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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父皇手段阴戾,但是不喜欢使用暗器,偏偏她很喜欢。蚩冠觉得那是歪门邪道,叫她少去学习,偏偏她又不肯,执着的私下偷偷学着。
珂珺以为,过了这么多时日,自己的父皇应该不那么在意这些暗器了,没想到他还是对她用暗器一事不满撄。
鸢贞抱着蓝锦的手微微颤抖,她的发丝散开来,铺盖在面颊上,看不清表情。突然一个回身,飞扑向蚩冠,蓝光阴阴,卷夹着杀气袭去,蚩冠的脸被鸢贞划开一个口子,血液慢慢流了下来。
“父皇!”珂珺叫道。她挚起冷剑,趁鸢贞因身体不适而疏忽之时从一旁袭击,一把尖剑就刺入鸢贞的腹部,鸢贞捂着腹部,痛苦的咬住唇,后退几步,一个酿跄,倒了下去。蓝色的长裙被血色的曼陀罗渲染。
“哈哈哈,你看看你,我以为你会有多大的能耐,鸢贞。你可叫我失望。”
说罢,抡起云袖捏决,剑气迅猛的袭来,她无法动弹。正在这时,面前一个银色的身影出现,把她快速托起右挪了一步,险险的躲过了那剑气。
蚩冠却没打算放过她,继续发起进攻。陨籍初见时不过是个尚年青之时的狼妖,法力底下,始终不是蚩冠的对手。第二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陨籍没有躲过,那剑气打在他身上。
他在最后一刻也没有忘记转身过来护住鸢贞,用自己的身体去迎接蚩冠的剑气进攻。
陨籍!
她赶紧得到他身子猛烈一震,然后血花四溅,溅到了她的脸上。他在他怀中的重量渐渐增加,终于倒了下去偿。
她摸着陨籍身上一一片血糊糊,还以为是在做梦。然后碰他微凉染血的脸庞时,才发觉这一切是多么真实。“陨籍······”她从没这么无力过,只能这样叫着他,像是无声的低喃,却十分悦耳。
陨籍抬起头,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那是······后悔吗?想伸出手去擦掉她脸上的血迹,却发觉自己的手上也是沾满了血迹,他不得已缩回了手。
所以人都因为她而受伤,蓝锦、陨籍、甚至是无辜的天兵,她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呆滞得不能反应,她知道她不该软弱,但是心中却无法释怀。
如果,当初她死了,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头上的红光十分耀眼,抬头一看,惊异的发现天煞血星不知何时已经行到她的上方。她觉得那红光过于亮,好像是在嘲笑她的无知、嘲笑她的无奈。
怀中,陨籍银色的衣襟已有一半被染红了,他倚靠在她的腿上,因为虚弱半阖着眼眸。她的目光被天煞血星牢牢吸引,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木然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到她的话,珂珺就笑了,“哦,你说血星?我忘了跟你说这茬了。”鸢贞木然的转过头来,冷沉道:“你什么意思?”
血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血星和蚩冠或是珂珺都没有瓜葛,这是经过验实的。如今的场面,倒是叫她不大相信这个判断了。回想起来,发现当时看到的血星也不过是一面,谁知道背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以及血星和魔族的关系呢?不禁背后一凉。
“我们的计谋很成功啊,你会这么确信,我们是使用远古嗜血邪巫术。”珂珺笑道,走到独.夫身边一站。蚩冠则是想看看珂珺甩什么花样,就端在一旁静观一切。
“你们的计谋?······”心中咔咯一惊,鸢贞此言不明所以,脑海中飞速运转着。然后她猛然记起,第一次遇到珂珺和独.夫在一块儿时,是在······白於堂。
珂珺手潘上了独.夫的胸膛,媚声道:“是啊,不过是我和独.夫特意为你们上演了一场技艺精湛的戏码而已,为此,还劳烦我亲自上阵啃了只没营养的兔子。不过能蒙住你的眼,想来也是值了。”
“你是说······你通过嗜取同族的血液获得能量的手法,都是骗人的?连那只兔魔也是?”
“呵呵,手法自然是顺巧编造的,但是那只兔魔自然也是真的。”独.夫回道。鸢贞猛然醒悟:“你们这是逢场作戏?!”
“没错。这下,你明了了?”珂珺笑得花枝缭绕,“当初在白於堂之时,你和你的手下便躲在九鸢尾花丛中,从你进入园子内我就知道是你。”鸢贞听到她的答案,还是忍不住一震:“当时你知道?”
那要追溯到百花宴开设的前夕时候去了。她那时为了获得可以参与百花宴剪彩比赛的作品,绞尽脑汁。实在没有新奇地儿可以找,这才想到了以前柯七会带她来的白於堂。可是她只是侥幸通过了白於堂之时,却轻敌了,不知通过何种途径,自己的行踪已然暴露了。
“所以,你知道我们躲在九鸢尾花丛旁边,就故意和你的心腹去那里演了一场戏来混淆我们,制造了一个假象?”她语气冰冷。
“啊~没错,你领悟得蛮快的嘛。”珂珺怀胸笑道。
“所以呢?现在你看到我们快要全军覆没了,准备把你的诡计全盘托出了?”她的眼睛怒视珂珺和蚩冠一行人,快要冒出火来。
“呵呵······我不过是想让你死得其所,不要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枉费你在这世上活了那么久了,是不是?”
鸢贞没说话,陨籍已经伸手牵住她。
鸢贞,你不要过去,过去会死,你要是多撑一会儿就可以得救了。我已经通报了白夜神尊他们,他们也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你要忍住。
陨籍虚弱的喘气望着她,往日神采飞扬的眸子如今已经失去了神态,像个无底的黑洞。他用穿音术把自己想说的话传给鸢贞,因为自己想开口都觉得十分费劲。
蓝锦也勉强支在地上,目睹着这一切,把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鸢贞看怀中的陨籍已然有一种油尽灯枯的迹象,慌张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去轻抚他的手一直抖个不停。她怕她碰了他一下,力道会控制不住伤害到他,她无法原谅自己一直在害他。
他告诉过她的,当时在白於堂的时候,当时看到珂珺和独.夫奇怪行动的时候,他就提醒过她,事情有些蹊跷。但是她没有深究,她对自己亲眼所见深信不疑,她没有听信陨籍的话。
如果她当时多留一个心眼,多揣摩揣摩他话中的意味,也许今日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中央步军十万,两翼骑兵各是五万,总共二十万红色胡服大军,便如秋色中的枫林,火红火红。群均凄厉的牛角号声震山谷,两翼骑兵呼啸迎击,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玄天塔,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那风中猎猎招展的‘刘’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战争,却依然持续。
珂珺飞到另一朵云彩之上,高瞻远瞩的俯瞰下方,嘴角不由染上一抹笑意,“你们当真应该来看一看,这玄天塔成了什么模样了,这里所谓的四梵天,三十三重屏障,不过是不堪一击的障眼法罢了。”
“既然如此猖狂,觉得有实力破处玄天塔的四梵天和三十三重屏障,为何只救出你的父皇蚩冠,不放出其他妖魔?这样你们的势力不是更大,对天界的威胁也更大了?”
珂珺不过是胡诌罢了,其实四梵天和三十三重屏障还立在她们的四周,只不过此刻像是进入了休眠期一样发挥不了作用。鸢贞之前在和丁紫金对峙之时开过天眼查看了她的身份,现在把两件事结合起来又明白了一些东西。
丁紫金是魔、也是个女巫师。
玄天塔四周被奇怪的气泽包围,而并非珂珺或是蚩冠的魔气。想来是丁紫金这个巫女使用巫术设下的计策。莺歌同为使用巫术的女子,以前和她说过不少。
然而这种可以封印功效的或是仙法的巫术向来都是邪术,莺歌她自己所学的巫术都不是这个效用的。但丁紫金是个魔界女巫师,会用来做坏事也不算奇怪了。
珂珺嘴里不屑的“嘁”了一声,眼中的轻蔑毫不遮掩,“那些小妖小魔算是什么角色,你以为我呕心沥血的为了破塔是特意去营救他们么?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连同类的命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他们是臣服于蚩冠的角色。”
“呵呵,玄天塔内这么乱,谁看到个有能力的不上去巴结着、拉帮结派?只有鸢贞你个愚昧的人才会听信别人的谗言。”
鸢贞脸色一变。
珂珺毫不在意的继续讥诮道:“当年我还是三千岁时就听闻过你的事迹,四海八荒里的人对你赞扬不断评定极高。借着你这么高的呼声,我还真的十分崇敬你过。”她脸色慢慢耷拉下来,“听着别人一口一个叫你'姑姑',我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先知。别人说你十分善良救济苍生,现在我倒不这么觉得了。”
“你说了这么多又如何?想要激怒我,想要杀我,还需得些本事。你现在杵在那儿说大话,只不过彰显你是魔界魔皇的女儿而已,你不过是骗了我一个。我死了,后继还会有人来,有了我这个前车之鉴,他们不敢掉以轻心,你们魔界始终会覆灭。”
“呵呵,不用我杀你,你看看你的头上。”珂珺用手指向天,鸢贞看了,天煞血星熠熠生辉的笼罩在她头上,妖气萦绕。
“真正帮助你们的,是天煞血星对不对。”
珂珺笑而不语。
那便是了。只是鸢贞实在难以相信,行踪不明的天煞血星,从盘古开天辟地的混沌时期以来,古籍书卷上记载的都是血星不与任何一界为友,自成一派。可如今······却独独帮助了魔界?
这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好奇我是如何瞒天过海的?好啊,我告诉你,白於堂是第一次、我父皇蚩冠那一方是第二次、《幻灵典录》是第三次。”
鸢贞大惊,不可思议的道:“你说蚩冠是第二次,难不成你早就联系上了他,要他隐瞒实力,故意做一场戏来配合你,配合你忽悠我?!”
“呵呵,是啊。你没想到我们的行动会那么快吧,你要进玄天塔去侦察我父皇的事情,我知道后就立即想了办法通风报信,然后在你进去的那一天,送了一场戏给你。”
“至于第三次么,想办法到天界制造霍乱,智力不足的两个妖怪,也蒙蔽了你的眼。三次,你再也不能做出正确判断来了吧?”珂珺托腮好整以暇道。
众所周知,《幻灵典录》中记载的是有关远古嗜血巫术的内容居多,珂珺应该是派遣了了偷书的那两个妖,金角银角故意露出破绽,被她发现,才会让她相信魔界使用巫术的吧。
可是她当时会带陨籍去风雅阁完全是一时兴起,根本就毫无计划,珂珺是怎么发现的?
她背上已经满是冷汗。
“为了混淆我们,你就不顾及同族的性命了?你要他们用命,去换得我们的深信不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不上当,两个妖怪的命就这么没了。这种一半一半几率的事情,你竟然也下得了决心去做?珂珺,你太卑鄙。”
“呵呵,我自然不是白白浪费了他们的性命。当初要是你没有去那儿,也必定会为其他人所发现,早已经在计划之中了。这完全是一个成功几率为一百的事件。”
她顿了顿,又道:“再则,那两只妖怪的命本来就不长了,给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已经是对他们的恩宠。至于他们你说我让他们用命去忽悠你?你想错了,就他们两个智力不足的蠢货,根本不需要刻意演戏就会有破绽,何须我去命令?。”
鸢贞完全明白了,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他们摆了一道。
不管是遇到的什么关于魔界的事情,都会和远古嗜血巫术搭上点关系,因为他们要掩盖住自己和血星之间的关系。继而把天界的注意力转移到巫术身上,趁天界防守不严之时,一个生东击西,就把蚩冠救了出来。
他们早就掌控好了一切,设计得天衣无缝,等着他们入套。
“啊······”珂珺张大嘴巴故作惊讶状的小声惊呼,“我竟然是忘了,还有第四次。”
竟然还有第四次!
“第四次,你们被派遣到魔界击杀一些魔兽来阻止魔界获取能量,连你一起竟然只有七个神仙。本来那一次我们可以直接出手一举歼灭你们,但是还是放过了你们。”
鸢贞冷笑,“原来如此,我还好奇统治魔界的皇室为何不出兵阻挠,原来是逢场作戏。”嗓音低哑又森森,她被蚩冠抓着的喉咙像是啖了血,十分疼痛,每次多说一个字,都感觉有一把利刃在挠她的喉咙。
“呵,没有惨重的人命代价,怎么换回我们魔界的飞黄腾达?我为了魔界的崛起早就吃尽苦头指定出来的计划,岂能被尔等鼠辈给破坏,你可认同?”
鸢贞艰难的扬起嘴角,低头看了眼陨籍,他气息奄奄,情况实在不妙。但是还是撑起头来回望她,目光坚定。
不管怎样,她都要撑到阡华的队伍回来。她不要因为自己害的陨籍和蓝锦都去死,她不允许。
腹部的刀还插在血肉中,隐隐作痛,但是早就顾不得身上的痛,她吧陨籍轻轻的放在一边,自己艰难的起身。还没起身,手忽然另一只温热的手被抓住了。
“鸢贞······不要······不要过去。”
她慢慢推开他的手,“你给我好好的待在这里,我向你承诺,我不会死。”话毕,她摇摇晃晃的走向了蚩冠和珂珺的那一方,身后穿来剧烈的咳嗽声和呼叫声,她都听不见了。
蚩冠绕有兴致的起身,看着渐渐走近的她,“还没有死?”
“嗯······你还没有死,我怎么舍得去死?”鸢贞道。
“口气真是不小,不过本皇也不想再同你周.旋下去了,不如我就送你一程,让你先行归西吧!你的朋友,也不用再等多久了!”
魔炎掌一出,便以杀人之力飞了过去,鸢贞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心想如果能死在蚩冠手里,也算是不错了,闭上眼睛准备受了那一击。
魔炎掌迟迟没有到来,她睁开眼睛,徒然发现,有一道白光挡住了蚩冠的进攻。天上,血星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刚刚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末日来临的错觉,此刻已经黑云散开,天空光亮亮得刺眼。
阴云散开后,太阳也出来了,照耀着大地,一片金色的光亮。鸢贞还以为是错觉。
正上空立着身着娥黄色宫装的莺歌,此时满脸肃然,怒发冲冠。她手里水晶球的光芒闪亮,涌出的法术冲向成片的魔物,在瞬间,那些魔物化成了沉烟飘上天空,消失殆尽。
四梵天和三十三重屏障被莺歌的法术激活了,重新作用。一道厚厚的仙障缓缓升起,所有企图逃跑的魔兽都死于仙障的利刃下。
黑云已经完全散开,蚩冠和珂珺见此情景吓了一跳。再看时,鸢贞和陨籍前面已经立了
几尊金光闪闪的大神,各个气泽不凡。
莺歌长袖一挥,水晶球的颜色忽然变了,施加的巫术飘向丁紫金操控的虫洞。丁紫金料到不好,赶紧上前去与莺歌抗衡,试图阻挡莺歌的巫术。
两个同是使用巫术之人,巫术一出,法力通天,激起轩然大波,其气泽生生折断了四周的树木。
“苟延残喘的魔物,就凭你,还想和我斗?”莺歌怔怒,念起咒术。水晶球冒起一缕缕烟,飞向丁紫金。丁紫金脸色一变,自知莺歌巫术在其之上,遂在莺歌施法完成之前,只身逃离,回到珂珺和蚩冠身边。
“主人,阡华天帝带着天界的大部分势力回归了。这是在预料之外的情况,目前我们的兵力甚少,他们对方又有一个巫术高超的女巫师。恐怕形势极为不利,还是暂时撤离为好。”
看着低头跪下禀告的丁紫金,珂珺得意的神情全然消失,一张美丽的脸庞有些铁青,“你也对抗不过那个女巫师?”
丁紫金愣了愣,把头压得更低,“对不起,主人,是属下无能!”
珂珺缓缓呼吸了一口气,无奈的看向了身边的蚩冠,“父皇,我们该如何办?”
蚩冠还是一脸的玩味,看着眼前的阵势,“今天真是可惜,不能除掉鸢贞。就差一点儿,不过,主角配角倒是全都出来了,实为······有趣。”
“父皇,原谅珂珺的办事不佳!我实在没有预料到,阡华天帝会回来得这么快,本来一切都尽在珂珺的掌握之中!”珂珺半跪下,极力解释。
“呵呵”蚩冠笑了,手指指向了鸢贞怀中的男子,“你看,珂珺。那应该才是未卜先知,把事端通报给阡华等人的人,那个狼妖。”
“他?就凭他吗?”珂珺毫不掩饰内心的不相信。她一向认为鸢贞,或是她的师父白夜,才是最棘手的对手。不仅法力高强,而且有勇有谋。所以她当初指定了一系列的计划混淆鸢贞,花了不少心思。
而如今,连鸢贞这个劲敌都已经被她欺瞒过去了,败在她手上,她自然觉得无人能匹敌。她的师父白夜又不在身边,她便不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里。
而如今,听蚩冠这么说,珂珺开始注意到那个银色衣袍的男子。他竟然能够先预料到事情发生,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