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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忍着眼泪回道:“要跳我们一起跳。”
忍冬也红了眼眶。
她更加用力的去拉绳子,可马儿依旧疯狂的向前跑去……
江洛不甘心。
前世并没有这一场意外。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要救的人还没有救,她要报的仇还没有来得及报。
她不能死。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抓住边窗,尽量让自己的头能探出窗外,以便求救。
刚把头伸出窗外的江洛,便对上了路边那双深沉的桃花眼,一如那夜一般锐利。
她大喜:“陆大人,我是江洛,救命啊陆大人……”话还没说完,人就随着马车跑走了。
陆今安反应极快。
他运足内力飞身上前,使劲儿拉住缰绳控制着马儿的方向。
另一只手拎着忍冬的后颈,扔给了跟上来的苏木。
他大喝道:“接着。”
忍冬便从马车上飞了下去。
待他控制住方向,又对着车里喊道:“过来。”
直到听见陆今安的声音,江洛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她扶着车壁,小心的向他靠近……
“得罪。”陆今安扬声道。
江洛惊魂不定间被他一把揽住腰身,向上飞了起来。
陡然的失重,吓的她连忙抓向陆今安的衣襟处……
陆今安一手抱着人,一手挥舞着手里的剑。
手起剑落,一个带着血的马头便甩了出去。
吓得一旁的百姓,惊叫连连。
有那带着孩童的大人,忙捂了自家孩子的眼睛,侧身搂进怀里。
他二人身上也溅了不少血。
又听“嘭”的一声,尘土飞扬,马儿的身子倒在了地上,车身也碎了一地。
江洛只觉天旋地转,两眼冒金星。
还未等她站稳,低沉的嗓音略带着点压抑说道:“江小姐,你可以松开陆某了。”
江洛稳了稳身子,忙将抓在他胸前衣服上的手,收了回来。
却没注意到面前的人皱着眉头,猛地吸了一口气……
她尴尬的搓了搓手,笑道:“一时情急,还望陆大人勿怪。”
又福了福身:“今日多谢大人。大人的救命之恩,江洛铭记。”
竟将他当日说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陆大人:还真是牙尖嘴利!
他自回京之后便忙的晕头转向,未曾抽出时间去国公府向她道谢……
如今正好,两不相欠。
随着江洛行礼的动作,脖子上的玉佩不知何时露了出来,也跟着她晃了晃。
陆今安眼神陡然凌厉了起来。
此刻他也顾不得身上崩了的伤口,只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面前的少女,从眉眼到下巴,没有一处熟悉的地方。
可这玉佩怎么会在她身上……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一路小跑过来的忍冬,忙上前拉过她家小姐,足足看了两圈,这才松了一口气。
“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呜呜呜……”忍冬哭着道。
跟在她身后的苏木,一挑眉:你这是在质疑我家大人?
江洛忙给她擦了眼泪,哄道:“我没事,是陆大人救了我。”
忍冬却指着她身上的血:“那这血?”
“这是马儿的血。”她忙回道。
小丫鬟这才擦了眼泪,对着陆今安就跪了下去。
她磕头感谢道:“多谢陆大人救命,多谢陆大人救命……”
苏木:我也救了你呢,怎么没见你给我磕头啊……
此时,许远也押着巷子里的那个大汉,走了过来。
“大人,属下在此人身上,搜出了这个。”他将手里的飞镖递给了陆今安。
陆今安接过飞镖便朝着倒地的马身走去。
半晌,他瞥了一眼江洛,说:“马腿被此物割伤,跑起来会疼痛难忍,再被马鞭一抽,这才激了马。”
许远也看了看一旁的江洛,回禀道:“这人说,他乃镇国公府的外院随从,名刘二。”
陆今安皱了皱眉。
他看向江洛:“不知江小姐,要如何处置?”
毕竟是别人府里的事,虽惊了马撞坏了不少财物,到底没有伤着人,也不至于让锦衣卫问罪。
可又想到那枚玉佩……
江洛暗道:这么快就出手了,还是杀招。看来,因着她的改变,秦氏急了。
她瞄了一眼陆今安,说:“今日多谢各位出手相救,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不推辞。”
又请求道:“陆大人,不知能不能劳烦许千户跑一趟,将这恶仆押去国公府?”
陆今安点了点头,对着许远使了个眼色。
许远拱手道:“是,大人。”
“多谢陆大人,劳烦许千户了。”她忙客气的说道。
许远抬手招来了几人,吩咐他们将街道清理干净,又让人寻了辆马车,将那大汉绑在车后。
待江洛和忍冬坐稳了,这才赶了车向镇国公府走去。
看着走远的马车,陆今安眸光深远。
半晌,他说:“去查,关于她的一切。”
“是,大人。”一旁的苏木忙答道。
江洛一行人回到国公府时,国公爷江舟正在春华院里与秦氏一起,由着柳姨娘伺候着用午膳。
门房的小厮惊慌失措的叫道:“老爷夫人不好了,出事了……老爷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曹妈妈打了帘子出来,呵斥道:“大喊大叫成何体统,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小厮这才急急住了嘴,停了腿儿。
又问:“何事如此慌张?”
那小厮忙指着大门方向:“锦衣卫……府里来了锦衣卫……还带着个人。”
曹妈妈一听“锦衣卫”三个字,立时转身去了屋里。
锦衣卫进府可耽误不得!
江舟带着秦氏几人到正堂时,许远刚放下茶盏。
他看都没看江洛,径直走到许远面前谄笑着道:“许千户大驾光临国公府,不知有何要事?”
许远依旧坐在那并未起身,只道:“不敢当,国公爷不必客气。”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江舟有些讪讪的坐在了上首的太师椅上。
秦氏身后的曹妈妈却在看到地上跪着的刘二时,脸色顿时失了血色。又看到一旁抱着剑的许远,身上更是冷汗淋淋。
这事办的……怎么这么倒霉,竟然碰上了锦衣卫,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江洛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哭着道:“求父亲、母亲,为洛儿做主!”忍冬也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秦氏眉心一跳,心里有些不安。
江舟有些不耐烦的问:“你又怎么了?又在何处惹了何事?”
许远:国公爷这眼睛……是不是得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