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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北京酷暑难耐,梦好觉得自己仿佛一个置身在蒸笼里的小笼包,被吸干了水分,整个人懒洋洋的。刚出火车站,就看到荷西跑过来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梦好姐,你们总算到啦!”
“这么想我吗?”梦好拍了拍荷西的头,“我看你都乐不思蜀了。”
“哪有,”荷西的嘴很甜,“没有你和我哥在,我都无聊死了。”
“我说荷西呀,”沈季予插话,“说话得有良心对不对,我这么多天白陪你疯,陪你玩了?”
“你也知道你是陪我疯陪我玩呀,”荷西重重的咬住陪字,“所以你就是个陪衬嘛!”
“怎么样,玩儿的好不好,”式微适时插话问荷西,“开不开心?”
“一点儿都不开心,”荷西挑衅的看着沈季予,对式微道,“你和梦好姐要是一起去就开心了,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吧。”
“秦梦好小时候的梦想是蜜月去欧洲度,你跟着算怎么回事,”季予拉了拉荷西,“打算当白炽灯呀?”
“嗬,我当灯泡这么多年了,还差这一回儿嘛,”荷西挑了挑眉,“再说了,您沈大公子这么多天玩的不开心,不就是被我给晃的吗?”
“怎么回事?”梦好好奇的问。
“外国美女多漂亮呀,”荷西酸溜溜的告状,“肤白貌美身材好,沈大公子的魂差点儿被勾走了。”
“你们信吗?”沈季予连忙辩解,“我是那样的人吗?”
式微和梦好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
气得沈季予除了跳脚外,只能认命的帮助式微和梦好提行李,沦为了奴才命。
“梦好姐,明天我们去故宫吧,我和季予哥就等你们来一起去呢!”
“好,听你的。”荷西和梦好住在一个房间,梦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
外面有人敲门,荷西蹦跳着开门,式微拿着怀中的保温杯走了进来,给梦好和荷西分别倒了一杯绿豆汤,“快喝吧,解暑的,北京的天儿太热了。”
“还不是你们这几个大闹天宫的主儿到来,首都心脏不堪重负!”梦好笑着指指点点。
“明天什么安排?”沈季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绿豆汤,倒在沙发上问。
“我想去故宫。”荷西开心的道。
“没问题,”沈季予笑着讲,“早上要不要起早看升旗?”
“要!”荷西兴奋的欢呼,眼睛里闪闪发亮。
“不要!”梦好淡淡的吐口,眉眼一片慵懒。
“那到底要还是不要?”式微笑看着两个人问。
“我不想去,不想起早。”梦好撇了撇嘴,向式微撒娇。
“梦好姐,去嘛!”荷西跑过来拉着梦好胳膊晃了晃,“来都来了,不留遗憾对不对,哪有人来□□不看升旗的。”
“荷西,我都来北京三次了。”梦好试图挣扎。
“那你以前八月份来过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这不也没看过八月的升旗嘛!”荷西暗自为自己叫好,看着梦好依旧纠结的表情接着道,“再说,升旗不重要,重要的和我们一起看升旗!”
“好,我去,”梦好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明天看升旗,我去看你们!”
“那你可得仔细看,我这么帅,你别给我看糟蹋了。”沈季予玩笑着。
“你放心,我不看你,你长得也糟蹋!”梦好毫不留情的回击。
“好了,”式微走过去拍了拍梦好的头,又揉了揉荷西的头,“绿豆汤喝了,今晚早点儿睡觉,明天我叫你们起床。”
“明天我也过来。”沈季予狗腿的跑过来看了看戏谑的梦好,又看了看怒目的荷西,尴尬的放下了手,没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式微,你说为什么梦好和荷西都不让我拍她们头,每次都乖乖让你拍,太不公平了吧。”
“这有什么不公平的,我是哥哥啊。”
“那我呢?”
“你是禽兽呗!”
“滚!”沈季予推了式微一把坏笑道,“你要是总把自己当哥哥看,看你以后怎么对秦梦好做禽兽的事!”
“滚!”这次轮到式微狠狠地踹了季予一脚。
事实证明,梦好并没有说假话,当荷西和季予神圣又庄严的等着升旗那一刻的时候,梦好窝在式微怀里闭目养神。只见式微把梦好紧紧裹在怀里,梦好双手自然的环在式微腰上,头贴在式微的胸口,不多时就沉沉的睡去。
升旗后,沈季予回头看着身后这两个人,抽了抽嘴角,“如此神圣的时刻,你俩居然谈情说爱,当着我们伟大的祖国母亲面儿,你俩也不害羞!”
“睡着了。”式微小声无可奈何道。
“我去,这都能睡着,”沈季予坏笑着,“要不是你昨天一晚上和我在一起,我真都怀疑昨晚你爬错床了。”
“梦好姐怎么最近这么累呀?”荷西心疼的看着梦好,悄声问式微。
“好好最近上课压力挺大的,每天都学到深夜。”式微一边说着一边瞪沈季予。
“还要伺候你哥,能不累吗?”沈季予才不管式微警告的眼神。
“伺候我哥?”荷西觉得不可思议,“应该是我哥伺候梦好姐吧!”
“这么说也没错,”沈季予笑得很欠揍,“按理说白天你哥伺候梦好,晚上应该是梦好伺候你哥,不过以你梦好姐那懒劲儿,估计晚上出力的也是你哥。”荷西的脸红了,她狠狠地打着沈季予,终于明白他嘴里的伺候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我抱着好好走,你们别闹了。”式微笑着道。
“别呀,”沈季予忙扯住荷西的手,躲着荷西的腿道,“给你们拍两张照片再走,多好的回忆,对不对,小荷西?”
“对!”荷西转身拿起胸前的单反相机,对着式微和梦好各种角度一顿乱拍。
“你们拍那么多干什么?”式微无奈的道。
“360度无死角嘛,狗仔一般都这么干。”看着大言不惭满眼冒光的荷西,式微和季予抽了抽嘴角。
梦好揉了揉眼睛醒来时,发现式微寻到了一个僻静处,而自己正坐在式微怀里。梦好手忙脚乱的起身,有些红着脸道,“我睡着了?”
“嗯,”式微亲昵的用手弄了弄梦好的头发,“你最近有些累了。”
“睡多久了?”
“没一会儿。”
“荷西他们呢?”
“他们去买早点去了。”
“我们也去找他们吧。”梦好起身。
“我们别乱走了,”式微拉着梦好坐下,“一会儿该走岔了,你再趴一会儿吧。”
“沈季予是不是笑话我了?”梦好想了想又问。
“嗯,”式微强忍着笑意,“不过荷西打了他,你不亏。”
“这还差不多,心里满意了。”梦好笑着又倒在了式微肩膀上,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这时你从□□路过,或许会注意到一个拐角有一对儿小儿女,男生松垮着双肩维持着一种略显扭曲和费力的姿势,身边的女生则舒服的全身心的依附在男生的肩上。女生的眉眼安静而祥和,男生的眉眼就像小太阳,望着女生时洒出一片片柔软的光芒。
下午,一行人听了梦好的意见到了圆明园。
“这里要比故宫好多了。”梦好看着不停拍照的季予和荷西,小声的贴着式微道。
“确实,这里的人比故宫少很多。”
“还有呢?”
“树比故宫多。”式微摸了摸鼻子道。
“你真是无趣!”梦好瞪了瞪式微,指了指四周对式微道,“你不觉得圆明园比故宫更活泼有趣吗?”
“不就是多了些山水嘛。”
“这才是人住的地方呀。”梦好看了看远处接天无穷的新碧映着一抹嫣红,一池的莲花开得热闹非凡,飘逸的垂柳撩拨着往来者的心绪,发自肺腑的感慨。
“你不是说来这里是为了铭记历史,勿忘国耻的吗?”式微好笑的看着一脸惬意的梦好,“怎么碰上荷花节就忘了其他的了?”
“切,”梦好一把把相机推到式微怀里,“照相!”
“好。”式微拿着相机对准梦好。
“不是照我,”梦好嘟嘴指了指繁茂的垂柳和熟透了的荷花,“照它们!”
“知道了。”式微摇了摇头,还是在梦好不经意间,将她也收到了相机小小的方寸之中。
“梦好姐,我们合影吧!”荷西把梦好和式微拉了过来,拜托旁边的路人帮忙照相。天空极蓝,碧柳红荷映衬着四个小小的人儿眉眼间藏不住的欢快和美好,天地为之惊艳,周遭黯然失色。方寸之间,挤满了天生一对,藏不住情投意合。
回到酒店,式微给瘫在沙发上的梦好揉着小腿,“明天想去哪里?”
“我们不出去了好不好,”梦好可怜兮兮道,“太累了。”
“荷西明天要去桃园,你不是喜欢北京的水蜜桃么,多摘些带回去。”
“让沈季予那只泼猴去摘吧,我想留下休息。”梦好闷闷的道。
“好,那我和季予说一声,明天留下了陪你。”
“不用,你也去吧,”梦好起身对式微道,“陪荷西好好玩一天儿,我保证我不乱跑。”
“荷西有季予陪着呢,我也乐得清闲,休息休息。”
“那你不能让我背黑锅呀。”梦好眨了眨眼睛。
“是我想要休息,你主动留下来陪我的,行了吧。”式微刮了刮梦好的鼻子,宠溺的笑着。
“这才对嘛!”梦好重重的点了点头,大言不惭道。
上午的前门有些清冷,逛过杜莎夫人蜡像馆后,梦好的购物欲被激发了出来。
“顾式微,我要买两瓶二锅头拿回去。”梦好看着典藏二锅头道。
“买酒多沉呀。”
“我爸爱喝酒,我就给他买一瓶喝一瓶藏着,”不听式微劝说便主动刷了卡,“一会儿再去张一元给他买点儿茶叶吧,京城老字号他总惦记着。”
“虽然是老字号,这里的茶不一定比我那里的好,想要的话我回去给你拿。”
“不用,这是我的一番心意嘛!”梦好笑意连连。式微本想劝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想告诉梦好秦志龙现在还躺在医院,他想告诉她秦志龙现在根本喝不了酒也喝不了茶,可是这些话却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出口。他不知道这场隐瞒会激起多大的风雨,但他清楚梦好知道真相,必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直到下午三点多两个人才拿着大包小包回到宾馆,除了茶和酒外,梦好还给姜楠、沈梨和杨静买了丝巾,给顾正风和式微一人订制了一套西装,老师傅做完后会直接邮寄到家里。梦好去稻香村随意挑了一些糕点。按照白素馨留下的地址寄了过去,至于苏夕念和贺芮潼的那两份,梦好则和式微的包裹放在一起,一并寄回瑾棠。
“明天去颐和园,后天就带你撤退到避暑山庄,怎么样?”式微问梦好。
“好呀”梦好瘫软在床上,有气无力道,“总算可以摆脱北京的坏天气了。”
“你就挑吧,”式微捏了捏梦好的鼻子,“看以后谁能受得了你!”
“没人受得了我,我也不会砸你手里,你放心吧!”梦好瞪了瞪眼睛对式微道,“你回去休息吧,我要睡一会儿。”
“好,晚饭时候我叫你。”
梦好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就给贺芮潼去了一个电话,“二姐,今天我和式微快递了很多东西回瑾棠,有两个包裹是我给你和三姐的。”
“谢谢啦,什么时候回来?”贺芮潼一边收拾卫生一边问。
“不知道哎,听式微安排吧。”梦好晃动着双腿看着天花板,“明天去颐和园,后天去避暑山庄,之后的行程我就不大清楚了。”
“我和小好说两句,”苏夕念闻声而来,笑着抢过了贺芮潼的手机,“小好,外面玩儿的怎么样呀?”
“还好吧,就是天有点儿热。”梦好淡淡的放低了声音。
“你快点儿回来吧,”苏夕念状似无意道,“叔叔现在身体不好,肯定很想你。”
梦好愣了愣,本能反应问,“顾叔生病了吗?”
“你不知道吗?”苏夕念故作吃惊后对上贺芮潼锐利的眼神,为难的小声嗫嚅道,“上次姜楠阿姨过来,我听说你爸生病做手术了,不过我也不知道我听没听错,你问问式微吧。”
“好。”梦好突然感到有些发冷,她匆忙的挂断电话,去敲式微房间的门。梦好清楚苏夕念不会那么好心告知自己父亲生病的事情,她的目的还在式微,她无非是想激起自己和式微的矛盾。所以她反复告诫自己要心平气和的从式微处知道来龙去脉,不能和式微耍脾气,更不能埋怨式微。
可式微开门的一瞬间,梦好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冷着眉目对式微道,“我一会儿收拾好行李去机场,你和季予、荷西说一声。”
式微愣了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梦好在说什么,等他反应过来后慌张的问,“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没什么急事,就是突然想回家。”梦好垂下眉眼,漠然的盯着柔软的地毯。
“既然没什么事就多玩几天,反正你回去也没有事情做,”式微尽可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你这段时间身心俱疲的,趁着没事放松放松多好。”
“顾式微,我爸生病动手术了,干妈和顾叔都知道了,恐怕你也知道了吧?”梦好抬起眉眼全是失望,“然后你还瞒着我,骗我出来游山玩水。”
“你去学校照顾我目的也是为了牵住我,不让我回家吧。”
“在你眼里我就废物到父亲生病都只能添乱的累赘吗?”
不等式微解释,梦好一字一退的回到自己房间,狠狠的摔上了房门,将式微哀求的眼神和慌张的解释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