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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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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恺源嗤笑的看着大厅内梁恺平与梁恺城犹如陌生人般毫无交流,用他和季汶锋两个人仅能听到的声音嘲讽道:“老大老二这两个蠢货,真是越来越出息了,斗气竟然都斗到这里了。”

    季汶锋瞟了眼梁恺源,“他们斗得越凶不是越好吗?这样你不就可以更安全更有机会吗?”

    梁恺源皮笑肉不笑的说:“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能不消耗梁系的实力就可以让他们两个蠢货去死。”

    “不过你千万要小心我这六妹了,我听说她这几天在家里闹得厉害。”梁恺源看到梁宝珠走过来,便躲开了。

    “你怎么来了?”梁宝珠抬眸望着季汶锋,那眼神里是浓浓化不开的爱意。

    “孙家给我也下了请帖,没有不来的道理。”青联帮在安城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那你怎么会和我四哥在一起。”

    “碰到了就一起聊聊。怎么姓梁的只有你一个吗?”

    “你不要和我四哥在一起,他不是好人。”梁大帅的姨太太多,孩子也多,梁宝珠与梁恺城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俩。在她眼里,梁家的众多兄弟姐妹中只有梁恺城是她的亲哥哥,其他人都是敌人都不配与她做亲人。

    “这话你也有资格说?你又是什么好人?”季汶锋轻蔑的嗤笑一声,越过梁宝珠就要走。

    梁宝珠死死的拉住季汶锋胳膊不让走,怒气冲冲的问:“你是不是来见那贱人的?”自从知道顾凌之留洋回到安城,梁宝珠就没有踏实过一天,她觉得她快要疯了,每天坐立不安的担心顾凌之会和季汶锋在一起。

    季汶锋狠狠钳住梁宝珠的手腕用力的甩开,狠戾的说:“把你的嘴给我放干净点,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对你怎么样。”说完连看都不看梁宝珠一眼直接离开吧台。只留下气得直跺脚的梁宝珠。

    彭学益将大厅里所有的人都看了一圈问徐智平,“哪个是顾凌之。”

    徐智平摇摇头,“没看到。”

    彭学益:“.....,你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徐智平斜了眼彭学益,从走过身边的侍者的托盘上拿了杯红酒轻声说道:“别说顾二小姐了,就是顾家三小姐顾楠之也没看到。”

    彭学益看了眼梁恺城笑着说,“难不成是没来?”

    从进入孙家大厅,顾爱之就无时无刻不处在震惊于大厅里的舞池的布置上,心中遗憾顾家也是西式别墅,可家里,无论是顾老爷子还是顾太太都是不允许办舞会的,便是连最普通的邀请友人来家里玩也是限制的。

    “梁少帅,二少、四少承蒙你们赏脸有失远迎啊!欢迎欢迎啊!”孙睿渊笑眯眯的就像个狐狸,热情的上前与梁家三位少爷打招呼,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亲切。

    梁恺平笑着说:“孙大少,我看你家这舞会布置得真不错,人来的也多,就连大名鼎鼎的火百合都给请来了。”梁恺平心里暗暗震惊于孙家的排场与人脉,政商两界但凡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同时更对孙睿渊刮目相看,看来孙家财力雄厚传言果然不虚。

    “哎呀,这都是内子的主意。女人嘛,天生就喜欢热闹闲不住的,你胆敢说一个不字,她非得把房顶给你掀了,没办法,只能由着她闹去,我就图个清净!”

    “你这可是炫耀了啊!谁不知道你们夫妻可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唱妇随的。”孙睿渊是瑜系的财神爷,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梁恺平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拉拢孙睿渊的机会。

    孙睿渊与梁家三位少爷举杯碰杯呵呵笑道:“都是她唱我随,她唱我随。咱们男人都懂,都懂的。”

    大家都是人精场面人,没人会把孙睿渊这惧内的话真的当真。

    梁恺城皮笑肉不笑的说:“还没恭喜孙大少又拿下了安城三条铁路修建权。看来府上又要锦上添花了。”

    孙睿渊依旧是笑眯眯的完全一副没有脾气的样子,“这是大家瞧得起我孙某人,一份信任而已,这也是为了安城的百姓尽份心力。”

    “来来来,喝酒,喝酒。”

    梁恺城冷哼一笑没说话。到底是为安城百姓出力还是为了控制安城以便更大的图谋这就是见仁见智了。

    “灏安呢?我可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梁恺平心里怨怪梁恺城多嘴,可还是出面打圆场,毕竟他们都是梁家人。梁恺平将赵致中说得好像是他亲密老友一般,孙睿渊笑眯眯的看破却不点破。

    梁恺源站在一边看梁恺城吃瘪,心情舒畅极了,不过孙睿渊可真是个老狐狸啊。总是脸上带笑,让人根本无法揣测他的心思。

    “赵少帅来得早在那边与朋友聊天呢。”孙睿渊笑眯眯的给梁恺平指着方向。

    “我带您过去。”孙睿渊放下酒杯,做了个请的手势,“刚好我夫人在那边还准备了两个球台,一会儿我们跳舞累了也好切磋切磋。我还准备了很多好酒,今日难得聚在一起,不醉不归啊!”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但来往谈笑间却都暗藏着浓浓的阴谋与算计。

    梁恺城皮笑肉不笑的说:“这小半年不见赵少帅,着实是让我惊叹佩服!真是不声不响的发大财,连程系那么大的军火也让你给劫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初程家那一批军火是从美国运回来的高端武器,各派系是人人看着眼红,可没想到,赵致中竟会胆大包天的给劫了,真不愧老子是土匪出身。

    当初收到消息说是赵致中在香港劫了军火,不止是梁恺城,就是其他派系也都派人去了香港,都打算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令人没想到的事,那么多人围剿他,而且在重伤的情况下,最后关头还是让他给跑了。如今瑜城借着这股东风,自己也建立起了军火工厂,以后瑜系就更加不好对付了。

    “有这事?这话是说的?”赵致中阴鸷的双眼隐隐有着怒色,孙睿渊和魏枢同相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无奈的耸肩外和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妈、的,这简直是坏我名声,挑拨我和程系一派的关系。”赵致中狠狠一拍座椅扶手,脸阴沉的像是暴风雨前的夜晚一样,“张肃”

    张肃:“少帅”

    “去给我查,挖地三尺的查。我在瑜城处理军务这段时间到底是那个王八蛋在背后造谣把这脏水扣我头上了,查出来,就绑了送到程家面前,贼喊捉贼,还敢冤枉我,简直是其心可诛。”

    “是,少帅”军令如山,张肃随即离开。

    梁恺城听赵致中指桑骂槐的一番话,脸都绿了。赵致中就差直接点名道姓的骂他了。

    梁恺源没事人一般的继续喝酒打球,仿佛周围的一切的都预他无关。梁恺平心里生闷气,他是真想要狠狠抽梁恺城两个巴掌,平日里在家就知道一味的奉承讨好父亲,抢功绩挤兑他们兄弟不给留后路,如今出来,也不知道收敛一点。瑜系现在风头正盛还与冯系一派联手,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际,这个梁恺城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嫉妒,莫不是想将梁系至于绝境?

    程系那批军火,谁没动过心思,人家赵致中艺高人胆大,梁恺城自己没本事还好意思挤兑嫉妒人家,真是找死。但关键是他自己死不要紧,梁恺平甚至还巴不得赵致中能替他除了这个狼子野心,又碍眼的弟弟,以绝后患。但他身为梁系的少帅,尤其现在梁系在西边正与宋系抢地盘,如果这个时候得罪了瑜系,那么梁系就腹背受敌毫无胜算了,他不能让整个梁系都陪着梁恺城去死。

    梁恺平就是心里再生气也还要跳出来打圆场,“安城这地方鱼龙混杂的是什么消息都有,传来传去就传走样了,何必动气当真呢。来,喝酒。”梁恺平暗中不着痕迹的轻扯了下梁恺城,提醒他注意分寸。但梁恺城并不领情,狠瞥了眼梁恺平,鄙夷梁恺平的没骨气,悻悻的走到一边喝酒。

    梁恺源将一切看在眼中唇角微挑,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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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爱之已经连喝了三杯果汁了,可依然没有人来邀请她跳舞。顾爱之嘟着嘴低头看着鞋尖,心中失望的哀叹。顾家就只剩她和高怜心还孤单的站在舞池外围,就连顾菁之一到孙家也被同窗好友叫去聊天了,而其他人则去应酬跳舞。

    “表姐,你要不要去跳舞?”

    高怜心神情暗淡的摇摇头,她并不怎么会跳舞。几年前顾太太专门请英国的女家教来教她们学习西方礼仪,可那时,她碍于颜面又与顾太太和顾楠之置气,想要顾太太在舅舅面前落一个苛待外甥女的名声,因此并未认真学习,如今到了这种场合她却无法融入,心里很是后悔。

    其实来了孙家她才明白,一直以来,她引以为傲的才华、清高在这些人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这里的人只讲家世背景,人家听到她是顾家的外孙女也只是一笑而过,面子上过得去而已,连多余一句话都不肯和她讲,于那些世家名流而言,她的存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价值,而顾家的正牌小姐才真正的是受人人追捧,她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而已。

    顾凌之没有来,赵致中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交际应酬的事一概交由孙睿渊应付,他都懒得理会。因是心中还惦记着顾凌之,所以赵致中悄悄来到舞池,准备仔细的打听一番。他寻了一圈来到顾爱之身旁,他已经从杜欣乔哪里知道顾家今天来的人都有谁,比起精明说话滴水不漏的顾敏之,顾家五小姐年纪小,心思单纯更好打听消息,“顾五小姐?”

    听到有人呼唤,顾爱之猛然回过头奇怪的看着赵致中,她虽然年纪小,但也看得出来绝不是等闲之人。“你认识我?”

    赵致中礼貌的微微一笑,亲切的说:“顾家的小姐们各个漂亮绝伦,怎么会认不出。五小姐怎么自己站在这里不去跳舞?”

    顾爱之努了努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闷闷的说:“这里比较清静。”

    来舞会图清静?赵致中扬起一抹微笑,看破不说破,顾爱之分明是没有人邀请去跳舞,却还嘴硬着。而且他从顾爱之的脸上也没有看出任何她是个内敛喜静的性子。

    “顾二小姐怎么没有来?”

    顾爱之抬头看着赵致中,疑惑道:“你认识我二姐?”

    “嗯。我们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赵致中斟酌了一番说道。

    顾凌之出国留洋多年自然认识了很多朋友,这一点顾爱之并不奇怪,而且她也并没有谁都见过。

    但是赵致中,顾爱之微微蹙眉,她倒是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二姐姐应该不止是朋友关系那么简单。顾爱之并不知道每天一束送往顾家的玫瑰花是出自赵致中之手,但依然很听话的按照顾敏之交待的话说:“我三姐姐出门前病了,我二姐就只能留在家照顾她了。”

    “哦?顾三小姐生病了?是什么病?”

    顾爱之轻轻摇头,不是她不肯说,而是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问,她一心就想着舞会的事情了。顾爱之烦躁的噘着嘴不高兴的说道:“反正就是病的起不来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