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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谁都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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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郑城回邓城的这一路,伏牛开着车,心里一直在忐忑,甚至都不敢正面的看荆楚一眼。由于出城堵车的原因,从儿童医院开始,到出了邓城三环路,伏牛竟然开了一个多小时。而这一个小时,荆楚一直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但是泪水一刻也没有停止。

    眼泪是洪水,冲破了荆楚内心最坚固的堤坝。

    眼泪是陈醋,那酸楚的滋味只有品尝了的人才能体会。

    眼泪是绳索,从此就把伏牛的感情牢牢拴在荆楚身上。

    出城以后,荆楚擦了擦眼泪,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古怪的号码,几分钟时间才接通。

    “在郑州看到实际情况了吗?是不是哭的一塌糊涂?”

    “看到了,孩子很可爱,也很帅,和大牛简直一个样,小名叫笨笨,大名叫乔犇,三个牛的那个犇。本来,我在病房门口心情极其不爽,进去就想发火,但是我看到孩子以后,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孩子,太可爱了。然后,就把提前准备的礼物送给乔轲了。我当场没有哭,就是坐上车,开始往邓城走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哭了一小时,擦干眼泪就给你打电话了,求安慰,求同情。”

    “大牛送的什么礼物?”

    “背着我偷偷的送了三千块钱,抠门的要命,和波留希金有的一比。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将钱放在乔轲枕头下了,所以我就挤兑了他几句,还好这个家伙脸皮厚。”

    “这个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大牛,乔轲是真心的想要个孩子,大牛和她在一起也是一时冲动。”

    “大牛想这个办法来看孩子,说明他也是在乎我的感受的,也说明他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现在是孩子的干妈了,以后孩子的事情就由我出面,处理的妥妥的,不让大牛出面,省得累着他。”

    “嗯,你这一招很高明,我没有想到。不过,只要大牛能够幸福,我都要谢谢你。”

    “不用,我真的爱他,不仅仅是他的人帅气,更是因为他是一个有理想、有能力、有担当、懂大义、识大体的人,我愿意为他。”

    “回到邓城,你要多担待一点,他的家里很穷,这三千块钱给乔轲以后,估计他身上不会剩几个铜板了。”

    “我知道,他的银行卡上还有51,幸好不是50,回老家的全部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我会表现的好好的。我就是很奇怪,我这样的女汉子在他那里就是个小女人,想汉子一把也汉子不起来。”

    “女人都是水做的,柔情是永远的。当表现为汉子的时候,只不过是把水冻成了冰,伤人伤己。你现在就要好好的享受组织上给你的一切,这一点你真的比我幸运。你的幸运是大牛带给你的,你必须要把大牛照顾好,辅佐好。你的优秀,不是一般人可以和你比的。”

    “好吧,别往我的脸上抹了,谢谢你,心情好多了。”

    “你的孩子我是干妈,再见。”随机挂断了电话。

    荆楚的这一通对话,大牛只能听到荆楚说的,对方说的大牛听不到,但是他总感觉到,和荆楚对话的这个人是认识自己的。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大牛是不会去问荆楚对方是谁的,那就是自找麻烦了。

    “大牛,到前面遇见厕所了停一下,我要去尿尿。”

    “老婆,咱能不能文明一点,不说这么直白好不好?”

    “好啊,咱就文明一点,以后睡觉我都穿着衣服啊。”

    “算了,那还是不要太文明了,野蛮点好。”

    “那你想不想尿尿?早上你喝那么多的茶水。”

    “我当然也想呀,赶紧去找厕所。你这一说,我也有点急了,来亲我一下分散点注意力。”

    “老公,现在我真的不想亲亲你,看你开车那么辛苦,来再喝一口水,然后我给你表演一个节目好不好?”

    “算了,不喝水吧,再说说就受不了了。”

    “不行,必须喝一口,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好好,那我就喝一口。”

    伏牛就喝了一口水,虽然就一点点,但是尿意更急了。

    “下面呢,我给你表演一个节目,是我最拿手的,听好了啊,口哨吹奏《三月里的小雨》。”

    随着荆楚那动听美妙的口哨吹奏,伏牛感觉到自己马上要尿裤子了。虽然,楚楚的口哨吹奏水平真的可以和专业员相比。但,此时此刻,真的是“杀人的节奏”。

    伏牛不管别的,急忙在路边停好车,闪电般的速度跑到车后面,对着车后轮就嘘嘘起来。然而,这却不是三月里的小雨,这是真真的倾盆大雨。释放完以后,伏牛看了看自己制造的这一条人工小溪,长度竟然达到了5米多,不由得在内心里给自己点了十万个赞。

    荆楚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伏牛上车以后,荆楚问他为什么要对着她的车轮胎尿。

    “这是对你的惩罚,谁让你整我,我就尿你的车。”

    “好吧,算你狠,记住我会让你儿子尿你嘴里。”

    一路上,荆楚的心情慢慢的好起来了,话也多起来了,看到平原、田野、麦苗、羊群,新鲜极了,不停的问这问那的,就像一头小鹿,蹦跳在鲜花绿草中间。

    五个小时的路程,转眼间就过去了。远远的已经能够看见自己的村庄了,那乡间的小路上,似乎还回荡着儿时的欢笑声。也不知道爹妈现在在做什么,三伯是不是在放羊。

    几分钟以后,车子就停在了家门口。往村里的路全部都是土路,所以车子过处,一路灰尘四起,动静很大。车子刚停下来就引来了一群围观的大人孩子,尤其是一些在外地打工回来的年轻人,知道这个车子的价格,更是一连的羡慕。

    还好,老娘似乎腿有点痛,今天没有下地,听见车声,就走出来了。当然最先迎接伏牛的,还是小狗欢欢。

    老娘看着伏牛带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禁不住老泪纵横。自从大牛毕业到西北以后,方圆几十里的人都知道,大牛所在的地方战事不断,环境恶劣,不会有姑娘去跟着受罪,甚至一不留神就会成为寡妇。所以,老娘一直担心大牛娶不上媳妇。现在带回来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不激动。

    “妈,这是楚楚,你儿媳妇。”大牛说到。

    老娘走过去,拉着荆楚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到:“闺女,你们回来了,我这里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我一直担心大牛娶不上媳妇。”

    “妈,你放心,我和大牛会好好的孝顺你,不会再让你们吃苦了,辛苦了大半辈子,到享福的时候了。”

    也就是荆楚的这一句话,触动了伏牛内心深处的某一处神经,竟然禁不住的留下了热泪。在地里干活的父亲,听到消息以后赶回来了;在渠上放羊的三伯,听到消息也赶回来了;大娘二娘知道了,也赶过来了。一会儿的时间,大牛家里院子里挤满了人。(未完待续)