学界主流研究永恒。如果曾经的黢还在的话,说不定能当个博士之类的。他对于永恒方面的研究是跨时代的,是古今中外的集大成者。不过绕是他这样厉害的人,也要把自己掰成几块,一个放在防腐剂里藏着,剩下的半死不活的仍在外面。

    段沥青成为吸血鬼之王,说不定有机会再次见到主体黢,看看对方在作甚。他身为代行人偶,没资格主动联系刀内的黢,萨斯肯尼也一样。

    看完所有报告后,医生面色凝重,对他说:“你有哪里感到不舒服吗?”

    受限于灵魂研究进度,拍出来的片子是黑白的,能勉强分清画面。他看到自己灵魂井内一切正常,鸟语花香春意盎然,自信道:“没不舒服的。”

    医生苦恼摇头,靠在椅子上说:“这灵魂井和我五岁侄女一样。”

    “这不说明我童心未泯嘛。”段沥青承认自己做的有些过,但没办法,好比修改《蒙娜丽莎的微笑》让它看上去符合一个正常高中生能画出来的画,他哪里知道,草草用笔画几个火柴人一个太阳几片草地差不多得了。他这么一搞,给医生看出来了。这整的啥呀,手术给人划拉成什么样了,明显就知道动了手脚。

    医生希望每个病人康复,但是不配合也没办法,治病不是单方面付出。身体检查健康,但灵魂井指定有毛病,医生语气加重:“这不是开玩笑,我希望你能如实检查。你要对你自己的身体负责,虽然不知道你灵魂井里有什么东西,这方面我只能给出建议,多运动对身体和灵魂都有好处,不要太累,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好的医生。”段沥青点头,告别医生。检查完身体,就得出发去活动中心开会。走的匆忙,他在路上撞到一个人。说来也奇怪,对方的存在感很低,他一不小心就忽略过去了。还是对方唉哟了一声,纸张飘散,他才意识到撞人了。

    他连忙帮对方捡,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公式,参考书这样的古董东西居然也在。

    “对不起了兄弟。”段沥青道歉,将一张张纸叠好递给对方。

    “没事。嘿嘿。”对方脸色憔悴,站起身摇摇摆摆的,看上去像马上两眼一黑倒地一样。

    “我说兄弟,你没事吧,要不要去看看?”段沥青担心这一撞,会把对方这弱身子撞伤。

    “没事,小问题,咳咳——”对方使劲咳嗽,像是没喘过气,使劲清了清嗓子,不忘咽下痰,“两天没睡而已。”

    “我靠,你做什么的,三天两觉,正道的光洒你脸上了,直播游戏又写书?”

    对方没看出梗,老实说:“做科研,今天刚从实验室出来。你应该有急事吧,刚刚看你走的那么快。”

    段沥青看了眼时间表示:“迟到前,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珍贵,心里想着我能不能到;迟到后,另当别论,心里想着我要不要去,反正都迟到了,早到晚到有什么区别。”

    对方被段沥青乐观的精神折服,由衷点了点头,结果精神一松,手也松了,那些纸张从书里滑了出来。

    对方刚弓下半个身子,段沥青已经再次帮他捡了起来,这次段沥青快速扫了内容,“这是什么研究啊,看上去很高级的样子。”

    “呃....这是我自己瞎写的...”对方尴尬笑,让对方帮忙两次,有点不好意思,“一些对灵气壁的看法。”

    “灵气壁,”说到这,段沥青略懂略懂,能拿出来显摆一下,“就是阻隔灵气回流地球的壁障吧,听说新年就可以破了。”

    “倒是可能吧,”对方摆出思考的样子,却有些不自信地说,“这几百年来,对灵气壁模型修修补补,看上去有几分道理,但就是验证不了。那里确实有一个壁障,根据...”对方想到段沥青可能不是这个领域的,就换了个说辞,“主要是灵气壁的理论和湮灵的理论有冲突,分歧在于湮灵之力和灵气的关系。现在有人提出湮灵之力并不仅存于湮灵体内,我们的地球被湮灵之力包围,和灵气分层密度不一。最近建立了特区,我记得在那里就有研究基地,研究湮灵之力和灵气的关系。至于是否正确,还待考究。我这个是算是喝了口汤,用来发表正合适。”

    段沥青若有所思点头,这个和他听到的不一样,显然不在学术圈内,对这方面不了解。

    “你叫小强对吧。”

    “你怎么知道!”

    “名字这里写着呢。”段沥青把另一张纸递给他,“我先走了,迟到太久不好,有机会再见。”

    “谢谢啊!”小强单手抱着书挥手再见。

    段沥青留意对方,是因为他在最后一张纸上面看到关于无相气泡的研究。多亏了对方高超的画技,虽然隐晦地用各种记号改变了内容,但他知道那颗具相核心长相。具相核心和无相核心的真实样子,见过的人不多,算上主要研究负责人,就剩下基地高层还有巢的高层。这奖励哥居然能准确画出,段沥青心里有了数,深不深究对方身份,再说吧。

    (oh no 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