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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紫衣处回来后,栾天取出混天镜,拿在手中,定定的端详着,若有所思,这是他生命中第一件法宝。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很多的第一次,这许多的第一次不尽相同,但,都会难忘。
尤其这件法宝还是紫衣所赠,栾天珍视无比,看了一会后,他小心翼翼的将镜子收到乾坤戒里面,然后开始盘膝打坐修炼。
接下来的几天,栾天集中精力修炼“问天诀”。撼山、移海、点金、移花、炎龙,弄云,逐一熟悉着,均有了大幅的精进。决斗的日期,很快临近。
这天,栾天继续泡在冰湖中修炼。此时,炼气八层巅峰已经非常稳固,他一遍遍的推演、修炼着“问天诀”,身边银鱼萦绕。不远处,大头正在欢快的游弋,一边跟老皮嬉闹、说笑着。
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两人眼见了栾天修炼的刻苦和气运之盛,两个老家伙都已经修炼了几千年,见多识广,岂是一般的眼界?
坦白说,如栾天这样的修炼速度,他们并非没有遇到过。不过,诚如栾天所悟,过去我,本我,未来我。具备了本我的资质,还需具有未来我的气运和潜质,才能问鼎大道之巅。
在他们看来,栾天的前途无可限量,这是一种综合的评价,也是一种全面的认可。于是,两人也都暗暗下定决心跟随栾天,起码至今,他们没有更好的去处。
而随着熟识,他们两人的感情也是越来越融洽,此时正在闲聊着几千年前的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
因为乾坤戒的联通,栾天能或多或少的感知到他们心意,自然能感觉出他们内心的波动,此时也是深感喜悦和安慰。
看着老皮和大头,他突然想起初入青云宗的那天,老皮说起瀑布后面的事情,于是对大头问到:
“大头前辈,你知晓瀑布后面是一处怎样的所在吗?”
“咳咳,叫我大头好了,修炼之人不拘礼节,老夫最烦的就是这些虚头巴脑的俗套。大头这个名字起的水平差了些,不过听起来亦有些不俗,正符合老夫不俗的性格···”
大头听到栾天问话,停止了跟老皮的谈笑,一口气说了一大通,都听不出他想表达什么。一边说,一边还不忘用手捋着嘴角的三根山羊胡子,一板一眼的继续说道:
“咳咳,你也知道的嘛,老夫不喜欢打架,瀑布后面我也从未去过。不过,据我多年观察,后面应该是一个洞穴,里面肯定有不小的造化,老夫凝聚的灵气大多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否则以青云山这点稀薄的灵气,哪能凝聚出那么多银鱼?”
“说的倒是好听,我看你是怕里面有危险吧?白修炼了几千年了···”
老皮在一旁不屑的道。
“切,老夫怕什么?就算老夫不喜欢打架,也比你只知道悟道强!你才是白白修炼了几千年呢!连一项攻击法术都不会,连个人都打不死,还想悟成大道?!且···不可能!!”
大头的反讽来的极快,说话间,还白了老皮几眼。老皮竟被他说的无语,胖胖的圆脸憋的通红,瞪着双眼,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看来有必要进去看看,就今晚趁着夜色去吧!说不定会有些收获。”
栾天想罢,继续闭目修炼,不再去理会大头和老皮的争论。
入夜,栾天盘坐在石床上打坐,直至三更时分,他蹑手蹑脚溜出了洞府。侧耳细听,四周没有动静,他闪身展开身法,直奔瀑布而去。很快到了瀑布脚下,在这寂静的夜晚,水声的轰鸣似比白天更响。
栾天站在瀑布下面观察了一会,神识从上往下扫进瀑布后面,当扫到距地面七八丈处的时候,他感觉到后面竟真的有一处空间,而且似乎,深不见底。
同时,从这洞穴内部,不断往外散发着灵气,明显有别于青云山其他处。
“就是这里了!”
栾天目测了一下高度,眼光顺着瀑布走了一遍,心里默默拟定好了上去的路径,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提气一下子窜起。
他念动“弄云诀”,身轻如燕,如一只飞翔的大鸟,身形左闪右闪,在瀑布的水流间闪了几次,脚尖轻点几下突出的山石,几个呼吸间,就到了洞穴处。
闪身进入洞穴后,一股潮湿之气扑面而来,没有丝毫人踏足的气息。一丝丝灵气若隐若现的从洞穴深处飘出,望进去,洞内漆黑一片,以他目前夜视的目力,也仅仅能看出四五丈元。
栾天小心翼翼的小步前行,行进了大约二十丈后,山洞内逐渐变得干燥。前方五丈处有一个下坡,栾天沿着下坡走下去,竟看到了前方的石壁,似乎路已经到了尽头。
等他走到尽头才发现,原来是一个螺旋形向下的通道,沿着通道向下,拐过几个拐角弯道后,前面竟有丝丝光亮传来。
“此处竟然有光,看来快到了!”
栾天内心暗想着,步伐放缓,小心翼翼的继续往前走着。
随着深入,洞穴内越来越亮,已经能看清周围的石壁了。转过最后一个拐角后,眼前豁然开朗,眼前的景象,让栾天不由得心头一震。
面前是一个石室,面积约有二十丈见方,室顶镶嵌着五六颗鹅卵大小的夜明珠,将石室照的通明。在石室的正中间有一个石台,半人多高,石台上有一个石架,石架上竟然摆放着一把刀!
这把刀的样子看起来甚是怪异,刀柄很长,足有九尺,刀刃宽阔无比,而且两边都是刀刃,一边的刀刃是弧形,如一轮明月,另一边的刀刃是圆形,如太阳。刀刃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着明晃晃的精光,寒气逼人。
就在栾天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把刀上的时候,一个洪钟大吕般声音突然在石室内响起:
“凤兮高洁兮,萧萧非梧不栖,彼生何处兮!彼生何处兮!你,终于来了。”
声音苍老而飘渺,却十分洪亮,字字清晰的送到栾天耳畔,震得石壁上的灰簌簌落下。
“我···终于?前辈怎知我要来?敢问前辈是······”
其实栾天现在的心跳很快,“砰砰砰”的似要跳出胸口。在这没有人迹的洞穴深处,突然听到这么一嗓子,任谁都会吓个半死。但他神色如常,壮着胆,挺起胸脯对着虚空问道。
“老夫范增,十年前,曾有个女娃借道这里回她的世界,她对我说起,我等之人会在十几年后到来,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吗!!!”
不知是不是憋闷太久的缘故,说着说着,这范增的嗓音提的老高,声音如雷,直把整个石室内震得嗡嗡荡响。
“范增!”
栾天的脑海中猛然闪现出许多画面,那些画面来自遥远的过往,过往,不都总是云烟,有些过往,会被一些人永远铭记。正如有些人,有些事,有的人至死都不会忘记,或为一诺,或为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