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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今天回了一趟组织,向boss汇报了叛徒的下场,同时查了平野惟的资料。
小到平野惟初中参加过的比赛,大到平野惟的父母和朋友,无论怎么看,平野惟都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
她甚至还要比其他人更好控制,从小收到的教育和环境让她只能听从别人的话,是个再好不过的人偶。
控制住平野惟,将她的家作为暂时的据点后,不但可以近距离观察新屋大成的情人,还能在新屋大成出现的时候第一时间将其击毙。
而且平野惟身份普通,性格也普通,不会引起新屋大成那个老狐狸的怀疑。
琴酒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那上面是一个模糊的女人,只有一个侧面,女人带着遮阳帽,手上牵着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男孩。
女人的头微微低着,看不太清全貌,只能看见模糊的半张侧脸。
琴酒的唇无情的勾起,带有枪茧的指腹摩挲着照片上女人的脸,光看动作的话倒是无比缱绻,犹如照片里的女人是他的情人,但琴酒嘴中吐露的话语却一点都不温柔。
“津高夏子,你可一定要引蛇出洞,别叫我失望啊。”
平野惟走出卧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男人虽然在笑,但那嘴角的一抹笑意怎么看怎么可怕,平野惟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她看着男人手上的照片,心里惊悚的猜着,这照片上该不会是男人的暗杀对象吧?
平野惟的猜测倒是基本没问题,等到解决了新屋大成,他的情人和私生子也都会被琴酒一并解决,厉害的杀手从来不会给任务留下任何隐患。
平野惟走路的声音已经够轻了,她穿着棉拖鞋,走路的时候还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声,就连 她自己都听不见脚步声,但男人却好像有什么感应一样,在平野惟出来的瞬间就向她看来。
她猛地停下步子,如果平野惟是猫咪,恐怕这时候已经炸毛了。
“我……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男人没说话,但也没反对,只是收回了视线,这大概是同意了的意思?
平野惟捡起之前滚落在地上的,可怜的土豆,带着今天的食材走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她才敢大声呼吸,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只要出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平野惟就觉得自己像是遇见了天敌的可怜动物,连求生逃跑的本能都要没有了。
男人说近期会住在她这里,这个“近期”到底指多久呢,如果时间长的话,她的心脏可能会受不了啊。
平野惟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把咖喱切好放进锅里。
没一会儿,属于咖喱的浓郁香气就弥漫在了整个房间。
她找出盘子给两人装了饭,因为想到男人的身高和身上的肌肉,还多给他盛了一些饭。
当平野惟端着盘子出去的时候,男人正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只有在这种时候,平野惟才敢把视线放在男人的脸上。
他的长相绝对算的上是俊美,五官是如同外国人一般的深邃,淡金色的长发并不会让他显得柔弱或者女性化,反而和他神秘又危险的气质相辅相成。
此刻男人闭着眼睛,那双充满阴鸷与攻击力的眼眸被藏去,看上去倒是没有之前那么骇人了,只是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
说起来,他昨天受了那么重的枪伤,流了那么多血,今天居然就已经和没事人一样了,真是可怕又强大的身体素质。
平野惟在餐桌上放下手中的咖喱,犹豫地看着男人。
要叫他起来吗……
平野惟张了张口,好几次都想出声,但又不敢。
眼见着再不开口咖喱就要凉了,平野惟抿了抿唇:“那……”
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出声,只是发出了一声气音,男人就睁开了眼睛。
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眼神清明又锐利,哪里有一丝睡意。
男人站起身,径直越过平野惟走到了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分明是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平野惟想到刚才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的站在男人面前,犹豫了快五分钟都不敢开口的样子……难道这些男人也都知道吗?
平野惟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后知后觉地羞耻心。
因为资金不足的原因,平野惟租的房子并不大,她一个人住的话绰绰有余,但再加上这个男人……那就怎么看怎么小了。
就像这个并不大的餐桌,它本身就只能提供两个人进餐,如果面对面吃饭的两个人是夫妻或者情侣,亦或者是朋友,那都不会觉得奇怪,但偏偏不应该是自己和这个男人。
平野惟从坐在男人对面开始整个人就是僵的,处于一个坐立不安的状态,她甚至有点后悔把咖喱放在餐桌上的举动了。
可吃饭不在餐桌上又能在哪里呢,她要端着饭回卧室吗……现在的她还没有这个胆量。
但和男人面对面吃饭真的太煎熬了,是个极其考验胆量和心理素质的事。
平野惟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咖喱饭,双手合十,近乎无声地说了一句“我开动了”
男人则随意的多,甚至连一句“我开动了”都没有,相当的随心所欲。
平野惟心不在焉的吃着饭,土豆被炖的软烂,鸡肉也很入味,应该是好吃的吧,毕竟她第一个会做的就是咖喱饭。
一顿饭在平野惟的有惊无险中度过,她还以为男人会挑剔自己做的饭,但这顿饭却出奇的和谐。
或者说,男人给她的感觉好像是对食物没有要求,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吃饭的时候也很快,丝毫没有在享受的感觉……虽然在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都不可能享受美食。
吃完饭收拾好盘子和碗筷后平野惟就进入了一种极其担心又焦躁的状态,现在已经是八点多了,按正常的流程来说,现在她应该舒服的泡个澡,然后回卧室做作业,最后玩一会儿手机后睡觉。
是的,按正常流程来说。
但按照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算得上是正常流程啊!
平野惟咬着下唇,想要去看男人,但又不敢直接看男人的脸,只能将视线放在他的手上。
如果忽略手上的茧子,忘记今天这只手刚拿着枪对着她,那男人的手真的很好看,修长有骨干,隐约可见的血管隐没在苍白的皮肤下面,看上去有几分禁欲。
平野惟盯着那只手,正想着要如何委婉的说出“先生你要先洗澡吗?”这样的话时,男人却突然站了起来。
“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