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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间,孟无影施展轻功快捷移动,到一颗大树下停步。她脸色苍白,忽感气血翻涌,口中喷洒鲜血。她倚在树身,身躯缓缓坐下,微微咳嗽,突出血水,她赶紧运功调伤。
两道身影随后而至,一个是蓝衣少女,一个是黄衣少女,乃是兰使者和菊使者。双使看见护法倚树盘膝打坐,慌忙奔跑过来。
兰使者焦急道:“大护法,您这是怎么了?”
先前走路,大护法不知为何跳跃起身,展开轻功狂奔,身法极快。双使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也跟着用轻功追来。若不是在这发现她,还真追不上大护法。
菊使者急道:“大护法您说话呀,属下等好生担心。”
大护法闭目言道:“本座受了伤,你二人防范周围,不得有误。”
听闻护法受伤,看起来伤势不轻,双使倍感惊讶。她们跟随护法数年,何从见过她受伤,也不敢多问,更不能打扰。双使密切注视四周,目光不放过任何一角落,生怕陌生者忽然出现。
大约两个时辰,大护法舒了口气,睁开凤眼。口中却道:“劈风掌果然威力强大,金女侠武艺绝伦。”
兰使者小声道:“护法您武艺极高,怎会轻易受伤。”大护法叹道:“都怪本座自视甚高,本来不至受伤。前者与金晨语对掌,我二人各退一步,本座若再退半步,便能消散她的掌力。然而本座念及颜面,不肯让步,大耗真气,伤了元气。”兰使者接着道:“大护法您伤势好了罢。”大护法道:“如想彻底恢复,怎么也得六七日。”
菊使者道:“属下实不明白,护法为何还要给董宽解药。”
大护法道:“本座当时胸口生疼,知道伤了真元。当时情况,若不及时送还解药,金晨语势必与我周旋到底,你等皆会毙在她手。她亦担心她徒弟,解药送出,会首先救助董宽。亦担心有埋伏,故而未来追,加之与她对掌,她也顾及本座。”
且说董宽与师姐玉梅来至濮阳,往辛家问候,吊唁了辛三。二人倍感心情烦闷,走出濮阳城,遂来到郊外散步。看着雪花纷飞,树木枯萎,秋去冬来,感叹人生无常。
忽听一阵吵嚷,师姐弟顺着目光探望,两个穿青衫的青年互相争吵。两人服饰相同,身高相同,唯一不同的是肤色,一个白脸,一个是黄脸。
师姐弟认得白脸青年,前番在云家庄会过,他是铁剑帮三弟子,有‘八臂剑客’之称的万磊。曾代表铁剑帮来云家祝贺,嘴中尽是阿谀奉承,董宽等人对他无好感。那位黄脸青年看着比万磊大两三岁,却不知是铁剑帮的哪一个。
玉梅姑娘道:“看来铁剑帮出事了,别让他们发现,先听个究竟。”董宽道:“好的!”师姐弟纵身跃在树顶,伏耳倾听动静。
只听万磊道:“师傅最得意的不是你,帮主之位轮不到你来。”黄脸青年冷笑道:“笑话,我周砷论资排辈在你之前,我入门一年,你才进帮。各位师弟都支持周某。”万磊冷笑道:“只怕是你自己支持自己罢。”
玉梅姑娘低声道:“这人叫周砷,乃铁剑帮的二弟子,其称号是‘追风剑客’。”董宽低声道:“铁剑帮的帮主鲍旭初年纪不过五旬,好端端的为何传位。”玉梅姑娘低声道:“应当是刚亡故,这俩莽夫急着争位,功名利禄有几人能不惦记。”
寒光一闪,周砷亮出浑铁宝剑,万磊哪肯让步,早把浑铁宝剑执在手里。
万磊怒道:“师兄,你当真与师弟过不去嘛。”周砷叫道:“万磊匹夫,你欺人太甚,不给你颜色看,你不知有几斤几两。”万磊怒道:“休怪不讲同门情分,看剑。”周砷叫道:“废话少说!匹夫看剑。”
狂怒的周砷出手一剑直刺万磊胸膛,万磊倒翻而起,用手中浑铁剑挡住师兄周砷的浑铁剑。万磊双足朝天,手中浑铁剑连出三剑,他双腿发力,犹如陀螺一样攻击。周砷出拳格挡,一边用浑铁剑进攻,接下师弟万磊的招式。
雪中来了一人,穿一件蓝袍,斜挎一柄宝剑。董宽与玉梅姑娘细看,来人身材高大,面如黑铁,浓眉大眼,三十来岁的年纪,显眼的是他额上有条细长的剑痕。
蓝袍青年神情严肃,紧紧的注视着厮杀的倆人,目光放射两道寒光。
董宽低声道:“二师姐,你认得这人么。”玉梅姑娘看了两眼,摇首低声道:“不认得。”师姐弟又同时道:“这人是个高手。”
雪地上,两人拆了数十招,周砷旋转数步,浑铁剑猛的挥出,‘呲嘎’声发出,万磊腹部出现一条长口子。
蓝袍青年淡淡的道:“追风剑客不过尔尔。”
树顶的董宽和玉梅姑娘互相一视,不由得点首赞同。须知周砷这一击如掌握好,万磊非得肚皮大开膛,显然是周砷这一剑没能拿捏稳妥,招式掌握的不均匀。
惊怒的万磊大喊大叫,手臂施展剑招,仿佛八只膀臂出剑,拦下周砷的兵刃。万磊往前跟步,手里的浑铁剑刺来,‘呲嘎’声响起,周砷的衣料从腹部至胸部出现一道长口子。
蓝袍青年摇首道:“八臂剑客却也不过尔尔。”
上面的董宽和玉梅姑娘亦赞同,方才万磊这剑招拿捏若得当,周砷怎能避过,当场就会殒命。
蓝袍青年喝道:“你们俩还不住手,同门相残成何体统。”
听见怒喝声,周砷和万磊急忙收剑,各自退后观瞧。俩人紧盯蓝袍青年,目不转睛的端倪着,俩人露出惊讶表情,随即仰头大笑。
万磊冷笑道:“万某当是谁,原来是铁剑帮弃徒。”周砷冷笑道:“弃徒师哥,别来无恙否,从哪冒出来的。”
玉梅姑娘低声道:“这人原来是铁剑帮大弟子岑岩,听师伯说过,他七年前就被逐出帮中,传闻这位极有侠义。”董宽低声道:“照此来看,鲍旭初非明事理之辈。”
岑岩淡淡的道:“帮中上有师傅,下有帮规。你俩竟争夺帮位,毫不顾同门情分,真岂有此理。”
恼怒的周砷道:“呸!岑岩你少教训人,你早是铁剑帮弃徒。称呼你声师哥,算给你颜面,狗拿耗子乱管闲事。”万磊讥笑道:“二师兄啊,什么样的货色都能蹦出来嚎吠,龟缩数年不见形影,出来就咬人。”周砷笑道:“人家好歹是开州一剑,蹦出来是让世人知道他还活着呢。”说罢,师兄弟俩放声狂笑,眼神中尽是轻蔑。
万磊走过来,打量了岑岩两眼,说道:“岑先生,下有帮规是真,上可没有师傅。”岑岩喝道:“住口,你一身武艺是谁传授,幼时孤苦是谁收留,师傅岂是你能乱语。”周砷冷笑道:“岑大剑客,实情说与你罢。你听好喽,帮主师傅他没了。”
岑岩震惊道:“你待怎讲。”
周砷吧嗒嘴道:“还不是怨师傅自己,青宵门主看中小师妹,派人送礼说合。师傅他不答应,还把青宵门来者都打杀。青宵门十六堂新任堂主谭弘率人登门,师傅与他交战。师傅逐渐上风,谁料谭弘打出铁蒺藜,师傅躲闪不及,一命呜呼了。幸亏当时同师弟回乡祭祀,这才幸免。”万磊截言道:“师妹她偏不从,让谭弘给杀掉,帮中折损数十名弟子。”
再看岑岩虎目流泪,哭道:“师傅!师妹!可恶的青宵门。”
树顶的董宽和玉梅姑娘听得真切,原来又是青宵门造孽,导致铁剑帮一蹶不振。
岑岩怒声道:“你二人不思为师傅、师妹报仇雪恨,反而在这争夺帮主,师傅泉下有知,岂不痛心。”
万磊冷笑道:“没都没了,还痛什么。那可是青宵门,武林人士无不胆寒恐慌。”周砷接着道:“争夺帮位,亦是延续铁剑帮,否则铁剑帮就从武林除名了。帮里尚有数十名弟子,且依附青宵门,铁剑帮仍可存在。”
董宽暗想道:“这俩狂徒无耻起来还一本正经,人心叵测,人心难防。鲍帮主如知,他作何感想。”
玉梅姑娘柳眉倒竖,刚欲下来教训两人,董宽拉住师姐衣袖。董宽轻声说道:“师姐勿恼!此二人虽卑劣,然而铁剑帮之事,自有同门解决。”玉梅姑娘低声道:“黑白颠倒,周万二人可耻至极,倒是这位岑兄好心肠,真不知当初鲍帮主让什么冲昏头,如此好徒弟给撵走。”
岑岩怒道:“你二人还知廉耻么。”
万磊笑呵呵道:“你知道廉耻,有能耐你去找青宵门,去找谭弘报仇,少在这教训人。”周砷道:“师哥出现濮阳城外,莫不是奔着帮主之位来得。”万磊冷笑道:“他早知铁剑帮之事,来此惺惺作态,早已是弃徒,还贪图帮主之位。”
岑岩喊道:“万师弟你无耻,也当别人卑鄙么。”万磊冷笑道:“既然你这弃徒来了,休怪万某不讲薄面哦。”说罢,执起浑铁剑,又大叫道:“二师兄,多了这么一个弃徒争帮主,你不反感嘛。”周砷叫道:“相当反感。”说完,亮出浑铁宝剑,二人一前一后冲杀而至。
寒光闪烁,岑岩已经亮出浑铁剑,曾被逐出铁剑帮的他,只有这把师门亲传的浑铁剑终日跟随。
两柄铁剑疾攻而来,周万两人身法倒也轻灵。
注视的玉梅姑娘道:“周砷和万磊出手即是杀招,万磊用‘苍鹰探海’;周砷用‘猛虎登山’。这两招都是铁剑帮剑法精髓,他们是恨不得立刻杀掉岑岩。”董宽边看边道:“如岑岩能抵,自不用抛头露面。反之,你我立即出手相助。”玉梅姑娘点首道:“见机行事。”
观那岑岩不躲也不闪,手中浑铁剑左右连挥,登时化解周万二人招式。万磊斜里一脚踢向岑岩裆部,岑岩用膀臂一架,挡住万磊。与此同时,周砷以拳打向岑岩肋部,岑岩用腿格挡住。
但看三柄浑铁剑翻动,剑影叠叠,斗了十余招,岑岩手中的浑铁剑左右快挥,剑尖罩住周万两人胸口。惊得周万两人连忙横剑护身,岑岩手腕一翻,浑铁剑又奔周万两人肋下劈来,周万二人赶紧撤剑护住肋部。三柄浑铁剑相交,擦出火花,吓得周砷和万磊冷汗直流。
此刻的周万二人均想:“怎的他剑法这般凌厉,当初彼此切磋武艺,他只是略胜我俩半筹。”
其实他们哪知,岑岩十岁拜师,深得帮主师傅真传,剑法造诣极好。十八岁时,周万两人加入铁剑帮,此时的岑岩无论是剑法或是武功,都不在师傅鲍旭初之下。岑岩为人不爱张扬,担忧两位师弟嫉妒,每次与之比武,都是胜个三招两式而已,旁人看不出门道。
而今岑岩武功已超越其师,剑法更是愈加精妙。又斗了六七招,岑岩摆动浑铁剑,将周万二人手中铁剑震撒手,横剑在两人脖颈上。
两个都是惜命之辈,当即哀嚎道:“师哥饶命!师哥开恩啊。”鼻涕泪水滚落,哭得泣不成声。脑袋瓜朝地磕得嗡嗡作响,顺脑门流溢鲜血,似乎忘记疼痛。
董宽和玉梅姑娘对此更是厌恶,这俩好歹是名门正派弟子,骨子里竟卑劣软弱,枉为武林子弟。
岑岩忽道:“上面的二位,还请下来一叙。”
师姐弟微感惊讶,纵身跃下大树,稳立雪地。
岑岩赞道:“两位好身手!”又道:“本来不曾发现二位,先才打斗,耳听树上有人轻声交谈。不知二位来自何方,是何人物,如果二位不想说,我不再相问。”
董宽拱手道:“在下姓董名宽,这位是我师姐冷玉梅。路经此地,听见有人争执,遂蹲在树顶瞧看。无意间听见各位谈论,还望阁下谅解。”岑岩拱手道:“董兄弟客气!吾同门不幸,让二位见笑。”玉梅姑娘道:“岑兄正大光明,不似这俩卑劣阴险。”
这会儿万磊与周砷大惊失色,不成想有人听到看见,两人又羞又惊。尤其万磊,在云家庄见过师姐弟俩,更是惊恐不安。
万磊惊呼道:“董少侠、冷姑娘!你二人怎会至此?”听他一说,周砷惊道:“原来是金女侠的两位高徒。”
岑岩拱手道:“二位是金女侠高徒,果然名师出高徒,失敬!”董宽、冷玉梅拱手道:“岑兄过奖。”
周砷忙道:“师兄明鉴,七年前你被师傅驱逐,前因后果都是万师弟做的手脚。”万磊怒道:“周砷你奶奶的,屎盆子胡乱扣,你敢说你没参与嘛,有你一份儿。”
董宽、玉梅姑娘听得一头雾水,岑岩脸色巨变,紧盯着万磊,吓得万磊瑟瑟发抖。
岑岩道:“二师弟,你详细说来。”周砷忙道:“师哥相问,师弟不敢隐瞒。当年师傅对你青睐,料帮主之位早晚给你。小弟与万师弟看不惯,万师弟献计策,将师哥排挤出帮中。”万磊惊怒道:“你胡说。”岑岩喝道:“你住嘴,让你二师兄说完。”
周砷道:“当年师傅率你我他三人去往武当,参加玄朗道长执掌门户的盛会。途中寄宿何家集,师傅的家传玉佩丢失,师哥你外出寻找,是枣糕坊祝兰娟姑娘拾到并送来。万师弟垂涎祝姑娘美貌,妄想行不轨之事,让师哥阻拦。他记恨师哥,在衣馆买来与师兄相同的服饰,夜里他潜入枣糕坊,玷污了祝姑娘。他恐祝姑娘禀告师傅,当场杀害祝姑娘,故意在现场存留一片衣料,当场留下浑铁剑。万师弟返回客栈,暗里将师哥的衣料去掉一片,盗取你的兵器,栽赃给你。祝老爷子拿着浑铁剑和残存的衣料找上门,铁剑帮的帮规有不得欺辱妇女,师傅恼怒,小弟与万师旁推波助澜,师傅将你驱逐出帮。”
旁听的师姐弟齐声道:“好卑鄙!”
岑岩眉头紧锁,叹息道:“原来如此!事情竟是这样。当年师傅本可依照帮规除掉岑某人,他念及师徒情分,只是拿剑在我额头留下一道剑痕,我虽是冤枉,终究是师傅待我至亲。”
万磊哭喊道:“师哥,是师弟糊涂,小弟不是人,小弟对不起你。看在年少一起习武,你就饶过我罢,把小弟当个屁放喽,小弟从今起再不与你见面,求求师哥开恩。”
岑岩淡淡的道:“你坑害师哥,我可以不计较。祝姑娘无辜,好好的人生断送你手,她能饶过你么。上有天理,下有正义,良心能饶恕你么。”
知道求饶不行,万磊起身开溜,董宽身形闪动,早拦下去路。万磊匆匆如丧家之犬,急忙转身开溜,玉梅姑娘横剑拦截住。
万磊涕泪直流,哭道:“师哥、董少侠、冷姑娘,你们饶了小人罢。”董宽道:“君子可以饶,小人不能饶。”岑岩道:“当年我怀疑害祝姑娘凶手,你和周师弟必有一个,尚未查清不便下手。你俩终日在帮中,师傅逐我时已言明,不可再回帮内,却让你侥幸活到今日。”
擦拭泪水,万磊哭道:“师哥,事已至此,只求你能给小弟全尸。看在同门,这点要求答应师弟吧。”玉梅姑娘怒道:“你无耻下作,败坏伦理,有何颜面提要求。”万磊哭喊道:“冷姑娘、董少侠,小人就这一个要求,你们就积点德罢。”董宽喝道:“该积德的是你,少大言不惭。”万磊忙道:“是小人口误。”
跪在雪地的万磊忽而大叫:“快来救我啊。”边说还边挥手。
董宽、冷玉梅、岑岩看他兴奋姿态,还挥舞着手,只道是后方来了人,各自回首探望。千钧一发时刻,万磊目露凶光,从怀中抖手洒出迷散,董宽三人得知上当,刚转过头,三人登时晕迷。
得意的万磊狂笑道:“呵呵呵呵!玩心计你们差远喽,小爷一人一剑,给你们全部解决。”
周砷惊道:“万师弟你......你这样做,这俩可是金女侠弟子啊,杀了他们,金女侠会把你碎尸万段。”万磊冷笑道:“你这会儿装好人,你我卑躬屈膝,这师姐弟全都看见,再有你我暗害师哥,他俩可全都听到。这俩活着,满江湖都知道你我的勾当,届时有何颜面存于武林。再者说,杀了这俩,金女侠只当是青宵门做的,她和凌雨霄斗个两败俱亡,我执掌铁剑门就容易许多。”
地上的董宽朗声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吓得万磊、周砷惊慌失措,董宽翻身立起。玉梅姑娘拾起佩剑,秀丽的脸庞露出冷笑,慢悠悠起身。岑岩拄着浑铁剑,也同时站起来,怒视着万磊看。三人自有提防,避开迷散,佯装晕迷。
岑岩手中浑铁剑抡动起来,忽脱离掌中,一道金光猛扑万磊。吓得万磊大喊大叫,浑铁剑贯穿万磊胸膛,钉在后方树干上,万磊大叫而亡。
吓得周砷忙道:“师哥宽恕,还请师哥留我性命。”岑岩道:“你虽自私自利,不似万师弟诡诈无情。当年事情首恶是他,祝姑娘大仇得报。而今师傅已遭不幸,师妹无辜丢命,父女二人之仇必报。周师弟,安抚帮中上下,离不开师弟你,我已是方外人,只盼你以后走正行端。”周砷大为感触,当即跪地道:“师哥大仁大义,都怨小弟嫉妒作梗,请师哥执掌铁剑帮。”岑岩道:“周师弟你起来,跪我作甚。本来三天后是师傅五十寿诞,作为弟子,专程来看望他,不料突闻噩耗,你我回帮,祭拜师傅、师妹。”周砷感慨道:“师哥有心啦。”
董宽道:“岑兄,青宵门实力庞大,三大护法及十六位堂主均是武林中一流武者。十六个堂口,门众何止千人,实力雄厚。恕我直言,铁剑帮一帮之力难以抗衡,请岑兄谨慎行事。”
岑岩道:“自出走铁剑帮,在下就往浙东一带走动,寻处田园生活,不曾过问江湖是非。如今恩师和同门中人数十条性命俱是青宵作孽,为师门报仇,在下义无反顾。之前听传言,尊师徒同北省镖局群豪力抗青宵,大挫对手。如不嫌弃,愿与众位同抗青宵门。”
董宽拱手道:“如此最好。”
岑岩道:“现下我与周师弟回濮阳城祭拜恩师,料理完师傅、师妹后事,再行给师门报仇。”周砷走来道:“师哥,万师弟如何安置。”岑岩道:“毕竟同门一场,让他入土为安。”周砷道:“师哥大度。”
辞别岑岩师兄弟,师姐弟二人往回返。这一日行至林县,赶上午时,师姐弟二人在回香面馆用膳。
忽闻外面一阵叫好,掌声、喝彩声不断。不少人纷纷往前跑,男携女、老携幼。面馆内的食客也匆匆结账跑出门,掌柜的觉得莫名其妙,嘱咐一名伙计去看。
董宽道:“师姐,我们也去看看。”玉梅姑娘道:“嗯!这些人去看,应该很有趣。”
出了面馆,往东走出二里,街上挤满了人,一片叫好声。师姐弟二人往里进,来至最前排,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表演武技。两人窜上跳下,看起来很灵巧,围观人众纷纷喝彩。
少女笑吟吟的抱拳道:“南来北往的朋友们,我叫阿兰,这是我弟阿祥。常言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今我姐弟在这给大家表演武技。各位如果觉得经彩,还望多多捧场。”她声音婉转,非常柔和。
这少女说着话,原地来了二十个空翻,引得周围人鼓掌喝彩,有些人当即赏了银两。
少男笑道:“我姐弟初学乍练,请各位多包涵。”
他来了个‘猴蹬树’和‘老鹰翻’,引得全场掌声不断,又有些人赏了钱财。少男少女满面微笑,抱着拳朝四面八方行礼。
观看的玉梅姑娘微微冷笑,董宽低声道:“师姐觉得有何不妥。”玉梅姑娘低声道:“这俩卖艺人非善类,看着银两,眼里冒着精光。眼神上闪着贪婪之意,多半是招摇撞骗之徒。”
只见少女道:“接下来准备给各位来手招牌技艺,感谢各位的捧场。”少男道:“请看。”再看姐弟俩,人手各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刀刃锋利。
少男突喝一嗓子,一刀往前扎,少女喝了一声,蹦起身,头朝下,身躯腾空,手中刀扎在下方刀面上。周围人大喊精彩,响起雷鸣掌声,人们嘴里尽是夸耀之词。
少男举刀跳起,身躯腾空,头朝下而来,刀尖朝下扎来,少女转身落地,两柄刀的刀尖相对。围观人们更是鼓掌助威,喝彩声连连。
足足坚持了一盏茶时间,少女和少男这才收起利刃,围观人们叫喊声、惊喜声连续,掌声持续不断。
少女笑道:“接下来,给各位再来个武技,名称死而复生。”少男道:“刀砍刀扎,照样生存。”少女道:“大家不要惊慌,只管看就行。”
“啊!”人群发出惊叫,都议论开来。
少男恶狠狠一刀砍过去,砍在少女腹部,登时鲜血流淌。围观人群发出惊叫,不少孩童吓得哇哇大哭,一些妇女惊得捂住嘴巴。
董宽见此怒道:“互为姐弟,怎能这般狠绝。”玉梅姑娘拽住师弟,口中道:“阿宽勿怒,人家都说了别惊慌,我们看就行。”董宽有些不解,玉梅姑娘朝他眨眼,董宽这才作罢。
少女笑吟吟道:“让大家受惊了。”
围观人群大吃一惊,其中不乏有习武之人,但看少女面色从容,笑容展露着,知道她并无大碍,如是金钟罩横练技艺,应当不出血才是,都倍感疑惑。短暂愣神,人群呼喝声不断,掌声连连,不少人陆续打赏。
但见少女挥刀扎向少男,一刀扎中肋部,鲜血顿流。人群又是惊呼,却比先前的惊呼少了许多。
少男笑道:“呵呵,让各位担忧了。”
围观人群又惊又喜,喝彩声一片,掌声爆发。在场者或多或少都打赏,称赞姐弟俩奇特。唯有董宽、玉梅姑娘没打赏,而是转身走开。
师姐弟从城北牵马出来,前面是条林荫小路,师姐弟俩骑上骏马,准备继续赶路。
听后面有阵阵马蹄声,有人道:“两位且住!”
师姐弟回首看,来的两个正是城中卖艺的少男少女姐弟两个,骑着马匆匆赶来,手里都拿着长剑。
少女道:“二位观看技艺表演,何不留下赏钱。”少男道:“在场的都打赏了,你俩偏不打赏,莫非与我姐弟过不去吗。”
董宽正色道:“献艺观赏,全凭自愿,岂可强求。二位好本领,在下自是佩服,何来的过不去。”少女笑吟吟道:“既是这样,请两位留些赏钱,也不枉我姐弟一番辛苦。”
玉梅姑娘冷笑道:“两包苏母水,两把伸缩刀,当真用得妙。献艺观赏,全凭己愿,奉劝二位适可而止。”
董宽暗自道:“难怪二人说死而复生,如果练得铁布衫横练功夫,可谓刀枪不入,挡刀避箭。这二人一砍一扎即鲜血喷洒,我还好奇,真以为人可以止血再生,还是二师姐江湖经验足,瞧出了其中端倪。”
少男少女大惊,不想让眼前的美女瞧出端倪,两人又惊又羞。看玉梅姑娘秀丽无比,神情冷淡,自问不认得。
姐弟俩异口同声道:“你这姑娘是何人?”
玉梅姑娘道:“听闻这中州有俩败类,一个称号‘欺佛’;一个称号‘骗道’,到处招摇撞骗,专行盗窃,我料不错,当是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