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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仙子所看的木头,正是帝尊写下符箓的另一半,此刻它上面所写的符箓也正在渐渐消退。
“他真的活了!”玲珑仙子暗自惊呼,心中狂喜不已。
回到九重天后,帝尊曾经对她说过,两块木头上的符箓是互为一双,只要有一块上的符箓消失,另一块上的也会跟着消失。
当然,符箓消失也是要有前提的,那就是术法已解。
而想要解除帝尊所施的术法,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秦未名已死,因为没有了施展术法的对象,所以术法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自然会及时中止。
另一种可能,就是秦未名成功复活,术法的使命完成,因此也会自行解除。
两种可能是可以从符箓消失速度上加以区别的,前者发生时,符箓会瞬间消失,而后者则一个缓慢的过程。
如果按照这个来推断的话,玲珑仙子基本可以肯定秦未名已经成功复活,这大概是她回到九重天上后,最开心的一件事了。
此时的她,恨不得立马就赶到秦未名身边,去看一看活了之后的他,变成了一副什么模样。
但是很可惜,这并不能成为现实,因为她现在已经被禁足看管起来,没有帝昊的命令,不得出迈出仙邸半步。
对于私下凡界来说,这样的处罚已经是非常轻了,要知道当年犯了同样天规的明华,可是被罚入凡界,历劫了三世之后,才得以重归九天的。
至于为什么会对她从轻发落,倒也不是帝昊仁慈,法外开恩,而是因为她并非归属帝昊所辖。
因此,帝昊虽然可以天规管她,却不能任意处罚于她,这其中牵扯着天脉上的势力平衡与权力分配,并不是简单的赏罚之事。
这里按下身在禁足的玲珑仙子暂且不提,再回过头说重生了的秦未名。
这会儿他的心中也是一阵的茫然,有心想要去地府问个明白,可又偏偏入地无门,不晓得如何才能去得。
正在发愁之际,突然想起了鸣鹿山之约,当下问道:“我被埋了多久?”
“差不多五年了!”金龙突然答道。
“啊!这么久?”秦未名一听,不由得惊呼起来。
在他的感觉里自己好像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没想到竟然过了五年。
“要不然呢?别忘了,你都被人用雷给轰成渣了,哪那么容易就修复起来?”金龙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
秦未名尴尬地一笑,说道:“也是啊,哪那么容易起死回生啊!”说完站起身来,这一动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赤身裸体,当下又蹲了下去。
正在发愁之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叫:“师父!”回头一看,叫师父的不是别人,正是闻暚。
原来,当年秦未名不敌恒济,被千雷柱击中身死时,闻暚因为身在碧玉佩里,才得以幸免于难,不过也被当场震晕。
等到醒来的时候,秦未名已经下葬,哪里还能找见。
闻暚四下找不见秦未名的影子,只找到几片破碎的衣服,又见苍梼枪和玉笛都被扔在了地上,心中顿时以为他已经尸骨无存,不由得悲从中来,边哭边将地上的残衣碎片收拢在一起,立起了一座衣冠冢。
站在冢前,闻暚暗下决心,余生便在此安家,为恩师守墓。
就这样闻暚在祟魔川一住就是五年,平时里在江中独自在修行,每逢初一十五之日,便来扫祭。
恰好今天是十五,闻暚照例来到了秦未名的衣冠冢前,却意外发现林中似乎有绝世的灵器更有在散发灵力,于是就仗着胆子进了树林,正碰上死而复生的秦未名。
闻暚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
秦未名好言劝了半天,这才让闻暚止住悲声。
“那个,你的百宝囊里有没有衣服啊?”秦未名尴尬地问道。
闻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秦未名还着屁股,当下一阵傻乐,说道:“有,有,师父你等我去取!”说完扭着身子出了树林。
看着闻暚肥大的身子,秦未名心头不禁一暖,回想当初收他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一是经不住他的央求,二是自己也有个私心,想要个能在水里吃得开得帮手。
可自从收了他当徒弟后,一直忙着赶路,也没有正经八百地传授过什么东西,再后来就是不敌恒济,死在了千雷柱之下,按理说自己也就算是个挂名的师父,可哪承想闻暚却心甘情愿为自己守了五年的墓。
正在感慨之际,闻暚已经带着百宝囊回来,从里面取了一套锦衣和一双皮靴出来,说道:“师父这套衣服还不错,能避寒暑,不畏水火,这靴子也还说得过去,穿上以后,可以轻身疾行,百里不乏。”
秦未名刚要伸手去接,却见自己满手的泥污,再往身上看,也是一样,立马眉头一皱,问道:“现在外面有人吗?”
闻暚知他是想去河里洗澡,便说道:“师父尽管去洗,此地并无人烟。”
秦未名点了点头,一溜烟冲出来树林,跳起了祟魔川的江水之中。
不多时,已经将身上的泥印洗得干干净净,正要出水,突然听到林中传来闻暚的一声惊呼,随即便见到他口蹦蹦跳跳地冲了过来。
“发生什么了?”秦未名不解地问道。
“师父你快跟我来,我找到好东西了!”闻暚兴奋地叫道。
秦未名心中纳闷,连忙把闻暚准备好的衣服和靴子穿了起来,而后随着他一起回到了林中,四下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于是问道:“闻暚,你找到什么了?”
闻暚用翅膀一指刚才秦未名爬出来的坟头,说道:“就在哪里面!”
秦未名一愣,随即也想到了什么,立马跑了过去,顺着自己留下的洞口向里一望,登时也是目瞪口呆。
原来里面的竟然放着一个一尺来长得玉棺,颜色鲜红如血,细看之下,棺壁上的红色还真的如血液一样,不住地流动。
“血棺!”秦未名失声叫道。
“什么?师父原来您认得这个宝贝啊!”闻暚有点发蒙,他哪里会知道这其中的故事。
秦未名无奈地说了一声,说道:“我其实也是每一次见到它的样貌,不过之前在里面睡了五年,我这次能活过来,还多亏了它。”
话音未落,只见血棺突然灵光一闪,随即慢慢飞了出来,停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