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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果然是汴京。
整个大宋朝的繁荣和兴盛好像都聚集在了这里。
汴京城很大,大到要建造十二座城门才能方便来往的车马进出。因为有河流通过,所以还有水城门,来往城中还可以坐船。
进城以后,更让万俟黛觉得眼花缭乱。
汴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屋宇一栋接着一栋。沿街都是酒肆、茶馆、摊贩。从各种鱼、鸟等珍奇异兽到首饰、珠宝、服装,甚至弓箭、兵器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人贩售。
临街还有许多大戏场,里面有皮影戏、猜谜、戏法还有特技表演。每个戏场里都聚集了好些个人。旁边还有人搭起擂台,比武招亲。
若不是知道荣熠还在身后的马车里,万俟黛绝计会跑上前去看个究竟。
汴京分外城、内城、和宫城。
外城是普通百姓住的地方,内城是有钱有势的人居住的地方,宫城自然是皇上居住的地方。
荣熠自然住在内城。
老远,万俟黛便看见了爵爷府高挂的匾额。门口也早已有人候在那里等着。看见了荣熠的车队,便有人急忙跑进去报信。
走到近前,万俟黛翻身下马,一位中年老伯带着六七个下人候在那里。
荣熠走下马车,老伯赶忙迎了上去。
“爵爷,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吴伯,这里的事交给叶聪吧,你先带夫人回房休息。”虽是吩咐的话语,却也听得出荣熠对老伯的态度十分客气。
“是!”
他刚才是说“夫人”吗?万俟黛忍不住撇嘴,几时竟成了他夫人了!
“夫人,请随我来。”管家吴伯引万俟黛进门。
“我不是夫人。”万俟黛纠正,见荣熠回头,又很没骨气的改了口,“现在还不是夫人。”
虽然知道荣熠高官厚禄,爵爷府一定是气势磅礴,可是真正走进去,万俟黛还是忍不住惊叹。
走进爵爷府,就像是走进了一幅清逸淡雅的山水画卷。府内的一墙一瓦,一草一木无一不是精雕细刻。放眼望去,琼楼玉宇、雕栏玉砌,皆是错落有致,仿佛每一处景致都是被精心安放。
爵爷府,怎么也有几个万俟寨那么大。
穿过前厅,来到后园,景致更是别有洞天。园子中心有一处偌大的湖,湖上连廊蜿蜒曲折,巧夺天工。园内更是各色松柏,点缀着山石,俱是一幕四季常青的景色。
爵爷府的与众不同,还远不止这些。
管家吴伯引着万俟黛七拐八拐的来到为她准备的房间。
“夫人,这二位是服侍您的婢女,有事您尽可以吩咐她们。”
放着为万俟黛准备的房间有多华丽不说,但看这两个婢女,万俟黛就差点惊掉下巴。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样的姑娘给自己做婢女,简直是暴殄天物!
荣熠府里有这样的天资绝色,居然还大老远从西夏把自己掳来,这人是眼睛坏了嘛!
“明月、卓星,参见夫人!”两婢女向万俟黛行礼。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万俟黛有些不习惯。
“夫人您好生休息,有事随时可以遣人去叫,无事的话,老朽先告退了。”管家行礼。
“好啊,谢谢您啊!”万俟黛也依样画葫芦,向管家行礼。
“不敢。”管家说完便退下了,只留下三个姑娘在屋子里大眼瞪大眼。
明月和卓星不了解万俟黛的脾性,所以不敢冒失,只静静的立在左右等候吩咐。万俟黛觉得指使这样的两个姑娘做事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更何况自己并没有使唤别人的习惯。如此三人便都不动声色的立在原地。良久后,三人相互看看,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真的很奇妙,刚刚还觉得很拘束的三个人,眼下已经围坐在桌子旁,相谈甚欢了。
明月和卓星,若是她们不说,旁人绝对看不出她们两个居然是一对双生姐妹。两人的容貌并不一样,只有细看才会发觉眉宇之间有些许相似之处,却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论性格,两人确是截然相反,明月深沉内敛,卓星美艳活泼。
两姐妹对万俟黛却是一见如故。这样明朗率真的姑娘,任谁见了都会喜欢。
荣熠的书房里。
“属下没用,刺杀爵爷的幕后主使还没有找到。”说话的是吴元扆,荣熠征战沙场时最得力的副将。
“我已安然回京,主使者定然会蛰伏起来,短期内你只怕都不会有所收获了。”荣熠打量起自己的书房,地方好像小了些。
“那当如何是好?难道就放任这幕后黑手不管?”吴元扆向来是个直来直去不会转弯的。
“敌人既然已经动手,便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精心布下这么大一盘棋,岂有随便收手的道理,他们只不过在等合适的时机而已,你便耐着性子,等着吧。”
所有的属下里,荣熠对吴元扆说的话是最详细的。
“是!”吴元扆对待荣熠从来都是毕恭毕敬。
“西夏那边,情形如何?”荣熠翻看书架上的藏书。
“刚接到飞鸽传书,一切如常,尉迟和拓跋也已经暂时放弃了进攻万俟的计划,但是尉迟和拓跋已经联姻,日后还是会有可能会有所动作。”吴元扆如实回禀道。
“成亲的是谁?”虽然猜到,但是荣熠还是想要再确认一下。
“尉迟契娶了拓跋部落首领的女儿,拓跋翎儿。”
“恩,你告诉管家,给我备一间大些的书房,里面多放一些医书古籍。”荣熠将手上的书放回书架上。
“是!啊?”吴元扆显然是没转过弯来。
“你只需传话给管家便是了。”对于这个属下的领悟能力,荣熠从不强求。
“是。那属下告退了!”吴元扆拱手。
“荣颜呢?”
“嗯……”
“照实说。”荣熠负手而立,只看得吴元扆脊背发麻,将他知道的全部都道了出来。
“大小姐最近总去外城的一所小院里纠缠一个叫李修为的剑客。”
荣熠向来喜欢问吴元扆问题,因为他书读的不多,为人又耿直,所以总是照心里的想法如实说,不会加过多的修饰。这样的回答才最可靠。就比如他刚才说“纠缠”而不是“相会”、“相见”或是别的什么。
“我知道了,去忙吧。”
“是。”
“师兄,你可算是回来了!”门外响起了一道清亮的嗓音。
“爵爷,襄王殿下……”下人诚惶诚恐的跑进来回报。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我都跟他说了,我自己进来就行,他偏要跑在前面禀告。”襄王殿下指着下人离去的背影,觉得多此一举。
“他当然不会像你一样的没有规矩。”荣熠自顾自的翻看着书桌上的信笺,完全没有招待襄王的意思。
“你在不回来,我可要追到西夏去了。”襄王拣了一张离荣熠最近的椅子坐下。
“楚王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唉!”说到楚王的事情,襄王就觉得头疼,“大皇兄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整个人奇奇怪怪的,我问他那天发生的事情,他总是支支吾吾的,问得紧了,他这两天居然都不肯见我了。”
“楚王殿下‘支支吾吾’?”
“嗯,”襄王点头,道:“不只如此,有的时候还会说很多奇怪的话,我和母妃都听不懂。”
荣熠觉得奇怪,楚王殿下一直都是最优秀的皇子,跟他相处过,更知道楚王行事向来利落,就算如今遭到冷遇,也不至于会改变了他的行事风格,“支支吾吾”怎么也不该跟楚王联系再一起。
“那日父皇骂皇兄,骂的很凶,要不是母妃和我下跪求情,只怕罚得会更重。父皇也不知是怎么了,从前他是最喜欢大皇兄的,现在却是连大皇兄的名字都懒得提起。大皇兄大概是受了刺激,性子一下就变得沉默寡言,现在更是不愿意见人,这样下去,不会出事吧?”
西夏那边一下子就没了动静,京城这边却并不太平。
楚王受重挫,自己遭暗杀,敌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荣熠若有所思的看着襄王。
“哪里不对吗?”襄王不解的看着荣熠。
“没有哪里不对,也可能哪里都不对,最近一段时间,你不光要保护好楚王殿下,更要保护好你自己。”荣熠有很不好的感觉,敌人躲在暗处,又随时都有可能会再动手,假使这个幕后黑手真的是许王的话,他下一步的目标一定是彻底击垮楚王,让他永远没有在争储位的机会,如此一来,他的下一个障碍,就出现了。
“师兄是担心敌人会对我下手?”得知自己有危险,襄王有些高兴,因为难得有机会被师兄关心一下。
“他们可能会趁你睡着的时候,割了你的舌头。”荣熠淡定自若,将手里的书摞回最高的书垛上,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要睁眼,不然的话,他们还会挖了你的眼睛。”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襄王只觉得舌头发麻。
“也说不准会直接杀了你。”荣熠不否定这种可能。
“那怎么办啊?”襄王完全没有了刚才被关心的喜悦。
“所以说让你小心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