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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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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沉迷,浮华荣贵隐于夜。所有喧嚣纷扰在此间落幕。

    池绣躺在床上突然睁开了眼,起身披了件风衣,斜眼侧注意着窗外的动静,在暗夜中诡谲的扬起了红唇。

    她动作轻快的躲在了雕花的屏风后面,屏开牡丹,花媚玉堂。片刻后,她便闻出了有熏香从窗外散来,那是由盘香和荃芜研磨成的,两者本身无关联,却在两味混合制成香,加上丁兰就会产生一种气味。

    少吸无碍,人体吸摄过多便会引起头昏症状,这种气味无色,普通人一般很难闻出来。

    继而就隐隐听到了有人声徘徊在窗口边。

    “她已经睡下了,等会我们直接进去就可以了,记住,机会只有一次,你小心利索点把人给办了!”

    “是!”

    池绣屏住了呼吸,并没有听清外面全部对话,只细细碎碎听见几个字,但是,正常人岂会在这个时辰夜访女子卧房?听到外面有男声,她也就明白了个大概。

    她眨了眨眼眸瞥了床边的玉炉,这会应该在收着香。

    这玉炉不是普通的香炉,采用西湖那边独有的紫檀木铸造而成,有一层薄膜固定在炉壁内,气味可出可入,通里通外。

    幸好她聪明,以防万一,睡下那刻便揭开了炉盖。要到玉炉完全收香,一时半会应该还不行。

    池绣偷换着气,以免摄入太多。趁外面的人还在等自己完全昏睡过去,她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行至床边,轻声拿过了玉炉,这玉炉并不大,双手端起重量还算轻。

    谁说她心善呢,见不得血也就是一个借口,不过是因为真正的主谋还没出来罢了。这人也是笨,也不用脑子想想,这玉兰轩的后院,外人怎么可能会进得进来?做戏也讲究要全套的,更何况害人呢。

    池绣蹲在了半透明的屏风后面,隐没于一片漆黑中,等着他们进来。

    “走,我们进去。”

    这会,她便听清了是一道女声,而且,还不陌生。暗夜中,还听见了男子奸笑搓手的声音。

    她勾唇笑了笑,既然你无情也休要怪我无义了。她的眼神带着恶趣味的看向了妆台旁的木凳。

    “人呢?她不是睡下了吗!”月蓉拉开了丝绸锦被后,见床上空荡荡的,脸色大变。

    “什么?”那名男子的脸色也随之沉了下去。

    好机会!

    趁机,池绣无声的走过去,紧张得一颗心挂在嗓子眼。用力一挥,打在了那男子的脖子后部的穴位上!过了两秒,那男子便噗通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吓得月蓉一下转过身来!

    池绣丢下了木凳,勾着殷红的唇,星眸在月蓉身上肆意打转,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略带寒意,讥讽的笑了笑,“真巧啊!竟然能在这遇见你?”

    月蓉愣了愣,目中有阴狠闪过。千算万算没想过她还这么聪明!她咬牙切齿的看向池绣,眯了眯眼恨恨道:“贱人!今天我非要把你的真面目给撕毁不可!”说完,她便阴笑着作势要扑上来。

    池绣却云淡风轻的笑而不语快速闪开到一边。

    看来月蓉不仅是脑袋不灵光,身体反应还很迟钝,她一个在玉兰轩习惯了使唤人的女人,怎么斗得过自己一乡里干多了农活儿的呢?

    不等她再扑过来,池绣就伸手把她推倒在地上,双腿擒住了她的下半身,快速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麻绳捆住了她的双脚。当然,以免她乱喊,她还塞了张麻布在月蓉嘴上。

    月蓉一直吚吚呜呜的叫喊,房间里也已经没了熏香再通入过来。

    池绣笑了笑起身,旋即把那晕过去的男子拖了出去,拖到门外的一处草丛里。幸好他不像那个张知县那般肥大,不然这会她可得累得满头大汗。

    池绣扒貂了月蓉的外裳,只剩下里衣亵裤才罢休,倒也算她仁至义尽没有全扒了。

    月蓉反抗着她手里的动作,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瞪着池绣,嘴里呜呜的发出声音。池绣有点不耐了,半蹲在月蓉身旁不屑的轻启红唇道:“我平日里接二连三的避着你,不和你暗地里做的那些苟且事多做计较。但是,一个女子的清誉是何等重要,你我都再清楚不过,你若是想要害我,我怎么还会继续忍你,我还没有这么伟大!你也便莫要怪罪起我来。”

    话毕她扬起了嘴角,玩昧的看着地上的月蓉,一双水眸似笑非笑。

    月蓉睁大了一双杏眼恶狠狠的瞪着她,快要喷出火来,眼光似要杀人。

    池绣不顾她乱动反抗,直接把她也拖进了草堆里,完事后还拍了拍手,转身回了房搬端了东西。

    她是故意不绑月蓉一双手,她可不怕她要逃走,除非她能爬着跑,不然怎样也别想做了坏事后就溜之大吉。

    池绣从房里端出了玉炉,虽说放在外面没什么大效果,不过也还是有得他们睡了。

    她把玉炉揭开偷偷放在了草丛后面,顺手扒了那男人的外衣,然后才走回来坐在院外等着。

    这香无味,普通人怎闻得出来。等到月容吚吚呜呜的喊叫停了后,池绣便松开了绳子和拿出那条塞着她嘴巴的布。

    你是要完全毁了我的贞洁,而我不过只是让你失了点名节罢了。有一句话说得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看着睡死过去的两人,她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哈欠,明早就有好戏看咯!

    五更天时,池绣摸索着起来了,悄悄的端走了草丛后已经燃尽的玉炉。再看看还在睡梦中的一对男女,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

    清晨的一缕阳光斜撒在床沿上,洗漱完毕后,池绣着了件月白色的翠烟收腰萝裙,便出门看好戏了。

    果然,玉兰轩的正厅堂内,接近大半玉兰轩的人都来了,其中还有下人们。月蓉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一旁的老鸨倒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花妈妈,就是秋霜那贱人害得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哭声凄凄惨惨,如丧考妣,哭得池绣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

    她很自然的走了过去,无视众人各异的神色,直接坐在了一旁椅子上,嘴角弯起淡笑,“你出了事,怎么尽往我身上泼脏水?”

    月蓉一顿,没想到她竟然自己过来了,暗里冷笑,面上哭得更凶了,“明明就是你陷害我!三更半夜进了我房间,趁我睡觉把我手脚捆住,把我给衣服扒了,你……你还弄了个男人……就是你平时看我不顺眼,所以就让我失了贞!”月蓉吧嗒的哭着,一脸委屈样,双目通红,抹着眼泪大声道。

    闻言池绣有点哭笑不得,她这颠倒是非的功力倒是日益精湛了,用得可还顺手?

    若要说起与她的过节,还是挺多的,甚至池绣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她结下的梁子。

    “瞎说什么?这玉兰轩谁不知道你嫉恨秋霜,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把别人拉下水了你!”池绣还没开口,站在人群前头的碧凫便嫌恶的怒视着月蓉讽刺讥笑道。

    一见有人帮着池绣说话,月蓉更是恨得要发狂,继续装模作样哭丧着扭曲的脸,“我没有瞎说!分明就是她……”

    这次没等她说完池绣就轻笑一声打断了她,头疼状的扶额无奈道:“那你可有何证据指控我呢?”

    “证据就是我两只眼睛看到了是你所为!你们如若还不信也可以问问那个男人,是谁指使他干的!”

    老鸨皱了皱眉,什么话也没说。

    “你没严刑拷打他,他怎么会说是谁指使的呢?帮人做了坏事哪个蠢瓜会一把抖出幕后黑手呢?要不然让他挨挨皮鞭试试?”池绣坐得舒服,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神态自若笑问。

    “这再好不过!”月蓉眼里闪过得意算计的光。这个男人可是收了她不少的银子!

    蠢!

    池绣眼里的笑容更深了,直视着她满是泪痕的脸蛋,微微勾唇讥讽道:“我该说你是没长脑子呢还是脑子不灵光?动用私行在大宋可是犯法的,我说的是把他送去官府那里挨几把皮鞭。”

    一时间月蓉错愕得下巴能搁地上,“你……你威胁我?”瞪圆了双眼看着她,双目猩红,暗含凌厉的眸光。

    “是你追根刨底的要查清事情真相,怎么就成了我威胁你了?”池绣心底暗笑,面上依旧不露声色理直气壮。

    这女子的清誉毁了便是毁了,哪还有夫家敢要。这种事一闹到官府去,月蓉就算是还是个完璧之身又还有谁会信呢。

    池绣笑得无辜,欣赏着月蓉大惊失色的表情,继续撒盐,“再不然,你一个清吟歌伎,失没失贞,找人检验一下身子不就明白了?”

    昨晚她可没做得最绝,玉兰轩从不收不是个雏的清吟,照理来说,她应该还守着身。

    月蓉一下没了声,呛得哭声也停了,摇着头愣愣的不可思议看着池绣从容不迫的淡笑,那笑真的是刺眼得很。

    而她这一停众人便哄乱了起来。碧凫在一旁对着池绣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转而看向了月蓉,眼神肆意的打量着她跌坐在地上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嫌弃的皱起了眉,“不是说失了身吗?要不要去检查一下啊?”

    碧凫还故意把**两字说的特别重!

    “你们……花妈妈,您要为我做主啊!”眼见周身有人已经开始指责自己的不是,月蓉一个哆嗦便很快反应过来,立即哭哭啼啼的爬到老鸨面前哭诉。

    她怎么也没料到池绣会这样反击。

    “行了!此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们一个个的都回去!秋霜留下。”老鸨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催促道,从一开始她就没想管过。

    月蓉不甘的缓缓站起身,咬着银牙恨恨的瞪了碧凫一眼,又怨恨的瞪了池绣一眼才走了,那眼神简直是要生吞活剥人。通红的眸里波涛汹涌,一触即发的况味。

    其他看热闹的也随之如鸟兽退散般离去,碧凫最后丢给了池绣一个钦佩的眼神也便走了。

    池绣懒懒的抬眼一瞧,转而不明的看着老鸨。

    老鸨一笑,“秋霜,你的唱功,我一向是很肯定的。”

    池绣微微一挑眉,更加不明她是何意了,没出声等待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